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決境外,一位黑衣約莫五十左右的刀客正準備跨入北離境內。茶肆內的一個中年男子喊停了他,


    “鬼刀摘月君……霸刀已在北離,你就沒必要去摻和了”


    “是你?你攔得住我……”


    這位南決刀客正是天下聞名的刀仙之一,鬼刀摘月君,他的武器名為陰陽,半圓形雙麵皆刃,似劍非劍。鬼刀一出,鬼神皆驚。他的刀煉於山野枯骨之間,一刀驚寂,萬鬼臣服。他跟霸刀澹台破不一樣的是,他的刀邪氣十足,出刀之時似有萬鬼附體,寒風刺骨讓人如墜煉獄一般。


    “北離已亂,閣下就沒必要去添亂了,坐下來喝杯茶不好嗎?”


    “我對喝茶不感興趣……若你攔得住我,我自不會再進一步。”鬼刀摘月君拔出了陰陽,看著眼前的男子,似乎不願就此退去。


    陰陽刀一出,摘月君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刀身似有黑氣纏繞,百鬼附身。不遠處的茶肆老板猶如見到鬼一般,嚇得逃離了茶肆。


    中年男子放下了茶碗,看來避免不了一戰了,不過那又何妨,他笑意盈盈地站了起來,似乎眼前的摘月君的氣勢影響不到他一般。


    “看來世人都小看了你……不過那又如何,且看我一刀斬之,我有一刀斷陰陽,百鬼夜行也退讓……一式斷陰陽”


    麵對麵前的中年男子,摘月君不敢大意,,一式既出,百鬼夜行,狂亂的刀意之中仿佛有無數隻厲鬼一般衝中年男子撲食而來,仿佛要把他撕碎生吃。


    周圍的天空變得灰暗下來,猶如晝夜


    “我昔年遊曆天下,以山水為樂,天地為床。以書為友,自成浩然正氣。我有書萬卷,藏天地之正氣。區區百鬼夜行又如何奈何得了我”


    中年男子書箱裏飛出一卷書籍,落在他的手上,書卷快速散開,在空中拚接,瞬間成了一把長劍。他手持飄落在手上的劍,輕輕一揮,一道無數字符形成的劍意朝那狂奔而來的萬鬼斬去。


    那一劍過後,萬鬼寂滅,天地恢複了晴朗。


    “終究是小看了你,五大劍仙儒劍仙果然如傳聞一般深不可測。可惜我的刀可斷陰陽,見生死,看我二式,破生死……”


    原來跟摘月君對戰的正是離開了雪月城的儒劍仙謝宣


    鬼刀摘月君渾身氣勢再度升起,卻遲遲沒有揮出那一刀,這一刀在蓄氣。


    “真是死腦筋,人言書呆子,依我看,讀書的不呆你摘月君卻呆的可愛。”


    儒劍仙收回萬卷書,瞬間消失在原地。等再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鬼刀摘月君的麵前。摘月君反應過來想揮刀卻也已經遲了,瞬身刀意形成護體屏障,他蓄氣才到一半,中途被打斷。此時的他硬扛著謝宣的全力一掌。


    一切發生在刹那之間,摘月君支撐不了片刻便被擊飛出去重傷不起,失去了再戰的能力。


    “你堂堂儒劍仙怎麽可以這麽無恥……”


    “嘿嘿,不無恥,我早就被李寒衣捅死了,書呆子,我可不呆,等你蓄力成功,我打你可就多廢點時間了,能省事就不多事。回家去吧,北離不適合你”


    隨著聲音落下,儒劍仙已經消失在原地。這一戰談不上何等驚世駭俗,驚豔絕世,甚至連個觀戰者都沒有。草草收場了,堂堂南決刀仙卻還沒入境便已落幕。他多少有些不甘。


    終究是小看了北離,高看了儒劍仙,世人都說他溫文爾雅,卻沒人說他如此無恥。不過也是,生死之戰,對方又怎麽可能給你喘息的機會,看來霸刀澹台破的失敗也是早晚的事,鬼刀摘月君勉強站了起來,往南決方向走去。


    其實儒劍仙從來都不拘一格,隨心而行,這便是他的劍道,世人如何看他,他何曾在意過。


    他曾化身文弱書生遊蕩在窮鄉僻野,教書育人,也曾化名江南才女謝飛宣。


    而這還曾被蕭瑟,雷無桀暗罵:變態


    ——————


    琉璃島,眾人焦急地看著服下藥的葉若依,她遲遲沒有醒來。心脈受損,以玉壁虎和鐵琉璃蛇膽為引,藥力之猛。所以辛百草在喂食葉若依靈藥之時,便用奪命十三針,封住了她的心脈,再以靈藥喂之。


    讓藥力緩緩運行周身,滋補心脈。


    “別著急,傻小子……別走來走去的”


    辛百草看著走來走去的雷無桀,這麽焦急的步伐,這不是在懷疑他的醫術嗎?神醫辛百草,你當真以為是浪得虛名的,要不是打不過,他真想一巴掌拍暈這小子。


    “雷無桀,聽神醫的,沒事的”


