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祭自從將那套功法丟給楊雯之後,這事就算是被他拋在腦後了,對於他來說,一本功法可能引起的菱星之上修真格局的改變無關緊要,一個菱星影響不了他體內萬千乾坤世界的規律。


    玄祭依舊在菱星上四處遊蕩著,這裏是他覺醒的地方,也是他遇到星魅的地方,對於他來說,這裏還是充滿著一些回憶的。


    這日,玄祭來到了曾經的冥修大陸跟星魅相遇的紅鷲山,這裏是他跟星魅相遇的地方,他心中始終有一絲希翼,若是星魅尚且存有一絲神識,不在混沌界,就隻能回到這菱星之上,而且最有可能的就是回到她最開始待著的地方——紅鷲山。


    玄祭這一次沒有走得很快,而是仔仔細細地把紅鷲山裏裏外外走了幾十遍,始終是一無所獲。而玄祭不知是看淡了還是麻木了,整個人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悲喜,隻是不斷重複的在這紅鷲山中四處不停地搜尋著。


    最終在第一百次走完這座紅鷲山後,玄祭終於意識到星魅可能真的已經徹徹底底的消失了,除非自己能成為真真正正的天道,否則以自己現在的修為,斷不可能能從偌大的萬千世界中找出一絲星魅殘留的神識並且複活她。


    無力的感覺再次湧上玄祭的心頭,玄祭很討厭這種無力的感覺,雖然他很少會有這種無力感。


    玄祭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紅鷲山下山的路上,此時天邊一道紅光閃過,一襲紅衣似火的身影落在了玄祭身前,隨後一道青影也緩緩落下,玄祭看都不看就知道是一對年輕的男女,看修為那男子已經有著結丹的境界,而且那紅衣女子顯然已經達到了凝神境,且看樣子距離出神也是一步之遙,隻差一個契機,這在菱星修真界來說,能有這般修為絕對是頂級的存在。


    二人本就是無意經過,偶然發現玄祭的身影,處於好奇便落了下來看看,究竟是什麽人敢在這詭異莫測的紅鷲山瞎晃悠,見到玄祭後,女子略微有些失望,因為玄祭對於她來說,無論是外貌還是展露出來的氣息都讓她大失所望,因為實在太普通的一介凡人男子了。


    那女子指著玄祭有些驕慢的問道:“我說你一介凡人,怎的如此大的膽子,敢在這紅鷲山亂晃,就不怕丟了性命?”


    玄祭眼神突然變得淩厲了起來,冷冷地對著女子問道:“你這一身功法是出自於何處?你的宗門祖師爺是誰?”


    玄祭此話一出,紅衣女子頓時忍不住跟同行的青衣男子對視了一眼,雙方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很明顯,眼前這名黑衣男子來曆不簡單,看似全然沒有修真氣息,實則可能是個善於隱藏的高手,而且此人應該是看出了一些自己二人的來曆,否則不會有此一問,不等紅衣女子回答,那青衣男子隨即上前說道:“你這人到時好生無禮,我二人路經此地,見你一人行走山中,擔心你會遭遇不測,當即好心來勸,你怎的如此無禮?”


    玄祭沒有回答他們,隻是隨意運氣成爪,直接對著身後的山路一爪甩出,一道氣勁凝結成的爪勢則朝著玄祭深厚的山路滑去,拉出足足百米之長的五道爪印,這一手直接看呆了眼前這對男女,這一手他們也會,但決計做不到玄祭這般輕鬆的施展出這樣的效果,縱然合二人之力也萬萬沒有玄祭這手威力。


    兩人連忙齊齊朝著玄祭鞠躬行禮,青衣男子更是開口道:“前輩既然會這一招,定是我宗門中哪位不世出的前輩。”


    玄祭直接問道:“你們的宗門究竟是什麽宗門?開山祖師又姓甚名誰?”


    男子連忙答道:“回前輩話,弟子乃福山門當代掌門符文慶,旁邊這位師妹乃是玄門掌門玄清絮。”


    玄祭隨即問道:“你那福山門的開山之祖可是福山八女?”


    符文慶聞言心中一震,大驚道:“我福山門開山祖師譚小瑩在創派之前確實是以福山八女自居,但此事乃我門中秘辛,除了曆代掌門,就連門中核心弟子都未必知道,前輩又是如何得知?”


    玄祭沒有回答符文慶的話,而是盯著玄清絮道:“你那玄門又是何來曆?”


    玄清絮雖有些疑惑玄祭居然不知道玄門的來曆,但還是連忙說道:“不敢欺瞞前輩,普天皆知我玄門祖師乃上古大修玄葉,玄葉老祖乃這世上有史以來第一個飛升的修真者,也是唯一一個,也使得玄門如今成為了這個世界的第一修真門派。”


    玄祭聞言隨即問道:“你們老祖飛升之後可有返回宗門過?”


