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貞沒啥表示,畢竟苟德柱如果不主動背因果的話,祂還真不太好強迫,這事兒主打一個自願。


    隻不過苟德柱這修行越發精深,特別是主修坐忘盜法,真是不好騙。


    就這麽鹹了幾天,展蹠突然傳來消息:有個被傳授大同教義的人上清廷舉報大同集團造反。


    苟德柱笑笑,這事兒他能想不到?


    張角還在四川呢,他的好徒弟唐周幹的事兒誰不知道?


    當下他也沒糾結什麽,捏個訣傳信給展蹠:授權中途襲擊清廷中央的平叛隊伍。


    等展哥回了個“ojbk”之後,又傳信政委:二級戒備,英靈戰士成小隊活動。順便告知第四天災的管理層,準備反封建。


    其實苟德柱沒打算這麽快造反,畢竟才來這個世界不到一年,這剛一八四零,他還想看看林則徐虎門銷煙呢。


    隨後就是八國聯軍,到時候他才能找到好借口:清廷無能,蠻夷欺我,掀翻清廷,讓種花再次偉大。


    更重要的是,現在雖然手裏的英靈依靠蘑菇身體,懟死所有包括綠營之內的清軍問題不大,但是他在這個世界想要繼續擴大神物收益,就要更大範圍的集中民意——或者說人民的信仰。


    所有信仰的基礎都是基於物質生活的提升,這是他在過去幾個世界裏要搞建設的基本原因。


    而凝聚信仰的最佳辦法就是擁有共同的敵人。


    實際上,所謂應劫分兩個層次,第一層是低端的“執天之行”也就是按任務單行事。


    如果連第一層做著都費勁,那麽第二層這輩子都別想了。


    第二層就得“觀天之道”,也就是所謂的心魔劫,這個東西說起來極其複雜,即便佛道儒三家成體係的試圖解釋,但還是玄之又玄。


    苟德柱的理解是:一人之力,何以逆天?集眾之力,竊而用之。


    他的所有邏輯的出發點就是這十六個字。


    別以為他多聰明別人看不出來,長老會的人精也是玩這一套的好手,隻不過他們沒那麽大的宏願要竊眾生之力試圖超越罷了。


    或者說他們又另一套自我實現的路徑,但殊途同歸。


    他這還尋思著,沒發展多長時間的工業和工人未必有太強的反抗意願和能力呢,結果出塵傳來消息:工人們已經自發組建了護廠隊。


    好奇的他到了工廠轉了轉,發現所謂的工廠不過是一大片磚瓦房,其間錯落著生產車間、庫房和四通八達的道路網。


    就在他轉悠的時候,兩個穿著統一綠色製服的人發現了他,先是出聲喝道:“站住!”


    隨後向他走了過來。


    他待在原地沒動,待兩人走近,見他穿著奇怪,先是對視一眼,隨後左邊的人出聲問道:“什麽人?來幹什麽的?”


    苟德柱很淡定的掏出把椅子坐下,他這個舉動讓對麵的兩個人心中一驚。


    坐下後,他又慢條斯理的點上煙,這才慢吞吞的開口:“我叫苟德柱,知道嗎?不知道可以換知道的人來。”


    倆人一聽,都麻了,心裏同時嘀咕:這位爺來幹嘛?


    心裏嘀咕,在身體上的表現就是腰也彎了,腿也曲了,連說話都帶上了三分奉承,二人異口同聲:“知道,知道!大同集團的大東家嘛!您需要我幫您叫誰?”


    苟德柱不耐煩的揮揮手,嘴上念叨:“不用叫誰,我就想問問,護廠隊是怎麽回事?”


    聽他這麽說,先問話的人大著膽子問:“爺,您…”


    “不用叫我爺,叫我苟德柱,或者東家都成,有話直說,我討厭客套。”苟德柱打斷了他的奉承。


    那人心裏一激靈,隨後老老實實的說:“我倆就是護廠隊的,不要工錢!”


    “我他媽差你那倆工錢是怎麽著?我就問問為什麽,知道嗎?為什麽!”


    右邊畏畏縮縮的人這會兒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大著膽子開口:“好叫東家知道,柳大掌櫃說這廠子有什麽股權,對,就叫股權。其中三成歸我們這些普通工人所有,每年有分紅。今年的分紅已經給了,可不老少。”


    苟德柱沒糾結他的絮叨,抽著煙認真聽。


    他見苟德柱沒什麽反應,也更大膽了,繼續道:“我們琢磨著,這自家的廠子,自己不護著算怎麽回事?即便是種莊稼,還得護著別讓賊偷了不是?於是王大膽兒他們尋思著搞個護廠隊,保護咱們自己的廠子,我們下了工或者休息的時候,輪流幹。”


    這話說的吧,很樸素,但是很戳人。


    種花百姓自古以來的想法其實就很簡單:自己的好東西得護著。


    苟德柱是跟人勾心鬥角習慣了,遇到這種直球答案反而有些不習慣。


    他叼著煙,摩挲著下巴問:“你們有訓練嗎?武器裝備有嗎?編製什麽的呢?”


    左邊先答話的人見他沒反對,這會開始活躍:“沒訓練,什麽裝備也沒有,不過我們自己用下腳料做了些棍棒,一麵磨尖了,當做短槍用。至於編製是什麽?”


    基本信息掌握,苟德柱把煙掐了,隨口吩咐:“行,這事兒我知道了,對了,生產方麵,你們有什麽問題嗎?”


    這下右邊的人興奮了:“沒有呢,柳掌櫃規定無論多大的管事,都得一起勞動,我們這些幹活的普通人也能參與廠子的決定。有些規矩不適合還能改,有事兒大家開會商量。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苟德柱內心吐槽:這不就是鞍鋼憲法的兩參一改三結合嗎?出塵倒是會偷懶。


    等對方說完,他收起椅子,頓了頓說:“別輕信別人的話,我是真的,但凡有個假的,你們這就泄密了,這個事兒得讓出塵上心。”


    倆人沒懂什麽叫泄密,但內心覺得可能不是什麽好事兒,異口同聲的替出塵辯護:“您別怪柳掌櫃,是我們的錯,我們給您跪下了!”


    結果沒跪下去。


    等他們發現不對,抬頭一看,眼前哪還有什麽苟德柱,早就顛兒了。


    第二天,所有護廠隊的人接到了管事的通知:柳掌櫃有請。


    一幫人起碼有個百十來號,到了開大會的地方,就見出塵很淡定的坐著喝茶。


    等他們到齊了,出塵才淡淡開口:“人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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