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玉春司機開著車出門後,先是往西行駛,而後往北走了大概一公裏。


    前麵的路燈不知何時已經壞了,這是代哥事先安排人破壞掉的。


    緊接著,在右邊能看到一個小垃圾站,而兩名打手就埋伏在這垃圾站後麵,靜靜地等待著獵物到來。


    車開到這段路時,司機“啪”地打開了遠光燈。


    畢竟路燈壞了,光線昏暗,而且這路崎嶇不平,油門也得深一腳淺一腳地踩。


    車正緩緩向前呢,那兩個小子在垃圾站後麵“嚓啷”一聲抽出片柳子,又迅速從兜裏掏出個頭套,“嗖”地往頭上一套,隻露出兩隻眼睛、一個鼻子和一張嘴。


    隨後,他倆如鬼魅般從垃圾站後竄了出來,眨眼間就來到了車的前方。


    司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不輕,下意識地一腳刹車,車猛地停住。


    這司機還沒搞清楚狀況,就開始罵罵咧咧:“你們他媽的怎麽走路的?瞎了啊?什麽車都敢攔,是不是不要命啦?”


    可這倆小子根本不理會,“啪嚓”一下就衝了過來。


    司機這才看清他們手裏拎著大片柳子,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這倆小子衝到駕駛位,“啪”地打開車門,一把將司機從裏麵拽了出來,然後拿著片柳子對著司機的腦袋狠狠砸了一下,司機直接被幹倒在地。


    緊接著,他們來到後排座。這時,戴玉春被剛才那一下刹車弄得往前一晃,正暈暈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呢。


    這倆小子到後排,“啪嚓”一下把戴玉春也拽了下來。


    戴玉春剛想說話,還想拿出自己的工作證呢,其中一個小子就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個小子拿著片柳子朝著他的大腿“啪嚓”就是一下。


    此時的戴玉春本就喝得迷迷糊糊,哪還有力氣反抗,就算沒喝酒,麵對這倆窮凶極惡的家夥,他也無力招架。


    焦元南這倆兄弟可真是凶狠至極。


    隨後,拿著片柳子又朝著戴玉春另一條大腿“噗呲”刺了一刀,戴玉春疼得腦袋“咣當”一聲撞在地上。


    這時,其中一個小子在馬路邊撿起一塊大板磚,另一個小子把戴玉春的雙手死死摁住,拿板磚的小子一把抓住戴玉春的頭發。


    再看那司機,早就被幹趴下了,連看都不敢看。


    司機心裏直犯嘀咕:“這得多大的膽子啊,這可是市總公司的一把手,你們都敢揍。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你們今天揍了他,隻要沒把他打死,明天全城就得戒嚴,肯定會來一場嚴打,把你們這些流氓混混,不管是拿刀的還是拿槍的,全都抓起來,一個一個地審問,就不信找不出打他的人。市總公司一把手絕對有這個能力。


    可現在,他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過,代哥既然敢找人這麽幹,肯定是有辦法解決的,要是沒這個本事,他怎麽會動手呢?”。


    代哥可不是傻子,能成為大哥,做事自然是有幾分把握的。


    此時這倆小子已經把戴玉春牢牢控製住了,揪著他的頭發,手裏拿著大板磚,朝著戴玉春的嘴就砸了過去。


    戴玉春此時雙手正捂著大腿上的傷口呢,被這一下砸得雙手趕忙回來捂嘴,還想喊:“我是市總公司一把手。”


    可這倆小子哪管這些,把他的雙手用力扒開,又舉起大板磚,“啪嚓”又是一下,緊接著,“啪嚓”再一下。


    這幾下下去,戴玉春滿嘴的牙,就剩下後麵幾顆大槽牙還在,前麵的牙齒幾乎全被打掉了。


    當時戴玉春用手捂著嘴,那疼痛簡直是撕心裂肺。


    這倆小子覺得打得差不多了,其中一個說:“兄弟,行了,差不多了,咱們快走。”


    他倆轉身剛要跑,就瞧見那司機了。司機還在地上坐著呢,早就被嚇得不知所措。


    這倆小子二話不說,轉身朝著司機奔去,掄起大板磚對著司機的腦袋“哢吧”就是一下,司機直接被砸得暈頭轉向。


    隨後,這倆小子把板磚一扔,跑到垃圾站後麵,把摩托車“哢吧”一聲打火,一腳油門,“呲”的一下,騎著摩托車就跑了。


    在摩托車後排坐著的那小子直接拿起電話,打給了代哥。


    這時候代哥正在戴玉春的辦公室裏呢,喝著酒,吃著燒雞,就等著消息。


    電話就在旁邊,鈴聲一響,代哥拿起電話“叭”地一接。


    “代哥,事兒辦成了,打得可不輕,估計得是個半死。”


    “你們倆是怎麽打的?”


