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忙碌裏,林清屏迎來了一位故人——小琴。


    瑞祥服裝廠的小琴。


    小琴曾經試林清屏為偶像,受林清屏和二妹鼓舞,也堅定了要考學的決心,可是,因為不夠自信,恁是在老家打了三年基礎,才敢來赴考。


    她一心想考服裝學院,這次來就是來考專業的。


    故人相見,林清屏很高興。


    家裏房子多,林清屏安排她住下,還給她接風洗塵,就在學校後門的飯店裏,叫上顧有蓮和二妹一起,做了一大桌子菜。


    不知觸動了那根弦,林清屏還開了瓶酒,小琴是個性格豪爽的,一口應承下來:“喝!一醉方休!”


    於是,林清屏是真的喝醉了。


    其實,她喝得並不多,甚至沒有顧有蓮和二妹多,也許,她隻是想醉吧……


    所以,這晚四個女人,除了小琴以外,喝醉了三個。


    林清屏還醉醺醺地問呢,“姐,二妹,我喝,是有的理由的,你們兩個,為什麽也喝這麽多?”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口齒不清了,那兩個人,平時就沒酒量,這會兒更是東倒西歪。


    好在,林清屏還記得付賬。


    付完錢,還能東倒西歪往外走。


    小琴很是忙碌,一手二妹,一手顧有蓮,攙著兩個酩酊大醉的,艱難往外走。


    “青雲!”飯店門口停下一輛車,雲旗急匆匆從車裏下來,看見二妹喝成這個樣子,急了,把二妹從小琴手裏接過來。


    小琴鬆了口氣,一邊架著顧有蓮往前走,一邊看著前麵搖搖晃晃的林清屏著急,“瓶子姐!瓶子姐!你等等我!別急著走!”


    林清屏醉得還有一點點意識,也聽見有人叫她,打算回頭看,卻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


    幸好扶住了旁邊的路燈,她才穩住,隻是,突然一個男人的身影擋在了她前麵。


    “林清屏,你沒事吧?”男人說。


    林清屏眼前全是重影,隻看見男子偉岸頎長的身軀,和深色的衣裳,醉酒後的人情緒上頭,忽然她就淚眼婆娑起來,“顧鈞成……”


    眼前的男人一愣,“我……”


    “是你嗎?顧鈞成?”林清屏揉著眼睛,忽然開始激動起來,“你怎麽還有臉來?你個混蛋!顧鈞成!”


    她扶著燈柱,把眼前的人狂罵了至少五分鍾,“混蛋,王八蛋”之類的詞頻頻而出。


    眼前的男人一聲不吭。


    倒是小琴和雲旗,一直在阻止她。


    她還要說,“你們都別阻止我!他就該罵!我不罵死他才怪!”


    眼前的人想要來扶她,根本就沒能挨到她衣袖,她轉身就走開了,一邊搖晃著走,一邊罵。


    雲旗沒了辦法,抱著二妹,對男子說,“我姐喝醉了,真的不好意思。”


    男子笑著搖頭,“沒事,我知道她心裏不痛快。”


    雲旗抱著醉得幾乎不省人事的二妹對小琴道,“上車吧,我送你們一起回去。”


    小琴雖然不認識雲旗,但看他跟二妹這麽熟,想來也不是壞人,點點頭,一手摟著顧有蓮走,一手拉著林清屏,跟著雲旗來到他家的車旁。


    雲嚴也在車上,坐在駕駛座的位置,沒想到是這樣的情形,趕緊下車來幫忙。


    但小琴力氣很大,在廠裏幹活幹慣了的,根本不用他伸手,就把顧有蓮和林清屏都扶上了車,還對他說了聲“謝謝”。


    “哥,你送她們回去吧,我自己坐車去。”雲旗已經沒有座位了,於是替小琴把副駕室車門打開,請她坐前麵。


    雲嚴一看,確實。


    趙大姐帶著兩個孩子在家,一看有車停在自家門口,趕緊出來看,結果,接到自家三個喝醉酒的……


    趙大姐趕緊架住第一個下車的林清屏。


    誌遠和小麥趕過來架住顧有蓮,小琴把二妹架下了車。


    趙大姐領頭,帶著倆孩子和小琴,連同那三個喝醉的,站在雲嚴對麵,嚴陣以待,“謝謝雲同誌送她們回來,就不請你進去坐了。”


    雲嚴一陣尷尬。


    趙大姐對於柳雁這個人清清楚楚,連帶著對雲嚴都提防。


    雲嚴理解,實際上他這一次來是專程來道歉的,對於自己妻子,仿照林清屏的甜品店開店一事,他真的十分汗顏。


    因為這事,雲旗和林青雲又鬧矛盾了,今天兩兄弟就是為這事來的。


    現在,連門都進不去。


    眼看趙大姐一副趕他走的樣子,他哭笑不得。


    算了,反正林清屏現在也醉得稀裏糊塗,談什麽都談不攏,下次吧!


    於是跟趙大姐道別,還跟誌遠交代,好好照顧媽媽,然後開車走了。


    沒有等雲旗,畢竟,雲旗跟林青雲關係不一樣。


    雲嚴回到家的時候,柳雁並不在家,保姆在。


    保姆告訴他,柳雁在店裏,要他回家以後去接她。


    柳雁現在開了個店,很是得意。


    雲嚴於是再次拿了車鑰匙出去。


    在柳雁的店門口,看著連裝修都和林清屏的清茶差不多的店麵,雲嚴腦袋發脹。


    但柳雁絲毫不覺得羞愧,她反而洋洋自得:林清屏那個鄉下人能做到的事,她怎麽可能做不到?


    她就是這般喜氣洋洋上的車,坐上車以後,剛想跟雲嚴顯擺一番,就發現座位上有東西磕著大腿。


    她摸起來一看,竟然是枚女孩子的發夾。


    而且是很便宜那種,她自己是絕對不會用的。


    她臉色大變,舉到雲嚴麵前,“你看看這是什麽?”


    雲嚴根本沒當一回事,“不是你的發夾嗎?”


    “我的?”柳雁氣紅了臉,“我用這麽廉價的東西?這一看就是鄉下女人用的!”


    雲嚴這才反應過來,想起剛剛那個坐過這個座位的女孩,但他並不認識……


    如果他說是不認識的女孩掉的,柳雁絕對不會信,還不如不說了,“說不定是你自己哪天掉的,我不知道。”


    柳雁卻猛然想起了什麽,“是林清屏!你和林清屏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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