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玄祭走的還很順利,躲開了近千個禁製,但隻走出了十步,差不多每走一步就有上百個禁製可能會被觸發,可見布置這空間之中所有禁製的人有多強橫,玄祭甚至開始懷疑,這些禁製不可能是一個人可以布下的,若是一份人就可以完成這樣的布置,那就算巔峰時期的自己遇上這樣的人,怕也是不是人家一合之敵。


    雖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若強到這種境界,那絕對太匪夷所思了。


    何況就單單這十步,就仿佛已經耗盡了玄祭所有的精氣神一般,整個人頓時虛弱無比,他需要休息休息才能繼續考慮下一步,也就是第十一步要怎麽走。但是前麵這十步他也不是一無所獲,就好像他前麵總結出的兩個辦法一樣,要麽遇到一個解開一個,要麽遇到一個避開一個,但無論他選擇哪一個,最基本的要求都是能看破這些禁製,一旦看破了就能解了,直接解開和費力避開的區別不大,也可以說玄祭這十步上千個禁製都已經印在腦海之中,同時跟自己的功法、力量相互印證,居然大有脾益,他甚至覺得的,若是就這樣一直在裏麵走著也不是什麽壞事,每走一步,都會增加一份修為和感悟,隻要回到魔界,自己的聖體就能的號魔力的滋潤從而修複如此,而自己的修為也會因為充沛的魔力而恢複,若是再加上這十步的領悟,整體修為再上一層樓不是問題。


    於是玄祭在休息後又陸陸續續走出了十步,終於因為徹底支撐不住而停下,他知道現在這個狀態,隻要再向前走一步,自己立馬就會觸動禁製,一來是身體確實支撐不住,二來,這越往後越難,二十步對於他來說,無論是身體還是境界都已經是一個極限,再往下,他是無論如何也走不下去的了,第二十一步的禁製已經完全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開或者避開,就算身體允許,他也是走不下去了。


    玄祭不是一個貪婪的人,他知道若是一味貪婪逞強,再走一步,自己可能就會因此粉身碎骨,於是在身體稍微恢複了一些之後就打算往回走,可誰知一轉身才發現,那些禁製居然跟原先的禁製變得完全不一樣了,也就是說,他想要再走出這個空間,需要重新再走二十步,不由大吃一驚。


    但玄祭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發生了就不會逃避,而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麵對,畢竟逃避也沒有用,前後都是禁製,往哪走都要麵臨生死,索性重新靜下心來繼續感悟著回去之路上的禁製。


    經過前麵那二十步近兩千道禁製的熏陶,玄祭如今再看回去之路上的禁製已經沒有那麽吃力了,甚至有一種將其中一道禁製改良使其威力更強的想法,就這樣沉浸其中的玄祭不知不覺就走了十步,結果身體還是吃不消踉蹌了一下,直接觸碰到了其中一道禁製,整個空間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居然引發了數十道超過血脈之力引發的天劫百倍的雷霆咆哮而來,玄祭避無可避,因為他一旦亂動,將會引發更大的動蕩,現在除了以混沌聖體硬抗別無選擇,硬抗未必死,亂動一定死。


    不曾想到的是,這些雷霆之力居然蘊含了稀薄得可以忽略不計的混沌之力,幾十道齊齊落下,轟入玄祭體內,玄祭頓時痛苦得發出了巨大的咆哮,那些雷霆之力在他的體內不斷地肆意爆破、亂竄,使得原本就受損的聖體損壞的更加嚴重,甚至體內原本沒有問題的地方也因為這股不知為什麽力量的雷霆之力的經過變得損壞。


    最要命的是,這些雷霆之力像是不會消散一般,穿過玄祭身軀所有地方,將整尊聖體都肆虐個遍後,全部湧入了聖體的眉心之處不再離開,不斷地衝刷著聖體的眉心,這眉心可是玄祭元神之所在,所以,現在不單是肉體,就連元神也遭受著這數十道雷霆之力的肆虐,使得玄祭的元神也被雷霆之力肆虐得從來沒有這麽虛弱過。


