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旅館裏,藍郡主已經度過最初的恐懼。


    “你說你是奕匡的後人?”


    薑紅霞見師傅朱飛虹一臉迷茫,連忙解釋道:“奕匡是清末的慶親王,我小時候就聽老人說過他家富可敵國。”


    朱飛虹微微思量,自言自語道:“所以彭祖輝說的寶藏,其實就是那個什麽親王的錢?”


    她對這些前朝遺老沒有絲毫敬畏,皇帝還在監獄裏呢,親王家的後人又能如何。


    薑紅霞撇過腦袋看著藍小潔疑惑道:“你們不是都改姓金了嗎?你怎麽姓藍?”


    藍小潔一臉平靜,恬靜的笑了下,“我母親是載掄的外室,我和弟弟都沒有入族譜,載掄是鑲藍旗的,於是用的旗籍給我們做了姓。”


    “你不稱呼他父親?”薑紅霞聽藍小潔直呼載掄的名字,倒是有些詫異。


    藍小潔淡然道:“自我出生見他未曾超過十次,解放前他要逃跑也未曾想到我們,還連累我母親和弟弟慘死,我八歲起跟著師傅生活,養恩如雨露滋養,我方才能夠成人。”


    朱飛虹微微點頭,她不評價藍小潔的父女恩仇,但是能敬仰養父母,她還是很認可。


    雖然此刻身陷囹圄,但藍小潔並不見多少慌亂,她的舉止依然優雅,恬靜溫婉,帶著一種從容。


    “張宇會被抓嗎?”她柔聲看向朱飛虹問著。


    這點沒必要瞞著,鄔繼茂回來後一眾刑警的動作就已經很明顯。


    朱飛虹點了點頭,“對於這樣的反動分子,我們是要堅決打擊的。”


    “如果你們能讓我親手槍斃他,我就把寶藏告訴你們。”藍小潔提出自己的條件,似乎為了強化自己的力度,她很肯定道:“我知道光是黃金就有八百斤,還有很多奕匡的留下的皇室珍寶。”


    朱飛虹心中悸動,八百斤黃金啊,她疑惑道:“你不想自己留著?”


    “都是民脂民膏,我不是什麽郡主格格,我有手有腳,我自己能養活自己。”


    “好。”


    不管這話是真心還是形勢所迫,藍小潔很說出來,朱飛虹就很高興。


    至於能不能讓他親手槍斃張宇,這事讓魏局頭疼去。


    藍小潔是慶親王奕匡孫女,輔國公載掄的女兒,確切的說是私生女。


    慶親王,就是那個在陰國存款就有712.5萬英鎊的王爺。


    這筆錢有多少呢......


    達爾文買了一幢帶花園的豪宅,不過2000英鎊。


    簡·愛小姐在桑菲爾德莊園做家庭教師,年薪30英鎊,生活就很體麵。


    奕匡去世後,第五子載掄就一直住在津門租界,依然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恣意揮霍。


    全家六口人,而傭人如汽車司機、廚師、花匠、當差的、保姆卻有二十餘人。


    雖然大清亡了,他還依然沉迷往日的尊榮,連娶的妾室也依照王府舊例稱呼為“側福晉”。


    藍小潔的母親也是妾室,不過載掄府裏已經有了一妻二妾,所以他隻能養在外麵,藍小潔的母親很爭氣,為他生了一女一子。


    津門解放前夕,載掄倉皇出逃港島,留下大量金銀珠寶帶不走。


    (津門博物館裏,清光緒三十四年奕匡世襲親王爵金冊四金片以小環連綴成冊,1959年人民銀行成都道分理處收兌金銀所獲,文物部門揀選。)


    張宇不知道從哪裏得知,藍家知曉這筆錢的下落。


    那時他還是津門站行動隊隊長,多次上門威逼無果,直接帶著行動隊把藍家一把大火燒了幹淨。


    藍小潔才八歲,弟弟八迪不過四歲,藍母為了救兒子衝入火海,結果母子二人都未能存活。


    藍小潔後來被她師傅收養,為了躲避張宇等人去了唐山,最近考上藝校又進了京城。


    女大十八變,藍小潔已經不是曾經八歲的小女孩,但仇人張宇的模樣她一直記得,前不久街頭偶然相遇,她第一眼就認出這是曾經的仇人,起了為母親和弟弟複仇的心思。


    “你們是京城的警察,怎麽會在這裏?”


    “查案子查過來的。”


    “是常公安嗎?”藍小潔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不自覺的揉了揉前胸。


    “這個不能告訴你。”


    “嗯,他之前就幫過我一次,如果,你們的政策不允許我親自動手,我想請常公安幫我這個忙,隻要他肯,我就把藏寶的地方告訴他。”


    朱飛虹瞳孔縮了縮。


    八百斤黃金加上一堆皇室珍寶,常威隻怕這次要名動京華啊。


    隻能說這個世界還是善有善鮑。


    兩條街外的三層洋房裏,七人還不知道門鎖已經被打開,梯子也架到了二樓。


    老九心心念念的還是那位年方十八的郡主格格,錢不錢的無所謂,女人才是一生所愛。


    “八哥,那丫頭叫什麽名字?”


    “名字改過,她在唐山叫藍小潔,不知道到了京城有沒有改。”


    “嘿嘿,藍郡主,有意思,有意思。”


    張宇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人遲早死在女人手上。


    正說著閑話,思考下一步該如何做,突然窗戶玻璃被砸碎,兩隻手槍探進來大喝一聲:“公安,不許動。”


    同一時間,相鄰臥室的房門也被打開,兩名刑警持槍待發。


    而樓梯上是密集的腳步。


    張宇幾乎沒有猶豫,腳在桌沿邊一蹬,帶著凳子向後一翻,人已經滾到廚房裏。


    “啪”


    十三妹想要跟上,被一顆子彈擦胸而過打在廚房門口的牆壁上,嚇的她連忙後退,順手把桌上的煙灰缸丟出去,身形一縮躲在老九身後。


    “啪”“啪”


    連續兩聲槍響。


    第一槍打在煙灰缸上,玻璃八方濺射。


    第二槍打在老九胸口,鮮血綻放如花。


    十三妹探手從桌子下扯下一把手槍,剛一個翻滾要起身,步槍槍口壓在她的字母上絲毫不敢再動彈。


    除了張宇反應快,也隻有這間屋子的主人十三妹做出些許反抗,其餘人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桌子,承平日久早已經鬆懈,槍還沒拔出來已經失去最後的機會。


    老九呆呆的低頭看了眼胸口,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半小時前還摟著他恩愛纏綿的女人送他去死沒有絲毫猶豫。


    所以說這個世界還是惡有惡鮑。


    槍口頂住十三妹的正是常威,他到底還是沒聽話跑上來。


    “張宇呢?”


    “躲到了屋裏。”


    話音剛落,一聲玻璃碎裂的脆響從廚房傳來。


    ps:勉強能打字了!


    不更新怕你們說我去玩猴子,我連根猴毛都沒看見!


    催更,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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