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麽?”蛇教官撐著鷹教官的肩膀“樊翔遠你什麽情況?”


    鷹教官根本一點傷都沒有,但是整個人呆呆地站著,還犯傻一樣摸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快要死掉的樣子。剛剛蛇教官已經上下給他看了一遍,要說最大的傷口就是剛剛爆炸那一下樹藤劃過他的手臂留下的一道血痕。


    “莫名其妙?”蛇教官拿手在鷹教官呆滯的眼前晃了晃“說什麽胡話?”


    鷹教官一直在自說自話。壓根聽不見蛇教官說的話。


    “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才一直跟你作對……”鷹教官握住蛇教官在他麵前亂晃的手,認真的說。


    “???”蛇教官莫名其妙,想要掙脫出鷹教官的控製。也不知道他這會哪來的力氣,死死地抓著他不鬆手:“放開我!魔怔了?”


    “我是認真的!”鷹教官目光堅定,看著蛇教官開開合合的嘴,就親了上去。


    “!!!!”蛇教官瞪大雙眼,這時候也不管什麽隊友情意了,一腳給鷹教官踹飛。“我靠!你瘋了啊撒逼!”


    鷹教官重重地摔在地上,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再往前十分鍾,祁月抱著綿綿躲避綠蘿的攻擊,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綿綿小聲一直在告訴他左邊右邊,綠蘿攻擊落下的位置,時間緊迫也無暇再去詢問綿綿為什麽知道。在綿綿的指揮下確實是躲掉了所有的攻擊。


    綿綿已經要暈過去了,疼痛刺激著他的腦神經,他強撐著一口氣,隻留下蛇這個字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祁月沒來得及思考就看見蛇教官出現在視野裏。


    “你先帶他回去治療,”蛇教官拍了拍祁月肩膀,“這裏我們來處理。把這個實驗體也拖回去,那邊有人接應。”


    “好。”祁月點頭應好,懷裏抱著綿綿拖著瞳劃出一道空間裂隙,一刻也不敢停地跨了進去。


    綿綿失血過多暈倒了。他直接把綿綿送到醫療組的位置。


    因為營救得及時,幾乎沒人受傷,最多就是一些擦傷之類的小傷,醫療組也閑的沒什麽事情做,隻有綿綿這組比較倒黴,恰好碰上了混進來的實驗體,幾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祁月抱著綿綿闖進來的時候,桃栗正在接受醫師的治療。醫師發動治療的覺醒能力,在修複他摔到樹上的傷。桃栗看見綿綿垂著耳朵垂著手被祁月抱進來,腹部的衣服都浸染了鮮血,他激動得直接跳起來:“綿綿!!”


    醫師連忙按住了他:“你的傷還沒治療完畢!”


    皮特剛剛才被推進去手術室,綿綿看起來比他嚴重多了,桃栗著急得快要哭出來。


    醫師安撫他:“放心吧,我們的導師也來了,不會有事的。隻要沒死,都能給他恢複如初的。”


    “真的嗎?”桃栗抹了抹眼淚。


    “真的真的。”


    祁月把綿綿抱進醫療隊,馬上出來了一眾穿著白衣服的醫生護士,他把綿綿小心的放在擔架上。想要跟著他們進去手術室,被攔在了外麵。


    “他會有事嗎?”祁月抓住路過的一個護士著急的問。


    “沒死就能活。”護士白了他一眼。


    “什麽意思?誒!”祁月想要再問問情況,護士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應該冷靜一下,冷靜一下。祁月緩了口氣,剛剛到這裏他就把瞳交給了前來接管的聯盟監獄的負責人,然後帶著綿綿進了醫療隊,剛剛一拖二躲避一位三級omega的攻擊確實消耗了不少能量。他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休息,腦子裏恢複了一絲清明。


    是他太著急了,差點就忘了還有治療這種覺醒能力。手術室裏有一位很厲害的醫生,一位蠑螈omega,他的覺醒能力能讓你的身體狀況恢複如初,不要說擦傷這種小傷了,就是手斷了他也能給你再生。隻不過消耗的能量大而已,所以一般他也不會輕易使用能力,隻要使用了,隻要你還吊著一口氣,他就能給你救回來,第二天就能下床活蹦亂跳。


    簡直是堪稱bug的能力啊。


    綿綿傷的很嚴重,讓肚子直接被捅了個窟窿,容若看了都不禁倒吸一口氣,能撐到現在實在是不容易。他敬佩地看了一眼小兔子,開始給他進行治療。


    沒過多久手術室的門就開了,容若從手術室走出來摘掉了口罩。


    祁月連忙站起來,迫切地問:“醫生,他……怎麽樣了?”


