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之上,一道殘影正沿著圍牆急速掠過,卻又不是一條直線,隻見殘影時左時右,時快時慢,更有時候突然消失不見,然後在一丈外又突然出現


    如是幾圈後,殘影一個趔趄,在土地上幾個翻滾,一個人倒在地上不停喘息


    正是努力嚐試在浮光掠影中融入踏影步的趙玉書


    大半個時辰了吧,成功了十七次,失敗了十五次,算是一半一半的幾率


    趙玉書費力爬起來,坐在土地上,果然沒那麽容易,哪怕有玉鼠的底子在,也沒那麽容易


    而且修煉步法極其耗費心神體力,現在的趙玉書已經頭昏腦漲,腿跟灌了鉛一樣沉,靈力更是消耗一空,徐夫人已經失去了平日的鋒芒,靜靜懸浮在氣海上,連寒意都弱了許多


    休息了一會,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趙玉書慢慢的向食閣走去,得補充點體力了


    當的一聲鍾響,整個書院醒了過來,大師傅驚訝的看著伴隨著鍾聲走進食閣的趙玉書:“你這餓的挺早啊”


    大肉包子小鹹菜,水煮雞蛋白米粥,一大口下去,說不出的愜意


    早飯不會有什麽奇遇,更不會有什麽豔遇,畢竟咱拿的是修仙世界的劇本,又不是拍校園青春偶像劇


    上午的課是算學,說實話,現代數學對上古代的算學當真是降維打擊,連高數都能考六十分的老趙應對這種入門級算學真的是睡一覺還能聽得懂,一股來自現代世界的優越感不自覺的噴湧而出


    課間休息時,一個二葉學子探頭探腦進來:“哪位是趙玉書師弟?”


    趙玉書茫然抬頭:“是我”


    “劉祭酒叫你”


    跟教授告了假,趙玉書一頭霧水的走向劉祭酒的書房,不是說過幾日才去軍營嗎,難道提前了?


    走進書房,劉祭酒坐在主位,客位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兩人正在喝茶聊天,趙玉書恍然大悟,香江寺來贖人了


    “這位是香江寺住持大師,還不快行禮”,劉祭酒一揮手,趙玉書趕緊作揖:“晚生趙玉書,見過住持”


    “趙施主果然少年英才”,住持微笑回禮:“幾個不成器的弟子,給趙施主添麻煩了”


    “豈敢豈敢”


    劉祭酒笑眯眯的看兩人說完:“行了,你回去吧”


    啊?不是給我要好處嗎,怎麽就讓我回去了?我大老遠跑過來就說兩句話?


    老趙再懵,也不敢不聽話,當即乖乖退出門外


    不過來都來了,假都請了,就這麽回去不合適吧,於是老趙找了個陰涼處就地一蹲,在地上畫起圈圈,我就不走,我就等著,看你給我要啥好東西


    老趙的行為自然瞞不過兩個外景高手,老劉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隨後立即板起臉:“讓大師見笑了”


    老和尚依然微笑:“少年心性,實屬難得,這份坦誠老衲喜歡得緊,老衲恰好有一串佛珠,雖不是什麽好東西,也是跟了老衲幾年,平日戴上,也有些許靜心的功效,就勞煩劉祭酒轉交趙施主,當個紀念”


    劉祭酒微笑接過:“我替世侄,謝過大師”


    老和尚心中一凜,麵色如常:“時候不早,老衲就不叨擾了”


    兩人從頭到尾沒提七個小和尚的事,除了開始跟趙玉書說了一句,全程也沒再提起客棧衝突的事,似乎這件事從頭到尾根本就不存在


    麵子,有時候比什麽都重要


    兩人聯袂出屋,劉祭酒一路將老和尚送出書院,七個和尚正低著頭等在外麵


    老和尚不坐車不騎馬,跟劉祭酒道別後當先向南走去,七個小和尚排成一排跟在後麵


    “滾出來吧,人家外景七重天,你藏給誰看”,劉祭酒背著手站在書院大門下,後麵偷偷摸摸跟著的趙玉書嘿嘿跑了過來


    “世叔,給的啥?”


    “住持大師貼身幾十年的佛珠,至少玄階下品,應對陰魂鬼物時堪比中品,你賺大了”,一串佛珠扔了過來,趙玉書急忙接住,這可是除了徐夫人這個不敢拿出來的寶物外,自己第一個有品級的法寶,還直接是玄階的,趕緊戴上再說


    一陣暖意從佛珠上傳來,靈台頓時一清,眼前的色彩似乎都鮮豔了一些


    劉祭酒頗有些羨慕的看著趙玉書傻樂的熊樣,玄階寶物,自己雖然有,但也不多,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以後少去香江寺”


    “咋滴,他們還敢打我?”


    劉祭酒冷哼一聲:“得了便宜,就不要賣乖,香江寺雖然比不得大悲寺,在東都這塊還是有一定底蘊的,真鐵了心對付你,除非你到內景,否則以後就別出書院了”


    日哦,這麽猛的嗎?


    趙玉書急忙用袖子把左手腕的佛珠蓋住,乖巧的跟鵪鶉一樣


    “回去上課吧”,劉祭酒轉身走了


    假都請了,還回去上課,不合適吧


    趙玉書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上有少許泥漬,既然都開始了,不如練練探雲手?


    劉祭酒書房外,一棵大樹的陰影下的泥土上,被畫了一個非常圓整的圓,而在圓中,數十個小小的坑洞不規則的排列著,如果有人用心看一看,就會發現這些坑洞圓潤無比,並且深度幾乎完全一致


    東都城南的官道上出現一幅有意思的景象,一個須發盡白的老和尚走在最前,七個年輕和尚如同小鴨子般跟在後麵,整整四個時辰的路程八人一言不發,徑直走到了香江寺中


    住持入了寺便自去禪房誦經,七個和尚則被其他僧人引到了一處大堂,七人進去後,立即跪成一排,在他們身旁,還有三個和尚,正是當初被劉祭酒放回來報信的小和尚,以及在樓梯上,看著趙玉書並商量如何整治他的師兄弟


    大堂的門緩緩關上,一陣陣木棍敲打脊背的聲音,混雜著壓抑不住的慘叫聲從門內傳來,慢慢消失在空中


    時間倒回上午,老趙正在書院醫館,一臉崇拜的看著一位白衣小姐姐拿著一座木人給他講解人體穴位


    “指法有什麽了不起,你一天不是修士,手指就是肉體凡胎,戳上去就會疼,如果一定要練指法,為什麽不在手指間再夾一根針呢?”


    一道寒光在趙玉書麵前閃爍,一根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嗤的一聲,木人的譚中穴上,一小節銀針尾巴微微顫動


    自己的指法絕沒有這麽快,而憑借這個速度,自己的護體靈氣怕也擋不住這一針,凡人練到極致,低階的修士也能殺嗎?!


    “就算你是修士,隻要不過外景三重天,也絕擋不住我這一針,怎樣,想學嗎?”


    如果不是這個世界也有著男兒膝下有黃金的說法,趙玉書會毫不猶豫的跑過去,抱住白衣小姐姐的石榴裙,大喊一聲:“教練,我想練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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