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蒂魯還在哭訴, 它說它恐懼死亡,它害怕死神的審判, 在這一生中它背叛了友誼和朋友,他們的真心和信任, 他們因它而死,愧疚的十字架永遠跟在它的身後無法擺脫,它不願意去接受死亡帶來的永恒的懲罰,它畏懼邁向死亡的腳步,它停在這世間成為了一個幽靈。


    在成為幽靈後它仍然回到黑魔王的身旁,因為它不再死亡反而成為了黑魔王信任的食死徒,它狂妄起來。


    不過它一直沒有向黑魔王報告是斯內普殺了它的事。昨天下午它在黑魔王處看到被召喚而來的斯內普, 見他巧辭狡辯不肯將波特帶來給黑魔王, 又拒絕讓食死徒進入霍格沃茲,說這樣可能會令鳳凰社警惕而妨礙到他們的計劃時,它出現指責他殺了它。


    在黑魔王的麵前他們爭吵起來,斯內普嘲笑它是一個畏懼死亡的懦夫, 一個膽小鬼。


    但黑魔王到底采納了它的建議, 用複方湯劑讓羅道夫斯變成斯內普的模樣回到霍格沃茲抓波特,它自告奮勇的跟來協助,而斯內普卻被關在黑魔王的監牢裏,等待著審判。


    聽了這麽多,我沒有得到關於德拉科的消息,這讓我有些心急,想著是不是應該加倍折磨它。


    格蘭傑說:我看這就是它知道的全部了。說完她看著我, 似乎是在示意我可以讓咒語停下來了。


    我還沒說話,波特惡狠狠地說:不!它還沒有說出更多!它還沒有說伏地魔在哪裏!邊說邊攥緊手中的畫布,我看到鄧不利多咻一下從畫布上消失了。


    可是佩蒂魯不管怎麽掙紮號叫也沒有說出伏地魔的下落。


    格蘭傑說:或許是它無法說出來?它被下咒無法將黑魔王的所在說出來。


    那我們怎麽去?


    已經快急得失去理智的我一把奪過波特手中的畫布,陰森的對著空畫布問:你有辦法吧?


    可是半天也不見鄧不利多回到畫布中,波特著急的奪回去對著畫布大叫他的名字,他也沒有回應。


    我突然想到畫布中的他會不會到酒館中去了呢?波特舉著魔杖對空畫布威脅說要使用不可饒恕咒,我拉住他說:沒用的,這家夥躲起來了。不過或許一會兒我們會看到真正的鄧不利多了。


    波特把空畫布扔在地上,然後狠狠一腳踩上去。


    接下來怎麽辦呢?要怎麽才能利用幽靈找到伏地魔的藏身地呢?在沒有辦法讓它開口說出來的時候,我們還能怎麽做呢?


    明明已經近在咫尺卻望而興歎,我握著魔杖咬牙切齒,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


    如果能夠切開幽靈的腦袋,我一定會去做的!


    佩蒂魯仍在哀號,格蘭傑要我將咒語停下,我沒理她,問佩蒂魯:你知道怎麽去吧?


    它翻滾慘叫,結巴道:……知道!我知道!我可以帶你去!我可以……


    波特懷疑地說:……你不會想把我們引去然後讓伏地魔抓住我們吧?


    不知道是聽到伏地魔的名字還是波特說的話,佩蒂魯瑟縮了一下。


    我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它身上的咒語就永遠沒有人可以解開了。這種古老魔咒是隻能由施咒人解開的,不管有再強大的魔力也無法解咒。


    佩蒂魯仰頭求饒:小……小姐,請救救我!它拚命去抓格蘭傑的腳,波特拉開她,對它說:在你帶我們找到伏地魔之前,咒語不會解開。


    格蘭傑的臉色不好,似乎不太讚同這件事,但她沒有反對波特。


    金妮卻更擔心羅恩,問了波特和格蘭傑後得知羅恩跟他們在進霍格沃茲前就分手了更加擔心,我還沒來得及說在禁林中見過他,紮比尼就說羅恩負傷進城堡後被他救了,現在跟韋斯理先生在一起。


    頓時紮比尼的形象顯得格外高大,我看著金妮那發亮的雙眼就知道這姑娘恐怕將紮比尼當成救世主了。而我也沒想到,這位斯萊特林不動聲色的就接近了韋斯理先生和羅恩,恐怕那兩位,至少韋斯理先生對他的印象應該不錯了。


