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德柱一指院裏:“去看看誰要倒黴。”


    祂念叨了兩句“大清早的就要幹活”就展翅飛了出去。


    這事情發生的突然,別說唐家眾人,就算是於老漢也不知道苟仙人還有這手。


    那飛來的黑影落下又走,但於家兄弟眼神好,於平小聲對他爹說:“是個蝙蝠。”


    換來他爹迎頭巴掌和兩個字:“閉嘴!”


    沒一會蝙蝠回來了,在苟德柱肩膀上站定,不像是該倒掛的蝙蝠,倒像是隻老鷹。


    緊接著開口:“有個傻小子跟人妖好上了。”


    管家都懵了:哪來的人妖?


    苟德柱對管家說:“你和於老漢領路,我指路,成吧?”


    這有什麽不成的啊,管家沒敢怠慢,一邊差小廝去告知老爺少爺,一麵急匆匆的按著苟德柱的指引走——他也不想苟德柱一個剛來的外人怎麽知道唐家的布局。


    左拐右拐,到了一個小院兒前,院裏一座小樓。


    管家麻了,如果是於唐氏是唐老爺最寵愛的女兒,那麽院裏住的則是最受寵的孫女,今年剛剛十四,這要是出了事兒可怎麽辦呐。


    苟德柱到了門口也沒法再進,因為福德道說了,事兒還沒犯,那還急啥。


    沒一會,唐老爺讓下人抬著過來了,這位已經七十多了,身體還好,這會氣急攻心才被抬過來,否則慢悠悠的走過來也不是問題。


    人還沒站定呢就開始咋呼:“怎麽回事?什麽就人妖?哪兒來的人妖?”


    他這一咋呼不要急,小院兒的門開了,從裏麵出來一個丫鬟,一見唐老爺連忙行禮,不解的問:“哪裏鬧妖?”


    她剛說完,隻見從小院裏有一道影子竄上院牆,轉身還要說什麽,扛著魚竿的汪德法一甩杆,嘴裏喊了聲:“下來吧你!”


    就把那人給拽了下來。


    這畢竟是內院,院牆不算太高,那人摔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喚,卻是跑不了了。


    於老漢這才明白:四小隻拿著的魚竿那是法器!


    小廝趕緊上去,解下褲腰帶給人綁了,仔細一看,確是前兩日找回來的女紅師傅,專職給小姐教授女紅。


    苟德柱往前邁了幾步,看了看真人,發現這貨還真像個姑娘,長的還不賴。


    但是福德道說他是人妖,那就沒跑,隨後又倒退了兩步。


    想著這事兒有意思,拍拍手說了聲:“請寶貝看樂子!”


    這會兒亂的很,眾人的關注點都在那個被抓的人上,也沒人發現他多了倆“腦袋”。


    那女紅師傅一見跑不了,立刻開始撒潑,喊著:“為何抓我?為何抓我?”


    出塵倒是博學了不少,吐出四個字:“桑衝門人。”


    地上那人聞言一愣,被人一言道破底細,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唐老爺讀書不少,《聊齋誌異》也讀過,裏麵當有一篇《人妖》,說的就是桑衝門人以男飾女壞女子名節。


    想明白後,他對著小廝喊:“摸他胯下!”


    有小廝還以為好事兒來了,這麽漂亮的姑娘,摸胯下誒!


    閃電出手,手感…有點兒不對。


    其他小廝問他:“怎麽樣?”


    出手的小廝哭喪著臉回答:“比我還大!”


    眾人皆是倒吸涼氣:好家夥,是他太大還是你小?


    這下真相大白,唐老爺剛舒了一口氣,一想不對:是傻小子跟人妖好上了?


    那傻小子是誰?


    他這還納悶兒呢,門外腳步聲起,是他大兒子帶著大孫子來了。


    唐家大孫一見地上被綁著的人妖,立刻高喊:“為何抓著繡娘?有事找我!放開繡娘!”


    唐老爺子差點兒原地去世:家門不幸啊!有個人妖想禍害自己孫女也就罷了,還他娘的勾搭自己孫子?


    不在沉默中變態,就在暴發中爽快,老人家感覺腰也不酸,腿了不疼了,站起身掄起拐棍對著大孫子就是一頓亂棍,嘴裏喊著:“找你!找你!找你!可不是得找你!打死你個不肖子孫!”


    他的好大兒還問呢:“爹,怎麽回事啊?不教而誅謂之虐,先把話說明白啊!”


    老頭兒這才停手,拄著拐棍氣喘籲籲的指著地上的“繡娘”,吼了句:“桑衝門人!”


    唐老爺沒明白,什麽就桑衝門人啊,老頭氣急,喊了句:“男扮女裝,來壞你女兒身子!還不止,勾搭你兒子!”


    唐老爺那是有氣量的人,堅信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問了小廝:“我爹說的對嗎?”


    事兒還挺寸,問的就是下手摸摸大的小廝,他哭喪著臉回應:“回老爺,小的摸過了,比我還大!”


    唐老爺也沒自己下手摸摸大的心思,這要是摸出來比自己大也挺鬧心。


    聽明白之後,先是安撫一下唐老爺子:“爹,您年歲大了,氣大傷身,別急,我處理。”


    扶著老頭兒坐下,順手抄起老頭兒的拐棍,對著唐少爺就是一頓亂棍:“叫你繡娘!找你是吧?啊?要不要去摸摸是不是比你大?!”


    唐少爺也是個強種,身上挨打嘴上還喊著:“我不信!你們騙我!就是為了阻攔我和繡娘!”


    唐老爺氣急,拉著自己的傻兒子到了繡娘身前,把他往前一推,嘴裏吼道:“你自己摸!”


    小夥子也就十七八,家裏管得嚴,哪兒經過這個,顫巍巍的不敢下手。


    唐老爺沒慣著他,抓著他的手往繡娘胯下一按,唐少爺先是一愣,隨後雙目圓瞪,嘴裏念叨:“比我還大!”


    第二個摸摸大受害者出現了……


    地上的繡娘這會兒也不裝了,掙紮的開始喊“饒命”。


    於老漢看了這出大戲頗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哦,丈人家找個繡娘,是個男的,扮女裝,是奔著小侄女來的,結果還和小侄子不清不楚?


    這他媽的…就很有意思哈!


    原本以為事情到這多少算個完,後續該報官扭送還是家中教子都是後事,誰知道還有高手。


    院子裏突然刮起一股黑風,風裏還有妖物桀桀怪笑。


    眾人正驚詫,隻聽見“呸!”的一聲,風停了,笑停了,妖怪一下不行了。


    他們向著出聲的地方一看:好家夥,這位怎麽仨腦袋?


    苟德柱就煩這妖怪沒事兒就搞個飛沙走石,汙染環境不知道嗎?


    出塵手裏抓著一隻火紅色的大狐狸,這會兒正在求饒。


    汪德法的哈喇子都流下來了,對著苟德柱喊:“爹,紅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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