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兄長對我最好”


    顧令清拉著顧令博的胳膊好一頓誇,兄妹倆的感情看上去極好!


    “既然祖母說這聘禮沒有問題,那雲裳就不知道該如何了”


    欒雲裳淡淡的開口,一臉的為難之色。


    顧老夫人眉頭一皺,連著顧令博也臉色不善的站了起來,他後日就想去下聘了,這聘禮竟然還沒有準備好。


    “雲裳,你這是何意,什麽叫你不知道該如何,這單子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便照著這單子準備便是”


    顧老夫人把準備聘禮這件事說的似乎極其簡單,好像再說答案都給你了,你隻要照著抄便是。


    可是她要抄也要有筆才行啊!


    “到底有什麽問題,為何不早說?”


    顧令博也有些著急的質問欒雲裳。


    “如今這府裏,就是把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也不夠這彩禮的三分之一。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雲裳實在是沒有辦法,就算是祖母不找自己,雲裳也會來找您商量此事的”


    顧令博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欒雲裳。


    “怎麽會這樣,我堂堂侯府連這點聘禮都拿不出來?這府裏的銀子都到哪裏去了!”


    這點聘禮?這男人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自己一個月有多少俸祿不知道嗎?


    如今整個府中隻有他拿著四品的俸祿,一年下來撐死了也不過是兩千兩。


    比起侯府上百口人的支出,這些銀子對於侯府跟沒有進項差不多。


    偌大的侯府隻出不進,他竟然問銀子去哪裏了。


    顧老夫人僵著臉不語,這府中當年便是她掌著的,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她自然一清二楚。


    “侯爺可知如今這府中一月的開銷大約要多少?”


    麵對顧令博的質問,欒雲裳也不惱,有些事情不掰開了揉碎了擺在他麵前說。


    他就總覺得自己牛逼哄哄不得了!


    顧令博眼中生出幾分不耐,正要發火,便聽到顧老夫人帶著斥責的聲音。


    “這後院現在都是你掌家,他一個男人哪裏知道開銷是多少。


    這件事情不是都說好了,由你來操辦,你既然都答應了為何又來這一遭”


    “祖母這話說的,這賬上根本沒有銀子,還要讓雲裳操辦,雲裳如何操辦。


    如今侯爺盤問起銀子的去向,雲裳總要解釋好緣由吧,要不然還以為侯府的銀子都讓雲裳貪墨了那”


    “你~”


    顧老夫人被欒雲裳氣的語塞,她之前怎麽都不知道這丫頭如此伶牙俐齒。


    “你不用跟祖母這個態度,你掌家三年,府裏的賬上竟然這點銀子都拿不出來,本侯還要問你如何管家的那”


    “對啊,嫂嫂,你是如何管家的啊,這府裏的銀子都去哪裏了啊!”


    顧令清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眼中隱隱藏著幾分得意。


    欒雲裳不急不躁,這顧家的賬是該好好算一算了,看看這些年她到底給顧家花了多少銀子。


    既然所有的人都享受著她的給予卻不珍惜,那她就統統的拿回來。


    她這三年給顧家披的這層遮羞布,她要親自揭下來,讓顧家的每一個人都看看他們到底有幾斤幾兩!


    “清清,你說這話的時候要不要看看你穿的這一身蜀錦是哪裏來的,


    按照你在顧家的月銀,你一個月的月銀也不夠買一個袖子吧。


    當初你哭著跟母親要這麽塊料子,母親為難讓你來找我,是我出的銀子讓人給你置辦的。


    你可還記得此事?”


    顧令清畢竟年齡還小,被欒雲裳如此一說立馬氣的臉頰生紅。


    “不就是一件衣服嗎,你竟然還記得這麽清楚,你當初若是不想給我做不做就是,何必這個時候羞辱於我”


    “那裏隻是一件衣服,小小姐還是回您那房間裏看看,您這兩年一年四季的時興衣服,還有頭麵珠釵,哪一件不是少夫人用自己的銀子貼己給你的”


    秀苗實在看不下去了,這顧家人實在是欺人太甚,太不把小姐的付出當回事了!


    “你算個什麽東西,這裏也有你說話的份”


    顧令清被說的沒臉,徹底惱怒了起來,伸手便要對著秀苗打過去,隻是剛抬起手,便感覺整個手臂酸麻的厲害。


    “啊~”


    接著一陣刺痛傳來,顧令清痛呼一聲,整個胳膊都無力的垂了下去。


    “怎麽了~”


    顧老夫人和顧令博見顧令清的樣子都驚訝的開口詢問。


    顧令清狐疑的看向欒雲裳,剛剛隻看見她的手指動了一下,接著自己抬起的胳膊便瞬間刺痛的厲害。


    秀苗本來以為這巴掌要落到自己臉上,害怕的撇過頭去,結果想象中的疼痛感並沒有下來。


    她轉過來的一瞬間便明白了什麽,眼睛泛紅,委屈的眼淚瞬間落下,她不是替自己委屈而是替他們家小姐委屈。


    他們小姐從小便喜歡醫術,一手針灸之術更是學的爐火純青,可是為了能把顧家打理好,做一個合格的侯府主母,她藏起自己的銀針,從來沒有再拿出來過。


    如今再拿出這銀針不是為了治病救人,隻是為了他們不受顧家人的欺淩。


    “你對我做了什麽?”


    顧令清指著欒雲裳已經完全沒有半分對長嫂的尊敬。”


    欒雲裳眸色頓時冷冽看向顧令清,嚇得她捂著胳膊後退了兩步,臉色慌張心有餘悸。


    “我的人也容你隨意打罵,她說的可有什麽錯?”


    顧令清從未見過欒雲裳這個眼神,雖然心裏害怕可是臉上卻還是氣鼓鼓的開口。


    “我是侯府的小姐,你竟然為了一個下人如此對我,你以為你是誰,就你這身份若不是嫁到侯府,連給本小姐提鞋都不夠”


    “清清,不得無禮,趕緊給你嫂嫂道歉”


    匆匆趕來的江氏嚇得趕緊嗬斥顧令清,她今日本不想過來的,實在不想摻和這檔子事,她心裏門清,這個府裏若是沒有欒雲裳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江氏後麵跟著的是顧令博父親留下的錦姨娘,她育有一子一女,平日深居簡出,極少出現在主院裏。


    今日她本來是想找江氏商量些事情,沒想到卻被一起拉到了這裏遇到這一幕。


    顧令清依舊鼓著嘴巴不語,她覺得自己沒錯,欒雲裳不過是個小小的太醫令之女,比起他們侯府本來就身份低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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