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和普通人最大的不同表現在體質方麵,力量、速度等都會達到恐怖的程度,但可惜不包括腦子。


    很明顯,王將軍就不怎麽擅長動腦子。


    可憐的胡商倒沒受太多皮肉之苦,有修士的世界,審訊方式可以變得更殘忍,當然也可以變得更溫柔。


    手下的修士匯報了審訊結果,倒黴胡商確實不知道杯子有沒有額外的用法,隻知道能把美酒變的更加醇厚,西域真正有大用途的寶物也極難流傳到大唐,能過來的,基本都是這種享樂方麵的東西。


    這個結果並沒有讓王將軍放鬆,反而更加緊張了。


    書院總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得找機會砸了那個杯子。


    王將軍跨上駿馬奔出了潼關,內景速度絕對比最快的馬還要快,但身為一個將軍,怎能不騎馬呢?老太監已經押著趙玉書走很久了,要趕緊追上才行。


    囚車路經一個小鎮,趙玉書看到了連夜跑路然後被陳灼暫時安置在這裏的胡商商隊,假裝不經意間掃了一眼,沒有看到黑鹿。


    趙玉書放下心來,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蘭靈和黑鹿在長安城外再嚐試一次劫囚,這裏沒有書院幾位大佬策應,老太監或許還給自己幾分麵子,若是被王將軍碰到了,跑都沒得跑。


    一切都等到長安再說吧。


    “我得去長安。”顧長風捏著信紙,上麵寫到張天師已經下了龍虎山,不日即將抵達長安。


    魏憂滿臉憂色:“你不能走。”


    顧長風瞪了他一眼:“以二敵一,老師再強也會被牽製住,到時候如果有人想對小師弟不利怎麽辦?”


    “我們討論過,皇帝不敢殺小師弟。”


    “那張天師去西京幹什麽?”


    魏憂搖了搖頭:“我看不懂。”


    “看不懂我就去看看。”


    “以不變應萬變才是萬全之策。”


    兩人互不相讓,阿離斜靠在窗前有些不耐煩:“別吵了。”


    眾人齊齊看了過去。


    “我去一趟。”


    顧長風立即反對:“你不是張天師對手。”


    阿離不屑:“你是?”


    顧長風當即啞然。


    “你得留在這裏,否則如果有人想調虎離山來殺老三,老四和我都攔不住。”阿離給出了理由。


    魏憂無奈一笑:“為什麽要殺我?”


    “殺你最輕鬆,但收益最高。”


    作為書院智囊,魏憂一個凡人,隻要機會得當,一個普通的街頭混混都能殺了他。


    當然他身上肯定有書院準備的防身至寶,而且還是最上等那種,但相比其他先生來說,殺他依然最簡單。


    大唐皇室對書院的敵視不是一天兩天,但凡有機會肯定會下手。


    “皇帝的想法,我們之前可能猜錯了。”魏憂喝了口水:“本來以為小師弟此行最嚴重不過是廢掉雪山氣海,但張天師去西京,性質徹底變了,不過我還是想不通,他們真的不怕嗎?”


    顧長風眉頭緊皺:“雖然我沒跟張天師交過手,但如果我跟老師一起,衍悔大師和張天師,最多跟我們打個平手,就算老師一個人,他們想贏的輕鬆也不可能。”


    “宮裏那位?”阿離提出了一個可能。


    “被他纏住確實麻煩,但他弱點太明顯,我和老師都不會被他纏住,而且小師弟這件事上,他很用心,關鍵時候不會使絆子。”


    孟衍舉起了手:“我想到一個人。”


    “誰?”


    “你們知不知道,皇帝自己,到底是什麽水平?”


    趙玉書掰著手指頭在那算:“如果皇帝不想殺我,叫來張天師似乎沒有意義,而如果他想殺我,就得斬草除根一口氣把書院連根拔了,嗯,老和尚和道士纏住老師,您和王將軍聯手估計能纏住顧老大,宮裏八成還有兩三個內景能對上二師姐和四師兄,不過還是不夠啊,光纏住沒用啊。”


    老太監笑笑,沒理他。


    “如果真想全殺了,至少還得有個頂尖的內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蜀山劍聖是好朋友,昆侖紫霄真人被你們買通了?”


    老太監頗為無奈:“老奴說到底是個宮人,衍悔大師進京,我知道的不比您早,更別說其他人了。”


    “那還能是誰呢?”趙玉書向後一靠,如果空間足夠,他想擺個葛優躺。


    “總不能皇帝親自動手吧,對了,老人家,皇帝跟您比,誰厲害?”


    “天下,都是陛下的,老奴怎麽敢跟陛下比。”


    趙玉書眼睛一眯:“南方紅蓮教可不這麽想。”


    “至少,皇城,是陛下的。”


    長安大明宮,含元殿,大唐皇帝走到後殿,揉了揉眉心。


    作為凡間的帝王,他有太多的事要處理,如果不是修士身軀帶來的旺盛精力,他大概一年這樣的日子都撐不下去。


    二十年前自己為權位所迷,而今日竟然有些厭煩了,實在可笑。


    南方紅蓮教再下一城,兵鋒已經逼近錢塘,若錢塘失守,半個東南淪陷不說,近半的賦稅也沒了。


    遼國的使臣已經到了西京,相比往年的謙卑和謹慎,這次的使團跋扈之意已經溢於言表,甚至直言可借兵為大唐平叛。


    借兵?借個屁的兵!不過是要更多的好處罷了。


    一想到東南,皇帝便有些咬牙切齒,自己不成器的兒子但凡再有用一點,在江寧勝了那局,東南的局麵便完全不一樣了。


    都怪該死的書院,該死的老瘋子,該死的六先生!


    若是趙玉書知道皇帝心中所想,一定會大呼冤枉,他在江寧幹的事,嚴格來說還算是幫了皇帝,畢竟聯手算計太子可沒他的事,但他實打實的幹掉了東南土皇帝唯一的兒子。


    但這並不影響皇帝對他的殺心,反正皇室不順,那就去怪書院好了,幾百年,甚至千百年來,一向如此。


    誰讓你書院不願意當狗?


    “李建回來了嗎?”皇帝隨口問道。


    “丘茲王已經回來了,這幾日一直在府邸,等候陛下召見。”


    “傳他來見我。”


    黃門正待出去,皇帝卻又叫住了他。


    “讓他先去一趟鴻臚寺。”


    黃門低著頭,等著皇帝進一步的指示。


    皇帝明顯是臨時起意,想了許久:“讓他見一見遼國的使臣,不要以太正式的身份,就以大唐一個普通王子的身份,隨意聊一聊,書院六先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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