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四位都是熟人,徐三多和柳氏兄弟。


    柳氏兄弟有些唯唯諾諾的感覺,徐三多則是很放得開,自顧自的倒上茶水,端起茶碗一飲而盡,隨後才開口問:“為什麽拿我當借口?”


    苟德柱眯著眼,反問:“為什麽不能?”


    徐三多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柳華強則是強打起精神問:“不說一聲,不合適吧?”


    嗤笑一聲後,苟德柱拿夾著煙的手指指他,笑嗬嗬的說:“你啊,被徐三多拉來的吧?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你怎麽沒和我說一聲?你做了些什麽自己都清楚吧?我沒找英靈清算,是給你們兄弟體麵,怎麽,想讓我幫你們體麵?”


    柳華文拉了拉大哥,搖搖頭,柳華武愣是愣,但不傻,這個時候沒他說話的份兒,隻是裝泥胎。


    徐三多一見這情況就知道這三兄弟指望不上,自己親身下場:“你知道我現在背著多大的壓力嗎?”


    苟德柱很驚訝:“你背多大壓力關我屁事?背不住就卸下來啊。”


    “你不能拿我當借口!”


    “你覺得我是在找借口?要不要我現在給你上個賞善罰惡試試老天爺劈不劈你?要不你猜猜能落多少道雷?屍體還能剩下多少?”


    徐三多也慫了,根據調查,當初陸家近乎被滅門就是這賞善罰惡術搞的,他做了什麽事,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能不知道?灰灰了去都算是法外開恩。


    不過輸人不輸陣,他嘴硬的問:“所以你就拿我做借口了?”


    苟德柱順著他的話說:“按你的說法,我拿你當借口,行,我認。你覺得我對不起你,行,我也認。這麽著成嗎?我不拿你當借口,按規矩來,你死活老天爺定,我另外找個借口。”


    徐三多僵住了。


    他們四個人來其實就是想“回到過去”,想當初包括他們和頂呱呱三人組,不說人前顯聖,起碼也風光過,柳氏兄弟甚至偷摸在抗戰世界的阿非利卡占了片地,過了回當土皇帝的癮。


    徐三多就更厲害了,吃喝嫖賭樣樣都沾,關鍵還不用他掏錢,坐忘道和很多想要討好他的人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


    代價是第四天災裏麵這些牛鬼蛇神製造了極多的不公,導致很多應劫者怨聲載道。


    頂呱呱三人組沒來的原因是慫,害怕苟德柱翻臉不認人。


    要不說他們多少還有些基本理智,按趙舜鑫他爹教育兒子的說法:“你個山炮!你看那位,權勢不比你們大?你們跟著人家屁股後麵撿點兒殘羹冷炙就吃撐了,人家呢?吃喝嫖賭沾一樣了嗎?現在犯錯了,還有臉找人家去?憑啥?憑你不要臉?給老子參軍去,守死了規矩,好好改造!再讓老子知道你胡作非為,老子打死你個兔崽子!”


    要不說有家教的孩子不怕犯錯呢,頂呱呱三人組正在成都搞基建,已經不單純是散人,正經有部隊編製,努力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政委也問過苟德柱,要不要執行規矩,他的回複是:“想改造啊,可以,規矩怎麽定的就怎麽執行,不僅現在要嚴格執行,後續還要嚴格監督。”


    所以這三位倒是沒受什麽體罰,不過失去了權勢,正在以普通部隊應劫者的身份參與建設。


    徐三多想起頂呱呱三人組的話就生氣,當下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你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們有內魔劫這件事?”


    這就是領導當習慣了,思維上認為自己有某些“應該的權力”。


    苟德柱倒是很淡定,聲音不急不緩:“我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媽,沒義務什麽都告訴你。即便是混這個角度,我比你大,輪不到你給我玩下克上。”


    言罷,他起身把煙頭按滅,起身圍著徐三多轉了兩圈,嘲諷道:“小人物驟登大位,得了權勢,膨脹腐化墮落都正常,曆史上記載的例子都數不過來。你們不是也重蹈覆轍了?別拿我不告訴你們啊,你們受心魔劫影響犯錯誤一類的話來搪塞我,沒必要啊。”


    隨著他起身,四人感覺一股澎湃的氣勢撲麵而來,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


    苟德柱繞完了圈,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翹起二郎腿,玩世不恭的說:“心理學上有一種疾病叫做無良症,正規名稱是反社會型人格障礙。基本特征是不顧社會義務、缺乏感情、不關心他人。”


    說完他頓了頓,指指自己:“我就有這個病,同樣,你們都是我的病友。這個病被稱為無良症的基本原因是有這種性格障礙的人——沒、有、良、心。”


    說完他自嘲的笑笑,掃視麵前的四個人,自言自語式的說:“得這種病的一個特征就是希望別人自認虧欠,這樣他們就可以利用低道德優勢獲取對方基於虧欠情緒的‘賠償’。而我能給你們最後的忠告就是不要試圖去道德綁架一個沒有道德的人,也不要試圖喚醒一個沒良心人的良心。”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夥計隔著門問:“苟爺,上菜嗎?天兒冷,容易涼。”


    苟德柱立刻換上一副笑臉,語氣很是興奮:“送進來吧!”


    夥計提著食盒進來,根本不抬眼,很是熱切的把菜挨個擺好,說了聲“苟爺慢用!”就要轉身離開。


    苟德柱笑嗬嗬的摸出二兩碎銀放在桌子上,嘴上很客氣:“今天辛苦你,這是你應得的。不過呢,管好嘴。”


    夥計聞言,腦門子上就見汗了,剛想跪下磕頭,發現跪不下去,有一股力道托著。


    苟德柱客氣的話又來了:“不用求什麽,不是什麽大事兒,但是有些隱秘不管你知不知道,都是危險。我不殺你,有的是人想殺你。所以這錢給你呢,是代表我和你了結。如果有人問你就如實說,我不怪你,但是小心別惹上王八蛋。”


    聞言,夥計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喜的是這位說話一向算話,說不殺今天這命算是保住了。悲的是這位說話一向算話,他說有人要問,大概必然有人問,那個時候命能不能保住是個問題。


    見他糾結,臉上悲喜交加,苟德柱歎了口氣,幽幽道:“給你指條明路,他們還不敢動我的人,所以去大同集團吧。”


    夥計聞言大喜,轉身跪下磕了三個頭,磕完才抱著拳說:“謝苟爺大恩!謝苟爺大恩!”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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