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並沒有意識到他打錯主意了,他剛才對人屠的一擊,假如用伽馬暴那就完美了。


    他用自己獨有的強大內力,一記寸拳將人屠擊成內傷,讓校長大凱對他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普通的藍星人怎麽可能有如此厲害的本事?


    看他諱莫如深的樣子,倒和那些被飛廉王打入黑洞的臭仙爛佛們頗有相似之處!”


    大凱五十多歲,他資曆很深,見多識廣,且親自參加過二十多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卡薩城之戰。


    在那場戰役中,飛廉布下天羅地網,十麵埋伏卡薩城,圍剿皇天帝尊蒼元靈。


    他親眼看著蒼元靈兵敗如山倒,眾多仙家神佛灰飛煙滅,卡薩城一夜間屍堆如山,血流成河。


    這小子的氣質和身手和那些仙尊神佛很相像,從那場戰役以後,再沒有看到有如此強悍內力的素食者,盡管他說他是吃葷的,怎麽看都不像。


    大凱心裏明白,別看飛廉王今日榮光無限,想當初可是沒少受蒼元靈那老賊的欺侮。


    自己父親以及爺爺都曾被那糟老頭施法困在中海風浪礁上,日日夜夜遭受著風浪侵蝕。


    因此,對於伽馬暴以外的任何武道,他都異常敏感,異常警惕。


    他注視著黃安,突然暗想:


    難道這家夥真的是天才?木木牛說他是有史以來除飛廉王之外的第一天才生,自己並不信。


    隻是除了伽馬暴,他身上還有其他本事,剛才一擊何止千斤。


    臭家夥,我可是注意到你了,你深藏不露,我倒要看看你能弄出多大動靜?


    依照凶噬洲法典,浦口武修學院校規,黃安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進入。


    既然木木牛將他以特招生錄取,那就按照特招生對待,一般來說學院對特招生的要求會特別嚴格。


    對於不到三個月違反校規的特招生,絕沒有留下來的可能。


    但是,這位身上似乎隱藏著什麽,與其不明真相將他趕走,不如留下來看看,他是真的想效忠飛廉王還是另有所謀。


    看樣子,無論那一種結局,他都不會久居人下,他一拳打向人屠的時候,眼神裏一抹無法形容的霸氣,但是很快又進入潛伏模式。


    大凱禁不住不寒而栗。


    想到這裏,他溫和的對黃安道:“好吧,看在你對飛廉王一片赤誠的份上,我不會再為難你,你就跟著他倆去,一月期限,如滿分完成任務,回班裏修習武道即可。”


    “多謝校長閣下,黃安遵命就是。”黃安低頭道。


    大凱隨即到兩個人屠跟前,低聲問一個道:“你沒事吧?”


    那人臉色有點蒼白,低頭咬著牙,故作鎮定說道:“沒事。”


    “沒事就好,那家夥不是省油的燈,你們倆要好好招呼他,留一口氣就行。”


    聞聽此言,倆人對視一眼,立馬興奮起來,點著頭答應,一個回頭招呼黃安:


    “喂,菜鳥,小鮮肉,跟我們走吧!”


    黃安朝雪蜜粒招手:“雪蜜粒再見!”


    雪蜜粒同樣舉手示意:“黃安,保重!”


    目送黃安跟著人屠走後,大凱回身對雪蜜粒道:“好啦!雪蜜粒,接下來說說你的事。”


    “校長閣下,我在這兒呢!”


    “你用伽馬暴打傷同學,嚴重違反校規,除了該有的賠償由你的家族來負責外,我要罰你蹲黑屋七天。”


    “校長,我是見義勇為,是見義勇為,你不能不分是非黑白……我表示抗議。”雪蜜粒急躁地叫嚷起來。


    “抗議無效,再敢強嘴,追加兩天。”


    “不,我抗議。”


    “好吧,罰你蹲黑屋九天,還抗議嗎?”大凱無比威嚴的樣子,恐嚇道。


    “抗議。”


    “十一天。”


    “抗議。”


    “十五天。”


    “抗議!”


    “好吧,關你一個月。”


    “我一萬個抗議,我十萬個抗議,我一百萬抗議……”抗議到後麵,雪蜜粒憤怒地舉著拳頭。


    “雪蜜粒,你……你……你這是要造反嗎?”