    包括玄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反反複複好多次,玄祭自己也記不清到底這樣反複昏醒了多少回,隻是忽然腦海中像是被什麽東西炸開了一樣,整個人瞬間恢複清明,而且所有的痛苦都好像消失不見了一般,身體和元神所有被肆虐損壞的地方像是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染上了色一般,散發著陣陣玄黑,沒錯,是一種隱隱有著光澤的黑色,玄祭也無法解釋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是好禁製所引發的雷霆之力已經完全釋放完,他雖也因此受了不輕的傷,且還損傷了元神,但是終究還是要咬牙走出去。於是玄祭再次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繼續邁出下一步,頓時上千道禁製湧現在他眼中,這次不一樣的是,他不但清楚的看出了禁製的破綻和解法,甚至還看出各個禁製之間的關聯,瞬間明白了剛才的禁製為何隻有幾十道,因此進入越深,禁製之間的勾連越多,如今的越淺,禁製隻見的勾連就越少,有的禁製甚至至勾連了一道禁製,而剛才自己觸碰的那道禁製則是勾連了數十個禁製,所以就引發了數十道雷霆之力,想來這前十步的禁製一旦引發,再威力上應該沒有後十步恐怖,所以,玄祭的心中也頓時鬆了一口氣,強打精神慢慢地終於走到了洞口,站在洞口調息了好久,才回頭望去,隻見那些禁製又再次變了樣子,玄祭當即領悟,這裏的禁製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能布下這種禁製的就是什麽樣的存在?


    玄祭第一次有了這樣的無力感,哪怕當年遭遇背叛,被整個六界圍攻之時,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如今隻是在這裏走了二十步就有了這樣的感覺,他甚至無法想象能走完這段路的人究竟會有多強。但這也激起了玄祭的好勝之心,他相信總有一天他還會再回來,而且他要走到終點看看,這最後一步的風景。


    畢竟現在自己的狀況確實不適合再做這個事,哪怕明知那一絲稀薄得混沌之力就在裏麵最深處,但是現在的自己是不配覬覦這一絲力量的,自己必須經過全方位的恢複,以巔峰魔尊的實力再來,所以,他隨即放棄了再菱星繼續待下去的打算,而是設法盡快回到魔界才是上上之策。


    心裏有了計較,玄祭也不做留戀,當即就要通過洞口的禁製出去,誰知一碰到那層禁製,整個洞內空間瞬便劇烈震動起來,就像他剛才觸碰禁製引發數十道雷霆之力的前兆一般,如今這股動靜更勝從前,怕是隨之而來的力量肯定更加可怕。


    事實跟他預判的一樣,這一次前前後後三次加在一起一共上百道雷劫迎頭痛擊而來,玄祭第一個反應就是:“慘了!這次死定了!”


    為什麽說前前後後三次,因為這次的雷劫連續劈下三次,雖然前後間隔的時間隻有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但確實足足有共計上百道雷劫迎頭落下,玄祭甚至都來不及做出反應,上百道雷劫就一前一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迎頭劈下,進入了體北,這次不同的是玄祭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因為實在太快了,來的也快,進入身體也快,甚至快到身體和元神來不及感覺到疼痛,整個人在天雷落下就像被人定住了一半,一動不動。


    隻是和外表大大不同的是,內裏早已猶如狂風卷葉一般席卷全神,這具強悍無比的混沌聖體內被這股不知名的暴戾力量破壞殆盡,幾乎就沒有一處是好的了,而玄祭的元神都是慘不忍睹,被上百道雷霆裹住,就像一個巨大的不停旋轉電蛋一般,怕是就算有無盡的哀嚎傳出也被這些雷霆之力形成的蛋殼給隔絕其中。


