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竟然在。


    趙玉書忍不住瞪了一眼那個叫卡巴的侍衛,剛才問你你還瞪我,這次輪到我瞪你了。


    “白公子不要誤會,這確實是偶遇,而且確實是卡巴自己要請你來,奴家隻是碰巧在這,若不是卡巴不會漢話,有些事情又不方便被外人知道,奴家也不會在這裏聽你們男人間的談話的。”


    公主戴了麵紗,不然以她的容貌,從思月閣來到這裏肯定會引起小範圍騷動。


    公主優雅的用水晶杯倒了兩杯葡萄酒,然後坐在側邊,對卡巴點了點頭。


    公主給侍衛倒酒,證明她想表明自己現在不是以公主身份坐在這裏,而是一個翻譯。


    這個店是個純粹西域風格的店麵,主要經營西域的地毯,這間屋子是內室,裏麵鋪了上好的地毯,三人都脫了鞋盤腿而坐。


    卡巴將姿勢調整成跪坐,言辭懇切的說了一通。


    “卡巴說,您打敗了他,但沒有羞辱他,這讓他很感激。”


    趙玉書心說我強行奪了你的刀都不算羞辱你?那你們的風俗還怪開放包容的嘞。


    於是趙玉書隻能點頭嗬嗬。


    卡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趙玉書也隻能陪了一杯。


    公主重新替他們倒滿,繼續翻譯卡巴的話:“卡巴說,您說他刀法還需要再練,希望有朝一日能請教您的刀法。”


    趙玉書笑不出來了,我會個錘子的刀法哦,閃電五連刀你學不學?


    “嗬嗬,嗬嗬,這個,在下的刀法也是生疏的很,不過我有一本秘籍放在東都老家,到時候我抄來給你。”


    到時候去書塔裏找一本品階還過得去的給他抄一本吧,唉,這就是裝逼的代價。


    卡巴略有失落,然後公主立即用西域話嚴厲斥責了他一句,應該是在說他不懂秘籍這兩個字在中原的含金量。


    “卡巴再次謝過您的恩德。”


    卡巴喝掉了第二杯酒,趙玉書笑了笑,隨著他一飲而盡。


    隨後卡巴看了看公主,說了句什麽,公主眉頭皺了皺,點了點頭。


    趙玉書頗為疑惑,然後看到卡巴鄭重的向他跪下,用很慢的語速,仿佛怕公主沒有聽清一樣,說了一段話。


    趙玉書一頭霧水,公主麵色大變,立即用更加嚴厲的語氣駁斥回去,而卡巴此時竟然全不顧尊卑,跟公主激烈的爭辯起來。


    趙玉書的眼珠子不停的來回晃動,看著倆人用極快的語速嘰裏呱啦的不知道說些什麽,然後偷偷的從公主手邊拿過酒瓶,給自己倒滿。


    公主被他這個舉動硬生生氣笑了,指著趙玉書說了一句什麽,卡巴頗為羞愧的低下了頭,但依然用很堅定的語氣又說了一句,隨後便一言不發。


    “呃,那個,如果沒我什麽事,我就先走了。”趙玉書不好意思的放下酒杯,撓了撓頭。


    “公子勿怪,是我們怠慢了。”


    所以,到底有沒有我的事呢?你答非所問啊姑娘。


    “你們,剛才是在說我吧?”


    “是的,卡巴希望您能幫我們複國。”


    趙玉書慶幸現在自己沒有在喝酒,不然真繃不住直接一口噴出來。


    “在下隻是一介白衣。”


    “我也是這麽跟卡巴說的。”


    這姑娘是公主的事在紈絝圈子裏不是秘密,所以她也不刻意避諱這點,隻是趙玉書知道她肯定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來,剛才吵成那樣,不可能是一句複國能蓋過去的。


    不過趙玉書也不是那種見了美女便走不動道的人,自己的任務清晰且明確,在救出老師之前,白錦堂這個身份做的所有的事都是為了最終目的服務,揚名是,偷東西是,挑撥遼國也是。


    但幫一個亡國公主複國不是。


    所以趙玉書也不打算問為什麽挑中他。


    “相逢是緣,若你們沒換地方,有朝一日在下會把刀法送來,謝謝你的酒,很不錯。”


    公主點了點頭,起身送客。


    走到商店門口,趙玉書猶豫了一下:“你這麽聰明,應該很容易猜到,哪些承諾是真,多保重。”


    公主笑了笑,麵紗外的眼睛眨了兩下:“白公子會不會給我什麽承諾呢?”


    趙玉書一愣:“我曾經給過別人承諾,但失約好多次了。”


    說完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人潮之中。


    公主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歎了一口氣,走回商店,看向卡巴:“你看,我早就說,他有心上人的。”


    一個小小的插曲沒有打斷趙玉書逛街的興致,他多少也能猜到公主沒說出來的那部分是什麽,一個亡國公主想讓人幫她複國,除了虛無縹緲不知真假的傳說寶藏外,還能有什麽。


    至於卡巴為什麽看中自己,大概是因為他終究是個連漢話都不會的異族侍衛,根本理解不了大唐的階級有多麽森嚴多麽恐怖,誤以為趙玉書能跟一些紈絝一起玩就是大人物了。


    而且趙玉書恐怕是他見過的第一個肉到嘴邊都不吃的男人。


    白錦堂這個身份現在不適宜跟任何人有太深的交情了,等到祭典那天,自己的身份會徹底暴露,到時候所有跟自己關係還不錯的人都可能會被株連,這麽看的話,薛將軍雖然沒看透自己的底細,但長久磨煉的敏銳還是成功替他的寶貝兒子擋了一劫。


    趙玉書漫無目的的繞了一圈,回到了小院,該做的都做了,現在唯一要幹的,就是養精蓄銳,等到祭典那天。


    暮色將近,趙玉書在書桌前猛地抬頭,狼女無聲無息的來到了他的身後。


    “師姐,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狼女伸出兩根手指:“一個好一個壞。”


    “我要先聽好的。”


    “好消息是,最高能進皇陵的,隻有六重天。”


    趙玉書長出一口氣,普通的六重天,來一個宰一個,小意思。


    “壞消息呢?”


    “我沒試出來人數。”


    “什麽?”


    “我找的人有五個六重天,都進去了,但看起來還能進,太子進去前肯定會想辦法清場,我們沒法提前埋伏,隻有你能跟進去,換句話說,你很可能要同時對付至少五個六重天修士。”


    狼女伸出一隻手,每一根手指都仿佛化作了一位修士,如同五指山一般朝自己壓了過來。


    趙玉書張了張嘴,半晌沒說出話。


    “有沒有把握?”狼女眉頭緊皺。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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