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一般還想做當模特賺大錢美夢的肉豬們已經簽了醫美貸協議,做完手術後是不想幹也得幹,還得比不欠公司錢的小姐更加賣力,不然這輩子都不可能還完那筆利滾利的巨額貸款。


    孫麗莎這種前期表現得好好的,公司投入了人力物力“培訓”出來又馬上翻臉的白癡,就還真有些麻煩……再怎麽說這裏也是國內,不能做得太過頭,不然鬧出事來了引起官方注意,就很難收場。


    一肚子火的男主管神色陰沉地考慮了會兒,惡狠狠地道:“既然這表子敢耍老子,也用不著對她客氣,直接送去‘外麵’吧。”


    形體教師略有些驚訝。


    但既然主管下定決心要讓孫麗莎這個女的吃點苦頭,形體教師也不想多事,點頭道:“也行。”


    “你去跟她談談,好好哄哄,讓她老實點。”男主管不耐煩地道,“我是懶得見這個傻逼了,都交給你了。”


    “好。”


    形體教師接下任務,換上一張好說話的親切麵孔,推開了關著孫麗莎的小房間。


    所謂的“外麵”,指的是……東南亞。


    秀場,或者說,花場裏的女人,淘換得很快。


    在女人身上一擲千金的老板們是喜新厭舊的,同一披麵孔看久了就會厭煩,為了留住客源,花場裏的女人總是“更迭”得很快。


    天藝傳媒在這方麵有著豐富的經驗,他們會讓被編進“走秀隊”的女人們隔半年換一次場子“表演”,z省的花場都輪換過了,就送去隔壁f省的場子繼續賣。


    把z省和f省的場子都賣過了一圈,要是“走秀隊”裏的女人還沒還清公司借給她們整容的貸款,又或是離不開這一行,那麽……這些女人還有個最終“歸宿”——東南亞。


    至於去了東南亞能不能活著回來,公司就不是很在乎了。


    第56章 睚眥必報


    孫麗莎並不知道自己即將迎接什麽樣的命運,哭得涕淚橫流的她見到形體教師,沒敢再像之前那樣耍橫,隻不住哀求形體教師幫她說說話、放她走。


    曾經家裏人的勸告、怒罵、甚至是把她關起來,她都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做得不對;但男主管那一點兒也不心疼她的幾大嘴巴子,讓孫麗莎知道什麽叫怕了。


    形體教師當然也不會因為孫麗莎哭得可憐就同情她,她隻會覺得厭煩。


    花場裏的女人是更迭極快的消耗品,不管是被迫做這行還是主動做這行的年輕女孩都不可能成為“常青樹”,都會很快被老板們厭棄。


    客戶隻願意在新來的女孩身上花錢,公司裏的“業務小組”,自然也就得把大量時間精力花在物色“新貨”上;而且每個“業務小組”都是要考核業績的,每個月能招來多少新人、這些新人又能為公司創造多少“營收”,都與業務小組的提成收入息息相關。


    形體教師本以為有張漂亮臉蛋的孫麗莎能成為一顆至少能維持幾個月熱度的搖錢樹,沒想到這家夥壓根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麵子貨,自然不會對她還有多少耐性。


    但這裏畢竟是國內,想要把人順順利利地送出境去還是需要對方配合的,形體教師隻能按捺著性子、像是為她考慮一般地道:“想走也不是不行,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不願意留在這兒誰還能關著你不成?那可是犯法的。”


    “但是莎莎,你可得想好了,公司的經紀合同你是簽過的,拒不履行合同義務就得賠付違約金,再加上公司培訓你的費用、培訓期間的食宿費,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你少說也得賠公司三萬塊錢,拿不出可是走不成的啊。”


    “我、我就是住了一周,跟著練練走台步,怎麽會要這麽多錢啊?!”孫麗莎人都傻了,她當服務員那四千五的工資都不夠她用的,還得當保安的男友接濟,哪拿得出三萬塊錢來?