    詭異的是,這個蛋殼像是有生命力一般,慢慢的由橢圓形狀慢慢變化,直至變成好似一層帶著電光的薄紗一般,緊緊貼著玄祭的元神,看上去就像原神的外表被鍍上了一層雷電一般,但是玄祭的元神並沒有停止旋轉,反而越來越開,直至這一層雷電逐漸和元神合二為一,融為一體。


    此時的玄祭緩緩睜開了眼,沒有眼白眼珠,有的隻是一股足以毀滅一切的黑光,沒錯,就是黑色的光,或者說是一種混沌更為貼切。此時的玄祭看不出任何情緒,整張臉表情平靜,但是元神依舊保持著緩慢轉動的狀態,直至玄祭再次閉上了眼睛,整個元神才停止了轉動,而是定格在原地不動。


    玄祭忽然再次睜開眼睛,以靈魂深處發出了一聲怒吼:“劫落!”


    話音剛落,整具元神當即化作一股無形能量往混沌聖體全身散去,能量所過之處,原本損傷的地方皆有一定程度的恢複,就像春天發芽、蝴蝶破繭一般,整具混沌聖體的損傷的恢複程度直接超過了進洞之前的一層,幾乎快要修複兩層之時,玄祭元神所化的能量逐漸變弱,隨即再次匯集眉心,恢複原有的樣子。


    玄祭的意思當即回到肉身,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感到這具聖體的損壞又恢複了許多,而恢複所帶來的力量更是讓他感到無比的驚喜:“現在這個樣子,怕是可以直接回到魔界了吧?”


    重新熟悉了一遍聖體後,玄祭發現除了原有的力量之外,不管是聖體還是元神都多出了一絲自己也不知道的變化,說不上是好是壞,但是現在再往洞中望去,除了能清晰的看到二十步之內的所有禁製之外,還能清楚地看到所有禁製之間的所有連接,還有禁製產生的能量以及所有禁製之間鏈接紐帶上能量的轉換和變化,這一切的變化讓玄祭頓時有種不一樣的開悟;“原來我一開始就錯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麽禁製,這根本就是一部修行功法!這些禁製的形成和破解就是功法中最基礎的力量產生的方式,而禁製之間各種的連接就是功法的運用和切換,若是一部功法,這是多麽強大的功法?這一路走下去怕是沒有個上千步都走不到頭,如今我隻走了二十步所見識到的力量就已經不比六界之力弱,甚至對於六界之力有一種天然的淩駕之感,若是我能講這條路走完……”


    想到這裏,玄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他真的無法想象,他甚至覺得當年自己一副六界老子第一的心態若是碰上了一個能將這部功法練成的人,怕是人家一個念頭,自己都會粉身碎骨,不然以自己堂堂魔界至尊、六界最強的實力,哪怕隻有原先十分之一的能力,但也隻走出了二十步,按照玄祭現在對這個空間的理解,縱然實力巔峰自己前來,怕是也走不到百步,因為這裏每十步就是一個層次,下一個十步的難度將會以成倍的難度進行增加,所以,縱然巔峰期的自己最多也就是百步的實力。


    最關鍵的是他在來回四十步的經曆中,他感覺到了一件事,就是這些禁製包羅萬象,蘊含六界之力,若是自己沒有辦法學會其他五界的功法,是沒有辦法完全領悟這前二十步的全部奧義,現在自己體會更深的隻是自己魔界之力有關的奧義,神界的因為他修行了部分基礎的修成功法得到了一些印證,其他的幾乎是一竅不通。


    一竅不通的部分隻能先放在一邊不做理會,待以後再說。現在是先出去再做計較,否則就是在裏麵待上上億年也是白搭。於是玄祭當即收回自己的本體,以菱星塑造的修真肉身出了洞口,結果一出來就遇上了因為萬靈窟動靜前來的大隊修士。


    經過出塵子的解釋,玄祭隨即才知道自己引發的動靜怕是已經大陸皆知。


    這時寒冰派的老祖王麗君當即上前倨傲地問道:“你就是那個玄祭?就是你打傷了我宗門的供奉東方雪?”


