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又落下了一個吻。


    距離天明尚早,他們……還有很多時間。


    ……


    “你讓我緩緩,我說真的。”泡在溫泉池裏,盛千嬋伸手抵住了試圖靠近的男人胸膛。


    她快速地瞟了一眼對方身上淩亂交錯的抓痕,內心的小人在懷疑“我是不是真得抓得太用力了”和“他堂堂仙尊級別的大人物怎麽可能被我破防”之間搖擺不定。


    最後,她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避過了那些糟心的痕跡,義正言辭地說道:“有些事需要適可而止,次數太多對身體也不好。”


    她已經感覺她快壞掉了喂!


    “不會,這裏的靈泉有滋養身體之效,雖然還不足以活死人肉白骨,但尋常沉屙舊疾,隻要泡一泡就能好上七八分。”


    桑清衍似乎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適才剛結束,盛千嬋鬧著要休息要清洗,他就帶她來了整個桑家唯有他才能來的溫泉禁地,想的就是她肯定累到了,正好能在此恢複一下。


    不過,看起來好像並沒有被領情。


    ……當然不可能領情了,誰知道他是不是打著其他的主意啊。


    盛千嬋斜了他一眼,當作沒聽到他的話。身體微微放鬆,向著池壁靠去,卻不料腿也跟著發軟,整個人直直往溫泉裏滑去,幸虧桑清衍眼疾手快將她一把撈進了懷裏。


    “小心些。”


    盛千嬋:“……”她會變成這樣都怪誰啊?


    但她也確實沒有力氣再動了,被人抱著的感覺也挺舒適,她幹脆放任自己靠在了桑清衍懷裏,任由他就著池水,用手指一點一點梳開交纏的發絲。


    她覺得桑清衍似乎很喜歡幫她梳頭發,但這樣的場景總讓她生出一種他平時也是這麽替傻鳥梳理毛發的即視感。


    嘖。


    盛千嬋甩甩腦袋,把這詭異的感覺趕出了腦海。


    但不得不說,桑清衍替她緩解不適的手法很到位,尤其是泡在溫溫熱熱的池水中,靈氣從四麵八方湧入體內,滋養著她每一寸身體,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就更明顯了。


    剛才雙修的成果也隨著靈泉的滋養逐漸顯現本就鬆動的瓶頸又被突破了一分,隻剩下一道薄薄的紙一般的阻礙還卡在前進的路上,隻要她願意伸手捅破它,阻礙就能隨時消失。


    不過,盛千嬋決定緩一緩。


    進階是大事,她修為才剛提升上來,還需要穩固一番,下次跨越境界不出意外會有雷劫,保險起見,做足準備之後再去渡劫會更穩妥些。


    就是想起剛才的雙修,盛千嬋稍稍有些難言。


    一來真相被揭穿,她不好意思裝下去了,生怕桑清衍覺得她拒不配合,態度不夠端正;二來也是饞桑清衍的身子,內心有點見不得人的小雜念在蠢蠢欲動。


    因此提出雙修的時候,她足夠堅決,也表現得無所畏懼。


    問題是,沒人告訴她,桑清衍的進步會這麽快啊……


    上一次他的動作明顯還青澀生疏,甚至差點誤入歧途,這一次就逐漸遊刃有餘,學會全麵進攻了。就算他天賦異稟,學習能力再強,這速度也不科學吧。


    盛千嬋心有餘悸。


    本以為她好歹是接受過從前世界的各類知識熏陶,來到這裏,手中也握有《陰陽歡喜真經》這樣的經典秘籍,應對個初入此道的小雛鳥綽綽有餘,沒想到完全被吊打了。這找誰說理去啊?


    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聽他的話乖乖去靜室打坐一夜呢。


    事出反常,必有貓膩。


    想到這裏,盛千嬋抬起頭,看著男人低垂著眼,一臉認真替她擦洗頭發的寧靜側顏,不太甘心地問道:“桑清衍,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偷偷去補課了?”


