包間內傳來爭執聲,鍾述眠氣到拍桌子,理智被她拋之九霄雲外,如果打得過範柒,她真的很想衝上去給兩拳。


    “先不聊了,感覺出事了。”夏喬收起平板,敲了敲門:“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哦。”


    哪裏算門啊,一點遮擋作用都沒有。


    “來得正好,我要投訴他。”鍾述眠不光要給範柒差評,還要在網上給貓咖差評。


    “是服務不周到嗎?”別呀,別給差評啊,夏喬心碎。


    “是特別特別特別不周到。”鍾述眠的好脾氣被範柒磨沒了。


    問他什麽一問三不知,一直在左顧而言他,還用三歲小孩都騙不過的謊話騙她。


    夏喬覺得奇怪,範柒一直是貓咖的銷冠,在不出格的要求內他不會拒絕。


    等安撫好了這位女生的情緒再問範柒吧,夏喬賠笑:“先冷靜一下,我這邊補償您可以嗎,就不收費了。”


    “我不要賠償,我要的是一個答案,他如果不說出人在哪我就投訴。”鍾述眠稍微冷靜點,或許看出夏喬是個明事理的。


    不能用錢擺平就麻煩咯,夏喬無奈:“您稍等一下,我給他做個思想工作。”


    她拽著範柒拎到季儒卿麵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範柒簡短複述一遍:“一切要從上次我讓你幫我寄的包裹開始……”


    居然是她,季儒卿探頭瞄了一眼裏麵怒發衝冠的鍾述眠。


    結合範柒寄出包裹的時間,大概是在五一,而鍾述眠說她手中有幫助華南家洗脫罪名的證據,難道是……包裹?


    真是造化弄人,季儒卿從一開始打算對她避而遠之到如今難舍難分,簡直是孽緣。


    那麽兩個包裹裏麵的東西會不會是一樣的?


    “行了,我去幫你擺平,看好了什麽叫說話的藝術。”季儒卿大搖大擺走了,留下一個瀟灑地背影。


    鍾述眠抬頭,怎麽又來……來了一個大佬?


    “你怎麽在這裏?”


    季儒卿故作深沉:“這整條街都是我朋友的,沒事來逛逛,順便視察一下。”


    “那你能不能幫我向店員打探一件事。”鍾述眠手上有她想要的東西,季儒卿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其中緣由我聽他說了,真相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季儒卿鎮定自若,這個時候拚的就是氣場。


    “當然。”鍾述眠堅定地點頭:“就算你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也得給個說法。”


    好沒立場的僵硬誇獎,季儒卿勉強收下了:“你有沒有想過對方為什麽騙你?”


    根據範柒所說,怨靈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他暴露了自己,就說包裹是他意外得到的。


    一邊不想讓人知道,一邊卻又將包裹寄出去,前後很矛盾。


    “我想不明白,”鍾述眠下意識咬著手指:“我正是因為想不明白才來找她的,她如果不想見我大可以繼續瞞下去,可她偏偏為什麽要寄給我一個包裹?”


    “包裹裏麵是不是華西和華南家的事?”季儒卿抓著她緊咬不放的手。


    “是……”鍾述眠點頭:“你怎麽知道。”


    “猜的。”那她手中的u盤是不是同一份資料?


    “我把u盤給你,你告訴我謝翎在哪好不好?”鍾述眠懇求道。


    告訴不了,謝翎應該就是那個怨靈了,不想告訴鍾述眠的原因是因為她死了。


    “想不明白就對了,世上有很多沒有結果的事。一味地尋求答案,想過自己承擔的了知道答案的結果嗎?”季儒卿暫時不打算問她要u盤。


    她要去找到謝翎。


    “我知道後會心安,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鍾述眠從她離開後找了她幾年一無所獲,人海茫茫堪比大海撈針。


    季儒卿伸出一個小拇指:“這樣吧,看你一根筋不找到人誓不罷休,我去幫你找。當然無論結果好壞我會告訴你,你那時把u盤給我就行。”


    鍾述眠喜出望外:“真的?”她伸出小拇指和季儒卿拉鉤上吊一百年。


    不過謝翎不想告訴她的話季儒卿可就沒辦法了,她以謝翎的意願為主。


    送走了鍾述眠,夏喬千恩萬謝,季儒卿真是她的貴人。


    “下次當好人注意點,別人吃一塹長一智,你是吃一塹塹塹塹長不了一智。”季儒卿這次就不和他計較了。


    她回到家,從箱子裏拿出u盤,插入電腦。


    裏麵隻有一段音頻,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東西。


    季儒卿按下三角播放鍵,一個鏗鏘有力的女聲從裏麵傳來。


    “我叫謝翎,之前是西城報社一名記者,當有人聽到這條音頻時我可能已經死了。”


    西城報社,和鍾述眠同一家公司?


    “六年前,我接到滕銳藥業內部人員的一封匿名信,提及他們接到上頭消息往藥品裏注入強力致幻劑一事。為了證實消息的準確性,我孤身前往滕銳藥業暗訪。”


    滕銳藥業?好像是華西家的,不確定,搜一下,真是他們家的。


    “我在裏麵蟄伏了長達兩年之久,一開始我懷疑過那封信的真實性,是否有人惡意造謠,畢竟他們隱瞞的堪稱天衣無縫。”


    “後來我接觸到了管理層,其背後的內幕我三言兩語說不完整,具體的消息我另有備份,為了防止同時被發現。”


    “不知道u盤會落入何人之手,我別無他法,隻能賭一把。無論是誰收到了u盤,希望您能在事情發酵之後交給警方,將您的利益損失降低至最小化。”


    音頻隻有短短的五分鍾,季儒卿遺憾地搖搖頭,看來鍾述眠手裏的才是關鍵。


    有很多事需要謝翎才能給她解答,她瞞著鍾述眠顯然是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可為什麽又用這種冒險的方式寄出u盤。


    在路上隨意塞給一個路人的行為真的可靠麽,就算範柒是怨靈,不過季儒卿也能理解此為下策,總比真相永無重見天日之時為好。


    還有一種可能,華西家的勢力範圍在西青省一塊,她將u盤帶到昌城不失為一種出路,逃出了華西家的監控範圍之內。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季籌的事還未解決,兩家之間又爆發了矛盾,她不會真是柯南附體吧?


    思考過後季儒卿給悟緣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似乎在睡午覺,聲音朦朦朧朧。


    “大師有事嗎?”


    “幫我在協會掛個委托,我要找一個叫謝翎的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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