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成澤的聲音裏,帶著極其壓抑的情緒。


    “我就說胡曼。胡曼從小到大,都是一個聽話乖巧的孩子。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但是卻被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


    我倒是想問一句,憑什麽?


    你當時利用她的時候,想過她會如何被薑蕊對待麽?


    你當時是不是還覺得自己能說會道,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溫柔,對胡曼非常好,所以胡曼還應該為你感動,甚至感謝?


    我特別納悶,你當年到底是為了算計薑蕊,所以利用胡曼?還是為了算計胡曼,才會利用薑蕊?”


    南亭聞言先是一愣。


    繼而他笑了,“黎少真是聰明。”


    黎成澤瞬間變了臉色。


    他伸手掐住南亭的脖子,“說清楚。”


    黎成澤剛才那句話,被南亭做了一個肯定的回答,黎成澤心中泛起一層冷意。


    當年薑蕊對胡曼做出的事情,或許另有一層深意。


    南亭笑著說道:“黎少這麽聰明,不是已經猜到了麽?”


    黎成澤壓著聲音,幾乎是一字一頓得說道:“我讓你說清楚!”


    南亭輕嗤一聲:“薑蕊為什麽要那樣對阿雨?她的確是對我有好感,但是還不至於一顆心都撲在我身上。


    薑蕊並不是阿雨那樣,把戀愛當做重要大事的人,在她的心中,利益永遠比情感重要。


    薑蕊對我的惦記,不過是因為我把他們薑家的財產順走了一些罷了。


    但是那點兒東西,我能看得上眼?”


    南亭的話,讓黎成澤的情緒產生了新的波動。


    南亭接著說道:“我不過是給薑蕊一個理由,薑蕊恨我而已。畢竟,我就是享受被人恨的感覺。”


    黎成澤咬著牙,恨不得撕爛這張笑著的臉。


    他因為從小受到的不公和虐待,就想要報複整個世界。


    他迷戀被人恨的感覺,所以一再傷人。


    南亭不止設計薑蕊,他還傷害了外婆,傷害了曼曼。


    南亭看著黎成澤咬牙切齒的表情,心中分外愜意。


    他笑得張狂不已:“黎少,你是不是也恨上我了?你越恨我,我就越高興。而且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好人,也不能把我怎麽樣。ry1r


    你有膽子殺我麽?你沒有。哪怕你心裏已經清楚。你的曼曼,能有今天,就是我一手策劃的。


    我就是見不得她那樣的人,沒有任何的瑕疵,乖巧純淨,什麽黑暗麵都不知道,簡直像是在溫室中嗬護著長大的一根嫩苗。


    我就是要一點兒點兒地摧毀這根嫩苗!”


    黎成澤憤怒地掐著南亭的脖子。


    他終於知道,胡曼受到哪些痛苦,都是一個莫名其妙有著斯德哥爾摩症的男人,對仇恨的狂熱迷戀,使他對胡曼下手。


    南亭扒著黎成澤的手,啞著聲音說道:“黎少,不止是我要弄死這根苗,誰讓她是那人的女兒呢?


    有人也見不得他們一家人好,見不得你們好,所以,你們活該!“


    黎成澤心中的怒氣和殺意再也壓抑不住。


    他掐著南亭用盡了力氣。


    這時,向南帶著張青山上樓,正好看到黎成澤掐著南亭的脖子,不鬆手。


    南亭的眼白已經完全翻了起來。


    “黎少!”向南大驚。


    張青山趕緊過去,去掰黎成澤的手。


    黎成澤不鬆手,張青山直接掐住他肘部的麻骨,黎成澤手上失了力氣,這才鬆開。


    向南趕緊把南亭的身體拉到一邊,他伸手在南亭的鼻息出探了一下,還有呼吸。


    張青山大聲喝道:“你這是要做什麽,你難道要殺人!”


    黎成澤大口喘息著:“我就是要殺了他!”


    張青山看著黎成澤這幅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有事,他問:“你不是要去香港麽?怎麽又回來了?”


    黎成澤搖了搖頭,說道:“不,我錯了,曼曼並沒有去香港。”


    黎成澤當時知道胡曼被人帶走了之後,直接想到的就是黎鴻軒在搞鬼。


    因為突然出現的胡曼和他是堂兄妹的事情,就是黎鴻軒一手策劃,所以他直覺認為,胡曼一定是被黎鴻軒帶走的。


    而且到了帝國酒店,黎鴻軒離開。


    那時他收到了一張胡曼的照片,時間太過巧合,他當時以為,是黎鴻軒帶走了胡曼。


    但是當他去了機場的候機大廳,看到新聞的時候。


    一閃而過的新聞畫麵裏,是a城兒童福利院裏麵往昔孩子們在午休時候的錄像。


    黎成澤的腦子裏瞬間有了一個信息閃過。


    那個福利院的**,和胡曼那張照片躺著的**,一模一樣,**位都有一個笑臉的標識,這是別處不常有的。


    如果那個福利院還在,或者地皮開發的老板,不是南亭,黎成澤不會去對應起來。


    但是偏偏這塊地皮,是南亭買下來的。


    所以黎成澤很快就對應上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兒就被假消息假判斷,影響著去香港。


    黎成澤趕緊回來,直接奔向福利院中。


    他讓向南帶人去找,甚至通知張青山。


    他先行上來,但是沒有找到胡曼,隻見到了南亭。


    黎成澤現在恨的,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暴戾的氣息。


    向南過來,跟他匯報:“黎少,並沒有找到胡小姐。福利院裏的東西都已經清理掉了。”


    黎成澤恨恨咬牙,他對張青山說:“帶回去,用你們的辦法,讓他開口,如果不能開口,我就親自動手,到時候不要怨我幹擾你們執法。”


    張青山張嘴想說什麽,又閉上了嘴。


    他不敢強勸,現在的黎成澤,脾氣差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黎成澤咬著牙,看著空空如也的福利院。


    他冷聲說道:“給我查!搬家公司,哪怕是廢物收購的地方,挨個查,這些東西,都被運到哪兒去了!


    他能藏到a城,我就能把a城給翻過來!"


    ……


    一棟別墅內。


    在臥室豪華的大**之上,胡曼安靜地躺在那裏。


    **的旁邊,站著一個男人,他冷眼看著麵前的醫生,在給胡曼的手上夾上監控儀器。


    他冷聲說道:“還會再發病麽?”


    醫生戰戰兢兢:“說不準,雖然是睡眠狀態,但是她似乎還是有清醒的意識,所以外部的任何刺激,估計都會讓她發病。”


    男人冷聲說道:“有沒有一種藥物……”


    他說完,醫生瞬間瞪大了眼睛,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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