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顧南天剛剛睡醒,床邊突然就多了隻小腦袋,“爸爸,媽媽叫你起來吃藥了。”


    顧南天望向兒子,小澈睜著好看的眼睛,父子倆一大一小兩雙眼睛相互瞪著對方。


    兩張相似的臉,一個深沉,一個稚嫩。


    許知音從外麵進來,問道:“澈,爸爸醒了嗎?”


    小澈沒有出聲。


    許知音定睛一看,才發現兩個人正在瞪著對方。


    “做什麽呢你們?”原諒她看不明白。


    看到這兩人之後,一臉蒙逼。


    許知音伸手摸了摸小澈的耳朵,小澈才抓住許知音的手,抬起頭對許知音說:“媽媽,爸爸已經醒了。”


    許知音對顧南天說:“起來吃藥了。”


    顧南天在小小澈的幫助下坐了起來,許知音把杯子和藥遞給他,“這個藥最後再吃一次。如果再沒有用,那就換藥了。”


    顧南天聽話地把藥片服下,小小澈問他,“爸爸,苦不苦?”


    顧南天看了一眼許知音,說:“有點苦。”


    “……”這藥有點酸,並不會苦。


    許知音倒也沒有拆穿他,把水遞給他,“那再喝點水。”


    “我不要喝水。”顧南天說:“我隻要老婆哄哄我。”


    “……”


    許知音服氣地望著他,“你還要我怎麽哄你?”


    她已經處處讓著他了,他還想被怎麽哄?


    許知音對小澈問道:“兒子,你爸爸幼稚不幼稚?”


    “呃……”小小澈看著顧南天,對許知音說:“爸爸生病了。”


    潛台詞是他就算幼稚也是應該的!


    許知音應該包容他。


    兒子簡直是體貼到了極點。


    平時總是跟顧南天爭許知音,現在看顧南天生病了,他倒是處處讓著她爸爸。


    許知音聽了兒子的話,看向顧南天,覺得有點愧疚了,兒子都處處讓著他了,她是不是也應該讓著他一點?


    她坐下來,把水遞給他,“那再喝點水?要不我喂你?”


    望著被許知音遞到唇邊的水,顧南天張口含住了杯口。


    許知音對他說:“起來換身衣服,去下麵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他這兩天已經好很多了,可以去散散步。


    顧南天應道:“好。”


    許知音去把他的衣服取了出來,放到一旁,伸手幫他解襯衫的扣子。


    她做這些的時候,他隻是認真而專注地看著她。


    他的眼中帶著深深的留戀。


    他喜歡許知音,深愛到極點。


    拚命地克製著自己不去想悲傷的事情。


    許知音被他一直看著,感覺心口咚咚直跳,有些呼吸不穩。


    “你能不能別這樣一直盯著我?”


    “為什麽?”顧南天不解。


    許知音說:“你這樣盯著我,我會緊張。”


    “為什麽要緊張?”顧南天冽唇,露出潔白的牙,一個好看的笑容。


    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他笑了。


    許知音捧住他的臉,“被你盯著,我就會緊張啊!”


    “我們都這麽熟了。”顧南天寵溺地看著她,“你怕我?”


    “……”許知音道:“快點脫褲子,別廢話。”


    她才不怕他,但,麵對他的時候,卻還是會忍不住有種心跳的感覺。


    顧南天聽了許知音的話,沒忍住笑了出來,“脫褲子,你會不會太著急了?”


    他笑容裏帶著的壞意,讓許知音挑了挑眉,“你能不能正經點?兒子還在這裏!”


    顧南天把身上的睡褲脫了下來,許知音把內褲給他,小澈在旁邊捂著眼睛,挑剔地說:“爸爸,你的弟弟長得好醜。”


    “……”


    顧南天瞪了他一眼,“閉嘴。”


    許知音跟著說:“是挺醜的。”


    “你不是很喜歡?”顧南天挑眉,看向許知音。


    許知音瞪大雙眼,尼瑪,兒子在這裏,他也能說葷話?


    許知音咬了咬唇,“你能不能正經一些?”


    顧南天默默地換好衣服,許知音幫他係好圍巾,他順勢摟住她,許知音說:“你還真的挺粘人的!早知道這樣,就讓你自己在碧波園裏住,別回來了。”


    顧南天說:“我很想你,就算不在你身邊,我也很想你。”


    許知音想起他睡夢裏都會拽住自己的手,每次看到自己都會露出安心的眼神,心裏很暖。


    她知道,他是真的很愛她。


    她溫柔地望著他,“那以後不要離開我!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不要逃開。”


    “……”顧南天想低下頭親親她,但想起自己現在還在咳嗽,也就克製住了,免得傳染給她。


    今年的春天來得早,院子裏的樹上花都開了。


    許知音扶著顧南天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那些花瓣像雪一樣不斷地飄落下來……


    傭人們跟在顧南天身後,方便他有什麽不舒服的時候可以及時照顧。


    許知音緊緊地握住顧南天的手,輕聲道:“你不是說,怕自己不能跟我白頭到老?”


    顧南天望向她……


    許知音抬起頭,伸手輕輕地撣去他肩膀上的幾片花瓣,“現在,也算白頭到老了吧?”


    兩個人的頭頂都沾了不少的花瓣,顧南天有些意外地看著許知音,“這就是……你帶我來這裏的原因?”


    這裏有很多開花的樹,長得很是密集……


    花一開,這裏的風景美不勝收。


    以前這裏是南心湖,不過後來改了名字……


    許知音握住顧南天的手,沒有出聲。


    顧南天看著她,微笑了起來……


    兩人順著花道一直走到了湖邊,竟然在湖邊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一身優雅的長裙,外麵罩著件深色的風衣,顧心儀……現在應該說是喬漫,她站在那裏,望著湖景發呆。


    傭人在她身邊提醒,“喬小姐,顧爺過來了。”


    顧心儀聽了,轉過頭來,看到了顧南天和許知音。


    她也並沒有急著走開,一點都不心虛。


    許知音和顧南天停下腳步,許知音看了一眼顧南天,“我們回去吧!”


    她莫名地不想見到顧心儀,也不想跟顧心儀說上話。


    顧南天沒有動,隻是看著顧心儀……


    許知音有點發慌,當初顧心儀背叛了顧南天,才讓顧南天生氣。


    可是,她不確定顧南天對顧心儀到底還有沒有感情,畢竟他們是愛過的。


    顧心儀已經帶著傭人,主動走了過來,她臉上帶著微笑,“南天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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