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靈給秦諍診脈,重新檢查病情,他體內毒素清除的差不多,再搭配針灸治療不出一月就能痊愈。


    可一番診治下來,她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


    她懷疑,是秦諍看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才會夢魘,畢竟……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


    不過……


    他一天天看的都是什麽,才會夢到那種東西。


    難道是自己太小了,現實不敢表露,隻能在夢裏嫉妒別人?


    司靈越想,越覺得可能。


    把完脈,給了秦諍一個鼓勵並且安慰的眼神:“將軍放心,我行醫多年,這點疑難雜症對我來說不是個事,我會幫你的。”


    麵對司靈突如其來的關心,秦諍滿臉不解:“???”


    這表情……


    難道是他體內的毒素擴散了?


    怪不得今日總覺得身體不適。


    司靈重新給秦諍配了藥,裏麵多了好幾味活血壯陽藥。


    幾貼下去,保證秦大將軍生龍活虎。


    秦諍身體不舒服,不想說話,連藥方都懶得看,揮了揮手讓手下帶她下去煎藥。


    書房一下變得安靜,秦諍掃了眼火盆裏已經燃燒殆盡的經書。


    這個時辰,宮裏那位怕是正在寵幸由他親自舉薦的妃嬪。


    秦諍不太舒服,叫屬下催促司靈抓緊熬藥。


    …


    秦諍喝完藥還是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一早入宮上朝,還沒靠近,便聽朝臣都在恭喜相爺。


    原因是昨夜陛下寵幸了嫻妃,一早便差人送了不少好東西,估計要不了多久,他要由相爺做國丈了。


    相爺被被高高捧起,在一眾阿諛奉承的大臣中摸著小山羊胡,尾巴差點沒翹到天上去。


    秦諍穿著紫色朝服,頭戴官帽手持玉簡,一身魁梧英姿從他們麵前施施而行。


    沒有說話,光一個路過的身影就能直接打斷大臣們高談闊論。


    秦諍這人是從戰場回來的,手握重兵殺伐果斷,連皇帝都隻是他稱王稱霸的傀儡。


    他要誰人三更死,閻王都留不到五更。


    還是少惹為妙。


    今日早朝,江闕來晚些。


    前朝和後宮都在傳是被嫻妃絆住了腳,想來昨夜嫻妃娘娘著實辛苦。


    昨天上朝砍了一批人後,今日沒人敢反駁江闕的話。


    秦諍依舊做好臣子的本分,站在下方全程不發一言,仿佛隻是起床來開個會,別人積極表現,他隻想摸魚。


    作為老板的江闕一句退朝,秦諍跟著大臣們一起俯禮,下班。


    連續好幾日,江闕一直翻嫻妃的牌子。


    上朝也是越來越晚,還總是一臉疲憊的困意,甚至在上朝的時候打瞌睡。


    看來陛下對嫻妃是真愛,離立後,怕也是不遠了。


    有相爺的政敵見不得他好,上書要江闕雨露均沾。


    後宮可不止有相爺家的姑娘在,後位是誰家的還不一定。


    靠在龍椅上有些困乏的江闕睜眼,目光依舊落在下方摸魚的秦諍身上,問:“秦將軍覺得,朕該如何做。”


    摸魚摸得好好的,又被點名的秦諍俯首:“回陛下,後宮既是國事,也是家事,臣一介武夫不懂朝政,不敢妄言,全由陛下定奪。”


    秦諍的皮球又踢到江闕身上。


    江闕最後看了他一眼,隻一句,沒再多問。


    收回目光落在提出意見的大臣身上,道:“準了。”


    此話一出,大殿之下,武將之首。


    秦諍麵色如常,隻是藏在寬大袖口下握玉簡的手,緊了緊。


    退朝後,秦諍坐在馬車上,由貼身侍衛充當馬夫駕著馬車緩緩駛出宮門。


    馬車剛出發還沒走遠,便聽後來的官員聚在一起邊走邊聊,說是陛下一下朝,就宣了戶部侍郎之女妤嬪今晚侍寢。


    那個戶部侍郎,就是上朝時提出意見,叫江闕雨露均沾的人。


    馬車一路到將軍府。


    秦諍回到書房看書,可看了半天一個字都看不進,將書摔在桌上,閉上眼睛,呼吸略沉的叫人拿藥。


    “可是,將軍。”屬下弱弱道:“司姑娘說,您昨夜才服過,是藥三分毒,不宜頻繁服用。”


    本來喝一次藥最少管五天,他們將軍已經連續喝兩天了。


    那狗先帝下的毒也忒霸道了些。


    連他們戰無不勝,在戰場上受傷,吭都不吭一聲的將軍都要靠喝藥來緩解。


    司靈給他喝的藥都是以毒攻毒,,下藥猛,確實不宜多服。


    最後秦諍沒說。


    叫人下去,自己在書房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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