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心裏還在發慌, 段浩方一走大半年,她竟覺得跟他又陌生起來了。之前盼著他回來, 天天想著他要是回來了這屋子裏就不算是她一個人了,就有人能商量事了, 可現在他真回來了,她又害怕了。


    他是為她回來的嗎?還是在這個屋子裏他更想見小楊姨奶奶和孩子呢?那三天就他和她在南院,隻有他們兩個人,他對她那麽好,兩人那麽親密。可現在這個家裏她在他心裏仍是排第一位的嗎?他一回來不是先去段章氏那邊嗎?


    二姐穿衣裳的手就慢了,七斤和米妹圍著她轉,屋子裏嘰嘰喳喳的熱鬧極了, 這幾個月從來沒有過這麽熱鬧。聽著她們說著二爺回來了, 二爺帶了多少東西,家裏這下日子可好過了什麽的。


    二姐隻是聽著,卻不接腔。她突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盼著他回來了。要是他回來不向著她,不是為她回來的呢?


    那他還不如不回來算了。


    張媽媽捧出首飾盒子讓二姐挑一會兒要戴什麽, 二姐正選著就聽見外屋的門讓人推開了, 她抬頭張望,張媽媽放下盒子出去看,一會兒就見她歡喜的掀簾子進來道:“二奶奶!是二爺!是二爺回來了!”


    米妹和七斤都怔住了,二姐的衣裳還沒穿好呢!兩人快手快腳的趕著給二姐係帶子扣扣子,段浩方已經進來了:“寶兒?你在哪呢?”


    嚇得吳二姐趕緊拖著沒穿好的衣裳往屏風後躲,張媽媽張落著要讓人端茶,段浩方一揮手讓她退下, 看著段浩方直接向屏風後去,張媽媽掩著嘴笑,紅著臉拉著丫頭們出去關上門。


    二姐聽見他的腳步聲,見他走近屏風,急道:“你等會!我就出來!”一邊慌手慌腳的掩上衣裳係腰帶,可越是慌亂卻是弄不好,正急得一頭汗時,段浩方已經走到屏風後麵來,她驚惶抬頭,明明隻是幾個月不見,他卻看起來像是又大了幾年似的,現在看起來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段浩方看著他的小媳婦臉蛋燒紅衣衫淩亂的躲在屏風後望著他發呆,笑著一把將她摟在懷裏抱住說:“讓我瞧瞧我的寶兒長大了沒?”


    二姐剛要叫又忙掩住嘴,把聲音都吞下去。讓他摟在懷裏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呼吸都亂了。


    段浩方知道她不敢叫,粗喘道:“小東西!讓我摸摸!”一邊說手就探進二姐的衣裳裏,沿著溫軟的肚子揉上去,握住一邊道:“乖乖!可想死我了!”


    二姐讓他的手嚇回了神,沒想到他竟然一來就這樣!她滿腹的綺思歸情都給嚇跑了,什麽陌生感也不必提了,他倒是一點都不認生,她也生不起來了。隻連三趕四的捂著他的手在他懷裏扭起來,又急又羞的小聲說:“二爺!現在還是白天呢!”


    段浩方笑:“咱這邊是黑的。”說著罩下去,兩人亂七八糟窩坐在屏風後的小凳子上,段浩方脫了她的鞋攏了她的腳在手中捏了兩把,二姐強不過他,被他逗得忍不住踢了下,他笑了兩聲去扯她的褲子,細細的係帶沒一點用,二姐連忙捂住他的手,臊得整個人都快燒起來,眼睛泛紅道:“二爺!不能這樣!”


    段浩方手一使勁就扯掉了她的褲子,抱住她的兩條滑溜溜的腿說:“我就摸摸,乖兒,我可想死你了!”


    二姐讓他鬧得也喘起來,仰起臉讓他啃,怕他再使壞幹脆兩條胳膊死死抱著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


    段浩方笑,小媳婦不懂男女之事,上身擋嚴了有什麽用?下邊才要緊呢。怕她著涼索性解了衣衫罩住她的兩條腿,大手滑來揉去,捏著她大腿上的嫩肉段浩方的嗓子眼幹得直冒煙,可二姐兩條大腿夾得死緊,他的手兜著她光溜溜的兩瓣屁股蛋子揉著說:“乖乖,腿開開讓我摸摸…”


    二姐埋在他懷裏死命搖頭,屁股夾得更緊。他的手就在那裏摸,嚇得她大腿上的肉都繃緊了。


    段浩方小小拍了下貼著她耳朵根罵道:“小壞蛋!”手指一揉按住了她的後門說,“開開,不開開我就摸這個了!”


