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兵卒要搜,那就讓他們搜。


    能搜出來,相瑛跟他們姓。


    她帶著孩子們出去,不少流放犯人都被趕出來,聚集在了旁邊。


    相瑛摟著相秀秀,站在人群前麵,打了個哈欠。


    所有女眷簇擁在她身後,警惕地看著那些到處搜刮的兵卒。


    她們吃飯用的鍋被扔在地上,好不容易得來的帳篷布也被踩的烏黑泥濘。


    解辰,還有衛監軍,和副將軍派來的一名軍師,臉色嚴肅地站在旁邊盯著。


    柯監軍因為斷了手筋,還在大營裏休養,暫時沒有過來。


    等搜完了帳篷,兵卒們稟奏:“沒找到東西。”


    軍師眯起眼睛,轉而打量起相瑛和一群女眷。


    “她們身上還沒搜,一個人身上藏一點,那也是許多了,全都扒光!”


    兵卒們頓時過來,瘦猴子在旁邊瞧著,都幹著急。


    他目光看向解辰,沒想到解辰依舊鎮定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的意思。


    相瑛手臂一攔,護住身後的女眷們。


    “我們身上衣物單薄,藏沒藏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們說著搜完了帳篷,殊不知還有兩處沒去過。”


    軍師皺眉:“怎麽可能,這周圍的帳篷,我們都搜完了,你還想狡辯什麽?”


    相瑛看向衛監軍和解辰:“監軍居住的帳篷怎麽不去查,難道你們自己人拿了,就不叫偷?”


    衛監軍一怔,語氣佯裝溫和:“我們再有膽子,也不敢偷副將軍的東西,何況,那麽多珠寶,也無處可藏。”


    相瑛紅唇冷冷:“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若有人偷了東西,還要嫁禍給我們,副將軍豈不是被人當成猴子耍?”


    軍師是副將軍的心腹,他竟覺相瑛說的有幾分道理。


    想到副將軍平時對那些財寶的寶貝,睡覺都要放在營帳裏,看著才能入睡。


    若真的能找到,那他就是立功一件。


    短短一個瞬息,軍師心思百轉千回,已有主意。


    他看向衛監軍:“既然這樣,就讓人去你營帳裏徹查一番,也好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囚犯死心。”


    衛監軍拱手:“我自然是不懼查的,願意以身作則,我的營帳隨便副將軍查。”


    軍師頷首,轉而看向相瑛,威脅道:“副將軍下了令,找到偷竊之人,五馬分屍!就算沒找到,也肯定是你們這群犯人偷拿的,你們一樣逃不脫責罰。”


    狠話放出來,相瑛依舊麵無表情。


    衛監軍的營帳就在旁邊,軍師帶人過去搜查,衛監軍轉過身,嘴裏還不忘表明自己的決心:


    “軍師,我的營帳裏,記得把土也翻出來,我沒有拿任何東西,自然不怕查,歡迎翻個底朝天!”


    然而,眾人卻盯著他的後背,微微瞪圓了眼睛,窸窣碎語起來。


    連解辰都漸漸皺起眉頭。


    他拍了一下衛監軍的肩膀,壓低聲音:“東西哪兒來的?”


    衛監軍疑惑回頭:“什麽東西?”


    “你後背的珠子!”


    “後背?”衛監軍反手抓去背部,果然捏到一把珠串。


    他摘下來一看,竟是一團長長的金珠子項鏈,共有一百零八顆,上麵還刻著祝禱的梵文。


    衛監軍愣了,瞪大眼睛:“這,這不是我拿的!”


    他剛剛從營帳裏出來,就站在這裏,誰往他背上貼的?


    若不是衛監軍轉過身,大家還真不知道他背後貼著一串金珠子。


    相瑛嗤笑一聲:“不是說自己沒偷嗎?這是什麽,這麽多金珠,很貴吧,難道是衛監軍的傳家寶?”


    戚奉意揚聲,對著軍師的方向:“誰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萬一偷的是副將軍的呢?”


    桃雪陰陽怪氣的附和:“沒事噠沒事噠,衛監軍剛剛說了,自己絕對不會偷東西,這一定是突然出現的。”


    解辰看向相瑛,英俊的薄眸閃過一抹無奈。


    “你別跟著添亂了。”他催促衛監軍,“先將東西收起來,一會再說。”


    然而此時,軍師已經帶著人走了回來。


    衛監軍生怕被發現,情急之下,將金珠藏入褲襠。


    誰知,一抬頭,卻見軍師身後的兵卒,竟然扛著三個大箱子。


    衛監軍看見軍師陰沉的表情,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是……”


    “衛監軍,你去跟副將軍解釋吧,你營帳底下怎麽會埋著三箱子財寶,還剛好就是副將軍丟失的東西!”


    衛監軍徹底傻眼了,拚命搖頭:“不!真的不是我啊!我沒有偷拿。”


    相瑛嘖嘖:“別騙人了,褲襠裏還藏著金珠呢。”


    軍師瞪眼:“果真?”


    他上前一步,直接從衛監軍褲子裏一抓,不知是不是抓錯了,衛監軍痛苦地叫了一聲。


    旋即,他臉色發白地倒在地上發抖,而軍師揪出來一串金珠子。


    軍師大吃一驚:“衛監軍,副將軍待你極不錯,你竟敢偷東西!糧草是不是也是你運走的?說!”


    衛監軍聲音都在發抖:“我真的沒有……”


    相瑛眨著纖穠的睫毛,紅唇吐出一個困惑的問題。


    “你沒有偷,那為什麽要藏金珠?”


    衛監軍這次氣的聲音都在顫:“那不是你們叫我藏的嗎?”


    他指著解辰:“好,好……我懂了,你跟相瑛是一夥的,一定是你們把東西運走了,要栽贓我!”


    解辰擰眉:“這事跟我無關,我們二人更沒有合謀。”


    衛監軍一改之前的態度,惡毒地怒罵:“解辰,這一路上你為她做的糊塗事也不少了,說不定就是你幹的!”


    軍師直接漠然道:“都別爭了,去了副將軍麵前,你們再自己解釋吧!”


    他直接派人將衛監軍和解辰帶走了。


    他們走後,瘦猴子湊過來,好奇問:“嫂子,怎麽看起來你好像不喜歡衛監軍?他跟我們,也算是一起曆經艱險了吧。”


    相瑛兀自笑了一聲:“人心複雜,你還得練。”


    說罷,她轉頭,拉著孩子們去吃早餐。


    對付衛監軍這樣暗搓搓的叛徒,相瑛沒法告訴解辰,但她有的是辦法懲罰他。


    昨晚回來,她摸進衛監軍的營帳,給他下了迷藥。


    之後,她就從空間裏拿出土鏟,開始幹活。


    珠寶太多,她放了三箱埋進去,再填平,至於衛監軍背後的金珠,自然也是她縫了兩針上去的。


    也許是迷藥的作用,讓衛監軍睡覺的時候,根本沒感覺背後硌得慌。


    相瑛剛帶著孩子們吃完中式三明治:饅頭夾火腿肉、煎雞蛋和青菜。


    那邊,副將軍就派人過來,把相瑛以審問的名義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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