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托打了個寒戰, 低低的彎下腰答應著。


    他離開她的房子,但直到回到霍格沃茲都記得身上帶著的她的溫暖, 這份溫暖他記在心底最深處。


    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良知所在的地方。他不會走錯路, 不會迷路,他會記得自己真正走進黑暗的原因。


    他會記得真正的自己。一個值得她愛的德拉科·馬爾福。


    ---番外完---


    距離上回見到德拉科已經過去快一個月,轉眼就是春節,中國城中已經熱鬧了起來,定居在此的中國人辦起了聲勢浩大的慶祝春節的各種活動。大家最關心的就是今年的春節晚會,因為不知道能不能通過衛星在這邊收到春晚,大家都在想辦法看能不能通過網絡收看, 還有人想讓家人錄下來再寄過來。八仙過海, 各顯神通。


    艾德琳和很多留學生都已經定了機票回國,有很多人在聖誕節都沒過就回去了。也有人拖到現在還沒收拾行李。我在街上店鋪裏看到一群群的人商量著回國的事,訂機票買禮物。


    一定要回去!


    無論如何都要回去過年!


    借錢都要回去!


    大家都很高興,他們沉浸在過年和回家的氣氛中。就連我去買東西, 店前的廣告上也用毛筆字寫著:該回家了, 回去看看吧。這樣的話,店主在推銷東西時也會熱情的告訴我,這個買回去當禮物很好的!國內都沒有!你帶回去小朋友們啊爸爸媽媽啊家裏的老人啊都會很高興的!


    我每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店裏逃出來的。


    陳風冉和李希平再次來找我,在他們的幫助下,我先是安了個電話,又買了台電視架好有線。在看到電視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離巫師世界已經越來越遠了。


    他們得知我不會回國後, 陳風冉說可以幫我帶東西回去。


    我僵硬的笑著,頓時覺得一陣酸楚,眼眶潮熱,低下頭糊弄過去了。送走他們之後,我縮在沙發角落裏大哭了一場。


    哭過以後,我收起電視的電源,拔下電話線,過了一個寂靜無比的春節。當窗外的夜空中燃起燦爛的煙花時,我站在窗前向外望,街邊歡呼雀躍的人群奔走遊戲,就算在陌生的國家,隻要他們擁有同樣的發色、膚色,就變成了一家人。


    可我卻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就算加入進去也隻是假的。大家一起歡歡笑笑熱鬧一場,等散了場仍是各回各家。根本不會因為我跟他們一起笑鬧了,就能跟著人家回到別人家去。不管我裝得再怎麽像,再怎麽跟他們一樣都沒用。


    玻璃窗上映出我不倫不類的模樣。明明是高鼻深目的西方人輪廓,卻偏偏頂著頭柔軟的黑發。我就像是可笑的小醜,用顏色將自己染成這副樣子。不管是我的外表還是心,既沒有辦法成為貝比·克林頓,也沒有辦法再做楊果。


    我不停的哭。做貝比·克林頓不是我的選擇,可現在我也沒辦法再當楊果了。沒有人期待楊果。


    春節過後不到兩天,艾德琳就來敲門了,在我打開門放她進來之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大包小包提著,一進門就喊累。我一邊去廚房給她端飲料一邊在肚子裏說:又能怨誰?


    這位姑娘似乎是一下飛機就直奔我這裏來了,連她的行李都扛了進來。


    她毫不認生地說:我打算過完年就換個房子住的,那邊我就不回去了。


    我嚴肅的瞪著她,可惜她已經把行李往客房扛了。嚇得我隻好當時就把她拖出去找房子,無法拒絕隻好盡快滿足她的願望。可惜看了一天的房子,哪怕她想住白宮我都能把她塞進去,我可是帶著魔杖時刻準備幫她砍價的,結果這位大小姐不是這裏樓太高就是那邊管理員長得太難看。最後還是貼著我回到了我家,看著她已經把這裏當成她自己家一樣準備洗澡換衣服,我歎氣道:好吧,我送你去住旅館。


    她頓時僵立在我麵前,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你真不願意收留我啊。


    我也沒多客氣,要真說我跟她也不算熟,點頭說:沒錯,我沒收留人的習慣。我的生活可沒那麽輕鬆愜意,能夠隨時收留朋友留宿。一邊說一邊拿起地圖來看附近哪裏有合適的旅館,她這才連忙搖手說:不用、不用,我知道哪裏有旅館。


    我掏錢包:是不是錢不夠?我可以先借你。送她都沒事,隻要能把她送出去。外麵天都黑了,我一到晚上就覺得德拉科可能會突然出現。


    叫了輛出租車幫她把行李扛進去,她似乎很期待我能陪她一起去旅館,我端著笑說:我對這附近也不熟,就不送你了。改天再見。掏了五十英鎊給司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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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德拉科並沒有過來,我等到三點才睡,結果一大早艾德琳七點就過來敲門,說要帶我去廣場吃早餐。


    她的契而不舍讓我多少有些介意,一肚子不客氣話就沒說,提了包跟她慢悠悠步行到廣場。廣場上的確有幾個賣早點的小攤位,她東跑西顛的買回來一堆,我們就坐在廣場旁邊的長椅上吹著寒風吃早餐。


    我捧著紙杯,杯中的熱飲暖手正好,看著坐在我旁邊的大美女津津有味的吃熱狗。可是按我來說,她手中的熱狗在這樣的寒風中應該早涼透了。


    我實在很好奇她這麽粘我的原因。雖然我能看得出來她的確是真心想交我這個朋友,也是一個坦誠的姑娘,但是難道她就沒有別的朋友嗎?據我所知沒有回國過春節的留學生在她的學校裏也是一抓一把的。我應該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善意和寂寞吧?還是我太客氣了她沒發現我其實並沒打算跟他們深交嗎?不過我覺得昨天晚上我已經做得很過分了,可是她今天早上又來了。


    是她沒有被我的冷漠打擊到?還是在其他人的冷漠傷害下,我這樣的已經不算什麽了。


    聯想到剛認識她的那天,我覺得是後者。


    我說:艾德琳,願意跟我說說嗎?


    她轉頭詢問的看我,不過似乎馬上就從我的表情中看出了我的意思,因為她臉上仿佛永不褪色的笑臉變僵了。


    我盡量平靜的看著她,願意在此時當一回感情垃圾筒。可是她卻沉默了,我又說:我應該還算客觀。


    又是一陣沉默。我就當她不肯說,我盡了自己的心意,她不接受就算了。早餐後又散了會步把她送到車站我就回家了。結果晚上她喝得大醉來砸我的門,哭得稀裏嘩啦。當時已經夜裏兩點,已經完全化為夜貓子的我正在看小說,聽到門外驚天動地的聲響還以為是德拉科負傷而來,抓著魔杖拉開門就準備救他,結果艾德琳歪在地上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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