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聽完趙玉書的計劃後獨自去了


    手裏突然多了一張外景大圓滿的牌,趙玉書理應將他用到極致


    一個普通的外景大圓滿,可以拖住甚至擊敗王府明麵上的三大客卿,一個張洪這樣的強力外景大圓滿,可以拖住甚至擊敗王府一個普通的內景


    怎麽看都是王炸以下最硬的牌


    但趙玉書給了他一個最簡單的任務,接應墨兒


    雖說墨兒自稱有十成把握逃掉,但她畢竟隻有外景五重天,萬一皇城有隱藏的高手,或者福王那邊有人發了瘋去追,總還是有一點危險的


    而張洪,嚴格來說從沒欠自己什麽,反而自己欠了他一個人情,黑衣一個自己打不開的儲物袋不足以抵了送自己進書院的情


    所以自己沒理由讓張洪為自己送死,隻要他能保護好願意為自己死的墨兒就行


    反正自己本來也沒這張牌


    趙玉書信步走到天津橋,看到了一身男裝的墨兒正趴在橋欄上看風景,微微笑了笑走了過去,與墨兒並肩趴在一起


    “在我的家鄉,元宵節的時候,會在河麵放滿河燈,天上也會放滿孔明燈,很漂亮,隻是消防叔叔和保潔阿姨很頭疼”,趙玉書看著洛河兩側的燈火,很是感慨


    “東都也會啊,不過你說的消防叔叔和保潔阿姨是誰?”


    “記住,隻要到皇城露個麵,讓人看到就好,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去福王府那邊”


    “福王府那麽大,你怎麽知道人到底在哪?”


    “賭一把咯”,趙玉書拍了拍墨兒的腦袋,當先離開


    福王府那麽大,趙玉書確實不知道人具體在哪,但他知道一個地方


    福王對那個地方的信任程度很高,高到自己準備刺殺皇帝的東西都擺在裏麵


    雖然後來被玉鼠輕描淡寫的給破了,但玉鼠已經死了不是,至少在福王眼裏,那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用來放一個不想被救走的人質再合適不過了


    至於猜錯了怎麽辦,我都隻身大鬧福王府了,你們還想讓我怎麽辦,剩下的自然就交給牛逼的大師兄了


    趙玉書邊走邊從懷裏扯出一塊黑布蒙在臉上,正是墨兒給的麵巾


    然後他的腳步快出了一道殘影,然而人卻在原地沒動


    下一刻,趙玉書消失在陰影中


    福王府正門來了一匹馬


    馬上坐了一個女人,女人身穿紅衣,頭戴鬥笠,慢悠悠的從馬上下來,隨手將馬拴在一棵大樹下,自己也隨意的往樹上一靠


    福王府門前肯定不允許這樣,但福王的眾多門衛和外麵來回巡街的差役似乎都沒有看到這個女人


    福王的書房裏,父女兩人正在下棋,一個老仆在一旁伺候


    突然間,老仆猛然直起身子,看向大門方向


    福王皺著眉頭,似乎在想在何處落子


    而福王郡主看了老仆一眼:“何事?”


    “書院來人了”


    “大先生?”


    “二先生”


    郡主出了口氣:“那就好”


    老仆重新低下頭,似乎什麽也沒發現


    棋盤一角,福王落下一顆黑子:“大先生在潼關”


    郡主拿起一顆白子緊貼著黑子放下,然後竟然又拿起一顆白子放了過去,連走兩步:“王將軍和曹公公被攔住了”


    福王再拿起一顆黑子,落在棋盤正中:“二先生在門外”


    郡主拿起一顆白子落下:“大管事在”


    福王拿起一顆黑子,猶豫很久:“那就隻剩四先生了”


    郡主從父親手裏拿過那顆黑子放進棋盒:“他不敢動”


    隨後一顆白子落下:“而我們,還有一個內景”


    福王歎了口氣:“沒想到他們都站到了對麵”


    “那又如何,一群隻敢觀望的牆頭草而已,今晚,誰來誰死”


    “若都不來呢?”


    “那我們的人也不能動,而且苗道長性子高傲,不來幾個外景大圓滿,怕是也請不動他出手”


    福王點了點頭,拿起一顆黑子隨意丟在棋盤上:“我聽說,多了位六先生”


    郡主手一頓,看著在棋盤上旋轉遲遲沒有停下的黑子,不知道它將要停在哪個點上:“查過了,西京來的士子,三六九是關隘,他撐天不過六重天,否則之前不會默默無聞”


    “那就讓那個貴人去玩吧”


    郡主眉頭擰在了一起:“您知道,我討厭他”


    “這是條件,我的皇帝哥哥不會看著我們將東都其他勢力連根拔起,我同意他來東都,所以皇兄才會派人拖住大先生,彤兒,任何勝利都有代價,這就是代價”


    郡主的手死死的握緊,老瘋子不在,書院實力隻剩一半,自己的牌出盡了,竟還是拖不住書院的腳步,不得已隻能向西京求援


    該死的書院,該死的天機閣,該死的大先生


    郡主的詛咒顯然效果不大,大先生當然不會死


    王將軍喘著粗氣,他現在知道姓曹的閹人為何會說過了今日他也會怕了,不用過今日,若不是王命在身,他現在就想掉頭回去


    大先生站在潼關城樓,就像一座山


    沒有人能打贏一座山


    王將軍覺得自己握著長槍的手有點不聽使喚,自己每次蓄力,足以轟破這座城牆的一槍,總會被一片飄落的花瓣擋住


    如此不對稱的兩個東西,偏偏每次碰撞,被打下來的都是自己


    並且一次力道比一次強


    那個穿著白衣的大先生,甚至到現在還沒有動過


    “姓曹的,你當真不出手嗎!”


    王將軍顧不得顏麵,被迫向這個自己一向看不起的閹人求援


    “老奴早就說過,我們的目的不是打贏大先生,何況我們也打不贏,我們隻要在這裏就行了”


    王將軍氣急,正要大罵,馬車咚咚咚的響了起來:“王將軍,再拖下去,我就趕不上好戲了”


    王將軍頓時一滯,慢慢把長槍垂了下來,然後從懷裏掏出半塊鏡子放在地上


    曹公公微微一笑,也從懷裏掏出半塊鏡子,跟地上那一半合在一起


    大師兄眼神一變,正要有所動作,卻見曹公公踏前一步,擋住了鏡子:“大先生,您身份尊貴,就不要對小輩出手了吧”


    鏡子發出一道亮光,籠罩住了馬車


    馬車逐漸模糊起來


    大師兄猶豫了一下,終歸是沒動


    夜色之下,大師兄傲立城樓,下方兩大內景席地而坐,但三人的心思都隨著那道亮光,一起飛向了東都


    一道光芒在福王書房外亮起,福王歎了口氣站起身,拉了拉一臉不情願的女兒


    馬車的簾子拉開,一個身穿道袍的少年笑眯眯的走下馬車,看著迎向自己的福王和郡主,彎腰作揖:“見過福王,見過表姐”


    福王急忙上前扶起小道士:“不敢當,福王李繼隆,見過小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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