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巨大的怨念,苟德柱繼續獨自一人在次級世界的苟延殘喘。該吃吃該喝喝,煩惱別往心裏擱。


    羅蘭·羅素說過:世界上隻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就是認清了生活的真相後還依然熱愛它。


    苟德柱覺得羅素這話說的很擬人,老子不想認清真相也不想熱愛什麽,哪有什麽狗屁英雄主義,都特麽是迫不得已。


    生活不易,苟爺歎氣。


    本就草率決定的假期過得很是潦草,不勞形但是很勞心,還不如繼續沾花惹草呢。


    第二天一大早,苟德柱愉快的決定繼續挖草。


    “在小小的異界裏麵挖呀挖呀挖


    摘小小的種子折小小的花”


    挺好一首兒歌讓苟東西唱的跟豬的臨終遺言似的。


    收起不知道什麽植物的根係,苟德柱拍拍手上的土,準備喝口水去再繼續,亨利貞先是用左後腿踢了踢,隨後大頭的聲音傳來:“這邊。”


    得,走著吧。


    路很長,大頭一直沒有下一步指示,苟德柱也不著急,關於尋寶方麵,你可以永遠相信老天爺最愛的崽,這次指不定要憋的大的。


    結果寶貝不寶貝的不知道,苟德柱讓麵前的人形生物嚇了一跳。


    這異界好好的怎麽就鬧人了呢?


    人嚇人嚇死人知道嗎?


    估計對麵的‘人’也很相信人嚇人嚇死人的基本真理,因為他發現苟德柱之後,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嗷~”一聲怪叫之後慌不擇路的扭頭就跑。


    苟東西承認自己的現在的形象可能還是很抽象:頭上的黿亮帽被林間斑駁的陽光打得仿佛的一個霓虹燈,為了遮陽他還自己紮了個樹枝偽裝帽。原本的衣服都成破布條子了,所以特意采集了點樹枝草葉胡亂編成個‘衣服’,下身現在已經是草裙了。背著黿寶快樂零食包,抱著髒兮兮的徒步包。手裏拎著鏟子,你別說,真別說,這鏟子倒是皮實耐操。


    他這副打扮,擱東北不說立地請仙兒也能原地出馬。


    至於他為什麽不找陸坑逼換點衣服?一說這個苟東西就一肚子怨念:陸尋真同誌表示自己的衣服他能穿,如有需要不限量供應,保證全新沒過上身。


    苟東西不用動腦子都知道丫沒憋好屁。


    成年人之間的溝通需要默契的過度解讀,陸尋真的意思是你現在勢大我惹不起,但沒關係,我還有給你找麻煩的能力,咱們騎驢看賬本走著瞧。


    苟德柱確定陸尋真知道苟德柱知道陸尋真想弄死苟德柱,也知道自己不在乎他有弄死自己的心思,隻是不知道自己的依仗是什麽罷了。


    況且,說的好像苟東西不想弄死他陸尋真似的。


    在陸尋真看來,混沌器?不提需要多大代價,這東西不是萬能的,時間萬物相生相克,如果有些事想做但沒做到,為什麽不嚐試換個方法呢?


    來俊臣說得好啊:人皆有敵也。敵者,利害相衝,死生弗容;未察之無以辨友,非製之無以成業。此大害也,必絕之。


    成年人的世界是真他媽複雜。


    苟德柱也不糾結自身形象,生存是第一必需,現在能吃飽不走光無病無災就挺好,人得學會知足,穿的舒服好看的優先級往後靠靠吧。


    壓下雜七雜八的心思,苟德柱問大頭:“那是人?”大頭應是,他又問:“原因?”


    大頭沒多解釋但是給出了關鍵詞:“業務,跟上。”


    成吧,根據大頭的指示和自己發現的遺存痕跡跟著吧。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群人,確切的是一群原始人:以一個山洞為核心,幼崽在山洞邊緣探頭探腦,雌性在幼崽外圈拿著石頭戒備,成年雄性在雌性的外圈手持各種各樣的‘武器’哇啦哇啦的怪叫,最外圈是…看上去是老人?


    誰說部落社會不存在階級分化的?


    部落內部最賤的就是勞動力不足的老人,而尊老那是生產力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文明表現,不是原始部落連基本溫飽都無法保證的野人該思考的命題。


    苟德柱知道這時候得一方示好,否則僵持下去指不定部落裏某個野人一應激就‘開了第一槍’引發衝突,問題就嚴重了。於是他索性慢慢的放下了右手拎著的鏟子,攤手聳肩表示自己沒有武器。


    野人們見他放下了奇怪的器物,除了幾個青壯還拿著‘武器’一臉戒備的走近包圍他,其他人則肉眼可見的放鬆了。


    然後從山洞裏走出了一個‘盛裝’的野人,根據性征來看,是個女性,至於所謂的盛裝,無非是羽毛多一點,身上的獸皮經過加工。


    等等,加工?這是有一定食物剩餘已經開始原始手工業了?


    這人一出現,四周的野人開始“嗚,嗚,嗚”的怪叫,苟德柱懷疑這就是原始信仰叫巫的基本原因。


    疑似巫逐漸靠近,苟德柱沒有任何動作,帶她走到苟東西麵前,然後就是一頓嘰哩哇啦。


    苟東西一句都沒聽懂。枉費高貴的巫激情四射,可惜是對苟彈琴。


    他這還沒想到怎麽辦,是不是嚐試雞同鴨講,大頭的即時翻譯姍姍來遲:“她問你,誰,部落,入侵。”


    苟德柱吐槽:這詞匯量還真是夠匱乏的,還沒有完整的語言表達邏輯。


    連懵帶猜,大概是他是誰,從是哪個部落的人,為什麽入侵她們部落。


    苟德柱心說我猜到了咋回答啊,我倒是會嘰哩哇啦,但是她能不能聽懂我的嘰哩哇啦那就是她的問題了。


    又一想,黿寶兒是不是能翻譯?


    想到就是問到,黿寶兒給出了確定的答案。大頭還補充了點內容:“她可是巫,可以奉祈天地鬼神,為一部祈福消災,有扶乩問鬼、觀星堪季的正宗古巫。”


    巫在上古部落那可是妥妥的頂尖階層,可不是現代都當封建迷信處理。儺在現代那叫民俗表演,擱部落時期那是隻有天地鬼神在特殊的節日才能看的異術,神秘側世界更別提,巫就是神秘大能。


    既然翻譯在,那苟德柱也就放開了,先是報了自己的名字,進一步回答:“我來自華夏部落,那是一個極大極大的部落,我來此不是入侵,而是消滅邪魔。”


    《戰錘》汙染者,在一個莽荒世界可不就是外道邪魔?


    這話那是一點兒毛病也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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