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魯承江下了決心,江氏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想跟顧家一刀兩斷?她休想!


    如今侯府這些糟心事還不都是她害的,生下來就克母,果然是個害人精。


    ***


    欒家和顧家的事跡早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本來不少女子對欒雲裳和離的事心生不值,雖然她是和離出了侯府,可是在這個朝代,和離婦照樣也會被人說三道四,日後恐怕是很難再嫁人了。


    就算她嫁給跟顧家小侯爺三年什麽都沒發生過,至今還是個處子之身,可是這名聲總歸是不好的。


    欒雲裳如果再嫁,估計也隻能嫁個找不到媳婦的鄉野村夫或者是給人家做個妾室之類的,如此算來還不如不和離在侯府做個掛名的少夫人那。


    若是是不嫁,一直在欒家待著,就算是欒父不介意,可是這欒家族中之人恐怕也不願意,畢竟這和離可是關係到整個欒家的名聲,欒家家族中還有這麽多待嫁的姑娘那。


    不過如今看來是他們多慮了。


    欒家這兩日熱鬧的緊,三天的流水席,幾乎是日日滿座,凡是過來吃酒的人無不說一句欒家大氣,誇一句欒家女兒有膽識有魄力。


    回到欒家的欒雲裳這兩日無事便一直在屋中研究著她的醫書,秀苗和秀禾不時過來跟她說說外麵的傳言趣事。


    秀禾仔細看著欒雲裳的臉色,就怕他們家小姐心裏難受表麵卻強撐著,大公子和姥爺也專門囑咐了她,發現小姐要是有什麽異常一定要及時告訴他們。


    不過現在看來好似他們是真的多慮了,這小姐自從離開侯府回到欒家之後,這臉上的笑容比平日裏可是多多了。


    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嘴角都是上揚的,她這兩日身負重任,連著熬了兩個大夜仔細盯著他們家小姐,見小姐開心她自然也開心。


    “老爺這一招果然厲害”


    秀禾不禁笑著感歎一聲。


    欒雲裳勾起唇角,放下醫書,側目看向二人。


    “所以說這銀子就是好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自然也能買的了人心”


    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秀苗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們到底是在說啥啊!


    “老爺到底用了哪一招啊?”


    老爺不就是為了迎接小姐回府辦了幾日的流水席嗎?


    秀禾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戳了戳秀苗的腦袋,她真懷疑秀苗的腦袋裏裝的都是水。


    “自然是吃人家的嘴短啦!”


    秀苗“啊?哈。。。。。。。?”


    她好像還是有些不明白!


    自從欒雲裳回來之後,欒父整日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每日不是讓人去買了點心送過來就是讓秀禾挑選一堆的首飾玉器送到欒雲裳麵前讓她開心。


    隻是今日欒父從宮中回來,卻是眉頭不展,勉強歡笑!


    “父親,今日這是怎麽了?”


    欒雲裳心思細膩,一眼便看出父親在掩飾自己的情緒。


    “莫不是宮中發生了什麽事情?”


    欒雲裳試探性的開口。


    欒父輕歎一聲,坐了下來,臉上生出幾分無奈和自嘲,他行醫數十載,自認為自己這醫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沒想到如今卻遇到了難題。


    “北國質子身上的毒遲遲得不到徹底解除,如此下去恐怕這人是撐不了多久了。


    現在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若是北國質子真的死在大梁,我這太醫令的位子怕是要坐到頭了”


    欒雲裳不禁皺眉,心中為父親擔憂,若是北國質子真的死在大梁,恐怕不是被罷官這麽簡單,若是皇帝震怒,恐怕性命不保。


    甚至她又有些訝異,北國質子都危在旦夕了,太子還有功夫去顧家參加顧令博的壽辰宴?


    他這太子的位子也是要坐到頭了吧?破罐子破摔了?


    腦海中不禁閃現出那抹欽長的身影,仿佛那人又站在眼前,似有似無的目光鎖定著她,那道無法忽視的眼神,似乎已經印到她心裏,總讓她不時的回味起來。


    欒雲裳搖了搖腦袋,暗罵自己是思春了不成,為何總要去想一個男人。


    “到底是什麽毒,如此厲害,連父親都束手無策!”


    欒雲裳對父親的醫術還是非常認可的,這麽多年宮中大大小小遇到不少病症,幾乎沒有能讓父親有如此愁容的。


    “我看了你祖父留下的關於毒術研究的醫書,並沒有此毒記載,不過此毒的反應卻類似於其中一種南羌鴆毒,隻是比那南羌鴆毒更為頑固,無法全部排除。


    那毒素會侵蝕五髒六腑,若是不能盡快清除,恐怕這北國質子最後隻能五髒六腑具爛而亡。”


    欒父眼中的憂思更甚,頓了半刻又說道。


    “如今的北國不是當年軟弱,若是北國質子真的死在大梁,恐怕兩國戰事勢必再起,到時候受苦受累的還是普通百姓們。


    為父本想去藥人穀請你祖父出山,奈何路途遙遠,這一來一回怕是這質子撐不起了。”


    欒雲裳凝眉,若是此時去藥人穀,一來一回至少要半個月的時間,就算是快馬加鞭也至少要十日的功夫,如今聽父親的闡述,這北國質子的確是等不起了。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欒雲裳忍不住生出幾分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毒藥連宮中數十位太醫都束手無策,她還真想親自見識見識。


    如此想著心裏便有些泛癢,連手指都有些忍不住捏了幾下,那是她平日裏捏銀針的習慣。


    祖父那本關於毒術記載的醫書,欒雲裳也看過,她幾乎已經滾瓜爛熟。


    既然跟南羌鴆毒的反應差不多,那應該是屬於同一種毒源,隻不過是在毒素上加了其他的成分。


    到底是什麽成分,連父親也看不出來。


    欒雲裳又簡單問了幾句關於那北國質子的症狀,見父親一臉疲憊,便催促著父親回房休息。


    心中卻對父親的描述慢慢神思起來。


    “小姐,奴婢發現今日來吃席的人有張熟臉”


    秀禾一臉謹慎匆匆的走過來,又在欒雲裳的耳邊說了幾句。


    自從從顧家回來後,小姐一直讓她好好看著這幾日子進府的可疑人員。


    就怕顧家那邊的人心裏不快,故意過來找事。


    她一連觀察了兩日,想著顧家的人哪裏敢過來,況且他們哪裏還有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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