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錯了沒?”綿綿坐在床上,皺著眉頭,對麵是跪在被子上的祁月。


    “知道了。”祁月垂著耳朵耷拉著尾巴說道。


    “你最臭!你才臭!”綿綿沒好氣地撇過頭。


    “對不起,我才是最臭的別生氣了。”祁月使出渾身解數安慰綿綿,但是這馬屁算是拍到馬腿上了,氣是一點沒消。


    綿綿更生氣了,祁月渾身上下都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怎麽敢說臭的。真是氣死了!


    綿綿給了祁月幾下小兔飛拳,然後轉過身不理祁月,發出了冷酷的一聲:“哼!”


    祁月恨不得整個人趴下給綿綿道歉,甜言蜜語一句一句。


    什麽寶貝呀,親愛的,老婆呀~不知道哪裏學來的東西,說了半天綿綿小臉通紅,才終於鬆口了:“那好吧,出院了帶我吃蛋糕。”


    “你想吃什麽都好。”祁月從背後抱著綿綿揉揉他的肚子,太可愛了。


    又在醫院住了兩天,綿綿拉著祁月去做檢查。敲開容若醫生辦公室的門,看見了滿眼疲憊的他。


    容若抬了抬眼,微微點頭,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看著手裏的報告說道:“百分之50了,恢複得很快啊,等到百分之百就能恢複到覺醒一的實力了。”


    “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沒什麽大問題。”容若給綿綿交待了祁月可能會出現的情況和解決辦法,就揮揮手讓兩人出院了。


    呼吸著醫院外的新鮮空氣,感覺心情都變得很愉悅,綿綿忍不住一邊哼歌一邊走。


    “表彰大會是在下周一。”綿綿特別期待,問祁月:“你怎麽一點都不期待?”


    “我在想……驀燁教授逃到哪裏去了。”祁月說道。“他那邊有一些關於我覺醒能量的記載。”


    突然提到正事綿綿也有些惆悵:“是啊,鬧那麽大動靜還是沒有找到蝴蝶教官,也沒找到你能量溢出的解決辦法。”


    “等等,”綿綿停住了腳步“你現在是不是暫時沒有能量溢出了?”


    祁月也想到了這點,他點點頭:“是的,在恢複得很慢,我現在隻恢複了百分之50,遠遠不及我之前的水平。”


    祁月示弱般地牽住綿綿手,搖頭歎息道:“我現在就是個沒有覺醒能力的alpha,你會嫌棄我嗎?”


    祁月的聲音很可憐,就像怕被主人拋棄的小狗,綿綿連忙說道:“當然不會!”


    雖然說容若醫生說覺醒三的事情最好保密,綿綿還是告訴了祁月。


    祁月不算別人!


    “我現在很厲害!我可以保護你!”綿綿悄悄地踮起腳尖,在祁月的耳邊說道。


    “好。”祁月笑了笑,攬住綿綿的肩膀。


    綿綿似乎很喜歡這種被需要的感覺,看來以後我可以試著多示弱示弱,祁月想著。


    兩個人回到了宿舍,跟三周前離開沒什麽不同,綿綿勤快地打掃衛生清理灰塵,祁月在旁邊搭把手,很快宿舍就變得幹幹淨淨的 。


    今天剛好是周六,沒有課,兩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十分的舒適。祁月還沒恢複好,冰箱也沒有菜,綿綿自告奮勇承擔起出門買菜的任務。


    好不容易拎了一大袋蔬菜水果回家,綿綿突然想到祁月身為一隻狼,應該是愛吃肉的,於是轉身又回了超市。


    等到綿綿再次走上回宿舍的路,已經夕陽西下,落日將影子拉長。


    “我回來啦~”綿綿把鑰匙放在桌上,祁月並沒有在門口迎接自己,綿綿試探著喊到:“祁月!”


    臥室裏好像傳來了一點動靜,綿綿把東西放到廚房,走進了臥室,一眼就看見床上堆滿了自己的衣服。


    瞬間,綿綿的思緒被祁月在築巢和剛疊好的衣服被弄亂了撕扯著。alpha在易感期會變得很沒有安全感,出現類似動物築巢的行為。


    這又是恢複到哪個階段了?