    二姐讓他嚇得渾身冒汗,掙著小聲道:“那個臭!”


    段浩方手上不停,摸得二姐案板上的魚一樣活跳跳的,他貼著她的耳朵根嚇她道:“不臭,乖乖哪裏都不臭。開開,不然這個可疼。”


    二姐讓他摸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細細顫著,見實在逃不過,怕他來真的,嚇得抖著聲音求他:“好二爺,饒了我這回吧!”


    段浩方在她背上摸了把,沾了滿手的汗,就著汗把手指往她後門裏插|進一個頭,二姐唬得猛得推開他跳下他的腿就這樣往屏風外跑!


    段浩方一把將她扯回來抱到懷裏護住,樂得大笑,摟著她倒在炕上說:“小傻丫頭啊!穿這樣就往外跑?”


    二姐被他壓得動彈不得,又怕他再使壞,一時急得更加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段浩方本來也隻是想解解饞,沒打算真做什麽,隻是一沾上二姐就有些刹不住手。摟著她倒在炕上長歎一聲,扳過臉來親了口道:“等過了今年你及笄咱們就可以圓房了。”說著狠狠在二姐嘴上親了口恨道,“我的媳婦啊!你可要把你男人給憋死了!”


    二姐見他不來了立刻鬆了一大口氣,聽他這麽說心裏發甜,偏頭躲在他胳膊下笑,段浩方抓她出來拉著她的手說:“晚上非讓你知道厲害不可!”一邊說一邊抓著她的指頭啃。


    兩人笑鬧了陣,張媽媽在外麵喊道:“二爺!太太叫你過去吃飯了!”


    段浩方這才放開二姐,給她將衣裳理了理叫張媽媽進來給她換衣裳,見二姐又躲到屏風後去不由得大笑。


    等二姐換了衣裳出來後兩人一前一後到段章氏的屋子裏去,晚飯已經擺好了,段章氏也換了套新衣裳,喜得上來拉著段浩方說:“回去換個衣裳也花那麽多時候!菜都涼了!”


    段浩方挽著段章氏坐到桌前也不去管二姐,段章氏坐下後推推他給他使眼色讓他去拉二姐過來坐下,他一臉不情願。


    二姐大大方方的坐下後,段浩方皺眉道:“侍候娘去。”


    二姐立刻站起來端著壺就要給段章氏倒茶,臉上堆著笑道:“娘喝水!”


    段章氏苦笑著把杯子拿開,把她按到椅子上說:“都要吃飯了喝什麽水?”轉頭又對段浩方說,“她小孩子一個,侍候什麽?能把自己收拾好了就行!”


    段浩方氣呼呼的瞪著二姐,段章氏生怕他在桌上給二姐難堪,拉了他一把小聲說:“好歹是你媳婦,隻當給她個麵子,吃吧,啊,吃吧。”說著拿起勺子給他舀了勺小蔥拌豆腐,又叫丫頭上來倒酒。段浩方按著段章氏的手說:“爹還沒回來,等爹回來再吃吧。”


    段章氏說:“誰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咱們先吃不用理他。”一邊倒是放下筷子,卻偷瞧二姐,果然見她已經開始挾菜了,再看段浩方,卻看到他正在看門外沒往二姐這邊瞧,急得段章氏直想跺腳,可她正扮慈母不好上前拉著段浩方瞧二姐出醜啊,等段浩方扭過頭來,二姐已經咽下去了,隻盤子上還留著點菜湯,段章氏失落的直歎氣,段浩方肚子裏笑得腸子都快斷了,麵上還不能顯,隻好借著端酒杯暗暗瞪了二姐一眼。


    二姐見段浩方瞪過來,下意識的又拿起筷子給段章氏挾了一大筷子的拌肚絲,嘴上巴結道:“娘!吃啊!吃啊!”


    段章氏低頭就看到麵前的小碟子裏粉色的肚絲!惡心的直想吐!她可是絕不肯吃豬肚子裏的這些髒東西的!


    段浩方一看也知道要糟,連忙給二姐使眼色,二姐不明白,以為這個菜不對,換了個菜又挾了一筷子炒豬肝給段章氏!


