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福思摸著畫像, 笑嘻嘻地說:媽媽,阿利安娜, 阿不思回來了,我會好好招待他的, 你們也會喜歡吧?


    畫像中的母女露出一模一樣的微笑,好像正在讚同他的話。小女孩嬌聲道:哥哥,不要放過他!誰讓他膽敢離開家這麽久呢?他都快忘了我們了!


    阿不福思看著小女孩疼愛的笑著說:好,阿利安娜,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好不好?


    婦人苦笑道:不要太過分, 他到底是你們的哥哥。


    畫像中的小女孩露出狡黠的笑, 抱著媽媽說:當然,我聽媽媽的話。然後背過身對著阿不福思豎起一根手指噓了一聲。


    阿不福思看著妹妹,跟著她的手勢噓了一聲,好像在陪她玩。


    婦人無奈的笑著說:好吧, 要記得適可而止哦。


    ---番外完---


    鍾表滴答滴答響, 此時窗外已經是漆黑的深夜。偶爾能聽到汽車開過的呼嘯聲,更顯得房間中靜得嚇人。


    我握著德拉科的手,努力鎮定下來。鄧不利多的死和黑魔王給德拉科的任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不過現在聽在耳中倒是比想象中的更加嚇人。


    他垂著頭,好像受到了打擊,我不知道到底是被要求殺人給他的打擊大,還是斯內普去替他殺人更讓他接受不了。


    時間緩緩滑過, 我看著鍾表上的指針從一點半滑到二點半,忍不住推推他,說:去洗個澡,然後睡覺。


    他抬頭看我,似乎沒有聽明白我的話。


    我卻已經站起來,叫托托去準備浴室。在我以前的世界中,我也曾經經曆過家人的去世,當時全家的親戚坐在一起商量喪事怎麽辦,隻為了一百兩百的小錢坐在一起悶頭抽煙,抽上一整夜哪個也不肯先開口。


    當時我不過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沒有說話的權利,隻能陪著坐在一旁,看著眼前這群曾經親熱和善的親戚們隻為了元寶蠟燭骨灰盒這樣的錢扯一整夜的牛皮。


    從那時起我就明白一個道理,什麽叫人走茶涼。


    鄧不利多是死了,可是其他人該怎麽活還怎麽活,明天太陽照樣升起來,德拉科並不會因為鄧不利多的死就能放一天假,他最多隻能在我這裏停留一個晚上,明天天亮前他必定會離開。


    我也不會認為鄧不利多的死亡會讓伏地魔放慢腳步,事實上情勢隻會變得更壞。


    推著德拉科去洗澡,要他好好在熱水裏泡一泡,讓托托準備給他替換的衣服,我的意思是要它出去偷一件或者買一件,結果它從我的行李箱中翻出來了一套純棉男式睡衣。


    德拉科冒著熱氣濕潤鮮亮的從浴室中走出來,看著托托手中的男式睡衣好奇的發問:這是什麽衣服?是麻瓜的衣服?洗完熱水澡的他看起來輕鬆了些,臉上的線條都放鬆了。


    我鬆了一口氣,幸好他認不出普通人的男式衣服。這個可能是珀西放在金妮的行李箱中的,或許是他不小心放錯的。


    捧著衣服哄他換上,再拉著他到臥室,我的臥室裏是一張雙人大床,他看著床古怪地說:……麻瓜的床倒是比巫師的大。


    我就不去想象這房子上一個主人是為什麽買的這張床了,掀開被子請小少爺躺上去,我拿著睡衣準備到客戶睡。


    托托在門口看著我驚叫:小姐要去哪裏?


    我腳下一頓,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客房。


    托托眨著眼睛,奇怪的問:這屋子這麽小,隻有一間臥室一間書房,沒客房啊。


    我幾乎要暈倒,隔壁那間客房托托居然整理成了書房?!


    背後的床上傳來悶笑,我憤怒回身,他斜倚在床頭托著下巴看我,慢悠悠地說:既然這樣,我不介意收留你一晚。


    我介意,然後是我收留你一晚。我咬牙想,到底沒把這個曖昧的話再扔回去,可是腳下卻躊躇起來,除了這裏的這張床,隻剩下客廳的沙發可以躺下半個人,難道我要去冰冷的客廳睡沙發?


    凶惡的視線瞄向已經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一副主人模樣的他,要他現在下床把床讓給我好像有些不現實,再說我的原意也是想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暫時忘記巫師界的事。


    把他趕去睡沙發就本末倒置了,而且顯得我有些矯情。難道我還跟一個小孩計較?


