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王石,內心五味雜陳的看著王無雙和東贏的阿媽,東贏。


    他們手裏緊緊的抱著那兩袋的麥子。


    王石隻身走到了三人的中間,心事重重的說道:“我…我還有一處麥田,離大家的麥田比較遠,在深山老林裏麵,那裏不可能會有蝗蟲出現。”


    破敗不堪的麥田地裏,王無雙聽到王石所說的話語,大喜過望,瞬間感覺又有希望了,快步走到了王石的麵前,激動的說道:“王石兄弟!你說的是真的嗎?快帶我去看看。”


    望著遠處的深山,王石對著王無雙無比堅定的說道:“兄…弟,相信我。”兩人朝著深山裏麵跑去了,而後的阿媽,小燕子和東贏也在後麵追趕著他們。


    兩人快速跑到了深山裏,穿過樹林,他們來到了一處水潭前。


    阿媽和小燕子,東贏也終於跟上來他們遠遠望去卻發現王無雙竟然雙腿跪在了一處水潭前。


    隨後他們快速掠過當前的樹林,因為這裏的樹林擋住了他們的視野,穿過樹林之後,這裏的視野就變大了,隨著他們視角望向王無雙的方向,頓時,所有人的眼睛裏冒出一股金燦燦的光芒。


    王無雙的對岸,竟有一處雖然不算特別大的麥田,但不過也能夠他們二家人吃上飽飯了,王無雙望著這救命的的麥子,露出了感激的眼淚,也露出了一股黯然神傷的眼神。


    水塘前的王無雙強裝鎮定,露出大喜過望的表情,高興的說道:“太棒了!兄弟,要不是你的話,我們今年恐怕連稅收都負不起了。”


    金黃色麥田裏麵奔跑的王石,瞬間尷尬的說道:“噢!原本我並沒有在這裏種有麥子的了?隻是後來因為花鎮上的麥田已經全部種完了,所以我新娶的媳婦便叫我來深山老林裏找了一塊地種上了麥子,就算收成不好,但多多少少也能收上一點,當稅收。”


    一旁的小燕子,想到這,越想越氣的都嚷著嘴說道:“對呀!他在幾年前給我找了一個小媽。”王無雙卻反應很快的問道:“這是好事情啊!你怎麽不說呢?”


    王石的表情略顯害羞,然後撓了撓頭說道:“這也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所以我也就沒有大張旗鼓,除了小燕子和我以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後來一段時間裏王石,王無雙兩個人在這裏呆了很長一段時,日夜守著對這裏的麥田,將最好的肥料,最好的水全部交給了它們,而且更是每時每刻都細心的照顧著。


    某天的晚上,王石和他的媳婦突然卻吵了起來,王石的媳婦大聲抱怨道:“王石,你到底想怎麽樣?原本已經遭受了天災,蝗蟲!現在大家自己都吃不飽,你還要將我們在遠處種的一片麥子,拿出來給他們,你怎麽想的?你腦子被門撞了嗎?我們自己都吃不飽,你看小燕子都已經瘦成什麽樣了?”


    一旁的王石卻站了出來,一臉沒好氣的說道:“小燕子!我看她好好的,你個女人家懂什麽,現在你真心實意的對待人家,人家以後富貴了,能忘記你嗎?”


    說到這兒,一旁的女人畢竟隻是一個女人,家裏麵的大事還得是王石來做決定,並沒有再多的回懟王石。


    王石也自顧自的說道:“更何況,我看東贏還有小燕子挺搭配的,我還想將小燕子嫁給他。”


    中年女子聽到這立馬哭笑不得地指著王石說道:“你可真行,一邊給他們送吃的,還將女兒也打包送給他們,你怎麽不把我一家人全部打包送他們呢?”


    王石一臉不耐煩的說道:“你準備一下吧!明天王無雙他們一家就會過來,他們家僅剩的麥子也會帶過來,到時候我們會準備六袋麥子,交上去當賦稅,隨後剩下的我們打算一起吃到明年,重新種。”


    女人瞬間滿臉憤怒的說道:“別的事情我可以不管!我也管不了,但不過女兒的事情,我就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別讓女兒嫁給那個廢物。”在這個女人看來,東贏早在幾年前,她嫁給王石的時候,她就有所聽聞,直到現在長大成人都沒有任何的作為,所以她很是看不起東贏。


    這句話原本隻是王石比較氣憤的時候說出的,他也沒當真,隨後也隻是默認了。


    清晨,紅日東升,東贏被阿媽給叫了醒來,阿媽在家裏麵巡視著最後的一點糧食,緊緊的抱在胸前,最後一家三口人向著小燕子家走去了,走在路上,東贏一步一回首的看著家的方向。


    阿媽撫摸著東贏的頭,但是眉頭卻皺了皺,也不知道前路到底在哪裏。


    王無雙走在前麵,他緊緊地抱著他們那天晚上拚死挽回的那幾袋麥子,沒過多久他們一家也是終於來到了小燕子的家門口。


    這時看著小燕子在門口迎接,東贏立馬迎了上去,說道:“小燕子,我們來了。”


    小燕子看到來人,立馬也大聲的說道:“快點,快點過來,她早已把飯菜做好了。”