    玄祭抬頭看去,隻見一位白衣似雪的冷麵佳人正朝自己緩緩走來,若不是玄祭本身就是活了幾十億年的老妖怪,怕是見到這幅容顏都要忍不住心生漣漪,因為王麗君的容貌實在太美太美,而且是那種不沾染一絲凡塵之氣的美,但就是過於出塵而顯得冰冷,甚至隔著空氣都能嗅到她身上那股猶如萬年玄冰一般的無情。同時,在玄祭有理由相信,這王麗君怕是最少也是活了八九百歲的老巫婆了,隻是不知道修了什麽功法才駐顏如此,因為在煉神期之前的修士是沒有辦法重塑肉身,改變容貌的。而若想要達到煉神境,須要從凝神修煉至出神,接著是歸神,然後再經曆一次渡劫,渡劫成功之後才能達到煉神之境,在這片大陸之上,現在是不可能有煉神境的人存在的,而王麗君的容貌很明顯就是沒有經過秘法遮掩,而是自然地樣子,那除了修煉了什麽駐顏功法之外,沒有其他的解釋。同時還確認了一件事,寒冰派的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性跟他們功法一樣都是門派的傳承,看陳麗君的做派就知道。


    玄祭亦不由得暗自在心中腹誹:“這老太婆這副德性會不會也是她的師門長輩教的?還有,這老太婆還挺愛美!”


    同時,對於寒冰派這種倨傲的態度,玄祭已經見怪不怪了,隨即淡淡笑道:“你待如何?”


    王麗君見玄祭說起話來,比自己還目中無人,不由臉現蘊容道:“你仗著一身修為,不顧身份欺辱後進,今日怕是不教教你如何做人也是不行了。”


    玄祭當即笑道:“你是想當我媽麽?還教我做人?”


    王麗君聞言當即大怒,直接一甩袖子,一道淩厲無比的玄冰之氣就化作無數冰箭朝著玄祭射來,玄祭看都不看,也是隨手一揮,那漫天的冰劍瞬間爆開,化作漫天雪花飄落,整片黃沙之地瞬間被雪花覆蓋。


    王麗君當即忍不住大驚,她這一招看似隨意,可是卻用上了七成功力,這也算是對玄祭的一種重視了,畢竟玄祭凝神的時間太短,滿打滿算也就一個多月,能在凝神之境有什麽作為,但介於他之前的那些各種離奇的傳聞,說明這人怕是真有兩把刷子,所以在她看來,七成力應該是足夠對付玄祭的,就算他能應付這一招,怕是也少不得因此手忙腳亂。


    可不曾想玄祭舉手之間就輕描淡寫的破去了自己的玄冰功,出塵、流雲二子見狀也趕忙出聲勸道:“兩位道友,有話好說,莫要傷了和氣。”


    玄祭則是故意逗弄出塵子道:“出塵道友,我當初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饒了那小潑婦一命的,卻不曾想,這小潑婦走了又來了個老潑婦,你老兄是打算怎麽解決?是你出手還是我出手?別忘了你老兄還欠我一個人情呢!”


    出塵子連忙說道:“玄祭道友說笑了,大家都是凝神期的修士,當有定氣功夫,莫要因為一些誤會置氣,一切以和為貴啊!”


    這時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三名散修相互對視了一眼後,其中長得一臉奸相的麥普連忙出列問道:“玄祭道友,你還沒跟大家夥說說,你是怎麽從這萬靈窟之中出來的呢?”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靜了下來,豎耳傾聽,生怕漏掉玄祭將要說出的一個字。


    就連想要找茬的王麗君也頓時忍住了想要繼續鬥一鬥的心思,冷冷地站定,等著玄祭開口。


    玄祭當即掃視了一圈眾人嗤笑道:“關你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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