    綿綿掀開衣服和被子,祁月蜷縮著,手和腳都變成了狼形態。


    “你的手和腳!”綿綿嚇了一跳。


    “我有點控製不住。”祁月聲音還保持著正常,並沒有綿綿想象中的狼嚎,其實還有點小失望。


    現在的綿綿就如同一個行走的催情劑,一進房間祁月就很不舍把他吞食入腹,關鍵是綿綿還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


    “怎麽啦?”綿綿靠近祁月,“等等,啊!”


    祁月把綿綿摁倒在床上,狼爪壓著綿綿的胳膊,鼻子嗅過他的脖子,臉頰,蹭過耳朵,咽了咽口水。


    “快放開我,現在……現在不行……”綿綿囁喏著說,半天終於說出口一個理由:“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祁月耳朵動了動,不知道是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手頓了頓,摸上綿綿的肚子,軟軟的,然後篤定地說:“我喂你。”


    綿綿想要逃離,卻被抓著腳拉了回來:“菜還在外麵。”


    祁月的爪子很鋒利,他小心翼翼地壓著綿綿,綿綿能感受到他爪子上軟軟的肉墊。


    還挺新奇的,平時隻有在戰鬥的時候才能看見獸化的祁月,在脫戰狀態下還是第一次見。他手撫摸著綿綿的臉頰,捏了捏綿綿的耳朵,好像第一次見綿綿一樣。


    小白兔被大灰狼翻來覆去擺弄,忍不住紅了眼睛哭出聲。


    ……


    飯當然是沒有吃成,在餓得不行的時候綿綿被祁月壓著喝了幾口營養劑。


    “我討厭你。”綿綿哭噎著喊道,聲音啞得不行,祁月還是獸化的形態,想把綿綿都烙上自己的痕跡,把他塞到自己的巢中。


    “叮咚。”


    門鈴響了,綿綿虛脫地躺在祁月的懷裏眯著眼睛。聽見了門鈴隻覺得吵鬧,條件反射地捂住耳朵往祁月懷裏躲。祁月把被子往綿綿頭上一蓋,想忽視掉門鈴,讓門外的人知難而退。結果那人越按越起勁,睡夢中的綿綿皺起眉頭。


    祁月忍著怒火黑著一張臉去開門,看見的是楊奇一張急匆匆的臉。


    “現在是半夜三點。”祁月咬牙切齒。


    楊奇卻完全不把祁月的臉色當回事,想擠進房間,卻被祁月狠狠的攔在外麵。


    “幹嘛不讓我進去。”楊奇推著門。


    “你大半夜想幹什麽?”祁月紋絲不動地頂著門。


    “沒什麽,就是有點小緊張。”楊奇絞著手指,“讓我進去說嘛,綿綿睡了嗎?我想問他一些問題 關於omega的。”


    但是祁月還是一動不動地堵在門口。


    “?”楊奇不解。


    “不方便。”祁月含糊地說道,把楊奇啪地一聲關門外,過一會帶上了鑰匙出了門。


    “幹什麽不方便?你現在連宿舍都不讓我進了?”楊奇瞪大眼睛,仿佛在看著什麽絕世大渣男,“想當年,你我同床共枕共處一室……”


    “打住。”祁月冷淡地說道:“上下床,沒有共枕,一個宿舍而已,不要說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有話快說。”


    楊奇靈敏的鼻子嗅了嗅從門縫泄出來的一絲氣味,檸檬紅茶混著奶糖,這不是綿綿和祁月信息素嗎?楊奇狗臉一紅。


    “我是不是……來得不巧了?”楊奇小心翼翼看祁月臉色。


    祁月瞥了楊奇一眼,讓他自己體會,但是楊奇顯然是個看不懂眼色的人。


    “你說我明天跟小柴告白怎麽說比較要?要不要帶什麽禮物啊?你當時怎麽告白的?教教我唄?omega都喜歡什麽啊?我穿什麽衣服好看?”


    楊奇的問題連珠炮一般朝著祁月丟過來,祁月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裂縫:“你大半夜不睡覺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是啊,很重要啊。”楊奇講話劈裏啪啦,“你當時是怎麽表白的?”


    “我當時?”祁月撓撓耳朵,回憶了一下兩個人第一次坦白心意,是在宿舍……還因為不小心誘發了綿綿的發情期互相幫助了一下。


    祁月感覺一陣恍惚,怎麽那麽像誘騙。雖然沒多少戀愛經驗,但是祁月感覺這並不是一個正常的告白流程。


    “做好吃的,給他買蛋糕。”祁月說著,“看他愛好吧……這不是你當時教我的嗎?”


