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沒有想到剛才和楚蕭然的那一番對峙,竟然被全程錄了下來,甚至還是剪輯版。


    她和楚蕭然之間後來的對峙,並沒有出現,但是他們之前的剖白全部都有。


    胡曼勸楚蕭然去黎成澤那裏的畫麵也被錄到。


    胡曼大驚失色。


    她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是心中驚懼不已。


    她的第一反應,此刻竟然不是她會麵臨什麽,而是想到,會不會連累到黎成澤。


    黎成澤會不會麵對危機?


    胡曼走過去,麵帶怒容,她沒有再顧忌什麽,而是質問那個同事:“這是誰發的!”


    那個同事撇撇嘴,“公司郵件群發,現在都看得到。”


    胡曼轉身便走,身後同事冷笑一聲,帶著不屑,說:“傲什麽傲!攀上高枝兒就開始挖牆腳了!”


    有人卻是覺得胡曼此舉,並沒有什麽不對。


    “黎少手下的員工,薪水都比同行業要高得多。如果胡曼要是找我,我就去!”


    “你也不對著鏡子好好照照,你有什麽水平去黎少那裏?”


    “那有什麽,胡曼現在跳槽過去了,要是能把我帶去就好了。蔣氏現在,人都走光了,哪還有什麽前途!”


    “嗬嗬,怎麽,這會兒要抱胡曼的大腿了,之前不還說她爬上了高層的床麽?”


    “一碼歸一碼……”


    眾人閑話很多,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胡曼氣得不行,她走出去,小文跟了出來。


    她追上胡曼,小聲說道:“曼姐,你別生氣,不要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胡曼深呼吸了幾下,搖搖頭。


    “曼姐,他們就是喜歡背後說人,不止說您,說別的人,還有更難聽的!”


    小文想拉幾個墊背的,讓胡曼心裏平衡一下。


    胡曼如何不知道?辦公室,永遠都是八卦流言的溫床,它像一個發酵的容器,任何流言蜚語都會在裏麵膨脹,發酵,甚至發黴,變異。


    胡曼從不去說別人的壞話,但是不代表別人不會去說她。


    反而在這種環境裏,越不說別人的人,越容易被說。


    因為你不合群,你注定不是和別人站在統一戰線的,你們互相沒有對方最**的秘密作為把柄,所以,在別人看來,這種看似和諧的關係,反而更容易背叛。


    胡曼從分公司直接升上來時,就很受矚目,當時就一度有傳言,她和楚蕭然的關係。


    但是胡曼當時覺得,自己行的正,坐的直,不會懼怕這些。


    流言一度湮滅在時間當中,雖然後來幾次被提及,也都沒有這次嚴重。


    這次是郵件群發,全公司都知道了,她的名聲,估計徹底完蛋了。


    怪不得剛才在茶水間的時候,那些人會有那樣的眼神,會說那樣的話。


    胡曼生氣又難過。


    她現在很想去找黎成澤,好像隻有在他懷裏,才能埋下頭,什麽煩心事兒都不想。


    想到黎成澤,胡曼又忍不住蹙眉。


    這段錄像已經群發到各個員工手裏,蔣氏這麽大,肯定有人會傳到網上。


    那黎成澤會不會被抨擊?


    挖牆腳的這種事情,雖然一直都存在,但是這麽明目張膽,會不會給黎成澤帶來嚴重的負麵影響?


    胡曼越想越焦慮,她轉身便去重新找楚蕭然。


    她推開楚蕭然辦公室的門,見楚蕭然正伸著手臂,指著蔣清芸,滿麵怒容。


    “你竟然在我屋裏放監視器,你!”


    胡曼這下便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她剛才還以為是楚蕭然做的,但是那是太生氣了,所以沒有動腦子想。


    理智回來,胡曼便明白,楚蕭然怎麽可能會這麽做?這麽做就算報複她,但是也把自己拉下了水。


    胡曼現在跟楚蕭然一起,滿麵怒容地看著蔣清芸。


    蔣清芸卻是好像不在乎似的。


    她對胡曼點點頭,笑道:“來了?那好,那我們一起談吧!”


    胡曼怒道:“談什麽?”


    蔣清芸單刀直入,並不繞圈:“我要你手上的股份?”


    胡曼愣了一下,然後冷笑:“就我手上那百分之零點幾,你也看得上?”


    蔣清芸當然看得上,她現在被蔣瑞年奪了權,隻能先一點點把高層的散股收一收,還有胡曼的楚蕭然的,百分之零點幾,她也要。


    她要成為蔣瑞年之外,最大的股東!


    搞定這兩個人,隻是第一步。


    楚蕭然怒極反笑:“我可沒想要你們那點兒東西,當時是你們要給我的,現在又想拿回去?你們蔣氏就是這麽做事的?”


    “‘你們’蔣氏?”蔣清芸眯起眼睛,麵露不快。


    她來回掃了胡曼和楚蕭然好幾眼,冷笑道:“蔣氏的正規員工不應該在上班的時候談情說愛,更不應該不僅自己背叛公司,還妄圖挖牆腳吧!”


    胡曼冷哼一聲,說道:“蔣氏如果做得好,自然能留住人,現在留不住人,分明是讓高層員工寒了心。你們不反思,反倒怨恨員工自己跳槽?”


    胡曼把黎成澤的那套道理說了出來,她越發覺得,蔣氏在現在蔣瑞年他們一家子除了內鬥,什麽正事兒都不做。


    黎成澤說得對,這樣的企業,沒有發展前途的。


    胡曼接著說道:“你要,盡管拿走,我不稀罕!”


    “真是攀上了黎成澤,就覺得什麽都不怕了!"蔣清芸麵色沉沉。


    這種話,胡曼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現在她好像比剛開始聽到的時候,好得太多,雖然沒有百毒不侵,但是已經能夠沉著應對。


    “攀上黎少?蔣二小姐,你覺得黎少是誰都能攀得上的?你怎麽不去攀一個!”


    蔣清芸沒有想到胡曼這種軟弱之人,還能說出這種帶刺兒的話,她冷笑道:“不如胡小姐有本事。”


    胡曼卻是張口應答:“我能攀上黎成澤,確實是我的本事。”


    “曼曼,少說兩句!”楚蕭然不想聽胡曼再這麽貶低自己。


    胡曼卻是依舊咄咄逼人:“師兄,難道我說得不對?蔣二小姐想攀什麽人,師兄心裏清楚。”


    蔣清芸對楚蕭然有意,胡曼早就看出來了,不過沒有挑明。


    但是此刻故意拿話刺激蔣清芸。


    “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這種感覺怎麽樣?蔣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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