    “大腿上紮了兩刀,嘴上拍了三板磚,我估計他的牙就算不全掉,也得掉一半兒。”


    “行,兄弟,謝謝你們倆了。你們倆現在拿著這 1 萬塊錢出去瀟灑幾天,等這事兒完了之後,回來每人再給你們拿 1 萬。”


    “那行,代哥,我們倆騎摩托車走了。完事兒之後,你跟我們南哥說一聲。”


    “行,兄弟,你們走吧,謝謝了。”說完,代哥掛了電話。


    緊接著,代哥從辦公室出來,把門“啪”地一關,離開市總公司,開車走了。


    不過,代哥這次可惹了個大麻煩。


    你想想,把市總公司一把手打得這麽慘,滿口牙被砸掉,大腿還被紮了兩下,這事兒能小得了嗎?


    當天晚上,戴玉春被送到醫院,大腿上的傷口縫合後,再看他的嘴,那真是慘不忍睹。不光牙齒被打掉了,那幾板磚下去,嘴唇都被砸爛了,腫得厲害。


    臉上裹著好幾層紗布,就露個鼻子和眼睛,看起來可憐又狼狽。


    當時,戴玉春躺在床上,身體顫顫巍巍的,吃力地抬起手。


    有人趕忙遞給他一支筆和一個本子,他在本子上艱難地寫下兩個字——嚴打。


    他心中滿是怒火:“我被人給打了,雖然沒看清是誰幹的,但我要把你們這些混社會的流氓、小混混全都抓起來,一個個審問,不把那兩個王八蛋找出來,我就不姓戴,我也不配當這市總公司一把手。”


    而另一邊,代哥回去後,立刻拿起電話開始想辦法應對這事兒。


    一開始,這事兒沒引起勇哥重視,因為最初這隻是代哥兄弟的事兒,和代哥關係不大。但現在可不一樣了,這事兒是代哥自己派人幹的,他找人把市總公司一把手給狠狠收拾了,勇哥知道了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於是,代哥撥通了勇哥的電話,勇哥那邊“啪”地一接:“你好,哪位?”


    “勇哥,我是你代弟啊。”


    “咋的了?老弟。”


    “勇哥,我惹事了,而且是個不小的事兒,你看咋辦啊?”


    勇哥一聽,就知道這次不簡單:“咋的?這次不是你哥們兒的事了,是你自己惹事了?說吧,啥事兒?”


    “勇哥,還是哈市市總公司那個姓戴的事兒。”


    勇哥有些疑惑:“這個事兒我不是都給你解決了嗎?”


    “勇哥,根本沒解決啊。你是給他們打了電話,可估計是你的態度不夠強硬,他們接到電話後,沒感覺到多大壓力。他們不但沒把李正光放了,還變本加厲地在裏麵收拾李正光,又是打又是揍的。勇哥,其實這事兒後來我本來不想管了,都想回北京了。你經常告誡我不要在外邊打架鬥毆,要好好做生意。可到了晚上,我酒喝多了,越想越不對勁。我就尋思,勇哥你都打電話了,他們都不給麵子,這不是不給我加代麵子,這分明是不把你勇哥當回事兒!我這一氣,再加上酒勁上頭,就派了兩個兄弟把那姓戴的,就是市總公司一把手給揍了,揍得還不輕,門牙都給打掉了。現在,全城都在抓我呢。勇哥,關鍵是他們不把你麵子當回事兒,我這心裏憋屈啊。我要是真被抓進去,可就出不來了。勇哥,事兒已經出了,你看咋辦?你管不管我啊?”


    勇哥在電話那頭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代弟啊,你這膽子可真他媽的大呀!你竟敢派倆兄弟拿著板磚去揍市總公司一把手,你是怎麽想的啊?我不是說了不管這事兒了嗎?那天我正打麻將呢!你怎麽能這麽胡來呢?代弟,你都幹了些什麽事兒啊?這不是瞎胡鬧嗎?”