    形體教師一攤手:“這是公司的規定,簽合同的時候陳經理條條款款都給你們解釋過的,對吧?是你自願簽的名,沒錯吧?現在你跟我說賠不起這麽多又有什麽用呢,我也隻是個打工的,說了不算啊。”


    孫麗莎回想了下當時情形,懊悔得腸子都青了——沒錯,陳慧陳經理確實提過一嘴簽了經紀合同就得履行合同規定,不然要賠付違約金;可她當時隻想著這種好事抓緊把握住都還來不及,根本沒想過這麽好的待遇會不會藏著什麽陷阱。


    “可我沒這麽多錢啊……”越想越後悔,孫麗莎忍不住又痛哭出聲,“而且簽合同的時候根本沒說是要陪酒坐台啊,我隻是、我隻是想當模特而已啊……”


    孫麗莎家裏經濟算是不錯,要是打電話回去央求的話也不是要不到三萬塊,但……她才跟家裏鬧翻跟男朋友私奔,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


    形體教師差點兒沒繃住冷笑出聲——人家那些長得漂亮身材好學曆高、正經一本院校讀出來的藝術特長生都沒那麽容易當上正經模特,就你一個高中都沒讀完的矮矬子,你也配?!


    看在這頭肉豬還有利用價值的份兒上,形體教師隻能忍著鄙夷,柔聲細語地把孫麗莎的眼淚哄住,這才繼續道:“咱們天藝傳媒確實是正規的娛樂公司,是正經培養藝人的,並不是你想的那種強迫人去陪酒坐台的非法企業,現在是法治社會,誰敢這麽幹啊?”


    “但是國內的大環境你也是知道的,隻純靠走秀真的不掙錢,沒名氣的小模特參加商業走秀一場下來也就幾百塊,公司也是為了保證營收留住人才,才額外拓展了些攬客業務,畢竟這麽多人指著公司吃飯呢,是吧。”


    都已經絕望了的孫麗莎聽她這麽一說,又燃起了希望,連忙道:“那我可不可以隻參加那種賺得少的走秀呢?錢少一點也沒關係,我會把公司的錢全都還完了我再走。”


    “可以當然是可以的,都是可以通融的嘛。”形體教師貌似為難地道,“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嗎,正經的商業走秀是要辛苦一點的,不光錢少,工作的場地還比較差,要去y省那邊的進出口岸;我跟你說實話,那地方的環境也好、各方麵也好,都比z省、f省的場子差得多。沒辦法,國內的商業走秀是真不多,隻有進出口岸那邊才有業務……”


    “我去!我願意!”孫麗莎眼睛發亮,忙不迭點頭道,“我願意去,求求你了王老師,幫我跟主管求求情,讓我去y省走秀好不好?”


    形體教師沒有立即答應,又故意勸了幾句孫麗莎不要跑去y省吃苦,才在孫麗莎的一再堅持下才勉為其難地應承下來。


    y省,是與孫麗莎老家g省相鄰的、緊鄰著東南亞的邊境省份。


    隻要安撫住她,讓她乖乖的、主動的服從公司安排去到y省邊境,接下來她想不想出境、願不願意去東南亞伺候老白男,就不由她做主了。


    另一邊,郊區整容院。


    殺死六名“藝人助理”時鬧出的動靜大了一點,六名護士和剩下的那個形體教師皆被驚動;當小娟下到一樓去檢查門窗時,從房間裏出來看情況的護士看到走廊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便藏回了房間裏。


    小娟聽到了叫聲,回到三樓後她沒急著去找那些護士,而是一麵脫掉身上滿是鮮血的外套、一麵爬上了四樓。


    被看押在四樓“病房”區的女孩們也聽到了樓下的叫聲,正商量著要不要下樓去看看——主管叮囑過讓她們安心在樓上休息準備接受手術、別隨便走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女孩們還沒決定要不要冒著惹主管生氣的風險下樓去看情況。


    臉上、脖子上還染著血跡的小娟出現在病房門口,把女孩們嚇了一大跳。


    “出什麽事了?小娟,你受傷了?”霍書梅連忙跳下床,光著腳、緊張地朝小娟跑來,“我看看啊,哪傷著了?”


