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靜謐彌漫在空氣中,宛若一層冰冷的薄膜,將他們困在這血肉之地。


    每個人的動作變得僵硬而遲鈍,四肢如同被看不見的線操控著,不得不隨著虛影的意誌舞動。


    他們的身體再也不聽使喚,像一具具毫無生命的木偶,眼神中流露出驚恐,憤怒,掙紮,卻無能為力。


    賽克的手緩緩伸向小光的脖子,指尖微微顫抖,卻毫無停下的可能。


    他的臉上浮現出扭曲的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軟弱,卻又透出無可奈何的痛苦。“不……小光……我不想這樣!”他的喉嚨裏擠出低沉的哀求,可手指卻一寸寸地收緊,小光的臉漲得通紅,嘴裏發出微弱的求饒,“求……求你,賽克……放過我!”


    與此同時,大壯的拳頭如鐵砧般砸向虎子,虎子根本無力躲避,拳頭直接砸在他的臉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虎子摔倒在地,半邊臉已經扭曲,但他的雙手卻像被無形的力量提起,一把死死抓住大壯的手臂,狠狠一扭。


    兩人掙紮著互相攻擊,滿是血汙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理智的痕跡,已墮入無盡的瘋狂。


    四周死寂無聲,隻剩下他們彼此撕咬的喘息聲和拳頭砸在血肉上的悶響。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冰冷的腐朽之氣,像是有某種看不見的東西在一旁冷眼旁觀,帶著死亡的凝視,靜靜等待著這場鬧劇的終結。


    “小光!住手!住手啊!”喬娜的聲音在喉嚨裏掙紮,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恐懼,她的身體也被虛影控製,手中長出的血肉觸手猛然抽向賽克,狠狠鞭打在他的肩膀上。


    她眼裏滿是絕望,想要掙脫這恐怖的操控,卻感到內心深處的黑暗在一點點浮現。


    那是壓抑在血肉深處的惡念,如潮水般湧上她的意識,低語著,蠱惑著,“你早就想這樣做,不是嗎?撕碎他們,把他們變成血肉的祭品……”


    “不,不是我!”喬娜在心中狂吼,試圖恢複理智,可那聲音卻像毒蛇般緊緊纏繞在她的腦海,帶著絲絲寒意滲透她的意誌。每一句低語都像是在剖析她內心最深處的黑暗,將她僅存的理性一點點摧毀。


    虛影的呢喃在每個人耳邊響起,聲音低沉而悠長,帶著濃烈的腐朽之氣,仿若一隻永遠饑餓的惡鬼,揭露著他們心底最隱秘的痛苦與不堪。


    玲玲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跪倒在地,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雙手捂著頭,泣不成聲,“我……我隻是……隻是想被人看見……我不想被忽視……”她的聲音中帶著自卑與絕望,像是被戳穿了偽裝後的碎裂靈魂。


    “可笑的自卑,卑微的渴望,你以為自己能逃過命運的漩渦嗎?”虛影的低語在她耳邊縈繞,帶著殘酷的嘲笑,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剖開她的心靈,讓她在痛苦中顫抖。


    賽克痛苦地捂住頭,眼中滿是痛恨的怒火,衝著那無形的虛影咒罵,“我……我不是懦夫!我不是……不是廢物!”可是他的聲音在空中飄散,毫無力氣。


    內心深處的恐懼在一點點撕裂著他的靈魂,他越是掙紮,虛影的聲音便越清晰,“不是嗎?你不過是廢土上一個無足輕重的小醜,連勇氣都拿不出,還妄圖反抗?”


    虎子的拳頭停在空中,渾身如同石化,汗水從額頭滑下,眼神中滿是悔恨和痛苦。他的內心深處被虛影剖開,帶著無窮無盡的懊悔,那些曾經的失敗與抉擇像尖刺般紮在他的靈魂裏,無法掙脫。


    他的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嗚咽聲,聲音沙啞而脆弱,仿若內心的傷疤被活生生撕裂,“我……我應該保護你們的……可我……我什麽也做不到……”


    他們的表情在痛苦中扭曲,理智被一點點腐蝕,每一個痛苦的記憶都化作利刃,狠狠紮入他們的靈魂,將最後的意誌切割成粉碎。


    那腐朽的呢喃不依不饒,帶著無盡的惡意,將他們的弱點赤裸裸地暴露出來,每一句話都如同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將他們推向深淵。


    “喬娜,你不過是個可笑的失敗者。你想拯救什麽?用你那腐爛的血肉嗎?”虛影的聲音帶著冷笑在她耳邊回蕩,仿若在她腦海中種下了絕望的種子。


    喬娜的眼神逐漸渙散,她的內心在被虛影一點點瓦解,雙手顫抖著,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想反抗,可是內心深處那股無力感像深淵般拖拽著她,讓她不得不麵對自己的無能為力。


    “賽克,懦弱的廢物……你的存在毫無意義。”虛影在賽克耳邊低語,他的拳頭漸漸鬆開,眼神裏再也沒有一絲光彩,他的靈魂被徹底撕裂。玲玲癱倒在地,淚水濕透了她的臉頰,她無力地低聲哭泣,雙眼渙散,在認命般接受了虛影的話語。


