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屏瞪著她,不接她的腔,瞧她那顯擺的語氣,肯定會說的。


    陳夏伸出兩個手指,“雙份!”


    “雙份?”林清屏腦中靈光一現,莫非陳夏賺到了雙份的錢?她和顧鈞成的錢都賺到了?不由嗬嗬,“你倒是會掙錢!”


    顧鈞成說她掉進錢眼裏,她看,陳夏才是!


    陳夏還驚了一驚呢,“你怎麽就猜到了?”


    然後眼裏流露出酸意,“大學生就是不一樣,格外聰明一些。”


    “說重點吧!再不說我走了!”林清屏作勢起身。


    陳夏有種索然無味的表情,“你都猜到了,還有什麽說的!你這不是請我去照顧他嗎?我的娘哎,他一個勁兒隻記得我,可別賴上我了,我可不想下半輩子伺候一個瞎子,我就跟他說了,我隻是拿了錢來每天看看他的,讓他別想太多。”


    林清屏想起顧鈞成那句:陳夏有什麽事瞞著我。


    不由冷笑。


    原來是這樣的不瞞!確實不瞞,誠實得很……


    “然後,他就給你付錢,讓你陪他唄?”林清屏嗬嗬。


    陳夏翻了個白眼,“哪裏要我陪?他聽我說是你給錢讓我去照顧他的,說他也給我錢,讓每天去他那裏轉一圈就可以了。”


    陳夏說完,把臉往前湊了湊,“當然,不妨礙我要在你麵前故意氣你一氣,誰讓你過得這麽好呢?你說你憑啥?憑你比我漂亮?不見得吧?憑和成子的感情,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甚至都不記得你!你說,你憑啥活得這麽耀眼光輝,我卻活得像老鼠?”


    “不過……”陳夏又得意地坐了回去,“我現在也和你一樣光彩奪目了,我身上這件衣服,首都百貨買的,多少錢你知道不?”


    林清屏當然知道,怎麽會不知道,瑞祥出的呢!


    “林清屏,成子我不要了,讓給你了!”陳夏揮揮手,好像曾經擁有過顧鈞成一樣,現如今,她見識多了,是真的不稀罕顧鈞成了。在顧家村那些男人堆裏,顧鈞成固然是出類拔萃的,但到了首都,她見識到那麽大的世界,那麽多男人,顧鈞成跟他們一比,也顯得是個土包子了,而且,顧鈞成雖然吃國家糧,但也是拿工資的,能有多少錢呢?


    盡管如此,陳夏也不忘擠兌林清屏,“不過話說回來,我也是不理解你們兩個人,真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倆是不是錢多燒的?雖然我現在稀罕你們這三瓜倆棗,但再有這樣賺錢的機會,再叫我啊!我跟你說,我如今最會演了,要我怎麽演我就怎麽演!”


    林清屏:……


    林清屏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有這一天,會被陳夏嘲笑!


    “還錢!”林清屏把剛剛交保證金的借條拍在桌子上。


    陳夏頓時喪了,不過很快又來了精神,“林清屏,你要我還錢,還不如我送你一條生財之道呢!反正顧鈞成也記不得你了,不如,你跟我混啊,我帶你認識有錢人,我跟你說,都是你想象不到的有錢人!”


    “省省吧!”林清屏收起借條,“記著,我會找你討這筆賬的!還有,下次再被抓,可不要再找我了!我絕對不會再來做這個虧本生意!”


    陳夏不服,“我都給你這麽多信息了,你還虧本呢?”


    林清屏沒再跟她多話,收起東西,起身走了。


    陳夏所謂的秘密,對她而言,並沒有太多價值,除了顧鈞成也付給陳夏錢是她沒想到的以外,其它的,她甚至猜測的比陳夏透露給她的更多,隻是,陳夏今天有些話,的確佐證了她的猜測而已。


    林清屏下午還是回學校上了課,晚上就沒在學校住宿,放學就回家了。


    家裏沒人,估計趙大姐和顧有蓮帶著孩子都在店裏吃飯,林清屏沒心情去店裏,自己煮了碗麵條吃,洗了個澡,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房間書桌的中間抽屜上了鎖,是她和顧鈞成曾經放貴重物品的地方。


    她躺了一會兒,還是起身坐到書桌邊,打開了抽屜,裏麵屬於顧鈞成的東西都沒有了,全被她打包扔回給他了。


    現在躺在抽屜裏的,有離婚證,有那張染血的、她寫了急救信號的紙條、還有七七八八各種證件,和幾個裝項鏈的盒子。


    其中有一個是誌遠送她的,還有三條,來自顧鈞成。


    她揀起那條沒盒子裝的,今年她生日她在地上拾到的,項鏈鏈墜的造型很特別,是個陀螺的形狀,就是老家鄉下,男孩子們小時候玩的陀螺。


    她捏著鏈墜,陀螺尖尖的地方戳疼了她的手指,心中冷笑再起:顧鈞成,很好啊,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嗎?陀螺?