    玄清絮搖了搖頭道:“老祖自從飛升之後並未回過宗門,多年來我們宗門上下無一日不再盼望老祖的回歸。”


    玄祭聞言心中又是一陣失落,但是麵上還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淡淡說道:“既然是玄葉的後人,我作為長輩的,也不能不給你送個見麵禮。”


    說話間,手指輕輕一彈,一道五光十色的能量化作一顆珠子直接射入玄清絮的腦門之中,玄清絮渾身就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強大的能量,頓時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直接由凝神跨入出神,這一變化使得玄清絮和符文慶二人都直接看呆了,輕描淡寫彈指間就能嚷無數修真者終其一生都無法跨過的門檻瞬間向你敞開,怕是玄葉老祖在世,也未必能做到啊,二人不由得對玄祭的身份來曆更加好奇起來。


    不等二人開口,玄祭隨即也再次一道藍色光芒彈入符文慶腦門之中,頓時風雲變色,天地之間雷聲滾滾,這是……要渡劫的前兆,玄清絮感激地看了一眼玄祭,然後滿眼欣慰的望向符文慶,隻要渡過此劫,符文慶立馬也會進入修真之人夢寐以求的凝神境,玄祭者隨手為之之事,頓時就改變了兩人的命運。


    看著兩人激動得就要跪下磕頭,玄祭淡淡的擺了擺手,再指了指即將凝聚成形的劫雲,示意二人先渡過此劫再說。符文慶再次投去一個感激地眼神後,當即定氣凝神,一個縱身就飛到半空,等待雷劫的降落。


    不出意外,尋常修士的雷劫並不像玄祭之前渡劫那般引來天大的陣仗,可就這點程度也將符文慶劈個半死,差點就沒挺得過來,好在最終還是堅持下來了。


    等符文慶調整好之後,便和玄清絮齊齊來到玄祭麵前,倒頭便拜,玄祭也不矯情,大大方方受了他們一禮。


    望著他們崇敬又疑惑的表情,玄祭隨即笑道:“莫要如此看著我,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別人好,我也一樣,我與你兩派開山祖師有舊,既然是故人之後,我這個長輩自當要給你們兩個小晚輩一番見麵禮。”


    若是之前玄祭這般說,他們二人定然會認為玄祭是有意占他們便宜,這玄祭再厲害還能厲害到活了這麽久?但是見識到玄祭輕描淡寫瞬間將他們二人的境界拔高一個台階之後,他們對玄祭這番話可是深信不疑。


    玄清絮更是恭敬問道:“晚輩大膽,請教前輩尊諱!”


    玄祭也沒打算瞞著她,於是笑道:“我與你有緣,我也姓玄,叫玄祭。”


    二人聞言,那反應可當真就像大白天見鬼一般,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齊齊再次拜下,腦門貼地恭敬高呼:“弟子恭迎老祖宗回歸!”


    這回輪到玄祭好奇道:“怎的,聽你們的口吻,你們居然還知道我?”


    兩人對視一眼後,玄清絮連忙率先開口道:“我玄門明麵上是以玄葉老祖為開山祖師,但是曆代掌門之間都會口傳,玄葉老祖其實師承一個叫做玄祭的大仙師,我們真正的開山老祖其實是玄祭而非玄葉,隻是玄祭不喜張揚,所以玄葉老祖尚在之事,從來為對外公布過玄祭老祖宗的名諱和來曆,但是卻在門中立下規矩,曆代掌門必須知曉我玄門的真正來曆,如今門中禁地就離著玄祭老祖宗您的排位,常年供奉著。”


    玄祭倒也不奇怪玄葉會這麽做,因為他知道玄葉是個好孩子,可是福山派的譚小瑩讓後人供奉自己為祖又是所為何來?


    麵對玄祭的疑惑,符文慶則是有些不好意思道:“老祖宗既然知曉我福山門的來曆,那就應當未曾忘記您當日對我開山老祖的救命之恩,且我福山派多名開山長老亦是受過您的恩惠,所以,當日立派之際,我派老祖便做主將您的牌位放在宗門禁地之中,就是為了告知後人,我派的今日皆是玄祭老祖您當日之恩。”


    玄祭的腦海中頓時浮現了當年那張如玉的臉龐,他深知譚小瑩供奉自己的牌位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說白了就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情意,隻是這話譚小瑩不可能對後人說,玄祭也不會對後人說,隻是玄祭沒想到譚小瑩居然深情如斯,對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子記掛到這個份上,玄祭沒來由的也多了一絲愧疚湧上心頭。


    於是玄祭笑了笑起身道:“罷了,既然是故人之宗門,於情於理,我也該去拜祭一番,你前麵引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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