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月中的日子,風起帶上足夠的銀兩,天一黑便在蘇州城內逛悠起來。


    這裏到了晚上,卻是熱鬧非凡,正好趕上今夜,一輪明月當空。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這麽美妙的夜色,沿著這蘇州城走一走,卻也是讓人心曠神怡。


    很快風起便來到了城內的一條小河邊,等了一會兒,果然見到一艘小船掛著青紅兩盞燈籠。


    風起剛想上船,卻被一群人嗚嗚泱泱的給推開,隻見七八個下人簇擁著一個衣著華麗的胖子。那胖子走路已經是有些不穩,肥頭滿麵。


    胖子上了船之後,又有兩個仆人跟了上去,那胖子一揮手招呼,剩下的人離開。


    風起看得清清楚楚,那胖子一上船整個小船往下沉了三分,這胖子要是再重點,估計船就直接沉底兒了。


    看那胖子走著幾步路,滿臉虛汗的樣子。風起不由得感慨,就這體格子,還有氣力惦記那事兒呢。


    風起也懶得跟他計較,很快又來了一隻小船。風起飛身來到船上,給了那船夫不少銀子。船夫則笑嗬嗬的,把風起一番恭維。


    小船載著風起一路飄蕩,來到了西山湖內,風起看見湖中心停了七艘大船,隨便挑了一艘上去之後。隻見這船上布置的十分豪華,燈紅酒綠,也是熱鬧非凡。


    船上的女子風起打眼看去,一個個倒都是膚白貌美,皓齒明眸。


    風起在這船上逛了半天,見男男女女,摟摟抱抱的。一對對都好像老相好似的,相擁著下了小船,又去往了蘇州城中。


    而風起走來走去,看起來像個下人一樣,也沒有人招呼他。


    風起不知道的是,平日裏往來的都是熟客,基本上最起碼也能混個臉熟,而且大多是前呼後擁,官宦巨賈。


    風起隻有一個人,所以一直也沒有人搭理他。 雖然搞不清楚什麽情況,不過風起知道沒有什麽東西比銀子更好使。


    果然在風起果然在風起大把的撒銀子之後,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了風起。急忙彎腰陪笑,領著風起去選姑娘。


    隻不過此時這船上竟然已經不剩下幾位,風起在人群掃了一眼。看見其中一個姑娘麵帶羞澀,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比起旁邊那幾個濃妝豔抹,向風起擠眉弄眼的女子,看起來要順眼多了。


    風起點名要了這位姑娘,隨後帶著她下了船,乘著來時的小舟返回了蘇州城內。來到蘇州城之後,船夫靠岸撐住了船,風起和這姑娘上了岸。


    “客官,請隨我來”那姑娘小聲衝風起,說了一句。


    “嗯”


    風起點點頭,跟著這姑娘沿著小巷,一路向前。風起左右打量著,此處差不多,算是蘇州城的邊界了。


    雖然這地方挺偏,不過還沒走兩步,便是豁然開朗,一座大宅院出現在風起麵前,看起來頗為氣派。


    進門來四扇綠屏風,院中鮮花異草,火燭紅籠,點綴的倒是十分雅致。


    風起跟著這姑娘上了樓,來到拐角的一間大客房。


    進了客房之後,風起打眼望去這裏,倒是琴棋書畫詩酒花,樣樣俱全。


    “客官,要不小女子先為你彈奏一曲?”


    “不必了,我有話問你”


    那女子聽風起這麽說,顯然是有些出乎意料,有些奇怪的看向風起。


    風起找了個凳子坐下,揮手甩出了一錠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問你,這風流河名下一共有多少家青樓妓館,有多少住宅院,多少位姑娘,都在蘇州城的什麽地方?有沒有一個叫東方龍的人來過,聽說他在風流河還有幾個相好的都是誰?”


    風起著一連串的問題問的那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客官,我不知道啊。我是新被媽媽買來的,才來這裏隻有幾日”


    風起掃了她一眼,又拍出一張銀票放在桌子上。


    “好好說話”


    “客官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新來的,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


    風起一聲冷笑,摸出血月刀一把紮在了桌子上。


    “姑娘,你們這兒還有什麽保密的要求嗎?你如果知道,最好是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不然的話,我把你的腦袋割下來擺在這張桌子上。”


    說著風起抬眼間淩厲的眼神,朝這女子看去,這個女子頓時嚇得倒退兩步,坐在床上一臉驚恐的看著風起。


    風起也算是在江湖闖蕩了這些年,一把血月刀,也算得上是殺人不眨眼。身上多多少少,也有三分江湖氣,這抬眼之間一股殺氣,竟把這姑娘給嚇哭了。


    這姑娘身體逐漸蜷縮在角落裏,低聲嗚咽著看向風起,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眼見這姑娘越哭聲音越大,風起聽著也是心煩。


    “別哭了,給你打聽個消息,哭個什麽勁”


    風起知道,雖然這混跡風月場的女子大多是見錢眼開,按道理自己給的錢也不少了。


    看眼前這姑娘,可能也確實是初來乍到,對這風流河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太多。


    風起見她哭的是十分傷心,都快背過氣去了,也不好意思再為難她。


    一把拔出了桌上的血月刀,可那姑娘見風起一拔刀,還以為風起要動手,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尖叫起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嗚嗚。我可以帶你去找紅葉姐,她來了好幾年了,她應該都知道的”


    風起本來拔刀想走,可是聽見這姑娘說什麽紅葉姐。


    “紅葉姐?什麽紅葉姐?”


    “紅葉姐人挺好的,我來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她告訴我的,她就在附近的一座宅院,我可以帶你去的”


    “好,帶路”


    風起說著收了血月刀,站起身示意著姑娘帶路。


    這姑娘從床角站起,十分害怕的看著風起。一點點挪動,盡量與風起保持著最遠的距離,沿著牆角一步步的向門口挪動。


    風起見狀也頗為無語,自己這混跡江湖久了,在普通人麵前,無非是拔刀嗬斥了兩句,不曾想把這姑娘嚇成這樣。


    風起一把將桌上的一錠金子和銀票抓了起來,快步走到這姑娘麵前一把塞到了她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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