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咬著嘴唇,手指不停地在揉搓著裙擺的一角,過了好久,她才輕輕說了一句,“我……考慮一下。”


    “好。”黎成澤感覺稍微鬆了口氣,她沒有直接拒絕,這就好!


    這已經很好了!沒有跟他鬧翻,他就還有機會。


    胡曼抬起頭,眨眨眼睛,看著黎成澤,問道:“我能不能回家?”


    “這麽晚了,住這裏。”黎成澤習慣性的強勢,但他看胡曼秀眉微蹙,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快,便趕緊改口,“好。”


    這個特殊時候,不能惹胡曼生氣。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說:“那我做點飯,吃了再走。”


    胡曼點了點頭。肯放她走就好,今晚信息量太大,她必須回去消化一下才行。


    黎成澤去做飯,讓胡曼去臥室換身衣服。胡曼這才想起來,剛才兩個人鬧騰的時候,衣領處破了一個口子,現在領口大開,根本無法出門。她咬著嘴唇,狠狠地瞪了黎成澤一眼。


    黎成澤隻覺得這一眼,一點兒殺傷力都沒有,**得很。


    胡曼在黎成澤衣櫃裏找了好久,找不到一條女式的褲子,全是裙子。


    黎成澤喜歡看胡曼穿裙子,胡曼身材瘦削,裙擺搖曳時,更能撩起他的心,所以當時讓michelle購置衣服的時候,清一色的,全是裙子。這大概是黎成澤私心的趣味。


    胡曼無奈,隻得選了一條相對比較保守的長裙換上。


    她看著破了口的衣服,歎了口氣。


    不能穿了。


    她忍不住咬唇,心中不滿。隨手用一個紙袋裝起來,等會兒離開的時候拿走扔掉。


    黎成澤對她,要說好的時候,那是極好。但是狠的時候,她又極怕。她現在對黎成澤的感情,恐怕自己都說不清楚。


    到底是喜歡多一點?還是害怕多一點?她想了一會兒,有注意到,這裏麵竟然少了一個選項,那就是,討厭。


    好像就算很怕黎成澤,但是卻沒有很討厭他。哪怕之前因為誤解他而生氣,也隻是生氣,難過,卻不是討厭。


    胡曼小聲嘀咕,“明明討厭死了。”


    黎成澤做好飯,進來叫胡曼出去吃,卻看到胡曼坐在床邊,手裏拿著一件破裙子,直盯著看,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黎成澤覺得好笑,不就是一件裙子麽?他可以給她再買,有什麽可惜的?


    他過去揉揉胡曼的頭發,胡曼沒有注意到有人,驚了一下。黎成澤溫聲說道:“吃飯了。”


    胡曼點點頭,起身,跟著他到了餐廳。


    黎成澤煮了麵,胡曼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黎成澤卻是不吃,麵條全部陀在一起。他隻是盯著胡曼看,胡曼覺得壓力很大。


    “你怎麽不吃?”她小聲問道。


    “我不餓。”


    胡曼聞言,忍不住生氣,不餓還非要留她吃飯?現在這算什麽,她吃,他看?這還讓人怎麽吃?


    胡曼放下筷子,鼓著嘴巴說道:“我吃飽了。”


    “你剛吃幾口?”黎成澤皺眉。


    “我真的飽了。”胡曼聲音小小,但態度執拗。


    黎成澤卻拿起筷子,夾起麵條,說道:“那你陪我吃完。”


    胡曼無奈,隻得陪著黎成澤吃完一碗麵,她又多多少少吃了幾口。


    黎成澤這才滿意,起身,拿過車鑰匙,送胡曼回去。


    到了她們小區,胡曼要上樓的時候,黎成澤伸手拉了她一下,胡曼偏過頭,頓了一下,但是沒有看他。


    黎成澤歎了口氣,鬆開手,說:“你上去吧。”


    胡曼輕輕“嗯”了一聲,快速進了電梯。黎成澤看著胡曼的背影,眼中明明滅滅,情緒深深。


    胡曼剛進家門,就被寧可心拉住質問。


    “你怎麽才回?我差點兒都要報警了!打你電話你不接,打到琴姨那裏,她說你去約會了!什麽情況,你跟誰去約會了?”


    “抱歉抱歉,我沒聽到。”


    胡曼今天晚上被黎成澤鉗製著,就算聽到了也沒辦法接電話。寧可心盯著胡曼看了幾眼,突然撩開她的頭發,歪頭湊近她脖子。


    “你幹什麽?”胡曼驚了一下,身體向後躲去。


    寧可心卻是砸吧著嘴,搖頭晃腦地說道:“真去約會了?這麽快就走到這一步,你也夠迅猛的啊!”


    胡曼打開寧可心的手,知道她是看到脖子上,被黎成澤弄上去的痕跡。她咬咬牙,心中暗暗歎到,黎成澤真是個禽獸!下嘴那麽狠,她這樣還怎麽出門見人?


    “到底怎麽回事兒啊?”