    ……我始終覺得他比我小。


    托托還站在臥室門前看我,它是不是故意的?我眯細了眼睛仔細打量這隻小精靈,很明顯它不像波波那麽純良。


    它正瞪著那雙乒乓球樣大小的眼睛淚汪汪的望著我。


    我後知後覺的想起,客廳沙發是它的床。


    轉身回到床邊,自然的掀起被角,抬腿臥倒再裹緊被子,一抬眼,他正得意的看著我,一邊舒展手臂將我摟在懷裏,湊到我臉前說:這才聽話。


    ……原來他是故意的。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第二個想法是:托托果然是內奸。


    不過這副已經嚐過一次的胸膛果真好味道,我索性滾進去對他動手動腳,從寬厚的背脊滑到勁瘦的腰,順手就想撩起上衣下擺探到裏麵去摸摸他溜滑溫熱的皮膚。


    他倒抽一口冷氣,閃電般將我的手拉出來,一裹一卷將我翻過去,從背後抱上來,半壓著我沙啞低聲道:老實點!是誰一天到晚說自己還小的?


    可我有一顆成熟的心。用背蹭著他起伏的胸膛,聽著他粗重的喘息,我不由得好奇,一般十七歲的男孩會如此有自製力嗎?到底是什麽阻止了他?可是不一會兒我就明白了,他的跨下是軟的,雖然他氣息急促雙手發燙,好像很激動的樣子,可是事實上與我緊貼的他並沒有真正站起來。


    ……看來他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或許比我想象的更大,因為對我來說這隻是兩個與我沒有關係的人的死鬥,但對他來說卻是近在眼前的屠殺。


    甚至他差一點成了劊子手。


    ……他在害怕嗎?


    我想轉過來看他的臉,可是他卻緊緊抱著我不讓我轉身,伏在我的肩頭低啞的笑著:還沒學乖?


    調笑的話中卻有掩飾不了的顫抖。


    承認自己怕死,不敢殺人對他來說有些困難吧,因為他對自己的要求已經很高了。


    他想代替他的爸爸支撐守護馬爾福家族,那伴隨著這個百年巫師貴族的血腥和黑暗也由他繼承了。


    德拉科並不是在真善美中長大的,他知道什麽是黑暗。


    我閉上眼睛,歎息著說:睡吧。


    這大概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了,至少在我這裏他可以安心的睡一覺,明天太陽升起後再去麵對那些事。


    夜裏幾次朦朧醒來都依稀感覺到他的手臂和呼吸,好像他一整夜都沒睡。早上睜眼時,窗外早已大亮,身畔空無一人,披衣起床問托托,說他早就離開了。


    馬爾福少爺隻睡了兩個小時,四點多時就走了。它苦著臉說。


    我倒在沙發上,一時不知道應該想些什麽。托托躡手躡腳的走到我身旁來:……馬爾福少爺把剩下的那個餃子拿走當早餐了。


    我猛得從沙發上坐起來:他說什麽了沒有?


    托托苦著臉說:馬爾福少爺說,他下回來要我做給他吃……


    突然覺得一陣輕鬆,就算他需要麵對的事凶險難測,不過相信他能保護好自己吧。


    從那天起托托就認真學習怎麽做餃子了,雖然它從來沒有接觸過中國菜,不過看它一板一眼的樣子,倒是很快就做得似模似樣。


    後來我從保安那裏得知,陳風冉在這附近的名聲不太好,似乎以前他曾經跟一個有錢的中國女孩談戀愛,但他們分手後有傳言都說他是圖對方的錢。保安曾經見過陳風冉出入這幢樓,聯想起我能輕鬆租下這裏的套房,又見他特意在收攤後給我送晚餐,擔心我受騙所以想提醒我一下。


    這種事我聽過就算,一方麵也是因為陳風冉自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見過,本來他特意來送餃子給我,我也應該再去拜訪他一下道聲謝,聽保安說過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生活在這裏既簡單又平靜,我每天大約十點左右起床,吃過飯後到附近的街道上散散步,這裏有些小攤上有很多在中國都難以看到的手工藝品,我買到了很精致的虎頭枕、年畫、剪紙、甚至還有幾條刺繡手帕。我還看到了黃曆,厚厚一本,以前家裏老人的房間裏掛著的日曆上有每天宜這個忌那個,這本黃曆卻大得多也厚得多。翻了半天也沒舍得買下來,總覺得這是迷信,可是這裏的人似乎都很相信。


    聖誕節在這裏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多數是些年輕人在乎,更多的大人是期待著春節和新年,年味這時才慢慢濃起來。我好像此時才回到了真正的家,腦海裏過去的零星片斷變得更加鮮活。我跑到街上買臘肉屯年貨,粉條海帶白菜雞鴨魚一樣樣往家裏搬,托托頭都大了,因為我告訴它,這些全是過年要吃的東西,而它隻是剛剛開始學著做。


    有時托托也離開去巫師的地方買東西,其實我並不禁止它離開或者給什麽人傳話。我認為他會通過托托知道我這裏的事。


    托托帶回的消息中包括小天狼星出現在魔法部的視線中,就在聖誕節過後一月一日鄧不利多的葬禮上,他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好像攻擊了魔法部長斯克林傑,一時引起一片混亂。


    小天狼星的事情還沒了結,救世主波特失蹤,跟他一起失蹤的還有麻瓜女巫赫敏·格蘭傑和純血男巫羅恩·韋斯理。魔法部宣稱是食死徒小天狼星·布萊克擄走了波特和他的朋友,他們收押了狼人雷木思·盧平,因為他是小天狼星的舊友,同時被收押的還有羅恩·韋斯理的父親亞瑟·韋斯理,不過他很快就被釋放了。預言家日報稱這是因為他是魔法部的官員,有不知名人士濫用職權包庇了他。


