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郎,這究竟是……”緋月骷髏目睹此景,一時之間有些懵然。


    她剛要開口詢問,卻突然感到自己的魂魄竟開始不由自主地消散。


    她猛然驚醒,身形一展,騰空而起,從那團黃霧中逃脫,懸浮於祭壇之上。


    她凝視著皇道嶽那雙赤紅的眼眸,眼中充滿了震驚、不解,以及無盡的悲傷。


    “這是黃泉散魂丹?嶽郎,你……你怎麽能對我下此毒手?”緋月的聲音顫抖著。


    “我?我們本說好一陰一陽,共同追求大道。可結果呢?你卻想與我爭奪牧天那絕世天賦根骨和傳承。大道之爭,猶如殺人父母,既然你如此無情,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皇斷嶽麵色猙獰,言語間透露出瘋狂。


    “你隨時都帶著這種丹藥,原來早就為我準備好了吧?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哈哈……真是沒想到,我如此傾心於你,你竟然早就想著怎麽殺我了?”


    緋月的白玉骷髏骨頭上開始不斷冒出一股股黑氣,飄散在空中,她的魂魄正在逐漸消散。


    “那又如何?為了大道長生,我連家人都可以吞噬,你又算得了什麽?”皇斷嶽看著不斷散魂的緋月,眼中湧出濃濃的殘忍和瘋狂。


    說罷,他取出秦冷霜的半道兵玉刀,身上氣勢如火山般猛然爆發。


    他以刀為劍,對著空中的緋月斬出了自己的巔峰一擊。


    “就憑你?”


    緋月見狀,眼中紅光暴漲,言語間充滿了不屑。麵對皇斷嶽這近乎絕殺的一擊,她隻是緩緩抬起白玉般的古掌,虛拍而下。


    一股玄奧而無形的強大力量隨著她輕飄飄的一拍猛然爆發而出。


    這股力量不費吹灰之力般將皇斷嶽那劃破空間的強大一擊直接湮滅。


    接著,這股力量眨眼之間就拍到了正揮刀向緋月斬殺而來的皇斷嶽身上。


    “轟!”皇斷嶽瞬間如隕石一般被重重拍砸到了祭壇之上。


    這祭壇不知是用何種材質製成,竟然除了震顫了幾下之外,一點損傷都沒有。


    牧天見二人內訌,眼神一轉,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其實就在緋月動手的那一刻,他就發現自己已經恢複了自由。


    此刻他見皇斷嶽被緋月隨意一擊就拍砸到祭壇之上,心中震撼不已。


    皇斷嶽可是合道境巔峰的大能,是這太初大陸最頂尖的強者之一。


    沒想到在緋月的手中,他竟然連一合之敵都做不到。


    這一幕讓牧天對緋月的實力有了全新的認識,這個緋月隻怕已經進入了傳說中的登天之境,與自己在神庭的那個師尊隻怕不相上下。


    “哈哈哈……皇斷嶽,你這薄情寡義之徒,今日,即便我魂飛魄散,亦要先取你性命,讓你一切籌謀化為泡影,哈哈哈……”


    緋月周身,死氣繚繞,如墨般濃鬱,言辭間,滿是悲憤交加,字字泣血。


    她,數百年的守望,日夜思念,情深似海,卻未曾想,這心儀已久的男子,在關鍵時刻,撕下了所有偽裝,隻為那長生不老,竟對她暗下毒手。


    這份背叛,讓她心性大變,暴躁與瘋狂,如野火燎原,不可收拾。


    “緋月,這一切隻會是我的,最終的勝者,唯有我!”皇斷嶽亦是狀若癲狂,本就傷痕累累的身軀,在緋月一擊之下,更是雪上加霜,但他言辭之間,卻滿是不可動搖的瘋狂與決絕。


    “我要將你,徹底湮滅於虛無!”


    緋月怒喝一聲,口中咒語如天籟之音,又似神諭降臨,一雙白玉般的手掌,迅速結印,仿佛在與九天之上的神靈溝通,欲借其力,將皇斷嶽徹底斬殺。


    而皇斷嶽,麵對這一切,竟是麵不改色,一副視緋月如無物的模樣。他從容不迫的從懷中取出一瓶療傷聖藥,一股腦兒吞入腹中。


    “咦?我的力量,為何無法調動了?你究竟還對我做了什麽?”


    正當緋月欲發動那蓄勢已久的攻勢時,卻突然發現自身異樣,慌亂之色,瞬間溢於言表,傳遍整個祭壇。


    “哼,為了對付你這狡猾的老妖婆,我特地在那黃泉散魂丹中,融入了禁靈鎖源丹,哈哈哈……”


    皇斷嶽雖重傷在身,但此刻的笑聲,卻異常暢快。


    數百年的精心布局,今日,終於迎來了收獲的時刻,他的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滿足與喜悅。


    “啊!……”皇斷嶽那“老妖婆”三字,如同鋒利的刀刃,深深刺痛了緋月的心。


    她身形一晃,落在祭壇之上,抬頭望向那輪血紅的月亮,發出陣陣淒厲而狂放的嘯聲。


    那聲音中,蘊含了無盡的憤怒與不甘,仿佛要將這天地間的所有不公,都傾訴而出。


    “師兄,趁他們內鬥之際,我們趕緊逃離吧!”秦冷霜的聲音,細若蚊蚋,卻在牧天耳畔清晰響起。


    牧天聞言,側首瞥了她一眼,正欲開口回應,卻不料祭壇之內,突變陡生。


    牧天隻見那原本連接著自己、皇斷嶽與緋月三人的如龍紅光,驟然間狂暴增長,猶如怒濤洶湧,不可遏製。


    他隻覺一股難以抗拒的吸力,猛然間衝擊著他的識海,將怯顏的神魂瞬間吞噬而去,仿佛被無形的巨手,硬生生扯離了他的識海。


    緊接著,頭頂那輪血月,再次傾瀉下一道粗壯的血紅光柱,將祭壇與血月緊緊相連。


    而怯顏的神魂,竟在這一刻,詭異地出現在了秦冷霜原本所在的接引位置上,如同被命運之手,輕輕放置。


    牧天心中驚駭,尚未及轉身查看怯顏的境況,便又突感自身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牢牢禁錮在了祭壇之上,動彈不得,仿佛被無形的鎖鏈,緊緊束縛。


    與此同時,皇斷嶽與緋月二人,也似乎被一股浩瀚無垠的力量所操控,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陰陽主位之上,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難以言喻的驚駭與無奈。


    而已經站在牧天身旁的秦冷霜,麵色瞬間蒼白如紙,她剛升起逃離祭壇的念頭,便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直接碾壓得粉碎,身體炸裂成一團血霧。


    隨後被祭壇貪婪地吸收殆盡,隻留下一抹淡淡的血腥氣息,在空氣中緩緩彌漫。


    這一幕,驚心動魄,令人窒息,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被這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所徹底掌控,命運已經徹底不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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