    代哥在這邊急忙說:“勇哥,現在這事兒可不一樣了,不是我哥們兒的事兒了,你到底管不管我啊?現在我要是上街溜達,那姓戴的肯定得下令抓我,我估計這次我是死定了。勇哥,這電話就當是咱倆最後一次通話吧。勇哥,以後不管你走到哪兒,變成什麽樣,你可別忘了我就行,別忘了有一個好弟弟叫加代。勇哥,算了,我……我去自首吧,你別管我了,真的別管我了,我走了。”


    勇哥在那頭氣得夠嗆:“行行行,你給我回來!回來!我真是……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了。行了行了,這事兒我管了,我管還不行嗎?我算是發現了,這事兒我要是不管,你指不定還得怎麽折騰我呢!我這一天還能安心打麻將嗎?我管,行了吧!”


    代哥一聽,頓時高興壞了:“勇哥,你要是管,那可得下大力氣啊,不然他們不會聽話的。”


    勇哥回了句“行了,我知道了,一天到晚淨給我找麻煩、惹事兒”,然後就掛了電話。


    隨後,勇哥往沙發上一坐,拿起電話,“叭叭叭”地撥通了李正他姨夫的號碼。


    李正他姨夫一接電話,勇哥就問:“上班沒呢?”


    李正他姨夫一聽這語氣,有點不樂意:“你是哪位啊?一大早上說話這麽衝。”


    “我是小勇。”


    “啊,勇哥,勇哥,你好你好,有什麽事你就說吧。”


    “還什麽事兒?我聽說有人要抓我代弟,怎麽著?我昨天給你們打電話,是我力度不夠還是怎麽回事?你們想怎麽樣?你們要幹啥?是不是覺得我沒什麽分量?是不是這樣?昨天晚上是我喝多了,我戴著黑頭套,騎著摩托車,拿著板磚去把那姓戴的給拍了,你這樣吧,你上四九城來把我抓走吧。”


    李正他姨夫一聽,心裏暗叫不好:“我的媽呀,這下完了,這語氣不對啊。”


    趕忙說道:“勇哥,你別開玩笑,別開玩笑啊。”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還不明白我的意思?你就按照我代弟的意思來辦,不就得了?代弟這人很不錯,值得你們高抬貴手,聽明白了嗎?兄弟,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但你得理解我啊,別讓我代弟再給我打電話煩我了,行不行?以後有事兒,你多聽聽他的,別讓他不滿意。”


    “行行行,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隨後,李正的姨夫拿起電話,撥通了戴玉春的號碼。


    此時,戴玉春正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身旁的助理接起電話後,趕忙遞給他。


    李正的姨夫直接開口道:“老戴呀,你現在能說話不?”


    “我能,你說吧!


    你說啥呢?我都沒聽清。”


    “我說我能,你說吧。


    那你聽我說啊,把那個叫李正光的放了吧。你看,這一大早剛起來,我就接到上頭的電話了,那一頓訓呐。說實話,我現在心裏邊啊,真是特別不好受,能不能把李正光給放了?能不能聽我點意見呐?別再跟加代過不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多憋屈啊,被他們整得老慘了。”戴玉春說得有些激動。


    “我現在雖然聽不太清你說啥,一會兒我看你發的短信吧。這個加代,他不會再胡來了,也不會影響咱們工作了,差不多就行了,老戴。別讓四九城那邊不停地給我打電話了,我也很忙啊。”說完,就掛了電話。


    那這事兒接下來該咋辦呢?李正的姨夫又拿起電話,打給了李正。


    李正這邊“叭”地一接,姨夫就說道:“李正啊,我是你姨夫。”


    “姨夫啊,怎麽了?”


    “你說,昨天晚上是你們派人把老戴給打了吧?”


    李正一聽,連忙否認:“不是我們。”


    “行了,你也別跟我裝傻了,上麵已經給我打電話了。你這樣啊,你跟加代說一聲,讓他給戴玉春拿點錢,上醫院看看人家。我剛才已經給老戴打完電話了,明確告訴他別再管這事兒了,也讓他把李正光他們放了。你們抓緊去醫院看看老戴,趕緊給他一些賠償。畢竟把人家打成那樣了。李正我告訴你,你和加代得抓緊把這事兒處理好,處理得幹幹淨淨、明明白白的,別再讓四九城那邊給我打電話啦。


    行了,好了。”說完,“啪”的一聲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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