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仙島之上,李寒衣見過百裏東君之後就由他帶著來到了李長生隱居的地方。


    自從當年李長生離開雪月城後就沒有再見過自己的這位師父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如果不是這次涉及蓬萊秘境和百年布局,估計也沒人知道真正的李長生在哪裏?這一百多年來,他總是以不同身份不同麵目遊戲於人間。


    已知的身份有姬虎夔,李長生,南宮春水,未知的身份還不知有多少。即使是他的三大親傳弟子要找他也是難如登天。


    學宮有他的傳說,江湖有他的故事,情報機構也有他留下的軌跡。這一百多年的江湖裏,大大小小的成名人物都有過他的照拂,得到過他的指教,堪稱萬人之師。


    江湖上想拜入他門下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然而他都是以先生的身份出現,真正的親傳徒弟卻隻有三個,那便是雪月城的百裏東君,李寒衣,司空長風,正式的拜入他的門下,成為逍遙禦風門的弟子。


    君玉雖然名義上是他的大弟子,卻是眾多弟子裏的一個,不屬於親傳弟子。和李長生隻有師生之誼,並沒有師徒之緣。


    先生者,不拘泥於門派,沒有約束,不屬於師父,隻是授業解惑。而師父則不一樣,歸屬感比較強,往往以門派定義。


    同樣是授業解惑,但是江湖中人對於稱呼則是比較看重,他們有自己的歸屬感,榮譽感。大多數都以發揚光大門派為目標,並且堅持不懈地去努力。


    和世家弟子不一樣的是,世家多以世俗產業為主,靠經濟來壯大己身。而門派多數以實力高低來決定自己的江湖地位。


    而逍遙禦風門則另類於其他的門派,人不在多,在精。建立逍遙禦風門的初衷也是隨性而為,重在逍遙。


    “弟子李寒衣見過師父”李寒衣看到了多年不見的李長生,不禁啞然。還真是人如其名,長生不老。當初拜師時就這模樣,如今十幾年未見還是如此。


    “寒衣……你見過了天地同悲裏的那個女子了?”


    “嗯……是的,還是有些疑惑,所以來此請教師父”


    李寒衣很是驚訝,顧劍門是在遮天大陣裏激發的天地同悲,那裏的畫麵沒有散發出去,這師父是如何得知的?難道他當時也在現場。


    “不用奇怪……天地同悲的作用其實百年前我就知道了,當你選擇下山去見顧劍門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大概”


    “我真的和那個絕世女劍客有關?”


    李寒衣聽了李長生的話,剛剛的疑慮消除了一般,還真以為李長生就在顧家。


    “其實轉世之說,虛無縹緲……涉及長生之秘,這是超越了江湖上已知的範疇。你可以說它存在,也可以說它不存在,數百年來追尋那一條路的人很多,真正能踏上未知的領域的人很少”李長生感慨了一下,接著又說


    “當年有道門強者給當年的即墨花雪和南玉樓做個批言,說他們有三世情結,每一世都是愛而不得,女方鬱鬱而終。為此自你師祖的那一代人就開始布局”


    “以即墨花雪和南玉樓的結局布局?”


    “是的,天道輪回,若真有三世情劫,那說明輪回之路必然存在,隻有窺破轉世重生秘密,才得找到長生之秘。我的大椿功就是以此為基礎,創造出來的。每三十年返老還童一次,雖然跟轉世重生不一樣,不過卻有異曲同工之妙,修煉至大圓滿,便可以恢複所有的記憶,真正的脫胎換骨。”


    “轉世之後沒有原來的記憶,那還有什麽意義呢?我不是她,也不可能再延續她的路”


    “天地之間冥冥之中自有牽引,即使你們都沒有了前世的記憶,不過事實證明該相遇的人還是會相遇,該經曆的劫難依然躲不掉。如果有辦法打破那層壁壘,或許就能超越天道之上,不再受它的擺布”


    “本來天地同悲是不可能出現雪月城的,之所以會出現,便是我們想讓你在這一世擺脫天道算計,用你這一世去找到已經轉世的趙玉真”


    “可這樣,你們又能得到什麽呢?”李寒衣苦笑一聲,追問著自己的師父,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們的算計之內。


    “人間數千年來,屢受四境之外的敵人侵略,每次都是以防禦為主,若有一人乃至更多的人,擺脫天道算計,超越天道之上,找到長生之秘,淩駕於那些人之上,那人間便可以獲得真正的自由。”


    “以眾生為棋?隻為找一個答案?不累嗎”


    “累……?你師父可不覺得累,有目標去追尋,人生才有意義,有些事堅持或許會有人犧牲,但是犧牲如果有意義,就不會覺得累了。我活了那麽久,如果不給自己定個小目標,那就太無趣了”李長生微微一笑,他也有自己的堅持,隻是他不方便說出來而已。


    “老不死……是為妖”


    “嗬嗬,也就你敢這麽說我了,還有什麽疑惑嗎?”


    “沒有……了”


    李寒衣雖然有種被算計的感覺,不過正如李長生所說,天地同悲的出現,包括顧劍門激發天地同悲,讓她看到了那些畫麵,都是算計裏的一部分。


    可她也希望如此,不是嗎?真有三世情劫,那麽她既然發現了真相,她便會用盡餘生去找到他。


    “那個畫麵裏最後出現的老道士是誰?”李寒衣想起了最後出現的道人,他一揮手,所有畫麵戛然而止,顯然擁有控製天地同悲的絕世大能。


    “他是四大寶物的守護者,擁有四大寶物的絕對控製權。下一次開啟蓬萊秘境的時候他會再出現的……”


    李長生沒有直接明說,顯然不願多談。


    “弟子告辭……”


    李寒衣得到了心裏的答案,便告辭離開了蓬萊島。禦空而行,直接回了雪月城。這一次蓬萊之行,她了解到很多不為人知的秘辛,也證實了自己心裏的猜測。


    “百裏,也回雪月城去吧……天機寶匣如果一旦修複,仙門和呂家的人極有可能會重啟四大寶物,提前打開蓬萊秘境……到時候,你和寒衣伺機而動,會有人幫助你們的”


    百裏東君知道師父的意思,很多布局早在多年前就開始運作了,隻不過在等待一個時機而已。


    “好……”


    ————


    青城山山下,蕭瑟等人吃飽喝足之後再次悄然潛上了青城山。而青城山的一處客房裏,有一道人影也悄然離開了房門,他的身法奇快,在不驚動那些守夜弟子的情況下,快速飛向了呂素真當年練功的山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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