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越低下了頭。


    他看著溫一依仰著頭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說:“哥哥讓我親,我就不生氣。”


    淩越本想站起來,但聽到溫一依的話他卻鬼使神差地放棄了,他沒動。


    他知道旁邊休息室是他名義上的女友,還有季管家可能隨時會進來。


    可聽到溫一依說隻有讓她親,她才不會生氣,淩越終是閉上了眼任她為所欲為。


    淩越閉上了眼睛,感受到女孩一點點在他懷裏跪了起來,從他的喉結開始,一點一點的親吻到他的臉頰,然後到他的鼻尖,在到他的眼眸,最後停留在唇邊。


    他的氣息越來越濃,抓在沙發扶手上的手越來越用力,他緊繃著每一根神經,直到溫一依香軟帶著果汁香甜的唇覆了上來,他才不由自主地抬手抱住了她,穩住她的身子。


    讓她舔吻著。


    淩越情不自禁地微微張開嘴唇,感受著女孩輕輕吻著他的唇瓣。


    他仍是壓抑著沒有任何動作。


    任女孩親著。


    慢慢地,女孩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催促,她小聲呢喃叫了聲:“淩越哥哥……”


    淩越隻覺得內心某處在無限翻滾,最終忍無可忍,他抬手插入女孩的頭發中,微微睜眼輕輕地回應起來,帶著小心翼翼奉若珍寶的赤誠。


    *


    他心裏一直藏著一個人,小小的,軟軟的。


    他暗戀了近八年的女孩。


    自從知道她是他的娃娃親,他就對她過分的關注。


    從她八歲那年暑假去了大院找他玩開始,他便很喜歡這個小他四歲的妹妹。


    他們相處了好幾個冬夏。


    她的九歲、十歲、十一歲、十二歲。


    他的十三歲、十四歲、十五歲、十六歲。


    他會在每個寒暑假,期待著她的到來。陪著她玩,給她買好吃的,幫她梳頭發。


    他們會一起放風箏,一起騎自行車抓蜻蜓,一起乘涼吃西瓜,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他們彼此陪伴,那幾個寒暑假是他最愜意的日子。


    終於在十六歲那年,他發現他對她的心意改變了,並不是單純的哥哥對妹妹。


    而後她家發生了變故,她也不再來大院,他想她可能已經慢慢忘了他,再後來他知道她生病了。


    自從知道她生病後,他便買了很多關於她病情方麵的書籍,雜誌,一本又一本。堆滿了整整一麵書櫃。


    他知道他們是娃娃親,他可以默默等著她長大。


    他一直等著,勤奮鑽研 ,使自己各項都在人尖,讓自己更加優秀,更加獨立。


    他會在她上了初中後,偷偷去她學校看她,在她身後陪著她回家。


    也會在她讀高中時,在車裏等著看她放學,警告那些想同她搭訕的不良少年,一天又一天。


    所以她回家的路,他才會那麽熟悉。


    他更會在她每一次住院時,默默守在病房外的一角,複雜地聽著她難受哭喊著要回家的聲音。


    而這些事,並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個秘密他藏了好久。


    終於在溫一依十八歲等到爺爺提出娃娃親的時候,他表示同意。


    可因為溫一依的病,母親林無雙做出強烈地反對並且自殺未遂,家裏當時全亂了,對此封鎖消息,這事也隻能被擱置。


    母親和他商量,如果他願意和溫家大女兒試著接觸交往,便可以幫溫一依介紹自己的好友斯派瑞——全球知名的心理專家,給溫一依治病。


    他曾私下獨自去找過斯派瑞,可斯派瑞直接說和他母親是摯友,還是讓他先問下林無雙。無論是金錢還是其他,斯派瑞都無動於衷。


    終於在溫一依再次住院後,他隻能妥協暫時同意與溫家的大女兒溫婉琴交往。


    當他知道溫一依出院回家,並且返校上課,他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溫家,隻為見她。


    說的八年沒見,其實八年來都是他在暗中看她。


    終於在正式見麵的那一刻,她又一次記起了他,並且叫他“淩越哥哥”。


    【暫時不能。】那句話,是他對自己目前無力抗爭的自嘲,也是對暫時不能給她全部的回避。


    天知道,這種隱忍和壓抑快壓斷了他的脊背,在他風輕雲淡的笑容背後是無數個失眠的夜晚。


    也是在答應母親的那一天,他開始抽煙。


    他仍然記得,在他十六歲那年被學校的同學挑釁,發生了衝突,明明是對方先動手,他出於自衛把對方打傷了。可回到爺爺家,父親完全不聽他的理由,直接把他揍了一頓,還關了他禁閉。


    是十二歲的溫一依偷偷跑到他的身邊,用著小小的身體擁抱了他,親吻著他的臉頰軟軟地告訴他:“哥哥,別哭。你還有依依……”


    歲月如梭,當年青梅竹馬的小女孩,他喜歡了八年之久的女孩!


    如今在他麵前說著要吻他。


    他如何能不動心?


    屏風後的裝飾燈映射著屏風上的蓮花在兩人的臉上,斑駁交錯,曖昧至極。


    終於。


    溫一依吻夠了,她離開了淩越的唇。


    淩越緩了緩,把溫一依緊緊抱在懷裏,閉著眼低低喘息著,他聽到女孩小聲撒嬌地說:“上次哥哥沒回應……這次才是我的初吻,哥哥,你呢?”


    淩越沒有說話,他隻是更抱緊了女孩,在女孩的肩頭埋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點了點頭才牽著溫一依站了起來,此刻的他全身都泛著滾燙,他讓溫一依等一等,進了洗手間洗了把冷水臉。


    等他和溫一依走出包廂時,淩越怔了怔。


    他看到季管家一直站在門口守著。


    淩越頓時手握緊成拳,微笑著對溫一依說,“去叫你姐姐吧,我們回學校。”


    季來什麽都沒有說,直接先行一步去拿車。


    溫婉琴被叫醒,看了下時間,她竟然睡了快一個小時。


    因多了一個人,季來讓司機自己回去了。


    坐在車裏的幾人都沒有說話。


    溫一依非要拉著溫婉琴坐在後座,淩越坐在副駕駛位。


    溫婉琴眼尖地發現,溫一依和淩越的嘴唇都有一點紅,但兩人似乎又沒有交集的樣子。


    這怪異的感覺讓她胡思亂想,難道是她多心了?


    回到學校,溫婉琴本想和淩越逛逛街,可淩越說有點頭疼,她便隻能和溫一依一起回宿舍。


    可剛在宿舍三樓和溫一依分開,她便聽到溫一依在樓梯間一邊上樓一邊接電話。


    “嗯,快到了~我很乖的,不會亂跑。”


    聲音漸遠,溫婉琴回到寢室坐在自己的床上,一直發著呆,又不知道為什麽發呆。


    淩越經過這一次溫一依生氣拉黑後,每一個短信每一個電話都必接必回,就連學生會開會時他都會說不好意思,接個電話。小心謹慎地嗬護,什麽都盡量說的很清楚。


    兩人又回到了一個黏一個寵的日子,很快便到了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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