    如果,這根項鏈的鏈墜是蝴蝶、是心、是任何大街上都可能見到的款式,她從地上撿起來的那一刻都不會那樣震驚。


    但是,它是一個陀螺。


    她現在就很期待哪天見到顧鈞成,把這個陀螺狠狠砸他臉上去!


    然而,她見不到。


    顧鈞成就此消失了。


    人影全無。


    這麽一走,直接就從四月到了期末。


    要考試了,馬上就要進入暑假,清茶首都大學店要進入假期,顧有蓮也在做著準備帶小麥去看杜根了。


    林清屏考完最後一科,是和鍾曉曉一起出考場的。


    鍾曉曉這兩個月看起來心情不錯,林清屏很多次問鍾曉曉的家事,鍾曉曉都避而不談,總說很好,說孩子很乖,孩子爸對她特別好,就是婆婆對她念大學有點不滿,但不是大問題,她愛人向著她呢。


    鍾曉曉這麽說,林清屏就沒辦法了。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鍾曉曉的婚姻的確很好呢?


    她倆剛出教學大樓,就看見龔靜和何辛,在教學樓外的樹底下等著她們,見她倆出來很是高興。


    何辛要請她們吃飯。


    “自從上次我們回來,就沒再聚過了,而且,還借了林同學的筆記,一直想要感謝林同學,同時敘敘舊,大家一直都忙自己的事,現在考完了,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謝謝你們嗎?”何辛笑著說。


    林清屏覺得可以啊!


    她看鍾曉曉。


    鍾曉曉眼神慌了一慌,強笑道,“不如,你們跟林清屏去吧,我就不去了……”


    龔靜卻挽住了她的手,“哎呀不要這樣嘛,好不容易考完了,你還有什麽事不成?我們四個缺你一個多沒意思啊!”


    鍾曉曉一看,反正有四個人,那就……去吧!


    龔靜一看她答應了,高高興興挽著她,“走咯!今天要狠狠讓何辛出血!”


    何辛笑了笑,叫上林清屏一起去了。


    都是學生,就在學校外麵的餐館吃的。


    六月的天氣,很是炎熱。因為是考試最後一天,出來放鬆的學生還挺多的,餐館裏都沒位置了,老板把桌子都擺到外麵來了。


    “就在外麵吧,還涼快一些!”龔靜做主坐下來了,而且不客氣地點了許多菜。


    鍾曉曉坐在林清屏旁邊,一直很緊張,顯得坐立不安的。


    “怎麽了?曉曉?”林清屏覺得她不對勁。


    鍾曉曉像嚇了一跳似的,忙道,“沒有,就是覺得,這天氣也太熱了!”


    “來,先一人喝瓶汽水解解渴。”何辛給她們拿來北冰洋。


    “謝謝。”鍾曉曉兩隻手握著汽水瓶。


    林清屏甚至覺得她的手都在抖,“曉曉,你病了嗎?”


    “沒……沒有啊!就是太熱了,剛剛考試又緊張得很,現在我還緩不過來呢!”


    鍾曉曉的緊張,隨著菜一道道上來,才慢慢解除,終於開始和他們三人有說有笑了。


    談起暑假幹什麽,何辛和龔靜都有外出采風的計劃,林清屏的時間不用說,已經被武天嬌給預定了,要當牛馬!幹活!


    隻有鍾曉曉是要回老家的,“孩子……都想我了。”


    鍾曉曉說起來都有些自卑,四個人,隻有她是有孩子的……


    龔靜卻道,“曉曉,說起來,我真的,四個人裏麵我最佩服的就是你!當了媽了,還有勇氣考大學,還能考這麽好!真的,我們都自歎不如。”


    “真的嗎?”鍾曉曉顯然沒想到龔靜會這麽說。


    “當然是真的!”何辛和林清屏異口同聲。


    鍾曉曉眼裏竟然連淚光都有了,為了遮掩,她趕緊舉起北冰洋瓶子,“謝謝你們,我……我敬你們一杯吧!”