    第77章 還好他沒相信接吻會懷孕。


    私下補課這種事, 怎麽想也不會發生在桑清衍身上。


    或者說,即便發生了,盛千嬋也覺得猶如高嶺之花一般凜然不可侵犯的仙尊大人不可能會承認。


    但她實在想不明白, 他怎麽忽然就開始熟練了起來, 難道這真的是天賦?


    話問完,盛千嬋其實也沒指望得到什麽回答,不想桑清衍好像真把問題聽了進去,神情流露出一絲思索之色。


    “補課?”


    “就是說你剛才,呃……”盛千嬋張口就想解釋, 剛說沒兩個字,她反應過來,剩下的半截話戛然而止。


    真是的,她幹嘛要提這種奇奇怪怪的話題啊!


    盛千嬋打算就此把話揭過,但她忘了越是遮遮掩掩越容易引人好奇, 哪怕是桑清衍也不例外。


    補課, 補什麽課?


    放到這裏顯得有些奇怪的詞, 內心又重複默念了一遍,桑清衍頓了頓, 不知為什麽感覺理解了盛千嬋在指代什麽。


    這聽起來似乎是褒義,她是在誇他?


    腦海裏閃過方才瘋狂無度的畫麵, 桑清衍耳尖微紅, 抿了抿唇, 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去繼續回想, 端起一貫高冷禁欲的模樣,淡淡地回答道:“沒有。”


    他隻是記住了上次讓她哭喊不停又緊緊纏住他不放的幾個姿勢, 想著她表現出來的敏感點, 有意關照了一番, 倒也沒有去請教過誰。


    世家大族不缺漂亮的伺候丫鬟,也不缺相應的春宮圖冊,但是桑清衍壓根沒想起來還能從其他地方去學習這種事。


    他對男女之事並不樂衷,自然腦子裏也沒有這方麵的意識,不然也不會在遇到盛千嬋之前那麽久都是孑然一身。


    要知道,修仙是為了長生逍遙,而不是為了清心寡欲,整日苦修。


    即便是那些出了名的修煉狂人,也不介意找個誌同道合的道侶一起結伴修煉,更別說世家弟子和強大的修士了。他們根本不缺想要投懷送抱的狂蜂浪蝶。


    能麵對諸多誘惑還無動於衷的人,稱得上極少數。


    而桑清衍恰好是其中之一。


    ……


    不過這些,盛千嬋並不知道。她剛想拉開話題,被桑清衍的答案一帶,思維又跟著拐了回來。


    “那你怎麽忽然開竅的?別說你這也能靠頓悟?”


    問到這個問題,桑清衍稍微有些難以啟齒。


    他確實是對上一次的歡好感到在意,又因為是從來不曾接觸過的事情,便想深入了解一下。結果回到桑家翻了一遍各類典籍,才知曉他以前錯得到底有多離譜。


    可這要讓他怎麽說?


    饒是桑清衍見過大風大浪,麵對魔潮都能麵不改色,聽到盛千嬋這麽問,回想起藏書閣長老欲言又止而後又猥瑣下流的眼神,他梳理發絲的指尖就忍不住微微捏緊。


    剛才盛千嬋想要裝傻,他們倆對峙時,他沒說,現在她又提起來,桑清衍還是不想說。


    可盛千嬋哪是能輕易放過他的性子,當即又開始磨人。


    “喲,怪不得您是仙尊呢,這種常識類的知識都能一朝頓悟,真了不得。”論陰陽怪氣,盛千嬋是有一手的。


    天知道剛才真相被揭穿,她都快尷尬死了好嗎!


    “……”


    桑清衍定定地看她一眼,但他此刻的眼神絲毫沒有威懾。


    配合懷裏之人不安分的扭動掙紮,他隻好先把人圈住固定下來,語焉不詳地說:“回來後我翻了些資料。”


    說完,他心生無奈,他都沒找她算賬呢,她倒好,還揪著這事不肯放了。


    盛千嬋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先前心虛的時候她提不起八卦的心,這會兒看桑清衍也沒有追究她隱瞞真相知情不報的意思,膽子便又大起來了。


    她就想知道,桑清衍這種錯誤的認知到底是怎麽形成的?她認識的人裏,別看盛思言年紀還小,偶爾的閑聊也能看出來,人家該懂的也都懂,怎麽偏偏桑清衍是個例外?