    果然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誰都不例外。


    “是嗎?”楊奇摸摸下巴思考著:“好像有那麽回事。”


    “找個好看的地方,坦白心意,有儀式感一點,omega應該都喜歡這樣吧。”祁月想著平時綿綿給自己轉發的風景小視頻揣摩著omega的心思。


    “你說的對,我就約他去海邊!然後再買束花,嘿嘿……”楊奇想著自己就樂起來了。


    買束花?這倒是給祁月也開拓了一條新的思路。


    打發完楊奇,祁月關上門,又回到了床上,他躺著看著身邊熟睡的綿綿,開始睡不著胡思亂想了。


    如果當時沒有誘發出發情期,綿綿會說喜歡自己嗎?綿綿喜歡自己是因為真的喜歡還是信息素催使呢?


    祁月側躺著戳了戳綿綿的耳朵,很快就想清楚了。


    不重要,信息素匹配度那麽高,說明兩個人就是命中注定。


    第二天中午,綿綿終於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抓起祁月的手捏了捏,然後帶著一絲埋怨:“你的爪爪呢?我要看!”


    不知道是不是食髓知味,綿綿竟然主動要求要看自己的爪子!向來把他當做戰鬥利器的祁月愣了一下,拗不過撒嬌的綿綿,用了一些覺醒能量幻化出了一雙爪子。


    “為什麽要看爪子?我昨天……是控製不住。”祁月試探性地開口:“我……”


    綿綿開心地抓起祁月的手,看著他柔軟的爪墊,是黑色的,很可愛。


    祁月覺得綿綿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莫名其妙又開始心裏泛酸,比起我,他更喜歡我的爪子。


    綿綿看著祁月略顯傷心的臉色,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地問:“怎麽了?你怎麽不高興了?是又進入易感期了嗎?”


    綿綿翻起身坐了起來,感覺腰一陣酸痛,有些緊張地抓著被子裹著自己,有一種隨時要往外跑的感覺,聲音有些結巴:“不行的……明天有表彰大會,再來的話我就走不了路了。”


    綿綿戰戰兢兢想要往外跑,紅潤的臉色都開始帶了點慘白。


    易感期的祁月太可怕了,一點都不穩定,而且獸化……


    綿綿後怕地吞了吞口水,祁月倒是被他這副樣子可愛到了,輕笑了一聲。


    “幹什麽笑我!”綿綿惱羞成怒,抓起枕頭往祁月身上砸,隻不過不痛不癢。


    “我沒有,”祁月連忙舉手投降:“我沒有笑你。”


    “那你笑什麽!還不是……還不是都賴你!”綿綿臉紅了,一點都不禁逗。


    祁月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兩個狼爪揉了揉綿綿的臉,肉墊接觸到臉頰,心都要軟化了。


    “對不起,我錯了!”祁月誠懇道歉。


    一般alpha的易感期不會那麽頻繁,通常是隔很久來一次,一次長一點。這幾次的易感期都是因為腺體能量不平衡引起的,周期短時間也短。


    看在祁月還是病號,還有可愛爪爪的份上,綿綿勉強原諒了祁月。綿綿催促祁月去做飯,昨天菜買回來就放在廚房,甚至沒來得及放進冰箱。


    祁月任勞任怨,深知自己犯下的錯誤。主動為綿綿做了素菜大餐,綿綿摟著祁月的脖子,掛在他的身上,說道:“怎麽全是素菜,你喜歡吃素嗎?”


    祁月撈起綿綿的腿把他抱了起來,送到了餐桌前說道:“你喜歡的,我就喜歡。”


    綿綿才不接受這個回答,光著腳踩著地板走到廚房:“我也要給你做好吃的,看我大展身手!”


    祁月有點質疑;“你會做飯嗎?”


    從認識到現在,祁月還是第一次見到綿綿以做飯為目標進廚房,好奇的同時又有點害怕,綿綿該不會把廚房給炸了吧!


    事實證明,這個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綿綿平時被照顧的很好,十指不沾陽春水,平時利落拿刀殺敵人的手碰到墊板上的肉,就開始不聽使喚了。


    祁月在旁邊也吊著一顆心:“慢點,慢點,別切到自己手。”


    等這個環節好不容易過去,下一個讓人提心吊膽的事就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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