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前世,竹伊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她會站在大熊貓的肩上,這是連聲稱人手一隻的四川人民都做不到的壯舉。再往前推,有著待遇的也隻有蚩尤了吧。


    大巫在底下笑嗬嗬地仰頭望著兩隻幼崽,不時隨著他們的動作調整一下自己的位置,好讓幼崽們摘得更方便些。


    竹伊一直摘到將竹簍裝得滿滿當當才停下手來,這些八角應該夠用一段時間了。


    八角秋季還會成熟一茬,竹伊在心中記下了八角樹的大致位置,準備等到了秋季再來摘幾竹簍。


    回到族中的路上,竹伊在一處草叢邊停下了腳步。一片葉子細細高高,邊緣帶有些鋸齒狀的植物映入眼簾,葉片看起來和油麥菜有些相像,但莖稈又粗又直,不像是油麥菜,倒有些像是萵筍。


    竹伊背著竹簍蹲下身來,用力拔出一棵來,將下方已經老化的葉子拔開,果然是萵筍。


    萵筍一年可長兩季,種植則需要等待萵筍開花結種。竹伊挖了幾顆萵筍放到背簍上,記下它的位置後等待過些陣子來采收種子。


    回到族中後,竹伊先將八角淘洗幹淨,放入一口大些的陶鍋中煮沸。約莫十幾分鍾後,粉綠色的八角逐漸變成黃色,這一步驟叫做“殺青”。竹伊將八角撈出,平攤在一塊石板上,搬至洞口曝曬。


    殺青後曝曬一法需要四到五日時間,製成的八角色澤較為棕紅鮮亮,保存時間也能更久。


    竹伊略微有些等不及,取出一部分八角放在火塘上方烘烤。經過兩個小時左右的烤製,八角逐漸轉變為褐紅色,竹伊用手摸了摸八角的表麵,確認已經幹燥後將八角收起,準備今日的晚飯。


    她決定做一道鹵肉,再將今日挖到的萵筍切絲涼拌。


    八角、花椒和切碎的蔥薑果在金黃的油中滋滋作響,不時濺起幾朵油星。隨著溫度升高,香氣漸漸飄散出來,竹伊眼疾手快地將切成小塊的黑岩獸肉下入鍋中。獸肉甫一入鍋便遭到油的激烈反對,不時有著油星伴著“砰啪”的聲音飛濺在鍋壁上。紅潤的肉塊在油的催化下逐漸變白,帶上一層粉白的油光。


    竹伊往鍋中加入熱水,擠上幾滴黃酸果的果汁,蓋上蓋子開始燜煮。燜煮的時間裏,她開始處理挖回來的萵筍。


    青綠色的萵筍被削去皮後細細切絲,放在一盆冷水中加鹽浸泡片刻,冷水浴後的萵筍絲更顯青嫩,帶著晶瑩的水滴,在棕紅色的陶盆映襯下越發顯得青翠欲滴,仿若一塊青玉浸漬在盆間。


    竹伊將蒜苗及兩頭小蒜細細剁碎放在萵筍絲上,又在一個陶鍋中加入兩勺獸油,將辣椒段、花椒及八角粒扔入油中爆香。


    隨著獸油潑在萵筍絲上方的蒜泥上,隻聽得“刺啦”一聲,蒜泥在熱油的作用下迅速爆開內裏的香氣,隨著熱油沿著絲絲青嫩的萵筍絲流下。


    從竹伊的方向看去,青綠的萵筍絲間點綴著紅亮的辣椒段,不時有白色的蒜泥與蒜苗段點綴其間。竹伊挑起一筷子青筍絲放入嘴中,脆、極致的清脆在唇齒間釋放,其間鮮鹹的汁水溢出,在蒜泥和辣椒的作用下又加入層層疊疊的香氣與辣意,令人不由得胃口大開。


    這時,鹵肉也已接近尾聲。沒有醬油及炒糖色的加入,鹵肉的表麵是粉白的顏色,帶著一絲油光,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竹伊用筷子夾出一塊來,筷子一遇到肉塊便已感受到肉的軟糯,隻需微微用力,筷子便可輕易地穿透肉塊。厚實飽滿的肉塊顫巍巍地立在深紅的陶碗中,帶著仍在滾滾冒出的白色熱氣。


    她用筷子撕下一小塊來,在口中細細品嚐。已經燉到軟嫩的肉塊在牙齒的施壓下淌出鮮美的肉汁,瘦肉部分已經酥軟,肉絲吸飽了香料和肉汁。肥肉部分則更讓竹伊驚喜,肥而不膩,用舌尖輕輕一抿便已帶著飽滿的肉汁融化在口中。


    八角的加入使得肉塊多了一層辛香,與花椒辣椒的香氣共同發力,釀出了這一鍋軟而不爛、香氣濃鬱的鹵肉來。


    正在她細細品味時,忽而聽到“咕咚”一聲的吞口水聲,她循著聲音望去,一旁的阿草臉頰紅了紅,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伊伊你做的那個肉聞起來太香了,我……我沒忍住。”


    竹伊好笑地夾出幾塊來,分給一旁虎視眈眈的眾人,“正好你們也嚐嚐味道怎麽樣,還需不需要加鹽?”