    總之巫師世界現在是一團亂麻,我反複詢問托托有沒有聽說有巫師報告過我的失蹤,托托搖頭說:小姐,他們是不會在乎的,你是麻瓜。他們隻在乎巫師,托托沒有聽說他們在找你。


    托托是個舊式的家養小精靈,它的觀念還停留在舊式的巫師界,我想在它的腦海中,巫師和普通人還是壁壘分明的。不過我這個學生的失蹤應該不會就這樣結束,如果鳳凰社不能光明正大的找我的話,霍格沃茲開學後我的失蹤就無法遮掩了。這樣一算我輕鬆的日子可能就快要結束了,他們如果大張旗鼓找我的話,或許我就必須要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能出門了。


    就在我放鞭炮過新年的時候,托托在一個隆冬深夜帶回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魔法部長斯克林傑被暗殺,伏地魔已經成功接管了魔法部。


    托托驚慌失措地說:小、小姐!我們躲起來吧!!我們要藏起來!到深山裏!藏起來!它哆嗦著在房間裏亂竄收拾東西,這個兜起來那個掉下去。


    我一把抓住它喝道:安靜!


    它顫抖的看著我,我說:托托,我們已經藏起來了,我們不是藏在這裏了嗎?這裏沒有巫師,也沒有人認識我們。


    托托半瘋狂的晃著腦袋,好像還想繼續說服我。


    我說:我的故鄉有句話:藏葉於林。意思是說,要想把東西藏得不讓人發現,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藏到與它相似的東西中間去。


    我抱著它,哄道:托托,周圍的人都跟我一樣,沒有人能從這裏找出我來,我們很安全。


    我不知道托托有沒有被我安撫住,不過它的確冷靜下來了。


    我靠在沙發上,心在狂跳。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麽不去更遠一點的地方藏起來,像隻地鼠躲在地洞裏一樣,安靜的度過寒冬。


    可是或許他會來,就像上一次一樣,突然出現。我這裏可能是他唯一的一個可以暫時逃避的地方。如果他再來,而我已經不見的話他怎麽辦?


    而我在這裏,如果他需要我,或許我也可以盡快趕過去。


    我不想讓他找不到我,我不想離他太遠。


    番外:德拉科與留在中國城裏的貝比


    那天深夜發生在霍格默德的事讓德拉科·馬爾福對貝比·克林頓的來曆產生了一點小小的懷疑,然後這份懷疑就如雪球般越滾越大,最後,連他也無法自欺欺人視而不見。


    在德拉科過去十幾年所見所識之中,麻瓜就像是家養小精靈一般低賤卑下的。家養小精靈醜陋而謙卑,雖然擁有自然賦予它們的強大魔力卻自甘為奴,數千年來被巫師當成奴隸任用指使。而麻瓜,雖然也算是人但卻沒有魔力。


    德拉科相信,隻有巫師才是強大的,而麻瓜是一定會在未來因為他們的弱小而滅亡的。如果麻瓜不肯滅亡,那麽就應該由巫師來將他們的命運導回正軌。反正在他的認識中,麻瓜是不必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他們連呼吸都是一種浪費。


    貝比·克林頓當然不是麻瓜,她有魔力,雖然她的出身和血統有些不那麽盡如人意,但德拉科認為這並不是她的錯,因為就連她也無法選擇父母。如果她能出生在巫師家庭,那就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了。


    當然,她比很多出身巫師家庭的女巫都要好。


    德拉科從來不曾想過,或許貝比居然是願意當麻瓜的。這就像是一個笑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很久以來有不少出身麻瓜的混血巫師,他們無一例外都留在了巫師這一邊,而如果有人提起他們的出身,他們也是盡力遮掩這件不光彩的事的。


    這當然很正常,巫師比麻瓜高等的多,而出身麻瓜是一件恥辱的事。如果有兩個巫師的能力相當,在一個職位的選擇上,通常出身巫師家族的更容易得到這份工作。這是毋庸置疑的。就算另一個出身麻瓜的巫師或許更適合這份工作,但血統和出身決定一切。


    所以,在德拉科朦朧中發覺自己對貝比有那麽些小念頭的時候,他第一個意識到的就是如何給她更高的地位,最少,不要讓她的出身成為太大的障礙。當這個念頭跟他的野心結合在一起時,他一邊想象著未來當貝比站在他身旁時那些斯萊特林們的臉色而痛快,另一邊卻好像親手打造出一個全新的貝比·克林頓而熱血沸騰。


    <a href="http:///"></a>


    當然,在貝比用一種隱晦的方式拒絕他之後,他有一段時間是無法相信的。在那個暑假,貝比被關在房間裏,而他就在隔壁透過一幅畫看她自在吃喝讀書,自得其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HP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多木木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多木木多並收藏穿越HP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