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在暗處聽得,不由得有一些莫名其妙。


    心中暗暗思忖道:這大男人哭什麽?怎麽跟個小媳婦一樣,以這許一石的家財勢力,恐怕想辦什麽事情,都不是什麽難事兒。


    風起又在暗處聽了一陣,這許一石的抽泣聲,時斷時續。


    想到白日裏聽過的琴聲,以及許一石的言談舉止,風起也不認為這許一石是有什麽毛病的人。


    風起不由得想到了那句話,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看來這許一石必然有著不小的隱情,不過風起在這裏聽了半天感覺也沒什麽用,還是閃身先離開,去白天那些孩子們居住的地方看了看。


    現在夜已經深了,風起悄然潛入,見那些孩子們都被安排的很好,現在大都已經進入夢鄉。


    又來到後院,那座偏殿之中,那些染了瘟疫的孩子們現在也都在下人的照料下,熟睡著,一切似乎都非常的平靜美好。


    風起又在這許一石的家中逛了一圈,依舊是沒有什麽新的發現,隻好又回到了許一石的臥房旁邊。


    許一石此刻總算是停止了哭泣,一個人趴在桌子上,也不知是否睡著了。


    風起緩緩地抬起頭,仰望著天空。令人驚訝的是,月亮不知何時已悄然升起,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懸掛在夜空中。


    柔和的月光如輕紗般灑落在大地上,仿佛給整個世界蒙上了一層銀灰色的薄紗。


    遠遠望去,那片鬆柏林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肅穆莊重,它們筆直地挺立著,猶如一排排忠誠的衛士守護著這夜色。


    微風拂過,鬆濤陣陣,與月光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麵。


    遠處池塘水麵上波光粼粼,倒映著天上的明月,隨著微風輕輕蕩漾起層層漣漪。


    偶爾還有幾聲清脆的蟲鳴聲劃破夜空的寂靜,似乎在訴說著這個夜晚的神秘與美好。


    這寧靜的夜裏,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如此愜意祥和。


    風起順著牆根兒緩緩的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著遠處。


    看來今天晚上是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了,風起打算這兩天就在許一石家中藏著,觀察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等到了第二天白天,風起藏身於許一石家中,觀察了一整天,也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依舊是有人來往許一石這裏賣孩子,那些孩子們該吃飯吃飯,該打鬧打鬧,看起來都活潑可愛。


    即便是後院偏殿裏,那群染了瘟疫的孩子們,許一石也派人照顧的無微不至。


    整整一天下來風起,也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不過到了傍晚,風起突然見一輛馬車停在了後院偏殿,緊接著見兩個下人把幾個孩童抬上了馬車。


    風起瞬間警覺起來,閃身來到他們附近,藏在一棵樹上,朝下看去。


    風起見那幾個孩童似乎已經沒了氣息,個個臉色蒼白,如同死人一般。


    而且風起見許一石請來的那些醫師們,看著這些孩子也是歎氣搖頭,擺了擺手。


    緊接著那下人駕著馬車,朝著大門而去。


    風起總覺得不對,跟在馬車後麵,這馬車離開了許一石家中,一路朝著城外亂墳崗而去。


    來到亂墳崗之後,風起見那兩個下人,將那幾具孩童的屍體搬下了馬車。


    緊接著風起遠遠地望見,在那片雜亂不堪、陰森恐怖的亂墳崗旁邊竟然還有一塊相對平坦而整潔的荒地。


    荒地上還整齊排列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墳塋。相比於旁邊雜草叢生、亂石堆積的亂墳崗而言,此處顯然經過了精心照料和打理。


    風起站在遠處注視著,隻見那兩名下人動作嫻熟且輕柔地,用草席將那些可憐孩童的遺體包裹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挖掘土坑,將他們逐一埋葬入土。


    整個過程顯得莊嚴肅穆,仿佛這些孩子並非橫死街頭的孤苦棄兒,而是受人尊重與嗬護的寶貝一般。


    完成安葬儀式後,這兩個下人像來時那樣默默駕馭著馬車,朝著來時的路折返而去。


    風起一直在遠方密切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但並未察覺到任何異樣或可疑之處。


    待人車遠去,風起方才迅速閃身至亂墳崗前,警惕地環顧四周,並仔細搜查了每一處可能藏匿線索的角落。


    然而,經過一番詳盡探查,風起仍然一無所獲。


    最後,風起的目光落在了那片寬闊的荒地上,望著那一列列安靜佇立的小小墳頭。


    風起心中不由得,開始產生懷疑,或許這真的是許一石特意為這群不幸離世的孩子們所準備的安息之所?難道說,自己真的錯怪了他嗎?


    又觀察了一會兒,發現確實沒有什麽異常,此地也沒有什麽人煙。風起便施展鬼影無形,追著那兩個下人的馬車而去。


    然而在風起剛走不久,遠處亂墳崗的一處石堆後麵,突然走出來一個一襲黑衣的蒙麵人,看著風起離去的方向,冷哼一聲,扭頭離去。


    再回到許一石家中,風起依舊躲藏了起來,觀察起許一石日常活動,依舊和之前一樣。


    整個許家府邸,白天一切井然有序的運行著,風起四下探查,毫無頭緒。


    到了晚上,依舊如同昨夜一樣,風平浪靜。


    風起躲在許一石臥房外,這許一石依舊是長籲短歎,唉聲歎氣。


    不過這一次。風起卻聽見許一石哭泣之時,好像在念叨著自己的母親。


    風起不由得好奇,難道這許一石老母因為這場瘟疫去世了?


    “娘,啊哼哼……”


    風起在窗外聽許一石哭的傷心,再想想這一兩天來似乎確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風起也不由得再次懷疑起來,倘若真是自己判斷錯誤,那麽難道真的如許一石所說他這麽買賣孩童,真的就是為了大發善心,使這些孩童度過災年。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天機仙人所說的,這場瘟疫和洪水都來的蹊蹺,莫名絕堤,瘟疫橫行,不像天災,反而像是人禍。


    難道天機仙人判斷的也有錯誤?


    風起此刻,腦袋裏猶如一團亂麻,甚至開始懷疑起了會不會根本就沒有黑衣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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