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琉璃世界中,四師兄塞給他一樣東西,這件東西本來在他的儲物袋裏,被阿遙帶到了東都,又專門被取出來在這個關鍵時刻還給了他。


    北邙鬼王令。


    趙玉書瞬間明白了書院的意思,書院一時回不去了,想辦法去北邙山。


    不過師兄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這老太監反應這麽快,我連隱掉靈力都來不及,怎麽去北邙山?


    不過好在那個地方就在前麵了。


    嘿,希望麵癱郡主沒把那裏封起來。


    老太監完全可以橫衝直撞走直線迅速拿下趙玉書,大白天不能使用踏影步的情況下隻能靠浮光掠影的趙玉書遠遠不是老太監的對手,但他偏偏不能這麽做。


    因為孟衍就跟在他身邊,絮絮叨叨的囑咐他東都的房子可貴了,千萬不能撞壞,東都的人更不能撞傷了,否則老四我就不得不出手帶您去見官了。


    見你爺爺的官!


    老太監想罵,但真拿孟衍沒轍,真打起來他是一絲也不虛孟衍的,但現在大家都拿大唐律法說事,一副鐐銬分別銬在了兩方的手上。


    好在趙玉書速度遠不如他,幾個閃現之後便看到趙玉書飛快的跑進了一個看起來已經廢棄的小院。


    “四先生,再跟下去就不合適了。”老太監陰狠的瞪了孟衍一眼,孟衍毫不猶豫地停下:“那咱們就此別過,有空來書院喝茶。”


    老太監哼了一聲,閃身進入屋子,看著一張舊床上,一個黑洞洞的入口不知通往何處,下方似有輕微水聲傳來。


    老太監罕見的猶豫了一下,然後縱身一躍,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王將軍怒不可遏,但卻一動未動。


    大先生已經用幾片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花瓣向自己證明了老太監的一句話:當你交過了手,你也會怕。


    而這位二先生呢?自己有沒有把握贏她?


    灼熱的靈力炙烤的似乎連洛水都沸騰了,當然這隻是錯覺,若是修士無法控製自己的靈力,那根本到不了內景。


    但這又不是錯覺,他相信自己隻要敢稍有異動,這股炙熱就會如一座真正的火山一般瞬間爆發,而對方,似乎很期待他動手。


    老太監去追真正的趙玉書了,隻要書院不插手,他絕跑不掉。


    王將軍吐出一口濁氣,轉身走向書院,阿離站在躍馬橋上一動未動,但卻有一絲失落,沒動手,可惜了。


    顧長風和吳子恒看著王將軍就這麽走過來,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書院門口,似乎在說,我就在這裏等著,看他怎麽進去。


    孟衍回來了,驚訝的看了一眼王將軍,然後走到顧長風身邊:“他們走了。”


    王將軍耳朵一動,隨即冷哼一聲,些末計倆還想騙我?無非是粗淺的調虎離山之計罷了。


    顧長風笑了笑,轉身走回書院,吳子恒和孟衍也一起離開,老秦重新把門檻裝好,看著依然一動不動的王將軍,搖了搖頭緩緩把門關上,門內傳來一個頗為關愛的聲音:“書院又不是隻有這一個門。”


    水聲不斷,發聲的位置每次卻相距甚遠,足有三丈。


    而身後老太監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黑暗中趙玉書已經可以使用踏影步,兩人一增一減後速度幾乎持平,照這麽下去,走完這條黑漆漆的密道之前,斷不會有危險。


    當初自己險些死在這條通道裏,而那時對重傷的自己來說似乎永遠望不到頭的密道此時幾個踏影步過去便已看到了些微的光亮。


    出了密道,老太監就能抓住自己了嗎?


    趙玉書笑了,心中一個小小的疑惑在老太監速度變慢後得到了證實,前方的洛水不僅不會是阻礙,反而會是助力。


    老太監怕水。


    一路上老太監對自己的生活需求幾乎有求必應,唯一一次拒絕就是自己的下河洗澡請求,當時還不覺得什麽,但現在已經可以確認了。


    趙玉書竄出洞穴,在陽光下歡呼一聲躍入波濤滾滾的洛水,海闊憑魚躍!


    可惜這裏不是海。


    趙玉書用靈力在水中穩住身形,露個腦袋看著岸邊的老太監。


    “老人家,您要是不打算隔空一掌拍死我,我這算不算逃了?”


    “您要能一輩子呆水裏不出來,那就算逃了。”老太監負手而立,笑眯眯的看著在洛水中上下起伏的趙玉書:“不過王將軍或許不久就會趕過來,他可是不懼水的。”


    趙玉書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至少現在他過不來,既然一時半會大家都沒轍,咱們這一路相處的還算愉快,不如打個商量如何?”


    “您說說看。”


    趙玉書伸手向北一指:“您陪我再去北邙山走一遭,長則八九日,短則三五日,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自己爬上囚車,跟您去西京。”


    老太監想了想:“北邙山裏有什麽?”


    “有我一樁機緣。”


    “那好。”


    老太監毫不猶豫,飄然飛過洛水,趙玉書撲騰幾下遊了過去,被老太監一手抓著後脖頸子提溜了起來。


    “倒是小看了你們這群小屁孩。”


    “嘿嘿,您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屁話!”


    趙玉書掙紮著落下來:“沒想到我朋友能把我救出來吧。”


    “墨兒那丫頭用老奴教的手法騙老奴,雖然隻是騙了一瞬,卻也是騙到了,而且救人不難,難的是讓京城無話可說,這點您的朋友們做的確實不錯。”


    原來是這個,墨兒之前的替身法有個致命問題就是瞞不過內景,但老太監教了她一路,雖然現在還是會被看破,但卻能瞞住老太監這個級別的內景一瞬,無疑是質的飛躍。


    “不過老奴有個問題想問,您怎麽知道這個密道的?”


    趙玉書臉色發苦,逃命一時爽,可等將來回到東都,怎麽解釋跟玉鼠的關係就成了大問題,要不,失散多年的遠房表弟?


    書院會信才怪!


    趙玉書已經想到自己被五花大綁,然後幾位師兄師姐獰笑著提著棍棒皮鞭圍在周圍,老頭子翹著二郎腿坐在對麵等自己的解釋。


    “您這個問題很好,我還沒想到合適的借口。”


    “那就罷了,走吧,老奴陪您去北邙山走一遭,不過這一路飲食,可沒人伺候了。”


    “我伺候您,我燒烤可拿手了!”


    一老一少慢慢步入北邙山,東都城內,一場盛大的演出緩緩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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