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惡狠狠地說:……容我提醒你, 馬爾福先生。我才是校長!!


    德拉科立刻隨聲附和道:當然!校長先生,我是說前校長他……


    不等他提醒斯內普注意鄧不利多是個不安好心的老家夥, 那個老家夥就已經蹣跚的走出來了。


    看著那個穿著厚厚的滾毛邊鬥篷的老頭子舉著魔杖一臉微笑的走出來,斯內普冷笑著說:他是個混蛋……!


    鄧不利多聽到也像沒聽到一樣微笑著說:……西弗勒斯, 我忠誠的朋友。


    斯內普說:那你就是最卑鄙的騙徒。


    德拉科掩了半邊嘴閃到一旁讓兩位校長打擂台。


    斯內普毫不客氣地說:真讓我驚訝,你從哪裏來居然要花這麽多時間?難道途中你去喝了杯蜂蜜茶?


    鄧不利多微笑著說:我必須承認,在你的領導下家養小精靈的廚藝更好了。


    斯內普氣結,這麽說他真的先去了趟霍格沃茲才過來?指著笑得像站在客廳而不是禁林中的鄧不利多:……你!


    鄧不利多舉起一隻手,凝神細聽嚴肅地說:……等等,我們好像有客人?


    斯內普反射性的舉起魔杖,德拉科迅速躲到他的身後。


    隻有鄧不利多仍然像個靶子一樣站在那裏, 連找個隱蔽之所的意識都沒有, 好像他穿著刀槍不入的鎧甲。


    德拉科擔心道:……校長先生,前校長先生他這樣沒問題吧?老實說,這樣講話很別扭,不過這並不妨礙德拉科表達自己的善良之處, 雖然他躲得比誰都好。


    斯內普假笑道:馬爾福先生, 為什麽你不去幫助親愛的前校長先生呢?如果你願意從我的背後出來的話。最後一句極為陰森。


    德拉科像沒聽到一樣,仍舊一臉擔心,但他不再多話了。


    可是鄧不利多卻對著躲在斯內普背後的他招了招手,他一愣就被斯內普扔了出來,踉蹌著走向前校長,而現任校長好像鬆了口氣般大搖大擺的坐在附近的一塊巨石上開始治療傷口。


    鄧不利多嚴肅的詢問德拉科,好像他是在課堂上準備回答問題:馬爾福先生, 請問你是否認識一隻左耳朵上有道傷痕的家養小精靈?


    德拉科一怔,反射性地說:不,我不認識。左耳上有傷痕,托托以前陪他練習魔咒時傷過左耳,留下一道無法愈合的魔法傷疤。托托在?還被鄧不利多看到了?他馬上緊張起來,想起貝比告訴他的關於魂器的事,如果她出現在這裏會不會被鄧不利多發現?他會不會懷疑她?


    德拉科恨不能變出另一個自己來去找找看附近有沒有一個把自己染成泥猴子模樣的女孩躲在哪裏的角落裏,然後把她隨便扔到什麽地方去也好過在這裏被鄧不利多和斯內普兩個人抓到。


    鄧不利多隻是仿佛並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再說那個傷了左耳的小精靈怎麽樣?他又為什麽會突然提起它?德拉科心中有鬼,何況又覺得並沒有蒙混過去,於是倒也不肯再躲回斯內普身後,而是握著魔杖像巡邏般在周圍轉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斯內普仍然在療傷,鄧不利多望天望地就是不吭聲。德拉科幾次忍不住想開口說換個地方,或者詢問一下他們接下來的計劃,都在臨到嘴邊管住自己把話又咽了回去。


    他是一個馬爾福,他應該冷靜而自製。現在明顯是鄧不利多和斯內普各有計劃,而他們並不合,這對他是有利的。德拉科再三告誡自己更沉著些,卻無法克製自己目光掃向茂密的禁林,希望能看到她的哪怕一片衣角也好,能示警給她讓她快逃。


    要說怕什麽就來什麽,德拉科看到鄧不利多對著一塊大石頭的後麵招手微笑,就像剛才叫他一樣,說:貝比,過來。


    德拉科渾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恐懼的大叫:……貝比?出來!!


    她果然在這裏?她果然跑到這裏來了!她為什麽就不知道聽話?看看旁邊的鄧不利多和斯內普,德拉科幾乎想扭斷那個死丫頭的脖子!讓他親手殺了她也比看著她被人捉走陷害強得多!


    一隻冰冷的柔軟的手握上他的,嚇得他立刻甩開,恍然回神後憤怒大喊:別玩了!快出來!!他舉著魔杖茫然的指著眼前的空氣,想著一看到她就立刻給她來個昏昏倒地或者統統石化!這樣鄧不利多和斯內普應該拿她沒辦法了!