    小燕子非常高興的大步來到了阿媽,阿爸還有東贏的身後,將他們推了進去。


    進到房間後,王石已經在一旁準備吃的了,隨後一旁的女人將最後一盤菜抬了出來,兩家人們便一起吃完了飯。


    王無雙和王石兩個人卻商量了起來,最後王無雙將最後幾袋麥子拿給了王伯父,王石也從家裏麵拿出了三袋麥子,他們兩人打算去到花鎮去交賦稅。


    走時,他們望著門旁的野山雞,還打算將原本在山裏麵,好不容易打到的野味拿到花鎮上去,看能不能賣點錢。


    東贏看著這隻野山雞,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心酸,這隻野山雞可是阿爸在山裏麵蹲了幾天幾夜才抓的,而這過程之中,阿爸硬是連續兩天兩夜沒吃過飯了。


    就當他們要走的時候,王石看到東贏和小燕子決定讓他們也出去看看,隨後說道:“讓東贏和小燕子去花鎮上看一下吧。”


    聽到這,東贏內心原本還挺高興的,至少能出去走走,但不過轉而一想也沒有那麽高興,其實,也隻有一旁的小燕子特別的高興了。


    之後王無雙還有王石帶著東贏,還有小燕子朝著花鎮的方向去了。


    眾人走後中年女人就露出原本的麵貌沒安好氣道:“你們一家人,簡直就是掃把星啊你們!禍害你們自己人還不夠,還要將你們的黴運帶給別人。”


    阿媽眉頭緊皺,將頭低了下去,因為她知道現在寄人籬下,她們說什麽都是對的,阿媽並沒有回應。


    許久,阿媽輕聲細語的說道:“那沒有事,我就先下去了。”隨後一旁的女人卻翻著白眼說道:“怎麽沒事了?你沒看到那裏還有吃剩下的碗嗎?趕快拿去洗了。”


    阿媽便默默來到了桌麵旁,收過所有的飯碗裝在木盆裏,之後卻發現就連抬起來都有點費力,但很快,阿媽便調整好狀態往桃河的下遊去洗了,可能也是因為這裏已經沒有水了,小燕子家離桃河也有幾十裏的路。


    阿媽終於將碗給一個一個的擦洗晾幹淨,他從下遊走向中遊,回到了小燕子的家裏。


    剛回到家裏,碗還沒來得及放回去,一旁的女人將一大個水桶丟了過來,一臉高傲的說道:“家裏沒有水了,我不想動,麻煩你去挑一下唄!”


    阿媽並沒有說話,而是又默默的撿起了扁擔和水桶,朝桃河的方向走去了。


    現在正值下午,餘溫格外的炎熱,阿媽的汗水不斷的滴落在水桶裏。


    在陰暗的角落裏,站著一個惡毒的女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和殘忍,她的麵容扭曲,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阿媽將水挑到了小燕子家的外麵時,王石的女人看到外麵已經累到不成人形的阿媽穿著竟然這麽邋遢,衣服上沾滿了汙漬,她的鞋子也磨損得很厲害,但不過好歹也是將水給挑了回來。


    隨後她走了過來,眼神很辣的嚐了一下水的味道,突然發現水是鹹的,她憤怒的猶如教訓下人一般噴火道:“你難道不會注意點嗎?你的汗都已經掉進水裏了,這怎麽喝,怎麽用?”她心中的怒火就燃燒得更加旺盛。


    這個惡毒的女人身材高大,肌肉發達,給人一種壓迫感,她的頭發淩亂,遮住了她的眼睛,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手指關節粗大,上麵布滿了老繭,這是她長期打罵別人留下的痕跡。


    女人憤怒的立馬一腳將水給踹翻在地,同時阿媽也跟著水桶一起摔落在地,水還濺到了她的身上,阿媽此時已經累得不成人形了,阿媽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自己默默轉身去到了一旁坐了下來。


    女人立馬憤怒的破口大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們一家人果然是掃把星,果然是黴人!禍害別人!”


    王石和小燕子,東贏還有王無雙,他們終於來到了花鎮上,他們帶著四包麥子,走在路上格外的耀眼,一旁投來了許多羨慕的目光,他們都奇怪不知道王石他們是用什麽手段還能保住四袋麥子。


    李家收賦稅地點,此時竟然不是平日的李管事,而李家來代收賦稅的是一個少年,他的衣帽比較華麗,戴著比較好的裝飾。


    收賦稅的少年特別的生氣,他將未交滿交稅的人給抽打在地,不停的拳打腳踢,暴躁的說道:“你們這些人,連賦稅的一半都沒有,還來交什麽賦稅。”他用鞭子和竹條抽打著身前沒有交滿賦稅的老者。


    後麵排著隊來交賦稅的人們,抱著手裏的麥子敢怒不敢言,座位上的少年對著下方的人就是罵道:“你們這些人,平常不努力種地,現在賦稅都交不了。”


    而下方被抽打的老者和少年,被打得不敢還手,他們知道如果一旦還手的話,他們會連累親人,而如果不還手的話,他們隻能被打死,但不過死一個人總比死一群人強,所以他們隻能默默的忍受著。


    看著遠處被抽打的遍體鱗傷的一老一少,東贏和小燕子也是從少年的身上感受到了殘忍,平常他們就連看到小動物受到虐待,他們都會於心不忍,更別說這一次的對象還是人了。


    東贏和小燕子說道:“阿爸?阿爸!他們為什麽打人呀?對呀!他們憑什麽打人?”


    王石反應迅速,不敢遲疑道:“無雙兄快將他們兩個人的嘴堵住,特別是小燕子你的。”


    王石心煩意亂的說道:“你們兩個呀!別給我們添亂了。”隨後王無雙和王石,帶著四袋子的麥子走向收稅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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