    “我沒事,沒傷著。”小娟目光依次掃過房內眾人,道,“樓下出了點狀況,吳主管讓我上來叫萍萍下去。”


    名叫張曉萍的女孩連忙走出來:“叫我?”


    “嗯。”小娟點頭肯定。


    張曉萍有些古怪地看了小娟一眼,一時間倒也沒想太多,從小娟身旁穿過,急匆匆往樓梯間走去。


    小娟目送張曉萍下了樓梯,轉頭對房內眾人道:“下麵出事了,你們都先呆在這裏,不管聽到什麽動靜都別下樓。”


    說著她便拉上門,扭頭走人。


    病房內的女孩們麵麵相覷。


    “梅梅,小娟她……看上去好嚇人啊,她是這樣的人嗎?”其中一名女孩怯怯地對霍書梅道。


    霍書梅也是一臉的茫然。


    張曉萍似乎跟吳主管的關係很好,吳主管經常叫她去說話;下麵出了事,吳主管叫她下去倒也正常。


    但小娟……這個平時總是靦腆地笑著聽別人說話的姑娘,居然是個被染了一身血還看不出半點被嚇到的狠人,女孩們是真沒有預料到。


    跑下來的張曉萍,一轉進三樓走廊就看見倒了一地的屍體,“嗷”地嚎了一嗓子、好懸沒當場嚇暈過去。


    她臉色發白地轉頭想跑回樓上,被跟下來的小娟擋住去路。


    脫掉了外衣外褲,但臉上、脖子上都還殘留著不少血跡的小娟,用一種很平靜的,像是看待待宰雞羊般的眼神看著她。


    本來就被滿地屍體嚇到的張曉萍呼吸一滯,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你是‘公司’的人吧。”小娟淡淡地道,“在宿舍裏聊天時,你總把話題往‘有錢了要幹什麽幹什麽’方向引,哄著她們連錢都沒見著就開始做當富婆的美夢,還經常滿嘴的大牌、時尚,初出社會的打工妹不會懂這麽多的吧。”


    張曉萍麵色驟變,驚恐地張大嘴。


    “……看起來是了。”小娟略略抬頭,朝走廊盡頭方向點了點下巴,露出攏在長袖t恤裏的雙手,以及手裏的匕首,“自己走,去那幾個護士的房間。”


    張曉萍看到小娟那雙幾乎被鮮血浸透的手,和手上那寒光閃閃的、帶有放血槽的匕首,頓時意識到了什麽,險些腳軟得癱到地上去。


    自行選擇去正規三甲醫院進行醫美手術的求美者,也有不少上了手術台後就反悔,要中止手術的。


    被連哄帶騙地弄到黑醫院來做整容的年輕女孩,反悔的自然也不在少數。


    “經驗豐富”的天藝傳媒,把黑醫院選址在這種入夜後叫破了喉嚨都沒人聽得見的郊區,確實方便他們管束被哄騙來的女孩,但同時……也方便了小娟。


    六個護士和剩下的那個形體教師已經知道醫院裏來了殺人狂魔,可她們連逃都沒地方逃,小娟去了一趟四樓再下來,這七人還瑟瑟發抖地擠在房間裏。


    一走廊的屍體和頂在背後的匕首讓張曉萍不敢拒絕,顫抖著上前敲門。


    而躲在房間裏的人……顯然也知道張曉萍是他們的“內應”,沒怎麽懷疑就打開了門。


    門一打開,小娟一腳把張曉萍踹進室內,緊跟著擠進門,反手把門鎖上。


    開門的形體教師和被踹進來的張曉萍倒成一團,另外六個護士震驚地看向小娟。


    看到她那雙紅到發黑的雙手和匕首,這幾個一臉無所謂地欺騙女孩們接受手術的護士發出一連串尖叫聲、驚恐地往床鋪後麵躲。


    小娟對她們這種反應並沒怎麽意外。


    絕大部分普通人對於傷害他人是會本能地遲疑的,既怕傷著人了自己愧疚、又怕之後要擔責任。


    普通人之間即使發生激烈衝突、產生肢體接觸,也是推攘叫罵居多,並不會真對激怒自己的陌生人下死手。


    少有的那麽一部分“心狠手辣”之徒,能夠毫不猶豫地傷害他人,並自誇為膽色、勇氣、人夠狠站得穩……但這類人若是處於弱勢方,往往比普通人還缺乏反抗的膽量,退縮得比誰都快。


