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點兒印象。”


    “想請你談談,聽到慘叫之後你幹了些什麽?”


    “聽到慘叫之後嗎?首先,把野田抱到長椅子上,讓她躺下。她臉色蒼白,眼看就要倒下去了。然後,我想應該告訴誰,就跑到跨院去了。並且把慘叫的事講給當時在茶室的夫人和英一聽了。”


    “你知道他們倆在那兒嗎?”


    “不知道。可是,因為從隔扇裏透出燈光,收音機也開著,所以知道裏麵肯定有人。英一坐在桌旁,夫人在準備餐具、抹桌子。”


    “你說了之後,那兩個人怎樣了?”


    “吃了一驚之後,就跑出去了。朝前院跑的。”


    “現在要請你坦率地回答一個問題,家永這個人和同事相處得怎麽樣?你喜歡她嗎?”


    “說不上很喜歡。這人嘴巴尖刻,而且還有點高傲。可是,她在三人中間資格最老,而且也肯動腦子。”


    “聽說她參加了平阪的手術?”


    “家永和野田當助手。因為野田還是個見習護士,而且一看見血,就會莫明其妙地害怕,所以,手術時,總是讓她站在旁邊看著。直到現在,還幾乎幫不了什麽忙。”


    “聽說在聽到慘叫時,你在藥房。你沒注意到是否有人從門裏出去嗎?”


    “沒有人出去。我當時在朝南的窗口,如果有人從那兒走過,我立刻就會看到的。”


    “好了。那麽,請把野田護士叫到這兒來。”


    “不行哪!野田來不了。”


    人見搖搖頭。


    “她大腦貧血症發作了,現在躺在護士室裏。”


    “那好,等以後吧。此外還有誰?對了,桑田——夫人的侄女,清把她叫來。”


    百合好象是在華麗的舞台上,扮演歌劇中的女主角一樣,邁著造作的足尖碎步走了進來。除英一外,要數她沉得住氣了。她回答說,她沒有聽到慘叫,因為她在後門那兒給表妹幸子做鬆葉鏈。


    “那麽,你什麽時候知道出了事?”


    “打六點半左右。女傭家代從廚房伸出頭來說:‘百合,家永怎麽了?不會是被殺了吧?’。又過了五分鍾,姑媽來了,說出了人命案。”


    “後來你怎樣了?”


    “沒怎麽樣,還是那樣,蹲在樹下串著鬆葉。家永和我毫不相幹。”


    “你在那兒的時候,沒有人從後門出去嗎?”


    “沒有。直到巡警來開始在家裏搜查時,我一直都在那兒,連貓崽都沒從那兒過。”


    “對了,你提到了貓。那時家裏的貓在什麽地方?”


    “不知道。可是我進屋的時候,它正在廚房擦臉。”


    “姑娘,你說你在後院時,沒有人從後門出去。可是有誰能證明呢?”


    “有。木炭店的小主人正在門旁劈木炭。”


    “去把賣木炭的叫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勞動布褲子,腰裏繫著圍腰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我見過這個人,他是附近開木炭店的。


    “是的,我按照定貨,給這裏送來了一草袋供夥房用的木炭。當時是六點十分左右。今天有個幫工休息,人手不夠,所以送遲了。後來,我就一直在後門那兒劈木炭。這家有訂貨時,我總是這麽辦的,正在劈木炭時,家裏就吵吵嚷嚷起來了。我就問護士是怎麽回事。嗯,絕對沒有人從後門出去大小姐和小姑娘也都在那兒。過了不一會兒,巡警來了,把裏麵圍上了……現在可以允許我回去了吧?”


    副警長叫來刑警,命令他放木炭店老闆回去。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刑警進來小聲地說:“錄音機已經取來了。現在正在查指紋,馬上就可以拿來。出租汽車站、當鋪和恆春堂的人也都來了。”


    “讓他們看看屍體,認一認是不是那個當錄音機的女人。對他們要客氣,我馬上就來。”


    現在,叫進會客室來的是女傭家代。家代的證詞沒有什麽價值,詢問也顯得隨便。


    “你見過錄音機嗎?”副警長捎帶問了一句。


    “那是個什麽東西?”家代眨了眨眼睛反問道。


    “就是把聲音錄下來的機器。一般是這麽大小的四方形,象個書包一樣的東西,上麵還有提手。”


    正說著,剛才那個年輕的刑警提著錄音機進來了。


    “恆春堂和數差屋的人都說就是這個女人。野遊俱樂部的小夥子說搞不清楚……”說著,把錄音機放到桌上。那在錄音機中,算是比較小型的。是一個大約長三十公分、寬二十公分的醬紅色的匣子。


    “就是這個嗎?這不是叫磁帶什麽的……”家代很新奇地看著錄音機說,“這個樣子的我沒見過,可是……”


    “這麽說,你見過別的樣子的了?”


    副警長隨便問了一句。家代使勁地點了點頭。


    “是的。不是這種顏色的,是藍色的。比這個大一些……”


    “你說什麽?”


    副警長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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