    唐蓮也附和道,其實大家都著急,葉若依和他們都是生死與共的好友,她如果能痊愈大家自然也是滿心歡喜。


    “雷無桀,你再動,安靜點,別打擾到藥王前輩”


    蕭瑟拍了拍雷無桀的肩膀,雷無桀雖然停了下來,可是心裏卻是著急異常,臉上焦慮寫滿了臉上。


    此時的司空千落臉上也盡是憂慮,葉若依從小便在雪月城居住,猶如她的親姐姐一般。她的雙手纏繞,不自覺的動作也看出來她的擔心不弱於雷無桀多少。


    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葉若依的手指動了一下,眼睛慢慢睜開。


    “成了,想不到提前一個多小時醒來,這應該得益莫衣仙人以前留在這小妮子體內的真氣,曾修補一絲心脈。你現在感覺如何了……”


    辛百草給她把了把脈,發現氣息平穩,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但是調理一段時間便可恢複如初了。


    “怎麽樣了前輩……”雷無桀上前問道


    “過段時間你們兩個就能成親入洞房了,你說怎麽樣了”


    “入洞房?”


    雷無桀摸了摸腦袋,怎麽會突然冒出這個詞語,看著眾人哈哈大笑。她又看了看葉若依一臉羞怯。還是搞不清情況


    “前輩,老不正經的,胡說什麽呢”


    葉若依聽著辛百草突然冒出來的話,臉色一下變得通紅起來,此時一眾昔日好友都在。


    “咦,誰要入洞房了……葉姑娘你醒了啊”


    沐春風把熬好的調理的藥端了進來,他的聲音很不合時宜的出現,再次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你跟姬雪要入洞房了,剛剛姬雪傳來消息說她仰慕你許久了,要我這師兄跟你提親呢”


    “真的,蕭瑟,不,蕭師兄,不,蕭大哥……快,我同意,我馬上回沐家,告訴家裏,準備提親事宜”


    “哈哈……”


    “哈哈哈”


    隨著葉若依的醒來,心脈受損也痊愈了。眾人晚上舉杯高歌,一群少年歡歌載舞。


    “我欲乘風向北行,雪落軒轅大如席……”


    宴會上,大師兄手持酒杯再度吟唱起無心的那首詩歌,天女蕊也翩翩起舞助興。雷無桀看了看身旁的葉若依,想起了當年和她一起跳的若依劍舞不鳥心生蕩漾。可以若依身子還很虛弱,不然也可以助興跳上一段


    “若依,剛剛他們說的入洞房是什麽意思”雷無桀小聲問道


    “……你,我也不知道”


    葉若依看了看憨憨少年,一時語塞,這家夥怎麽會憨到這種程度。


    “說說看……”


    “說你個頭啊……你看蕭瑟和千落”葉若依適時的轉移話題。


    “他們兩個什麽時候這麽安靜了”


    此時的蕭瑟和司空千落站在了船頭,眺望著天邊的皓月。此時的他們也不知道在想說什麽,或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也或許心裏些許事情被觸動了。


    沐春風看著那一對對相偎相依,心裏不免一陣酸味,這次回到天啟一定要搞定姬雪。在房裏,蕭瑟跟他開玩笑害得白高興了一場。


    辛百草看著眼前這群少年,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少時候,也曾有個一段美好的時光,可惜了,人無再少年。


    雷雲鶴在蕭瑟和司空千落騎仙鶴歸來,就已經入了蓬萊。


    “蕭瑟,我們下一步怎麽辦”


    “此行本就是為了入蓬萊,雖然若依已經好了,但是蓬萊既然有變故,百裏東君也受了傷,無論如何,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不變。明天揚帆,入蓬萊,見仙人”


    “是的,我跟天女蕊已然成婚,也該帶去跟師傅見上一麵了,我不知道他的傷如何了”唐蓮對於百裏東君還是有些許擔心,百裏對於他來說如師如父,跟唐憐月師傅不一樣的是,他更喜歡百裏東君的灑脫性格。


    辛百草說過他的傷已經穩定下來,但是要痊愈卻還需要玉壁虎為引,輔以其他藥材方可痊愈,百裏東君已入神遊玄境多年,猶如仙人之軀,能讓他重傷無法自行痊愈的,可見蓬萊出現的那夥神秘人有多強大。


    “大師兄,別擔心,百裏大師伯厲害著呢,若非那群神秘人合力,單打獨鬥,除了仙人莫衣誰奈何得了他。明天我們就跟你一起入蓬萊……來,為我們明天的揚帆起航幹杯”


    雷無桀笑了笑,拿了酒碗過來。他拍了拍大師兄唐蓮的肩膀,同時低聲問道,“大師兄,入洞房是什麽意思?你跟天女蕊入了洞房沒有……”


    唐蓮聽了雷無桀這話不免尷尬不已,這個問題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來,喝酒,喝酒”


    …………


    第二天,雷無桀,蕭瑟,唐蓮,天女蕊,葉若依,司空千落,辛百草駕著小船入了蓬萊。而沐春風則負責雪鬆號長船安置問題,沒有入蓬萊。眾人相約以半個月為限,到時候一起回北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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