    幾人迅速夾起碗中的肉,不顧還冒著熱氣,直接塞到口中,臉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這肉也太好吃了!比我想象的更好吃!”


    軟糯的肉在口中溢出鹹香的汁水,軟嫩香酥的肉隻需略嚼兩下便可下肚,隻是三口兩口間,眾人碗中的肉已經消失了大半。


    竹伊看著狼吞虎咽的幾人抿嘴笑了笑,將鍋仔細蓋好保溫,靜靜等待著族人的到來。


    不出預料,這鍋鹵肉在晚間得到了族人的極大歡迎。一大塊鹵到香氣四溢的肉顫巍巍地待在眼前,有心急的大熊貓已經顧不上拿起筷子,直接伸手將還有些燙意的肉塊拿起重重咬下一口,一邊嘶嘶的吸著涼氣一邊大口吃下肚中。一時間,洞中無人說話,都在低頭努力吃著眼前的鹵肉。


    吃上一口油而不膩的鹵肉,再夾一筷子清脆爽口的萵筍絲,簡直快活得不得了!


    第17章 蜂蜜


    轉眼又過去了幾日,族人在吃完那頓鹵肉後幹勁十足,狩獵隊緊接著又獵回了幾頭黑岩獸回來。一群大熊貓央著竹伊連做了幾日的鹵肉,直到吃得盡興後,才回歸到之前的飯菜上。


    竹伊早上起來,先到灑下辣椒籽的地方轉了一圈。辣椒幼苗都已經從地麵冒了出來,看起來十分茁壯。嫩綠色的幼苗在風中微微搖晃,隨著風的起伏在陽光中舒展開身姿。


    竹伊心中有些欣慰,不枉她之前辛勤地澆水殃肥,看來今年夏天她就可以收獲不少辣椒了。


    回到洞中時,正好遇到大巫和見巫等她一起出發。


    草原間長出了更多的野花,在綠色的草毯間點綴著。到獸人世界視力變得極好的竹伊甚至能看到一隻蜜蜂穿梭在花間。


    蜜蜂?!


    竹伊腦中的小燈泡一亮,這裏有蜜蜂,也就是說會有甜甜的蜂蜜。如果她能成功人工養殖蜜蜂,接下來就能一直吃到蜂蜜了。


    天知道自從到了這裏,除了茅根、地黃等稍帶些甜味的植物和小野果打了打牙祭,她就沒有嚐到過甜甜的糖塊或者蜂蜜。


    竹伊接下來的路上一路都在細致觀察著周遭的樹木,好及時發現蜂巢的位置。


    除了她自己在努力尋找外,她還拉上了見巫。當見巫聽到她說蜂巢裏有比之前吃過的食物都要甜的蜂蜜時,眼中瞬間亮起的光芒讓竹伊都不能裝作沒看到。不過想來也對,如果不是愛吃甜食,誰會總是隨身攜帶著茅根呢?


    不過見巫的激動還是讓竹伊小小地驚訝了一下。沒想到見巫那麽愛吃糖,當初還願意把所剩不多的茅根分給她和部落的幼崽們,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微微笑起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又走出兩裏地後,竹伊在一棵樹下見到了垂掛著的蜂巢。


    蜂巢遠遠望去形似棕黃色的橢圓形,懸掛在樹的枝幹上,周邊盤旋著幾隻蜜蜂。


    今天顯然是不能取到蜂蜜了,竹伊準備回去後委托鋒做出幾個蜂箱來,到時候將這窩蜜蜂一網打盡,帶回去養著。


    見巫看了看樹上的蜂巢,又瞧了瞧正沉浸在思緒中的竹伊,最終對蜂蜜的渴望戰勝了他的理智。他伸出手來拍了拍竹伊,打斷她的思緒,小聲問:


    “今天不取蜂蜜了嗎?”