    紮比尼自告奮勇的帶著金妮和珀西去找韋斯理先生,自然而然的離開了戰鬥的第一線,珀西似有若無的推動著,沒有讓格蘭傑和波特有機會說話,甚至也小心翼翼的避開了我。


    金妮離開前抓著我的手不放,扯著我到一旁把懷裏的東西都塞給我,包括兩把小巧的□□和四五支彈匣。


    她似乎有很多話想對我說,結果半天隻蹦出來一句:……小心。


    我點頭,回握她的手。


    我們分開,我跟波特、格蘭傑押著佩蒂魯的靈魂去找伏地魔,金妮和珀西在紮比尼的帶領下去找韋斯理先生。金妮的小精靈克利切一聲爆響後消失,幸好還有托托可以抓著佩蒂魯。


    順著城堡地道,在佩蒂魯的指引下我們離開城堡。城堡前方的禁林已經化為一片火海,無奈之中我們隻好繞過禁林。


    波特取來掃帚,格蘭傑帶著托托抓著佩蒂魯,他帶著我,從深紫色的夜空中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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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寒風中頂風飛了半小時佩蒂魯才要我們降下來,可是落地後這附近卻漆黑地伸手不見五指,那種讓人心底發寒的冰冷一絲一縷的向我靠近。


    波特立刻抽出魔杖念了聲熒光閃爍,可是魔杖發出來的光僅能照亮我們三人,連向前三步遠的地方都浸在黑暗中。


    格蘭傑手中仍然抓住佩蒂魯,她的手被幽靈的寒冷凍得通紅。


    托托躲到我身後,嚇得瑟瑟發抖,它的手抓不住佩蒂魯了,結果它雖然全身痛得發抖卻猛然掙脫逃走了。


    托托尖叫一聲消失了。


    格蘭傑捂住嘴把半聲尖叫噎在喉嚨裏,波特把她和我拉到身後護起來,舉高魔杖呼喊:呼神護衛!一隻銀色的年輕的雄鹿從他的魔杖前跳出來,歡躍著向前奔去,衝破黑暗,露出一片荒涼的冬日的草原,凍土上是結著冰淩的枯草。


    天邊露白,已經是早晨了。波特拉著我和格蘭傑說:走吧。


    格蘭傑也叫出她的守護神,一隻活潑的水獺,圍著她轉圈,她的臉色好多了。


    我舉著魔杖仍然隻能叫出一團白色的霧氣,不管這霧氣有多濃有多大,它到底還是沒有成型。


    格蘭傑把我拉到她和波特中間護起來,我們慢慢向前走。


    波特說:……沒事,我想他們會自己找上門來的!這話倒是不假,不過他這樣說是不是有些自暴自棄?


    格蘭傑安慰的牽著他的手,舉著魔杖警惕的看著周圍。我們向前走了很長時間卻好像是在原地打轉,前後左右什麽都沒有,腳下的路無限的向前延伸。


    我說:這樣下去不行,我們需要有一個計劃。


    格蘭傑咬著下唇似乎很為難,波特看了看她後,說:我可以當誘餌,然後你們去找斯內普,如果他真的是我們這邊的人的話。


    這是個好辦法。但我沒有隨聲附和。


    格蘭傑立刻反對道:不行!就算我們分開也不可能找到他們關斯內普教授的地方!,而且我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裏找!她看著我,似乎在尋求支持說:我們在一起會更有力量的!


    我點頭道:沒錯,波特我們最好不要分開。


    要分開也要等我知道德拉科在哪裏。


    繼續向前走,太陽慢慢爬高,大地被染上一層金黃色,枯草上的冰花融化後,踩在上麵漸漸浸濕了鞋,雙腳先是凍得硬疼,然後發麻發木,慢慢一陣熱一陣濕冷。


    呼出的氣是一團團白煙,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格蘭傑突然停下說:不太對!她舉著魔杖對我和波特射歡欣咒,頓時一股快樂充斥著我的心房,我不由自主的咧開嘴笑,轉頭看波特也是這樣,她又從口袋裏翻出巧克力塞給我們,她自己也趕快塞了一大塊在嘴裏,連三趕四吞下去,說:我們一定被咒語迷惑了!不可能走了這麽長時間還在這裏!


    看四周,我們好像一直在這一片走來走去,好幾個小時過去周圍的景色還沒有變化。


    我甚至沒發現格蘭傑和波特的守護神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波特再次叫出了他的守護神,那隻雄鹿這次撕裂的是眼前這片沉浸在寂靜的晨光中的草原,眼前的景色一變,展現在眼前的是籠罩在黑夜下的凍土草原。


    我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氣,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一個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波特,到我這裏來。


    波特的臉色頓時不一樣了,像一頭看見紅布的鬥牛一樣對著黑暗的虛空大喊:伏地魔!出來!


    那個聲音遲鈍的怪笑:……過來吧,我在河邊等著你。還有你的朋友們。


    時間和空間感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那個聲音像有質感一樣漸漸遠離,緊接著我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水聲。


    格蘭傑鎮定地說:是河,在那邊,我們去吧。說完她一馬當先向傳來水聲的方向走去。


    波特緊跟兩步將格蘭傑拉到身後,自己走到前麵。


    我跟在最後麵,小心翼翼的左顧右盼。此時周圍變得亮了些,近處地上的枯草和遠處的石堆矮樹都能看清,就連天邊若隱若現的星星和半邊月亮都能看到。


    這代表幻覺消失了嗎?


