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牧天心中驚駭,神念如潮水般橫掃整個山洞,甚至蔓延至洞外,卻未發現任何異常。


    那奇怪而強大的趙空城,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洞內終於恢複了安全,牧天再也壓抑不住體內的傷勢,“哇”的一聲,再次猛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


    趙空城剛才的那一擊,讓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傷。他強撐著身體,打出竭盡全力的一擊,卻讓自己的傷勢猛然爆發。


    此刻,他的身體猶如即將爆碎的瓷器一般,裂紋密布,鮮血如流水般湧出,染紅了地麵。


    牧天隻覺得眼前發黑,天旋地轉,眼皮沉重如山。


    他猛咬舌尖,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要昏死過去。他顫抖著手,取出靈虛返源丹,將剩餘的六顆丹藥中的四顆全部倒入口中。


    接著,他強撐著收起帝山令和天怯劍,艱難地爬到仍舊深嵌石壁之內、身體破爛、氣息已微不可察的王煬身邊。


    他小心翼翼地給王煬也喂了一粒靈虛返源丹,希望能救回他一命。


    做完這一切後,牧天將王煬和手中的所有儲物戒指全部收進了芝田之中。


    他咬緊牙關,將玉鐲直接吞入了腹中。這是他最後的底牌,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做完了這一切,牧天再也支撐不住,直接昏死了過去。


    洞內再次陷入了寂靜,隻有牧天微弱的呼吸聲和鮮血滴落的聲音在回蕩。


    數個時辰之後,寂靜無聲的山洞內,一抹身影悄然浮現,竟是那曾在冰獄中與,在重傷之際被牧天偷襲,僥幸逃脫的皇斷嶽。


    他緩緩踱步至昏睡不醒的牧天身旁,那雙略顯灰敗的雙眼,瞬間煥發出明亮的光芒,其中怨恨之色一閃而逝,隨即被洶湧的興奮與期待所淹沒。


    “哈哈……待我將你的絕世天賦與無上傳承盡數吸納,我皇斷嶽定能打破天墟,聲震神界,直至攀上那無上絕巔,哈哈……”


    他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希望與暢快,不停地在山洞內回蕩,仿佛要將這寂靜的空間都震得顫抖。


    片刻之後,他毫不遲疑地卷起牧天,身形一閃,便衝出了山洞。


    他凝眸深邃,望向遺跡深處,那裏宗門殿宇巍峨聳立,風雲翻湧,不時傳來如雷鳴般的隆隆巨響,震撼人心。


    然而,皇斷嶽的嘴角卻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隨即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身形如同鬼魅,瞬間消失在茫茫天際。


    不知時光流逝了多久,牧天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


    隨著視線逐漸清晰,他猛然驚覺自己已不在那幽深的山洞之內,心中頓時一驚,猛地坐起身來,急忙環顧四周。


    隻見自己正置身於一個古老而陰冷的石殿之中,四周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氣息。


    而皇斷嶽和秦冷霜,竟都盤坐在自己的身邊。此刻,二人正轉頭看向自己,目光中各自蘊含著不同的情緒。


    牧天心中一緊,立即彈跳而起,想要衝向石殿的出口。


    然而,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修為竟已全無,剛跑出幾步,便感覺自己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禁錮在了當場,無法動彈分毫。


    他心底一涼,知道這回算是徹底被這陰魂不散的皇斷嶽抓住了。心中不由焦急萬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了他的喉嚨。


    “我勸你還是安靜地待著吧!”皇斷嶽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看著被禁錮的牧天,言語中透露出無盡的冰冷。


    言罷,他一揮手,牧天便如同被無形之力牽引一般,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牧天隨即感到自己恢複了自由,立即警惕地看向一旁依舊盤坐的皇斷嶽。


    隻見皇斷嶽除了頭顱還算正常,他的身體竟如爛絮一般殘破不堪。仿佛曾經被人切碎後再拚湊起來,道道傷口觸目驚心,景象令人不寒而栗。


    皇斷嶽見牧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遊離,不由也緩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那仿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殘破身軀。


    接著,他蒼白的臉上殺意洶湧,目光如刀地盯住了牧天:“這都是拜你所賜!小子,我在皇家對你那般厚愛,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報答我的!”


    牧天聞言,沉默不語。腦中回想起自己曾經瘋狂想要殺死皇斷嶽的情景,心中暗自歎息:“這合道境巔峰的強者,果然不是那麽好殺的。這皇斷嶽身體被我斬碎了,居然還活得好好的。”他不禁感到可惜不已。


    而一旁一直默默注視著牧天的秦冷霜,在聽見皇斷嶽的話語後,猶如聽到了晴空霹靂一般。


    她猛然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牧天,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


    她飛快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到牧天身前。目光如炬地凝視著他的臉龐,眼神中充滿了欣賞、崇拜與愛慕之情。


    牧天竟然能把皇斷嶽這種巔峰大能級人物傷成這樣,這該有多驚才絕豔才能做到啊!


    她的心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起來,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牧天目光一掃,落在正步步走近的秦冷霜身上,心中不禁泛起陣陣疑惑,暗自揣測她為何也會出現在此地。


    隨即,他轉眸看向皇斷嶽,沉聲問道:“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秦冷霜聞言,未等皇斷嶽開口,便迅速接話,將此地的情況娓娓道來:“我們現在身處一座古老的石塔之內,是皇前輩帶我們過來的。這裏相當安全,你盡管放心。”


    石塔?牧天聞言,心中再次掀起驚濤駭浪。


    他猛然想起王煬之前曾提及,他與怯顏等人,正是在一座石塔內遭遇了變故。


    難道,就是眼前這座石塔?


    牧天心中思緒紛飛,不由自主地仔細打量起這個石殿來。


    隻見這方石殿不過數丈見方,四壁如刀削斧劈,渾然天成。而在他的身側,正對出口的那麵石壁中間,赫然鑲嵌著一個神龕。


    神龕之上,還殘留著兩塊嶄新的印記,仿佛有什麽東西剛剛被人取走一般。


    牧天目光一凝,心中瞬間湧起滔天波瀾。他快步走到神龕之前,凝視著那兩塊印記,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怯顏手持寶物,興奮轉頭的畫麵。


    那一刻,他心痛如絞,眼中的悲痛之情濃重得仿佛要滴落下來。


    他緩緩伸出手指,輕輕撫過那兩塊印記,仿佛在撫摸怯顏的臉龐一般,動作輕柔而又小心翼翼,充滿了無盡的眷戀與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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