    竹伊回過神來,倒也不以為意,朝著見巫笑了笑,解釋道:


    “今天我們什麽東西都沒帶,等我回去準備準備工具,再過來取蜂蜜。到時候正好把蜂王帶回去養起來,能成功的話,以jsg後我們就有源源不斷的蜂蜜了。”


    見巫聽完竹伊解釋後翹了翹嘴角,“那你來取蜜的時候可以喊上我幫忙。”


    竹伊笑眯眯應下,“好,到時候一定叫你。”


    兩日後,竹伊叫上大巫和見巫,帶著鋒和白竹往蜂巢的方向走去。


    鋒的手中抱著竹伊和他趕工了兩晚上做出的木箱,木箱隻有一處開口,其餘幾麵都緊密地銜接著,以防萬一,竹伊還在外層塗上了一層石灰漿。


    白竹手中拿著一個竹筒,竹筒裏麵裝的是竹伊用幹草做成的火折子。火折子其實相當於火柴的前身,用時將蓋子掀開,搖晃上幾下,空氣隨著動作進入到竹筒中,同尚有火星的幹草接觸。


    遇到充足的氧氣後,火折子中的幹草很快複燃,屆時即可點燃用以煙熏的草垛。其實之前部落保存火種的方法同火折子,不過用竹筒裝起來的火折子更加方便易攜,但保存時間不長。


    一行人在路上默默聽著竹伊接下來的安排,蜜蜂在遇到煙熏後會迅速飛出巢穴中,屆時需要將木箱湊在蜂窩口附近,等工蜂成團保護著蜂王飛出來後進入木箱中,再蓋上蓋子。


    到時候負責煙熏的人和蓋上木箱蓋子的人都需要裹得嚴嚴實實,不然會有被蟄的危險。雖然蜜蜂被煙熏後會因為帶著蜜逃出來而輕易不會蜇人,但還是會有危險。雖然在來之前,竹伊就已經給眾人打過預防針,但還是不放心又強調了一遍。


    竹伊說罷轉頭問道:“獸皮衣服都帶上了嗎?到了附近我們就把衣服都套好,還有那個頭套也都戴上。”


    鋒看著眼前那個竹伊粗糙趕工出來的的頭套極為不情願,邊套邊嘟囔著:“這也太醜了吧,還不如我化成獸形,到時候皮糙肉厚也不怕蟄。”


    “你說的有道理。”白竹一臉嚴肅地讚成了鋒的提議,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地將頭套放下,變成了大熊貓獸形。竹伊有些哭笑不得,轉頭看向見巫和大巫,隻見大巫和見巫雖然沒有發言,眼中也隱隱露出讚同的光,默默將手上的頭套放下了。


    她不由得開始反思,“難道我縫出來頭套真的有那麽醜?那麽注重形象的見巫都寧願化成原形也不要戴頭套……”


    不知不覺間,她說出了聲,忽然聽到鋒直白回答:“當然了,你不覺得這個頭套很醜麽?”


    鋒耿直地將頭套遞到她眼皮底下,另一隻手後怕地拍了拍胸口,“還好你阿娘沒看到你做的這頭套,要不然她一準得怪我把做衣服手藝差傳給你了。”


    竹伊遲疑地盯著自己手中的頭套看了看,幾張顏色不同的獸皮歪歪扭扭地拚在一起,眼睛部位的獸皮被她用指甲劃開一條縫來,不同顏色的毛在獸皮上隱有顯現,整張頭套呈現出一種群魔亂舞的詭異效果,好像……真的有那麽……一丟丟的醜欸!


    脫去親手做的濾鏡後,這幾隻頭套比她前世看到的熒光綠的魚頭頭套甚至還要醜上一些。


    竹伊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試圖打岔過去。


    “好了……咳咳……那我們就用獸形,先把草垛放到蜂窩底下點燃吧。”


    蜂箱被竹伊放在距離蜂窩不遠的位置,確認好現在沒有風,煙氣可以直直衝到蜂巢處後,竹伊將火折子取出,點燃了下方的草垛。


    蜂窩中的蜜蜂很快被煙熏了出來,嗡嗡嗡地在附近盤旋,竹伊化作原形伏在草中,仔細觀察著蜂巢中湧出的蜜蜂。


    一隻比其他蜜蜂都要長些的蜜蜂從蜂窩中爬了出來,它的翅膀比身體短些,在一幹圓滾滾的蜜蜂中顯得格外修長。周圍的蜜蜂很快圍了上去,形成一個有通氣口的蜂團保護著蜂王向遠處飛去。


    飛到蜂箱的位置時,蜂團遲疑了一瞬,飛進了蜂箱之中。幾個人放下提著的心來,長長舒了口氣。竹伊為了能讓蜜蜂飛進空箱中,對野外的地黃痛下殺手,拔出十幾朵帶著花蜜的花放進了蜂箱中,如今蜂王帶著蜜蜂飛入蜂箱中,竹伊也能舒心了。


    守在蜂箱不遠處的白竹眼疾手快地撲了上去,將蜂箱蓋子蓋上,準備一會兒運回族地。此時蜂窩中的蜜蜂大多都已經爬了出來,隨著蜂王進入了蜂箱之中。剩餘十幾隻在蜂巢附近盤旋一會兒無果,便也飛走了。