    一切聲音逐漸消散,空氣中隻有那腐朽的氣息在彌漫,四周寂靜得可怕,仿若他們的意誌已經被徹底碾碎。


    喬娜的眼神逐漸暗淡,凝視著自己垂落的雙手。她的嘴唇微微顫動,想要說些什麽,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空氣中仍舊回蕩著虛影的冷笑,猶如無情的審判,宛若在宣告他們命運的最終歸宿。


    這一刻,他們如同真正的木偶,等待著徹底崩潰的那一瞬。


    天空中,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仿若一場不落的暮色,冷冷地籠罩著這片血肉的墳場。那並非烏雲,也不是廢土上常見的煙霧,而是某種更古老、更殘忍的存在。它在天空中緩緩蠕動,像一隻永不滿足的餓獸,俯瞰著地麵上這群拚死掙紮的小小螻蟻。


    喬娜抬起頭,望向那虛空中難以辨認形狀的巨影,胸口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攥緊,無法喘息。


    那眼神裏是恐懼、是憤怒、是絕望,她的手指在不斷地顫抖,皮膚在空氣的腐蝕下不住地剝落,她的血肉再生也變得緩慢,就連她引以為傲的能力在這巨影麵前也顯得可笑無力。


    “真的是……”小光喃喃低語,像是要笑出來,嘴唇因恐懼而微微發白,“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在跟這個東西作對?”


    他的眼神黯淡無光,甚至不再在意自己斷裂的手臂。他目光渙散地看向天空,仿若靈魂已經不屬於他自己。他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種病態的平靜,“我們怎麽敢啊……我們怎麽可能……贏得了這種東西呢?”


    空氣中彌漫的腐爛氣息越來越濃,像是無數屍體同時腐敗的惡臭,每吸一口,就有千百條腐爛的蛆蟲在喉嚨裏蠕動著爬行,入侵著他們的身體。


    喬娜身邊的地麵已經被血肉徹底覆蓋,黏稠的血漿不斷從殘破的肌肉裏滲出,地麵黏滑得像一張饑餓的嘴,吸食著他們的力量。


    賽克的笑聲逐漸減弱,最後成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嘶啞低語,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那天空中的怪物祈求,“別玩我們了……你不是神嗎?直接……結束吧。”


    他的眼神裏再沒有絲毫的掙紮,隻有一股麻木的厭倦,連痛苦都像是奢侈品一般,他的手指無力地劃過地麵,留下一條暗紅的血痕,在地上刻下他自己的絕望。


    四周安靜得可怕,隻有那空中緩緩蠕動的神隻在發出微不可聞的低語聲,宛若在編織一場詛咒,將所有生靈的意誌一點一點地擠壓成塵埃。喬娜甚至可以感覺到那神隻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冰冷、漠然,像是俯視一塊在路邊腐爛的肉塊,毫無憐憫。


    “我……我不要死在這裏。”喬娜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她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想要支撐起自己半潰的身體。


    可是,她的雙腿卻開始逐漸融化,骨骼裸露在外,血液順著骨頭流淌下來,像是一股鮮紅的溪流。


    她看著自己的手指,那是她曾用來撕裂敵人、戰鬥過無數次的手指,現在卻在緩緩剝離、溶解,像是被無形的烈焰吞噬。


    林雲的身子已經幾乎化為一堆血肉,他的臉部扭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雙眼已經完全空洞,靈魂早已被壓榨成灰燼。可他的嘴還在一開一合,發出機械般的低語,在自言自語般重複,“沒用了……沒用了……我們都是死的……死了還在走……走向永恒的黑暗……”


    空氣裏有一種扭曲的低鳴,那是所有生命崩潰前最後的哀鳴。賽克微微側頭,眼角的血肉也在脫落,他露出一個怪異的微笑,“也許……這才是我們該去的地方……對嗎,喬娜?”他已經不再期待回應,他的意識也逐漸被腐化的氣息侵蝕,整個人猶如一具行屍走肉,站在這血色廢土上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他們的一切掙紮,所有生還的希望,在這巨大的存在前變得毫無意義。那神隻似乎感知到了他們的微弱抵抗,天際中蠕動的陰影開始放大,緩緩壓向他們。


    那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仿若從四麵八方湧來,像是一張布滿倒鉤的巨網,將他們捆綁在這無邊的絕望之中。


    喬娜的眼眶幾乎裂開,視線模糊,她的臉上滿是血汙與腐爛的肌肉,她掙紮著,怒吼著,想要反抗,哪怕隻是一點點也好。可她的聲音在這死寂的廢土上,連空氣都被吞噬,隻有她自己能聽見那微弱的嗚咽。


    整個世界逐漸暗淡下來,像是被巨大的手一點點抹去顏色,隻剩下那吞噬一切的漆黑。空氣中還回蕩著他們曾經的笑聲與戰鬥的呐喊,卻早已支離破碎,像是被撕裂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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