    雪蜜粒成功激怒大凱,大凱氣急敗壞,眼圈都紅了,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他沒有說再加的話,再加就該蹲監獄了,讓學生蹲監獄他沒有這個權力。


    訓導室眾人吃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狀況,很多人第一次看到平時強勢的校長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


    對雪蜜粒的勇敢和果斷所有人都心悅誠服,但是對雪蜜粒和藍星人黃安混在一起卻是頗有微詞。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有一顆矛盾的心,即佩服又嗤之以鼻,因此,沒有人出麵幫她說情。


    會場是長久的鴉雀無聲,連神棍等人都悄無聲息的看著。


    大凱言詞激烈,他質問雪蜜粒是不是想造反。


    不管在凶噬洲,還是奇行衣,所謂造反一般指背叛飛廉王。


    因為所有的法律都是飛廉王製定,你違背法律法規就是背叛飛廉王。


    背叛飛廉王,那是絕對的禁忌,絕對的沒有好下場,百般酷刑會讓你後悔來這世界。


    大凱的話像最後通牒,質問雪蜜粒是不是想造反?其威脅與壓迫意味到了極致。


    雪蜜粒眼淚汪汪,痛恨地看著大凱:“你想殺死我嗎?”


    “你敢說造反,我一定會殺了你。”大凱毫不猶豫,毫不遲疑。


    “那好吧,我造反,你殺了我吧。”雪蜜粒想都不想,朝前走一步,倔強地怒視著大凱。


    “啊!”


    會場一陣騷動,她這是瘋了嗎?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雪蜜粒。


    “你……”


    雪蜜粒的強硬,令大凱措手不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覺得臉幾乎丟盡了,他的權威接受著挑戰,他咬牙切齒看著她。


    訓導室又一片死寂。


    “雪蜜粒,你太大膽了,你收回你剛才的話還來得及,我願意為你開脫。”


    大凱咬牙切齒說道,


    雪蜜粒流著淚,憤恨地回答:“我沒有錯,是尼魯熱要慣死黃安,好多人都看到了,如果我不出手,黃安必死無疑。”


    “那你的意思是我錯了?”


    “有人恃強淩弱,你不過問,反來懲罰受害者,難道是對嗎?”


    “放肆。”大凱憤恨不已,揚手給了雪蜜粒一個嘴巴:“你個小毛頭,打傷同學,死不認錯,還想顛倒黑白,混淆視聽,又出言不遜揚言造反,我救不了你了。”


    大凱隨即吼來兩個安保,喊道:“將這個毛頭鎖進禁閉室,關她一個月反思,如果死不悔改,就以造反派交由法庭論處。”


    雪蜜粒嘴角流著血,憤怒地瞪著大凱,不停的叨叨,不停的抗議。


    安保推搡著她離開了教室。


    “我抗議……抗議……”


    雪蜜粒抗議的聲音漸漸遠去。


    大凱一臉冷然,他沒有理會下麵靜悄悄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眾人,轉身出了訓導室。


    他大步到旁邊一間房子,房子是接待室,接待室軟和舒適的沙發裏坐著一主一仆兩個人。


    主人是位老頭,長相難看古怪,像成精的猴子一樣豎著尾巴,臉色陰沉,嘴巴裏叼著一根半尺長的煙管。


    他氣場強大,渾身散發著極其淩厲的威嚴和不可侵犯的氣勢。


    對麵牆上的熒光屏,正在直播著什麽,老頭眯縫著眼睛,很明顯,對直播內容不大滿意。


    直播內容正是訓導室剛才發生的一切,大凱走進去時,老頭將頭靠在沙發裏,閉上了雙眼。


    “尼魯熱大人,打傷小尼魯熱的那個毛頭自己回來了,正如你看到的,她被我關起來了,我準備關她一個月禁閉,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


    大凱和聲細語,畢恭畢敬的躬身對裝睡的老頭說道。


    這老頭原來是尼魯熱的父親老尼魯熱,聽了大凱的匯報,他沒有說話,挑動的眉毛說明他並沒有睡著,大凱不用將同樣的話再說一遍。


    大凱尷尬地站在原地等著,足足三分鍾後,眉頭緊鎖的老尼魯熱睜開眼睛,一字一句開口道:


    “關禁閉就完了?大凱,你讓我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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