    竹伊熟練地爬上鋒的肩膀,手上裹著厚厚的獸皮將樹上的蜂巢摘了下來。


    蜂巢被竹伊放在一個陶盆中,她迫不及待地用爪爪劃下一塊蜂巢蜜來,放入口中,甜甜的花香隨著蜂蜜湧入口中。


    一口下去,咬破的蜂蠟中爆出濃鬱的蜜液,甜蜜厚重的滋味在舌尖流淌。甜……極甜的蜂蜜,竹伊如今吃著卻並不覺得齁。蜜蜂們從春日的百花之中采集到的蜂蜜帶著花的芬芳,甜香濃鬱,帶著絲滑的口感,在味蕾上盡情展現著甜美的魅力。


    外層的蜂蠟吃起來也並不覺得碎渣,口感仿若口香糖一般,不時冒出一絲內裏儲存的蜜汁。


    看著竹伊臉上享受的神情,聞到空氣中淡淡的甜香味,幾隻大熊貓肯定了這蜂蜜一定很好吃的想法,不約而同地伸出爪來,對視一眼,各自湊到蜂巢上掰了一塊下來。


    蜂蜜一入口,幾人的神情便有了變化。連竹伊這個前世吃過許多蜂蜜的人都能如此享受,更別說天生就愛吃蜂蜜的熊科大熊貓們了。


    大熊貓們一邊細細品味著手上的蜂蜜,一邊快樂地倒在地上,享受著這份香甜的滋味。過了一會兒,才在竹伊的呼喚下不情不願地爬起來,幾隻豆豆大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陶器中的蜂巢。


    竹伊無奈地拍了拍手,將大熊貓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我們趕緊把蜂箱和蜜帶回去,把蜂箱安置在部落附近後,就可以定期吃到甜甜的蜂蜜了。”


    眾人聽到以後還可以吃到甜甜的蜂蜜,頓時喜笑顏開,扛著蜂箱樂顛顛地往部落走去。


    回到部落後,竹伊將蜂箱安放在她預備用作農田的地方,到時候一舉兩得。小蜜蜂們既可以采蜜,又能為植物授粉,加大產量。


    族中晚上因為竹伊帶回的蜂巢蜜起了一陣波動,蜂巢本身不大,族中每人隻能分到一小塊。


    晚飯後,每隻大熊貓手中都珍惜地捧著一塊蜂巢蜜,時不時地輕輕咬上一口,陶醉在甜蜜的滋味中。幼崽們已經栽倒在父母毛絨絨的懷中,捧著甜甜的蜂巢,快樂地發出“嚶嚶嚶”的聲音。


    聽到竹伊宣布以後沒過一段時間都可以吃到一塊這樣的蜂蜜時,大熊貓們頓時響起了一陣歡呼。


    擅長木工的幾個族人當即自告奮勇,連夜趕工又做出了幾個蜂箱來。整整齊齊的蜂箱在空蕩蕩的田間一字排開,四周飛舞著勤勞的蜜蜂。


    每個族人經過時都會自以為隱蔽的放慢腳步,看上一眼蜂箱,內心悄悄祈願蜜蜂們勤勞些,再勤勞些……


    第18章 族人受傷


    趁著陽光正好,竹伊正在田地中給她辛苦收集的小菜苗澆水除草。目前竹伊帶著幾個收集隊的族人一共開出三大塊地來,加起來差不多有十畝左右。坐落在族中房子不遠處,竹伊特意選了臨近小河的位置以便族人澆水。


    一塊田中種的是辣椒,此時正值春末,辣椒上已經結出了小果子。遠遠望去,一片綠意的田地中不時點綴著幾顆紅色的尖尖隨著微風輕輕地蕩來蕩去。


    雖然這塊田地隻有不到三畝,但這邊的辣椒產量出乎意料的好,一棵辣椒苗上可以結出幾十隻辣椒果來。竹伊估算了一下,這三畝的辣椒不出意外的話,足以供應族中今年一年的辣椒消耗。


    竹伊正在澆水的這片田中,種的是她之前收集的野蒜,野蒜苗竹伊隻珍惜地吃了一茬,便把後麵收集到的蒜頭全都種了起來,這時也都冒出了細嫩的新葉。


    另一塊田地則比這兩塊的麵積都要大上一些,裏麵種的是竹伊從發現萵筍的地方移植回來的幼苗及附近搜集到的種子。


    有些種子還未發芽,不過竹伊也不心急,目前正在茁壯生長的菜苗們就已經足夠部落這一段時日的消耗。望著眼前滿滿當當的綠意,竹伊深藏在血脈深處的種田魂感到了油然而生的滿足感。


    竹伊心中默默想著,希望族中能早日找到小麥、玉米和水稻,今年能找到其中一種就行。這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發展更多的田地了。更何況,她已經思念了很久碳水化合物了。


    香甜的大米飯,筋道順滑的麵條,暄軟鬆騰的饅頭和熱氣騰騰包滿餡料的大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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