    很快我們走到河邊,河岸的石頭上還掛著半融的冰雪,河麵泛著銀色的鱗光,嘩啦啦的靜靜流過。


    格蘭傑拉住想走過去的波特,懷疑的看著這條河說:……我不記得霍格沃茲附近有這樣一條河。


    波特不耐煩地說:別再想了!快找他!他和他的那些打手一定在這附近!


    格蘭傑仍是拉住他,焦急的解釋道:哈利!你不要急!現在是冬天!這條河為什麽沒結冰?它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這可能是個陷阱!


    他大喊:我管不了這麽多!甩開她的手向河跑去。格蘭傑氣急敗壞的跟著他跑過去。


    我呆了一秒,也跟了上去。


    在不熟悉的地方特別容易感覺疲憊,腳下的地不平又硬,小石子小坑又多,跑了一會兒我氣喘籲籲的快要跟不上了,剛升起跟不上這個念頭跑在前麵的格蘭傑和波特就不見了。


    托托啪的一聲出現在我身旁,拉著我瑟瑟發抖道:……小姐,快離開!前麵是陰屍!不等我反應過來,它拉著我就向回跑,可是經過的景色完全不同了,它邊跑邊結結巴巴地說:……小姐!好可怕!那個波特好可怕!他身上有邪惡的味道!!他一定會殺了那個麻瓜的!


    我被它的話嚇了一跳,它剛才消失難道是因為害怕波特?我還以為是那片古怪的幻覺和攝魂怪的寒氣嚇跑了它。


    它扯著我連滾帶爬的拚命逃,根本不辨方向似的,停下來時它跌坐到一塊石頭上大喘氣,我倒在它旁邊。


    它喘著氣說:……小、小姐,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裏!這附近有很多黑巫師和黑魔法的怪物!邊說邊四處張望,乒乓球大小的眼睛裏充滿恐懼。


    我掏出雙麵鏡,在沒有佩蒂魯沒有波特的前提下,隻靠瞎蒙找到德拉科的可能性為零,而且我還根本無法確定他到底在不在這裏,他現在是否安全。


    原來想的太簡單了,波特又不是來做客,我也不可能像潛進一間房子那樣跟在他後麵找到伏地魔的大本營然後潛伏下來找德拉科,恰到好處的幫助他或救他或帶他逃走。


    比如現在,別說是找德拉科了,我連下一刻會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什麽都搞不清。托托說這附近有很多黑魔法的東西,既然有陰屍,那麽狼人或巨人可能也有,更別提食死徒了。而我隻有一根魔杖和一個家養小精靈,它可能在此時比我更強大。


    無力的握著魔杖,隻對魔法一知半解的我連一個小精靈都比不過,更別提想從伏地魔的陣營中找回德拉科了。


    真是蠢透了。


    托托休息了一會站起來說:小姐,我們快走吧。它機靈的觀察著前後左右,說:最好在天亮前能離開,小姐。


    我不抱任何希望地說:……托托,你能找到德拉科的足跡嗎?


    它被我的話嚇得全身發抖,結巴道:……小姐,少爺讓你離開。


    我說:托托,我不知道他在哪裏,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安全。他在做很危險的事,我想去阻止他。他那樣做是錯的。


    我握著它骨瘦嶙峋的手說:托托,請你幫助我。


    它為難的看著我,抽出魔杖,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它使用魔杖,它哀求道:小姐,請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小精靈不是巫師,托托使用魔杖的事如果被發現,他們會把我關到阿茲卡班的!


    我連忙答應它。


    它舉著魔杖,表情變得很嚴肅,都不像那個總是卑躬屈膝的小精靈了,它指著虛空,念古怪的咒語,一條細細的有生命般的光線從魔杖中遊出來,蜿蜒向前,延伸到天空中,像蛇又像個光點,左伸右突的向前遊走。


    托托收起魔杖拉著我跟上去說:小姐,跟著它走就可以找到少爺了。


    那條蜿蜒的靈蛇般的光線在空中越升越高,指著前方,我帶著托托艱難的跟在後麵,走出平原荒野後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嶙峋怪石遍地的深穀。


    霍格沃茲怎麽會有這樣的地方?


    托托在我旁邊害怕的念叨著,它不停地說小精靈不能使用魔杖,如果被發現可能會被永遠關在阿茲卡班,或者更糟,因為阿茲卡班隻關巫師,或許它會被處死。


    我安慰它說絕對不會把它使用魔杖的事說出去,可是我又看到它的雙手緊緊握著魔杖,珍惜的不停摸它。


    我問:托托,你很喜歡魔杖吧?


    它嚇了一跳,結巴道:……小、小姐,請原諒托托。


    我連忙表示不介意,它才告訴我非人的魔法生物不被允許使用魔杖,這不但包括精靈,還有像魅娃、巨人、人魚、人馬等所有的非巫師卻擁有魔力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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