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天到四重天是修士會遇到的第一個小門檻,一些資質平庸或者運氣不好之輩終身都會卡在這裏不得寸進,但凡能再進一步,氣海便會開始凝練,通俗的講,就是同樣量的油,你比別人燒的久。


    然而這個門檻對趙玉書來說是不存在的,從拿到承影以後他的氣海就已經開始凝練了,拿到鳴鴻後都快凝成膠水了,而且還夾雜了一絲神意。


    這就導致一般的三重天修士,除非功法獨特,否則根本跟他不是一個檔次,而修為高過他的修士,在靈力品質上也未必占便宜,所以趙玉書麵對高自己至少兩重天的白衣劍客才敢這麽剛。


    趙玉書這不是第一次麵對高手了。


    被陰死的黑衣不算,趙玉書越級打過的高手最猛的當屬小天師,無論是功法還是法寶都是一流,可惜先被張洪一拳打成重傷,不然十個趙玉書也不是對手。


    第二個就是山神,山神看起來足有七重天那麽高,而且很凶很凶,但先被黑鹿捅了幾乎致命一刀,又跟老蘭拚了一波消耗,然後攻擊手段也單一的很,並且腦袋不怎麽靈光,同樣的招式在他身上次次有效。


    換句話說老趙過去越級打怪都是趁對方狀態不佳,真正的完全體一次沒打過。


    而這位望江路的首席秦先生,就讓他見識了一下完全體的高手到底有多能打。


    作為小國公的保鏢,秦先生可不是簡單的名門大派花架子,而是實打實拚殺出來的,技法和經驗都遠勝趙玉書;再加上他那把能當門板用的大劍,頃刻間如風卷殘雲一般把趙玉書壓製的頭都抬不起來,


    瑪德,自大了。


    趙玉書憑著浮光掠影拚了老命的躲閃,他現在手裏莫說沒有兵刃,便是有兵刃,也不敢去接那一看就很重的大劍,挨一下輕的兵刃脫手,重的直接連胳膊一起給你打斷。


    趙玉書幾次嚐試近身直接掏徐夫人給他一下完事,但秦先生劍雖重,舞起來卻不慢,一把大劍上下翻飛,絕對對得起水潑不進這個詞。


    “趙公子,光跑可不是辦法。”


    秦先生劍光飛舞,如同滔滔大江一般連綿不絕,似乎對他來說根本不需要換氣,一旦前期被壓製,後麵根本就無力反擊。


    這孫子竟然還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說話,耍劍不用耗靈力的嗎!


    他卻不知望江樓依大江而建,望江樓祖師爺便是於江邊觀江水悟道而入內景,弟子每日便在江邊練劍,劍意如大江般浩浩蕩蕩無窮無盡,靈力調配上堪稱第一。


    趙玉書被打的叫苦不迭,雖然自己隨時能用踏影步跑路,但人家盯上自己了,跑得了今晚跑不了明早,遲早要正麵做一場。


    趙玉書把承影拿在手裏,嚐試著找機會使絆子,另外兩把劍暫時不打算拿出來,鳴鴻沒用,徐夫人勝在出其不意,都不是現在適合拿的。


    但趙玉書並非隻有承影可用,他還有其他裝備。


    左手四根手指間,已悄然夾了三根銀針。


    自己身為一個刺客,一定要有刺客的自覺,跟一個戰士拚正麵那不叫勇,那叫蠢。


    找機會一擊定勝負才是王道。


    練了半個月指法,飛針現在準頭也相當可以了,但飛針跟徐夫人一樣講究個出其不意,如果一擊不中被對方察覺,再想射中就難了。


    而眼睛脖子這類要害對方肯定護的很緊,身上倒是好地方,麵積足夠大穴也多,但萬一對方跟小天師似的搞個護身甲就麻煩了,所以隻有一個地方。


    趙玉書猛地拉近距離,迎著大劍衝了上去,同時右手一甩,承影無聲無息的飛了出去。


    秦先生並沒有看到承影,但看到了趙玉書的動作,立即察覺可能是一種極其隱蔽的暗器,當即一偏頭讓過了承影,同時長劍下劈砍向直衝過來的趙玉書。


    叮的一聲輕響,承影釘在了石板上,但這個聲音太小,輕鬆被呼嘯的劍風蓋過。


    趙玉書勉力扭身堪堪避過劍鋒,但秦先生變招何其快,最後一絲餘力竟硬生生停住劍勢強行變劈為掃,劍脊狠狠拍在趙玉書腰間。


    趙玉書頓時覺得腰間一麻,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橫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起初被打中時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摔倒在地想爬起來的一瞬間,一股鑽心劇痛從腰間彌漫開來,趙玉書一個趔趄又摔倒在地。


    好在角度對了。


    秦先生冷笑一聲,就要走過來一劍剁了他的手腳,卻隻覺得胳膊一緊,似乎被什麽東西勒了一下。


    趙玉書右手拉緊,自己沒機會繞圈圈,所以天蠶絲無法直接捆住秦先生,隻能給他一種被勒的感覺,但有這個感覺就夠了。


    秦先生下意識舉劍去砍勒到自己的東西,無論是什麽,反正一劍過去什麽都沒了。


    於是他舉起大劍,防禦麵積終於無法再覆蓋全身。


    三根銀針轉瞬即至,秦先生隻覺得右腿一麻,噗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這時才震驚的發現腿上三個大穴已被封住。


    趙玉書不待他反應,猛地一使勁,承影蹭的一聲從石板上彈出,順著天蠶絲往回收。


    刺啦一聲,秦先生肩頸一涼,頓時汗如雨下,一道狹窄的傷口距離他的動脈僅有半寸,自己的護體靈力毫無用處。


    趙玉書暗道一聲可惜,自己對承影的練習還是不夠,不然就這一下,隻要方向略微偏一點點,就能直接割了這貨的大動脈,而現在僅僅是留下一個傷口。


    現在兩人一個躺在地上,一個跪在地上,一個動不了,一個不敢動,場麵頓時詭異起來。


    過了片刻,趙玉書率先勉強爬起來,坐在地上順了順氣,瑪德這貨的劍真的好重,一劍就把自己打成重傷,本來還想緩口氣直接用踏影步上去給這貨一劍,反正他現在一條腿動不了,那大風車劍法估計一時半會也使不出來,但現在怕是沒力氣了,得找機會騙他一次。


    看著趙玉書陰惻惻的眼神,秦先生汗越來越多,這三根銀針刁鑽至極,雖然傷害不大,自己隻要運功立刻就能逼出來,但偏偏現在就不敢運功,而若不逼出來,這條腿根本就沒知覺。


    若是這小子再用那詭異的招式來一下···


    秦先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當下一聲大吼,強行拄著劍站起來,即使右腿沒知覺,單憑一條腿也能宰了這姓趙的。


    趙玉書眼神徹底變冷,猛地一拍胸口,一口淤血被強行吐出,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右手緊握承影,左手又是三根銀針。


    自己現在絕對不能示弱,否則對方肯定不顧一切,而現在自己的狀態,最多支持一擊,要找準機會!


    大家現在都被封印了大部分的行動力,但老子是遠程你是近戰,優勢在我!


    慘烈的拚殺似乎下一刻就要上演,而一陣馬蹄聲硬生生砸開了局麵。


    騎隊由遠及近,轟然踏碎一夜的寧靜,騎槍反射著清冷的月光,直直向兩人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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