    寧可心當然不會相信,胡曼會跟不怎麽熟悉的人,這麽快走到這一步。胡曼認識的人,寧可心都門兒清,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沒有哪個男的跟胡曼關係都能這麽近了,除了一個黎成澤。


    胡曼擺擺手,沒好氣地將鞋子蹬掉,屈膝坐在沙發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她又在胡說八道!”


    胡曼終於是知道胡湘琴的意圖了。


    胡湘琴之前念叨過很久,找對象,最好找踏實的,至於職業,最好是醫生,或者帶編製的公務員之類。反正不能找生意人,也不能找豪門,隻能是普通家庭背景的老實孩子。


    估計是看到魏嘉逸年輕陽光,又是醫院大夫,職業穩當,所以又起了心思。怪不得那會兒非要推著她去跟魏嘉逸吃飯呢!


    她跟魏嘉逸怎麽可能?她媽真是異想天開!


    寧可心也坐下,用肩膀碰了胡曼一下,繼續刨根究底,“到底什麽情況嘛,跟我說說?”


    胡曼知道寧可心想問什麽。雖然她今天一定要回來,就是存著要跟寧可心一起消化一下剛知道的信息,但是這會兒,又不知道怎麽說。


    胡曼抓過一個靠枕,放在膝蓋上,低頭將臉悶在裏麵好一會兒,才抬頭,下巴磕在上麵,鼓著嘴巴,眉頭微蹙。


    “怎麽了,怎麽這幅糾結的表情?”寧可心更加好奇了。


    “黎成澤,有一個兒子。”胡曼聲音小小的,帶著些小情緒。


    “啊?”寧可心驚到了,“到底什麽情況?”


    她粉了黎成澤那麽久,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黎成澤還有個兒子?關鍵是她還是做八卦的,八卦界多少內幕沒有她不知道的。現在竟然連自家男神的八卦都不知道!


    胡曼抿抿唇,把事情從頭到尾跟寧可心說了一遍。


    從上次吃飯時候,去洗手間偷聽了黎成澤的微信,到今天,跟黎成澤鬧了一番之後,黎成澤給他兒子打的那個電話。此刻沒有再隱瞞,全都告訴了寧可心。


    寧可心聽完,倒在沙發上,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說,你這一段時間跟他鬧別扭,都是因為他這個兒子?而你,以為他這個兒子,是他在外麵養的女人?哈哈哈哈!”


    寧可心笑得在沙發上捂著肚子來回翻騰,沒有一點兒儀態,差點兒滾下去。


    胡曼有些不滿,“你笑什麽!”


    “你要笑死我了,跟一個小屁孩兒爭風吃醋,胡曼,你可真行!”寧可心擦了擦眼睛,竟然都笑出淚來了。


    “別笑了!”


    胡曼有些生氣,她強烈要求回家,就是為了跟寧可心說一說,然後讓寧可心幫她分析一下的。結果不僅沒有同情心,反而看她的笑話,還笑成這幅德行!這是什麽好姐妹!


    寧可心笑夠了之後,坐好,喝了一大杯水,感覺把自己笑出的眼淚全都補了回去一樣,才開口說話。“話說回來,黎少這兒子的媽呢?”


    胡曼微微蹙眉,鼓著嘴吐出一句:“不知道。”


    “你怎麽不問?”


    “我當時隻顧著震驚了,哪想的起來問這個?”


    “關鍵問題你不問,你說你的腦子能不能有點用處?”


    寧可心恨鐵不成鋼地戳著胡曼的腦門,胡曼抬手拍開,撇著嘴巴。心裏卻是不忿。


    她的確當時沒有想起來,但是當時就算想起來了,也沒膽子問。黎成澤今天晚上,差點變身吃了她,她哪有膽子再招惹他?


    再說了,萬一問了,黎成澤說起這個舊時愛人,再來個憶往昔纏綿歲月,她肯定心裏不爽,淨是給自己找氣受。


    但是不問,現在又在胡思亂想。


    真是不爽,怎麽樣都不爽!


    寧可心盤起雙腿,拉開一幅促膝長談的架勢。“沒有問,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分析一下,黎少這個兒子吧,肯定是得有個媽,總不能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廢話!”胡曼白了她一眼。


    寧可心瞪眼,拍了拍大腿,擺出一副嚴厲女教師敲黑白的樣子,“這哪是廢話?這叫層層遞進,慢慢切入。你懂不懂?不懂閉嘴,聽我說!”


    胡曼不再說話,聽她說。


    “現在就得弄清楚,黎少跟孩子他媽,現在到底是什麽關係?他既然能夠跟你去登記結婚,就說明黎少和這個人沒有法律上認可的關係,那就可以推測出來,孩子他媽,要麽跟黎少已經離婚了,要麽……”


    “要麽怎樣?”


    “要麽就是已經死了。”


    “別亂說!”


    胡曼聽到這樣話,總覺得有點兒心顫,像是在詛咒別人似的,不太好。


    寧可心挑挑眉毛,“我這不是分析嘛。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黎少跟孩子他媽,沒有離婚。”


    胡曼猛然一驚,眼睛瞪了起來。


    沒有離婚?那黎成澤和她算什麽?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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