    她是真心感謝。


    在這所頂尖的大學裏,她一直自卑著,覺得自己什麽都比不上同學們,沒想到,自己在他們心中,居然也是值得讚揚的。


    何辛是最先和她碰瓶子的,林清屏和龔靜都慢了一步,當她倆拿飲料瓶的時候,何辛的瓶子已經和鍾曉曉的碰在一起了。


    然而,也就是慢的這一小步,突然一隻手橫插過來,用力拍向那兩隻瓶子。


    隻聽“咣”一聲大響,鍾曉曉的瓶子被拍落在地,隨即,響起鍾曉曉的尖叫聲。


    再看,鍾曉曉的手腕被人一拉,一扭,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了。


    “啊——痛——”鍾曉曉慘叫,臉色痛得煞白,汗珠大顆大顆往下掉。


    而扭住鍾曉曉的人,是她愛人劉棟。


    “劉棟!你幹什麽?放手!”林清屏怒喝。


    但劉棟根本就充耳不聞,下一瞬,一把薅住了鍾曉曉的頭發,五官都扭曲了,“賤人!我說你怎麽不要我來接你呢!原來你在這裏偷男人!如果我今天不來,是不是綠帽子就給我戴上了?”


    鍾曉曉又痛又羞,眼淚嘩嘩流,“沒有沒有,我沒有,劉棟,我們回去再說好嗎?我求你了,回去再說!回去隨便你怎麽樣,別在這裏鬧好不好?我求你了……啊——”


    鍾曉曉再度慘叫,因為劉棟抬起腳,一腳踹在她肚子上。


    鍾曉曉直接被踹倒在地。


    其他三人都去扶,但何辛是離得最近的,就在何辛的手要碰到鍾曉曉的時候,鍾曉曉慌亂不已,拚命衝著何辛搖手,哭著大喊,“不要!不要不要!”


    一邊喊,一邊在地上爬著躲他。


    林清屏看得心裏狠狠一揪,這是怕劉棟怕成什麽樣子了!


    林清屏將鍾曉曉抱起來,摟在懷裏,劉棟還要來拉人,林清屏身體一轉,將自己的背對著劉棟,護著鍾曉曉。


    何辛和龔靜也擋在了她們前麵,擋著劉棟。


    “你是什麽人?打人是犯法的!”何辛和龔靜那次受傷後,第二天就被家人接回首都了,並沒有見過劉棟。


    劉棟卻笑得狠厲,“我打我自己婆娘犯法嗎?你們在一起搞破鞋才是犯法的!”


    劉棟這種人,既是法盲,又是蠻橫之人。


    跟這種人講道理是講不清的!


    林清屏隻護著鍾曉曉,要帶她走,示意何辛和龔靜掩護。


    但劉棟哪裏能讓她們走?


    何辛是文弱書生,是藝術家,龔靜是女孩子,竟然沒能擋住劉棟,林清屏的頭發也被劉棟扯住了。


    一扯之下,就拚命把林清屏往後拉。


    “報警!報派出所!”林清屏覺得頭皮生疼,但是也並沒有放開鍾曉曉。


    鍾曉曉在林清屏懷裏哭,“林清屏,放了我吧,讓我跟他走,讓我跟他走…!”


    林清屏越加將她抱得緊,心裏一個念頭也是狠狠的:今天都已經吃了這麽大虧了!無論如何都要把鍾曉曉保下來!


    店裏其他學生也注意到他們了,有好幾個男生圍了過來,一是勸架,二是要幫忙女孩子的。


    但林清屏頭發在劉棟手裏,男生越扯,林清屏越痛。


    劉棟還揚言:“我媳婦跟人搞破鞋!我隻是來抓奸夫淫婦的!其他人別多管閑事!”


    這種話一出,幫忙的人就猶豫了。


    何辛和龔靜還在努力,何辛用力踢劉棟,龔靜都動上牙齒了,狠狠咬劉棟的手,但是,劉棟飛起一腳,把龔靜也踹了出去,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劉棟這個人,又狡猾又陰狠,隻認準了一條,死死抓著林清屏的頭發不放,隻要抓緊了,林清屏這邊就處於弱勢。


    “何辛拿剪刀來!”林清屏激怒之下,決定放棄這頭頭發了!


    話音剛落,一聲慘叫再次響起,林清屏的頭皮也頓時一鬆。


    這一聲慘叫,卻是來自劉棟。


    林清屏回頭一看,隻見一道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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