    容若上下掃了一下祁月,這個alpha怎麽不穿上衣,秀身材?他又想到手術室裏躺著那個的omega送進來時肚子上纏的破布條,了然道:“那麽著急?家屬?裏麵那個你家omega?”


    祁月撓撓頭:“是……額,不是。”


    容若擦擦雙手:“他沒事,不過身體裏麵有類似神經迷幻的毒素,已經中毒很深了。”


    祁月緊張了起來:“會有事嗎?”


    “不會,沒有生命危險,過幾天代謝掉了就好了,他這個情況可能三天會代謝掉這些毒素。可能還得再三天才會醒來,這段時間就留院觀察。待會會有車送他到校醫院。”容若把紙巾扔到垃圾桶。


    “那就好”,祁月鬆了口氣。


    “但是,”容若話鋒又一轉,祁月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失血過多,而且剛剛覺醒二級能力,這段時間會比較虛弱。腺體可能會疼痛發熱什麽的,但是不是發情期,你也覺醒過應該知道這個痛苦。”


    容若看著祁月一挑眉:“看著你也沒標記他,還在追?”


    祁月一時間沒有跟上容若的思維,張著嘴巴啊了一聲。


    “小年輕……”容若笑了笑又搖搖頭“安撫信息素該給給,別小氣,這樣他會舒服點。要是標記了就輕鬆多了……好好照顧他吧。”


    容若拍了拍祁月的肩膀就走了,隻留下祁月一個人在原地思考。


    “照顧他是吧!”祁月聽懂了。


    “但是!”容若又轉過頭。祁月這剛放下來的心又又懸起來。


    什麽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


    “你的包紮太差勁了,急救課重修吧。”然後他擺擺手真的走了。


    綿綿被推了出來,他腹部的傷口被處理好了,皮膚光潔得好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如果沒有那一身血汙的話。他安安靜靜地躺著,耳朵貼著臉頰,恬靜得仿佛像個天使。他被護士們推去清理血汙換衣服了,祁月還想跟過去看,被一個omega攔住了,omega鄙夷的看著他,仿佛他是個偷看別人換衣服的大變態。祁月隻能摸摸鼻子灰溜溜地看著綿綿被幾個omega推走。“哐當”醫療院的大門又被推開了。桃栗剛了解到綿綿沒事,現在正在關心皮特的情況,得知大家都沒有事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桃栗一扭頭看見了蛇教官也就是蛇麓拖著鷹教官樊翔遠走了進來,一顆八卦之心又熊熊燃起,連忙豎起耳朵靠近偷聽。


    祁月正從手術室那頭走過來,恰好看見了這一幕,蛇教官把鷹教官丟到蠑螈omega也就是容若麵前,容若哇的一聲:“什麽情況?他受傷了?還有什麽人能傷到他?”


    “我打的,隨便治治,不要死就行,殘廢無所謂。”蛇教官冷漠地說道,說著氣不打一處來又給鷹教官來了一腳。


    容若於心不忍,釋放能力給鷹教官治療:“你們又吵架了?他這次是怎麽你了,打那麽狠。”


    容若在和蛇麓還有樊翔遠都是多年是好友,自然知道這兩人不對付。又或者說是看得出來鷹教官對蛇教官有點意思,但是他常常做出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惹蛇教官生氣。剛開始他還會試著勸架,但是這兩人打起來連著勸架的一起打,久而久之他也就養成了打架看著就好了的習慣。


    他們打架通常點到為止,最多打到淤青,這還是第一次見蛇麓把樊翔遠打得那麽慘,肋骨都斷了三根!容若不禁好奇起來。


    蛇教官沒有說話,但是一張臉憋的通紅,祁月也感到十分新鮮,號稱巨蟒的冷麵教官居然會臉紅?新鮮,這可真是太新鮮了。


    蛇教官開口:“反正你先把樊翔遠這東西治活了,有些事我要等他醒了親自問他。”


    容若拍拍手道:“好了,活了,不過他身體裏麵有一些毒素,不是很多。”


    蛇教官皺眉:“什麽毒素?”