    “外麵那些人是我殺的。”小娟簡潔地道,“我要知道天藝傳媒的老板是誰,高層都有誰。對了,還有那兩個不在這裏住宿的‘主刀醫生’的地址。”


    連滾帶爬地躲進房間最角落裏的張曉萍一言不發,驚魂未定的形體教師和護士們麵麵相覷,誰也沒敢開口。


    “我這個人睚眥必報,但凡是想要害我的人渣,都不得好死。”


    小娟一挑眉,道:“你們都不是正經護士吧,沒接受過護理培訓就敢往人臉上打針,你們毀過多少張臉?外麵死了人,你們居然不報警,你們都很清楚這家黑醫院和天藝傳媒幹的都是什麽勾當,報了警反而會引火燒身吧?”


    她往前逼近兩步,隨意地活動了下雙手:“所以說……跟惹到我的人渣沆瀣一氣的你們這些垃圾,為什麽會認為我不殺女人?”


    說話間,她猛然衝進人堆裏,一刀紮穿了形體教師的脖子。


    三個負責教女孩們走台步、跳熱舞的形體教師,這個年紀最大的老太婆是最刻薄的一個;雖然她也會像另外兩個形體教師一樣裝出偽善親切的臉,但在給女孩們洗腦時,總是會掩飾不住地透漏出那麽一股子傲慢、嫌棄。


    小娟對普通人通常沒有什麽好惡感覺,但對於進入她獵殺範圍內的人渣……她就會進行區分,差別對待了。


    同一時刻,東水市高鐵站出口,走出來兩個人。


    這兩人長得差不多高,都有一米七五左右,年紀也相近,都有二十出頭,正是從g省來的貴安市七部實習外勤季思情,以及……本來是在貴安進修、結果被安姐隨手抓了壯丁的新義市實習外勤秦浩浩。


    “我爸媽他們在我讀初中的時候來z省打工,坐火車要坐兩天,現在有高鐵了就是快啊,十個小時不到就到了。”出了站,欣賞了下陌生的城市夜景,季思情不無感歎地道。


    “快什麽啊,十個小時啊姐姐!要聽我的坐飛機,老早就到了!”坐得腰酸背痛的秦浩浩可沒她這麽好的心情,滿肚子都是埋怨,“話說你們安科長怎麽也這麽小氣,咱們這公費出差好歹也得給安排個商務座吧,硬生生讓咱倆坐了十個小時的二等座,就離譜!”


    季思情好笑地道:“安姐也沒小氣啊,咱倆的出差費一個人就有五千塊錢啊。再說了,商務座那麽貴,比二等座高了三倍價錢,當然是二等座劃算啊,總不能咱倆來這一趟就把錢全花在坐高鐵上吧,要吃喝的啊。”


    “行行行,就你省事,全是我多事。”秦浩浩實在習慣了不了季思情那做啥都精打細算的窮酸樣,拿出手機就準備打車。


    才剛打開叫車app,秦浩浩就看見季思情拉住了一個高鐵站的工作人員,客客氣氣地朝人家打聽:“大姐,請問一下公交車站往哪走?”


    秦浩浩簡直驚呆了:“公費出差啊姐姐,還坐公交車?!”


    季思情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嫌棄他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又滿臉堆笑地朝工作人員打聽:“大姐,這裏的公交車末班車是幾點,現在還趕得上嗎?”


    五千塊錢的出差費她肯定是要盡可能多省一些下來存著的——特大方的安姐說過了,報銷這筆出差費不用發、票!


    第57章 漢服女鬼再現


    東水市七部分部位於文南區東郊開發區,距離高鐵站不算太遠,麵無表情的秦浩浩和一臉好奇地打量街景的季思情兩人搭乘末班公交車晃悠了十來分鍾,就找到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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