    段浩方見這下更壞了,一把將段章氏麵前的碟子挪到自己跟前來,拿起筷子拚命往嘴裏塞,一邊含糊的說:“我真是快餓死了,娘這個就先給我吃吧。”


    段章氏本來要發火,見段浩方吃得頭都不抬倒把二姐忘了,心疼道:“這麽餓啊,也對,你一路趕回來路上肯定吃得不好!吃吧,吃吧,不等你爹了。”一邊叫婆子趕緊去下麵,轉頭問段浩方想吃什麽麵。


    段浩方塞了滿嘴的炒豬肝隻顧著點頭,等他把嘴裏的都咽下去後才後知後覺的回過味來,那邊段章氏已經吩咐人趕緊上菜!沒看到二爺都餓壞了嗎?


    一頓飯吃得段浩方肚子挺得西瓜樣大,吃完飯竟是坐都坐不住了,捧著茶打著嗝在屋子裏慢悠悠的踱步消食,那邊二姐拿著瓜子磕著看他,邊看邊笑,他隻好憋著想反正回了屋再收拾她!


    段章氏見二姐看段浩方都看得傻笑了,更加覺得自己兒子迷一個鄉下丫頭還是簡單的,這回趁著他回來,非要說動他把二姐的嫁妝拿過來不可!


    想到這她倒是對二姐和氣了些,連晚飯時的事都忘了。


    段章氏問段浩方南方生意上的事,問段大老爺和段老太爺有沒有讓他幫著幹點什麽,有沒有再多賺點錢。


    段浩方腳下一僵,先給段章氏使眼色讓她看二姐,再笑道:“明天我一早就到娘這裏來,我可有好多話要跟娘說呢!”


    段章氏也覺得不應該在二姐麵前說錢的事,要是她突然聰明起來要管段浩方的錢可怎麽辦?這錢當然還是攥在她手裏好些。又聽段浩方說明天過來陪她說話,她就滿意了,也不再追問了。一會兒想起來又說:“你大嫂搬回來住了,今天晚上你剛回來也都沒收拾好,剛才就沒叫她。過幾天找個機會咱們全家一起吃頓飯,你也見一見。日後大家還是要在一起過的。”


    段浩方聽見這個肚子裏大罵,他陪著他們老兩口盡了二十幾年的孝心,還是比不上他那個沒回來過來大哥!


    他心裏不舒服,臉上就帶出倦容來,強笑道:“娘,我一路回來有些累了,今天想早點歇著,明天再說吧。”


    段章氏見他臉色的確不好,站起來為難道:“你爹還沒回來呢,你也等著見一見他再回房。”


    段浩方撐著頭說:“那我就等等爹。”


    段章氏見他實在難受,出去讓人看看段老爺幾時能回來,過了會兒下人回來說段老爺正陪人吃酒,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啊。


    段章氏隻好說:“那你就先回去吧,等你爹回來我跟他說。”一邊跺腳罵道,“跟他說了兒子回來了還陪人吃什麽酒!”


    段浩方笑著勸道:“親爹親兒子,有什麽好計較的?我這一回來過了十五才走,什麽時候不能見?還是爹的正事要緊。”


    段章氏說:“他能有什麽正事?”一邊說一邊送段浩方出門,二姐機靈的連忙過去扶著段浩方,手一伸過去就被他抓住,握得她的胳膊都發疼。


    真難受了?是不是剛才吃多了?二姐顧不上再避諱什麽,給張媽媽和丫頭使眼色讓她們也上來扶,段浩方又跟段章氏在門前說了兩句話才轉身走,回到他們的院子裏趴在牆根那就哇哇吐起來,把晚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


    二姐一看傻了,扶著他尖叫道:“張媽媽!張媽媽!”


    張媽媽跑過來扶著段浩方,一邊拍他的背替他順氣,一邊騰出空來安慰二姐:“二奶奶別急,怕是晚上吃著了。吐出來反倒好了。”


    段浩方讓人扶著往屋子裏去,手裏緊緊抓住二姐,跟怕丟了她似的。


    進屋上炕解開衣裳,張媽媽又讓人把才攏上的火盆挪出去,又開窗通風透氣,又捧來濃茶讓他喝,喝了半碗茶又吐了,這次吐完段浩方才舒服了,鬆了口氣靠在枕上坐在炕頭。


    二姐坐在他旁邊眼睛紅紅的陪著他,剛才他那麽突然的一吐,她一下子頭就暈了,一時竟連要幹什麽都不知道了,像個傻子似的隻會張著手站在旁邊叫張媽媽。她頭回感覺到這個男人是她的主心骨,在這個家裏他是她的靠山和一切。