    “能產生幻覺的神經毒素,不過過一會應該就代謝掉了,跟剛剛那小兔子身體裏的一樣,不過小兔子比較嚴重,代謝完了才會醒來。” 容若看著蛇教官的表現忍不住好奇,他走到蛇教官旁邊低聲說道:“誒蛇麓啊,他幹啥了你跟我說說唄?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們吵架打成這樣的,他斷了三根肋骨。”


    “哼,”蛇教官把頭扭到一邊“他自作自受。”然後無論容若怎麽問他都不說話了。


    他看見祁月站在旁邊,招呼他出來說話。


    “瞳怎麽樣了?”蛇教官問他。“剛剛什麽情況,跟我說說。”


    祁月把他到達時發生,包括綿綿替他擋了一擊的事情事無巨細地描述給了蛇教官聽。“瞳剛剛被聯盟監獄帶走了。”


    蛇教官摸著下巴嗯了一聲表示了了解。


    祁月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綠蘿……?”


    “她死了,自殺了,沒攔住。”蛇教官搖搖頭“死之前釋放了大範圍的爆炸傷害,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


    “她為什麽會這樣做?”祁月問道“蝴蝶教官呢?”


    蛇教官看向了森林的方向深深地歎息:“不知道,她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透露出來,蝴蝶也不知所蹤,已經有搜救隊在山上搜尋了,但我覺得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綠蘿臨死前說我們是找不到她的。”


    “那……蝴蝶教官還會活著嗎?”


    “我們隻能盡最大的努力去找她,希望她沒事吧。”蛇教官歎氣“她究竟是為什麽,費那麽大陣仗在山上布滿藤蔓,就為了帶走蝴蝶嗎?”


    祁月若有所思,抿著唇,又開口說道:“她可能還想帶走瞳,剛剛戰鬥的時候她一直想要接觸瞳,但是被我攔住了……也不好說,也許是因為瞳掌握了他們什麽資料要滅口也說不定。”


    “沒事,等瞳醒了去審問他。”蛇教官拍拍祁月肩膀,鼓勵他道:“你已經完成得很好了。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吧。哦對了,到時候審問的時候我叫你一起,你多學學了解一下,對你以後畢業有好處。”


    “好的,謝謝教官。”祁月點點頭。


    蛇教官對他一直都很好,把他當親徒弟帶。什麽好機會都留給祁月,這兩年跟著蛇教官倒是有了不少見識。祁月一直都很感激他。


    蛇教官已經走遠,祁月也準備回宿舍了。實訓被破壞了,這次成績大概就作廢了吧。不知道學校會怎麽處理,就是苦了那些堅持到最後的學生了。


    綿綿再次睜開眼,看見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他呆呆地盯著天花板,努力回想了一會。


    “我……我在哪?我不是在……森林嗎? ”


    綿綿想起來了,他在跟瞳戰鬥!然後他把瞳引到一邊,透支了腺體能量整個人都快撐不住的時候祁月出現了,緊接著他上去幫祁月擋了藤蔓的攻擊……


    那時候的疼痛和無力一時間通通湧上綿綿的腦子,腹部撕裂的疼痛感讓他感覺又在隱隱作痛。綿綿猛的拉開被子坐起來,拉得旁邊的吊瓶都晃了幾下險些倒下。


    綿綿拉起自己的衣服看著自己白淨的肚子,到處亂摸了一下。咦?沒有傷口?我在做夢嗎?


    “咦?”綿綿奇怪地咦出聲。


    門口的護士聽到響動,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見綿綿呆愣地坐著,吊針被扯掉落在一旁。


    “哎呦我的小祖宗呀,快躺下,你這樣我是要扣工資的!”護士把綿綿按躺下,拉響了鈴,然後進來了好幾個護士把綿綿擺弄來擺弄去,這裏檢查檢查那裏檢查檢查,還絮絮叨叨地記著什麽。綿綿任由他們擺弄,一時間有點摸不清楚情況。


    “那個,我這是?”綿綿試探地詢問護士。護士們各忙各的壓根沒空搭理他。


    “那個?”綿綿伸手碰碰護士,護士連忙把手給他放回被子裏。


    “你就別亂動了,躺好了。”


    綿綿瞬間機警起來,護士那麽緊張,我完蛋了?我要死了?我得絕症了?綿綿的耳朵緊貼著臉頰緊張了起來。


    護士忙完就馬不停蹄地走了,任由綿綿怎麽叫也沒回頭,到門口急衝衝地說:“家屬到了,讓他跟你說。什麽?他沒事他沒事,已經全好了。”然後就一溜煙的跑了,把所謂“家屬”放進來病房,還好心的關上了門。


    “家屬?”綿綿更緊張了?大爸來了?他知道了?這下完蛋了,我拚了命考進這個學校,才幾星期就住院了,這下我不能呆在這了,我美好的校園生活結束了,想著綿綿就不自覺地開始淚眼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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