    如果換了其他人,桑清衍自然不願意提及他的父母,甚至這些日子他想起幼時那段時光的次數又變多了,換作以往,他早就情緒難以平穩。


    可這個人變成盛千嬋時,他竟然一點也不排斥,反而有一種想和她說起自己過去的衝動。


    在她身邊,那些噩夢般的血色記憶都好像變得模糊了幾分。


    隻不過,這種容易引人嘲笑的誤會,桑清衍也不想講得太細,對上閃爍著八卦之色的大眼睛,他三言兩語簡單帶過,而後便停下來看著懷中少女的反應。


    一秒,兩秒……


    上一秒還端正著表情一臉認真聽他訴說過去的少女,下一秒瞬間破功,圓溜溜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噗哧”


    “咳咳,我不是故意的……”短暫的破功後,盛千嬋捂住嘴,擋住了笑聲,嘲笑的意味卻從眼睛裏滿溢出來,“你當時還真信啊?”


    桑清衍:“……”算了,意料之中的反應罷了。


    年幼無知,他也不相信父母居然會坑他。


    他是看著父母平時一起修煉的,後來桑如陽和桑如焰這對弟妹看起來也是這麽懷上了,他就對親爹說的話就更沒有一絲懷疑。


    等回到桑家,接受桑家的教育時,他也早過了打基礎的年紀。


    長老們以為他在啟蒙時就把該學的都學了,沒必要再教一次,何況這種事說起來也有些羞於出口,對著個冷漠疏離的半大少年,誰也拉不下臉。


    而桑清衍呢,又從小展現出了驚才絕豔的修煉天賦,桑家長老們都指望著他早早能撐起桑家,怕他被男女之事太早吸引了注意力,沉溺此道,耽誤修行,平日裏也有意避免涉及這方麵的相關內容。


    兩邊都覺得桑清衍肯定有機會學習到正確的男女知識,誰也沒去把他的認知掰正。這就跟種下去的樹苗倒了,也沒人去扶一把似的,等過了很久回過頭,才發現,嘿,這樹竟然長歪了。


    雖然離譜,但偏偏就發生了。


    ……


    盛千嬋肆意地笑了一陣,想著從前被親爹親媽無辜坑害的小小少年,笑著笑著,慢慢的,笑聲停了下來。


    在她原來的世界裏,還有博士夫妻結婚三年沒生孩子,問了醫生才知道純蓋被子聊天沒法懷孕的野路子新聞。


    現代社會下培養出來的高智商人才也會鬧這種啼笑皆非的事情,這麽一想,桑清衍產生類似的誤會也沒那麽令人意外了。


    至少他還沒有認為接吻就會懷孕。


    而且,這是他的父母告訴他的,他或許天然的也不願意去懷疑真實性吧。


    想到桑清衍說過的有關他父母的事情,盛千嬋稍微有那麽一絲後悔追根究底了。她好像總是在讓他回憶起傷心的往事。


    這麽想著,她踩著男人的腳,點起腳尖,安撫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和桑清衍冰雪般冷淡生硬的外表相比,他的頭發柔軟得多,沾了水更顯得格外順滑。


    黑色發尾貼著脖頸順下來,濕漉漉地散在背後,落入沒過腰際的池水中。隻有一縷頗為調皮,竄到了前麵,在胸膛上蜿蜒出性/感的弧度。


    一開始,桑清衍還任由她小奶貓似的爪子在他頭頂輕手輕腳地撫摸,身體站得筆直,隻有喉結在上下滾動。


    等她有些站不住了,手沿著長發摸到脖頸,他才將人攬住了帶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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