    段浩方漱口之後才看二姐,苦笑道:“嚇著了?”伸手過去摸她的臉,他的小媳婦,真是個孩子,隻怕從來沒見過男人喝了酒後的樣子。


    他這也不全是醉的,聽了段章氏的話心裏難受,路上又累,想著趕快回來過年卻沒想到他娘把大嫂接回來了,既然大嫂都回來了,大哥隻怕也快該回來了吧。


    這個家終究跟他這個次子沒什麽關係啊,日後當家的隻會是大哥,爹娘也隻認大哥。他就是做得再好也沒用。


    他伸手想抱二姐,卻想起自己剛吐了,推開她叫丫頭抬浴桶進來,張媽媽進來說小灶那裏正煮著醒酒湯呢,問他是喝了再洗澡還是洗過再出來喝。


    他說:“等我洗了出來再喝吧,讓人把浴桶抬到下屋去。”說著就要站起來,二姐拉著他對張媽媽說,“浴桶抬到這屋來。”


    段浩方一怔,摸著她的下巴笑道:“抬這屋來?那一會你侍候我洗?”他隻是玩笑,小媳婦還那麽小,摸兩把就嚇得直掉淚,讓她侍候他洗澡還不得嚇出個好歹來?


    卻沒想到二姐瞪了他一眼說:“有什麽不行?”瞧著竟有了那麽幾分氣勢。


    段浩方怔了,苦笑道:“小姑奶奶,我洗了咱們好睡覺。讓丫頭來侍候吧,你哪裏會這個?”


    二姐卻軟下來扯著他的袖子不肯放,段浩方倒笑起來,哄道:“好,就讓你來。”


    丫頭們抬著浴桶進來,注入熱水,張媽媽見二姐站著不動,問道:“二奶奶,要不要叫暖玉幾個丫頭過來侍候?”


    段浩方抬頭:“什麽名?”


    張媽媽彎彎腰笑道:“是帶過來的丫頭。”


    段浩方明白了,是二姐出門後新帶來的那幾個通房,見二姐低頭站在那裏不吭聲,他心裏也明白。嶽母是怕二姐沒及笄侍候不了他日後吃虧,特地又讓二姐多帶了幾個丫頭過來,隻怕二姐自己是不願意的。女人嘛,沒有不撚酸吃醋的。


    他笑著對張媽媽說:“不必了,讓七斤她們過來侍候就行。”


    張媽媽答應著出去叫人,一會兒帶著七斤幾個進來後又要拉著二姐出去,一拉沒拉動,張媽媽傻了。


    一屋子丫頭婆子站著看二姐。


    段浩方也在看她,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小媳婦想侍候他,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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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咬咬牙走過去,反正隻是侍候他洗澡,也不算丟人。在這裏的女人都要侍候男人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管怎麽說,段浩方是她的男人,她不打算也不可能把他讓給別的女人。感情的事可以日後慢慢說,至少現在她不會把段浩方往外推。


    二姐站到段浩方跟前,伸手給他脫衣裳,張媽媽推了一把七斤,七斤趕緊上去幫忙,二姐頭回脫男人的衣裳還真有些不知道從哪裏下手,急得一頭汗,費了半天勁把外裳和上衣脫下來了,剩下褲子二姐傻眼了,當著丫頭的麵半天下不去手,段浩方不忍心看了,背過身去自己一把扯下腰帶褪下褲子跳進浴桶,轉頭再看二姐都給嚇呆了,大笑道:“得了!快出去吧!不然過一會兒張媽媽該去煮醒神的湯了!”


    二姐跺跺腳,從丫頭手裏搶過菜瓜布過來給段浩方擦背,不知是熱氣還是急得,一張臉通紅,她手上沒勁,搓得段浩方止不住的笑,在浴桶裏躲來躲去的,水潑得一地都是。二姐急得大叫:“你不要躲嘛!”


    段浩方笑得趴在浴桶邊上直不起腰來。


    張媽媽進來說:“二爺快洗了出來吧,天冷了水涼得快,回頭再凍病了。”


    二姐這才把菜瓜布給丫頭自己躲出去了。這侍候人洗澡可真不是個輕鬆活,特別是旁邊還有一堆人看著的情況下。下回,等下回沒人看了她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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