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進皇陵的最高是幾重天,就是自己強搶千裏江山圖之後要麵對的是多強的對手。


    首先可以排除外景大圓滿,因為當初把自己逼出來的那個氣息就是大圓滿,若是能進,直接派個大圓滿就夠了。


    大概率是七八重天。


    而且還有個人數問題,一個七重天趙玉書或許有逃跑的機會,兩個的話怕是會被壓製的連動都動不了。


    而原本計劃中用來對付高手的狼女現在直接進不了皇陵了。


    什麽叫計劃趕不上變化啊,情報能力薄弱,導致自己的計劃出現了巨大的紕漏。


    隻能寄希望於狼女能帶來好消息了。


    大明宮禦書房,太子狠狠批斥了江南作戰不利的主帥,考慮著要不要登基之後換個能打的過去,江南就算打不贏,至少也要穩住讓紅蓮教不要再繼續推進,無論如何,錢塘江寧得保住。


    至少東南明麵上還在繳稅,隻是多少問題。


    “陛下,大祭禮的名單送來了。”


    一個黃門遞上一封奏折,太子揮了揮手讓他下去,然後拿起名單開始批複。


    “我進不去皇陵,你確定不讓我從陰司調幾個人來保護你?”太子身後浮現出陰司使者的身影,現在貼身護衛太子的,竟然不是老太監了。


    “無礙,朕已經有了人選,你們陰司是有幾分手段,但跟這位比起來,怕是還差了一些。”


    陰司使者頓時來了興致:“不知是哪位大才?”


    太子笑了笑:“他已經摸到了七重天的門檻,剛好能進,而這次進皇陵一趟,說不定就能有所突破,算起來,他跟朕也算親戚。”


    太子站起來,從一旁的書架下取下一個華美的盒子,當著陰司使者的麵打開,使者頓時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請小天師。”


    盒子中,一柄隻有一尺長的桃木劍靜靜躺在裏麵。


    狼女早早便離開了,現在她的任務很重。


    今日趙玉書倒沒什麽事要做,正琢磨著是繼續讀書還是去長安逛逛,卻聽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很快,院門被拍響,趙玉書拉開門,坊正帶著一個家丁模樣的人站在外麵。


    “就是這裏了,白公子,有人找,你們聊。”


    “敢問可是白錦堂白公子?”家丁身形穩健,舉手投足一股子沙場氣勢。


    “正是在下,敢問閣下是?”


    “奉我家老爺之命,請白公子過府一敘。”家丁掏出請帖,恭敬遞了過去。


    “薛將軍?”


    “正是,馬車就在坊外,公子可要準備一下?”


    趙玉書想了想,薛將軍是薛大少的爹,理論上對自己應該沒什麽惡意,大概率是想看看寶貝傻兒子交的新朋友是個什麽樣的人而已,不用給狼女留什麽暗信,於是直接鎖上門跟家丁上了車。


    之前鄭攀說薛家老太爺是國之柱石並非虛言吹捧,他確實是個二品輔國大將軍,後來為了兒子上位,主動以傷病年邁為由退了一步,讓薛將軍成了壯武將軍領左龍武軍將軍,雖然品階隻有四品,卻是實打實的實權將領,薛家在長安也算一流豪門了。


    從昨晚薛大少那精明勁裏能看出來,薛家別看都是武將,心裏頭明白著呢,所以今天不應會有拉攏或者試探一說。


    薛家的府邸在親仁坊,這裏在前世住過兩個非常出名的人物,或者說對頭,郭子儀和安祿山···


    薛家比陳員外的陳府氣派多了,畢竟人家是世代簪纓,祖宗就跟著太祖打天下的,幾百年不僅沒垮,到現在還能是實權大佬,說明這家幾百年都沒出幾個廢物。


    那你薛大少在外麵演紈絝給誰看呢,你家還能有啥大對頭啊。


    趙玉書隻是一介白衣,又是一個晚輩,還不夠資格讓薛府開大門迎客,便跟著家丁從偏門走了進去。


    “白公子稍待,老爺稍後便到。”侍女放下瓜果茶水,便將趙玉書一個人留在客廳要走。


    “敢問姑娘,薛少爺可在?”趙玉書急忙叫住對方,薛大少不在的話,自己一個人麵對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侍女聽到薛少爺三個字,頓時嘴角上揚,似乎想笑,但硬生生憋住了:“少爺正在跟老爺交談。”


    趙玉書尋思交談就交談,你為什麽要笑呢。


    這次等的有點久。


    趙玉書不敢隨意去運轉耳竅探聽,自從自己進門,已經有至少三道不同的靈光從自己身上掃過,薛府養的修士不少。


    於是他隻能等。


    足足半個時辰之後,廳外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一個四五十歲長相文雅的中年人穿著便衣笑嗬嗬的背著手走了進來,趙玉書眼尖,看見了他背後露出的一截大拇指粗的竹鞭。


    趙玉書一哆嗦,可算知道薛大少怎麽跟他爹交談的了,急忙堆起笑臉:“晚生白錦堂,見過薛將軍。”


    中年人坐到主位上,擺了擺手讓趙玉書落座:“你是犬子的好~朋友,不必見外,叫一聲世伯就行了。”


    好字說的很重,趙玉書想哭,自己又猜錯了,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老夫聽說,昨天白賢侄在思月閣很給我們唐人長臉。”


    趙玉書騰的站了起來:“隻是年輕人之間的玩鬧罷了。”


    “贏了之後,為什麽喝杯酒就走了呢?”


    趙玉書強行堆笑:“隻是為了出風頭而已,那畢竟是遼使的人,真惹上了,麻煩不斷。”


    薛將軍哈哈大笑:“你明知那女子是耶律延的人,挑起事端時不怕,現在卻說是怕惹了麻煩,白錦堂,老夫一個粗人,向來不怎麽會繞圈子,所以我直接問,你老實答,你做這麽一出,到底意欲何為?”


    趙玉書隻覺得自己再次高估自己的權謀水平,來之前本以為薛家始終中立,又放個傻兒子在外麵整天扮紈絝,怎麽都不該對自己這個明麵上風頭正盛的太子黨進行什麽試探,沒想到對方連前戲都不做,直接亮刀子。


    隨著薛將軍的這句話,趙玉書再次感到一道靈力籠罩了自己,隻要自己稍有輕舉妄動····


    這時候再裝傻就有點瞧不起人了,於是趙玉書灑然一笑,重新坐了下去:“敢問世伯,為何要打薛兄,總不至於是因為在下吧?”


    趙玉書答非所問,薛將軍也不生氣,隻是把竹鞭在手上掂了掂:“白賢侄以為呢?”


    趙玉書假裝想了想:“莫不是在下抵債用的寶刀,不值一百兩?”


    薛將軍哈哈一笑:“老爺子喜歡的很,就衝老爺子一樂,千金也值。”


    “這樣啊,那就隻能是因為,在下明明是太子一黨,但所作所為,似乎對太子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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