    斯內普看著德拉科從一個冷漠自私的貴族少爺瞬間化身成了沒腦子的傻瓜男孩,翻了個白眼說:……德拉科,恐怕你需要先教會克林頓小姐怎麽解除咒語才能看到她。說著就揮動魔杖指著德拉科麵前念出解咒。


    德拉科差一點就把魔杖對準斯內普了,他緊握魔杖的指關節都用勁到發白才克製住這股衝動。


    斯內普隱約感覺到了德拉科向他撲來的殺氣,他索性不收起魔杖,杖端正好指著另一邊的鄧不利多,雖然看起來隻是他將手隨意搭在膝蓋上。


    ……馬爾福家的蠢貨。


    斯內普覺得或許每個斯萊特林的男孩都會經曆這樣的年紀,他們會熱烈的愛上某個與他們完全不同的女孩,就像中了詛咒。這份感情會拖著他們下地獄。


    鄧不利多一直慈祥的看著眼前的這對小情人,好像他正在參加他們的婚禮。


    德拉科感覺像揭開禮物的包裝盒一樣,貝比就這樣出現在他眼前,仍然是那副古怪的染色模樣,她怯怯的笑著,左右警覺的張望後迅速躥到他身旁拉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說:……我都快擔心死了!


    德拉科一肚子的邪火,聞言猙獰的冷笑道:……你最好換個方式,這一招我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難道她以為現在這一招還能管用?這可不是在學校惡作劇!


    她的臉一下子僵硬了,很不耐煩的模樣。


    德拉科沒心情在這兩個人麵前跟她算賬,他也需要找機會把她送走,粗暴的拽著她對那兩個人說:……請允許我失陪一下。得到兩人的允許後他拉著貝比像逃命般離開。


    鄧不利多望著兩人的背景感歎道:……真是讓人羨慕的年紀,對嗎?西弗勒斯?


    斯內普像是被人灌了一壺□□,臉色非常不好看,冷嘲熱諷道:……我不知道你也有這樣的年紀?一百年前嗎?


    他可不想陪著鄧不利多回憶從前!對他來說那是像□□般恐怖的年紀!不管是當時的年輕和衝動,還是當時遇到的人。


    記憶中那個活力四射的紅發姑娘早就不是什麽甜美的回憶了,她就像一把插在他心口的刀,惡心的讓他想吐!


    當時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是個愚蠢到家的蠢貨!他的年輕、衝動、狂妄、自負,他自以為是的愛情、仇恨,在現在的他看來都幼稚的可笑!但正是那六七年的時間發生的事束縛了他的一生!影響了他一輩子!


    那是刻在他骨頭上的恥辱,是他完全不願意去承認的事。


    他痛恨那段時間,如果他有機會回到過去,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殺掉那些人的!


    全部的人。


    斯內普克製著自己不要在鄧不利多麵前表現出來自己真正的感情,雖然這個老頭子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他是真心的履行誓言,也一直懷疑他對莉莉·波特的心意是否真能支撐他數十年如一日的為了哈利·波特的救世主事業而奉獻奮鬥,但這並不妨礙他表演自己深埋在心底的真情。


    如果說黑魔王是由於天性中的多疑而懷疑著周圍人的忠誠,反正那個瘋子一貫如此,但鄧不利多這位著名的白巫師卻是一個理智的黑魔王。他同樣懷疑著周圍的一切,懷疑著他所有的追隨者是否能跟隨他走到最後,不然當年也不會僅憑客觀證據就定了小天狼星的罪,讓他在阿茲卡班蒙冤十幾年。格蘭芬多性格中的盲目、愚蠢和輕信在他身上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就像是披著格蘭芬多的外皮的斯萊特林。或許有,他對未成年的學生和孩子總是懷抱著慈愛的。他包容他們的一切錯誤,有時甚至願意縱容他們犯錯而期待他們能因此而成長。


    他悲觀而理智的看著所有人。


    斯內普在得知小天狼星被投入阿茲卡班時雖然覺得極痛快,但他從來沒相信過那隻布萊克家的黑羊會背叛他的那些所謂的朋友。當他是布萊克家的繼承人時,他離伏地魔隻有一步之遙,離純血的寶座和光榮也隻有一步之遙,除非他狂熱到願意葬送自己從十一歲之後的七年寶貴時光做一條在格蘭芬多裏的潛伏的斯萊特林蛇,那他也必須有兩點超出尋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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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他需要在十一歲之前就成為黑魔王的信徒,並忠誠到願意從十一歲就當間諜。


    第二,他必須從十一歲時就具備超凡的眼光看得出十一歲的詹姆·波特、盧平會是鄧不利多未來的生力軍。


    從斯內普的角度,以他認識小天狼星七年的經曆來打包票,小天狼星·布萊克沒那個腦子。


    而從一入學就當了布萊克家的叛徒的小天狼星在他的求學生涯中也從來沒有表現出對黑魔法的狂熱和對黑魔王的興趣,他厭惡自己的家族就像他根本不願意從那裏生出來似的。


    斯內普看不起小天狼星,因為他看不起自己的家族和血統,好像布萊克家除了給他平靜安穩的生活之外也必須要對他的夢想負責,如果不,那就是滔天大罪。


    他無數次憎恨的想著小天狼星,他的純血,他的才華,他所辜負的這一切天賦的優良條件。出身是無法選擇的,就算他在斯萊特林而小天狼星在格蘭芬多,他也無法得到那些小天狼星嗤之以鼻的出身和生活。


    鼻涕蟲。這個惡心的外號伴隨他整個學生時代,而現在回想起來,這個外號也很好的詮釋了當時的他,外表、內在、處境,他就像在惡心的泥裏打滾掙紮的鼻涕蟲。


    他憎恨過去的自己,恨不能將一切全都抹煞。


    那是他最深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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