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歐克還要說什麽?


    黃安開口道:“歐克別說了,一人做事一人當,都是我的主意,撒馬爾先生,所有的錯都是我的錯,跟他們四個無關,要罰你就罰我吧。”


    黃安話音未落,木龍騰的站起來,撥開眾人過來了,“師父,不可以,我的錯我來領。”年齡雖小,話語鐵骨錚錚。


    緊接著,小妮子,威廉姆斯,邁克一起過來認罰。


    司馬歐克說道:“那好吧,我也有份,一起吧。”


    “還有我,雖然沒去,但是我的心去了,一起罰吧。”馬阿菊擠到跟前說道。


    趙俊傑一看急眼了,拉一把馬阿菊,說道:“阿菊,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瞎摻合啥呢?”


    “你懂個屁?”馬阿菊一把甩開趙俊傑,回頭再也不理他。


    作為女班班長的王舞這時候走了過來,她開口求情道:“撒馬爾先生,就饒了他們吧,有句話叫做責不罰眾,讓他們明天多采些也就是了。”


    趙俊傑再笨也知道該自己說點什麽了,這時候再不表態,也許會到眾叛親離的程度。


    “撒馬爾先生,作為大隊長,我領導不力,也有錯,一起受罰吧。”


    緊接著,方倉裏所有人都開口求情。


    撒馬爾十分惱火,有殺他解恨的心理,但是地球人來之不易,每一個都登記注冊過,沒有上級命令,他絕不敢輕易去殺戮。


    但對他們的懲罰,他絕對的有權利,撒馬爾表情誇張的看著眾人:


    “喂喂喂,你們幹什麽?這裏是奇行衣人種培育場,是國家級科研培育場所,是很嚴肅,嚴謹,和講紀律的,不是講江湖道義的地方,明白嗎?”


    眾人一齊看著他。


    撒馬爾手一擺,將眾人驅散:“好,責不罰眾是嗎?那所有人都散開,讓領頭的混蛋出來認罰,這樣總可以了吧?”


    唯有勇敢無畏的木龍擋在黃安麵前,瞪著眼怒目注視著撒馬爾。


    “你小子活膩味了是嗎?敢來挑戰我,信不信我今晚就燉了你?”撒馬爾惡狠狠說道。


    這一句嚇人的話雖然惡毒,但在所有人心裏,不過是罵人的話,但是進入黃安耳裏,卻全然不是那麽回事了,小鎮的肉鋪子,就是血淋淋的證據。


    他不認為撒馬爾話隻是嚇唬,失蹤的女人到底什麽下場,很需要研究。


    啪!


    黃安一巴掌過去,將木龍直接扇翻兩個跟頭,遠遠摔倒在牆角去了。


    眾人大驚。


    “混蛋玩意,在師父麵前逞能?滾犢子吧你。”黃安裝作惱怒的樣子罵道。


    撒馬爾並沒有因為黃安的表現免除對他的懲罰,他鼻子裏“哼”一聲,狠狠說道:


    “好,你十分狡猾,但是我告訴你,不勞動想吃飯,門都沒有,從明天開始,罰你去蹲豬圈,和豬同吃同住,體會一下白吃白喝是什麽滋味。”


    眾人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馬阿菊忙道:“撒馬爾先生,你這樣做,不是懲罰,是對人格的侮辱,我反對。”


    “你是在可憐他是嗎?”


    “不,我是在反對你,你這樣違背人道,違背天理。”馬阿菊振振有詞,不亢不卑。


    “什麽人道,天道的,我說的就是人道,飛廉王說的就是天道,你不願意的話,那就和他一起去蹲豬圈。”


    “蹲就蹲,誰怕誰?”


    馬阿菊言語愈加激烈,仿佛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一般。


    撒馬爾眼裏一抹冷笑,回頭對趙俊傑道:“你看到了,這可怪不得我了。”


    趙俊傑氣的渾身抖顫,揮手給馬阿菊一個巴掌。


    “不識好歹的東西,還不趕快給撒馬爾先生道歉。”


    馬阿菊被打得嘴角流下血來,她憤怒的看了一眼趙俊傑,轉過去朝外麵跑去。


    趙俊傑隨後追了出去。


    黃安低著頭慢慢走過來,口裏說道:“撒馬爾先生,你信守承諾,不再追究他們幾個人,我願意接受懲罰。”


    “師父,不可以……”


    “不行,不能蹲豬圈。”


    “師父……”


    方倉裏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叫聲,哭喊聲,黃安不聞不問,義無反顧走出了方倉。


    馬阿菊跑出方倉,來到廣場邊的一片小樹林,靠著一棵大槐樹,落下憤怒而無助的眼淚。


    趙俊傑到了她跟前。


    “阿菊,對不起,我是被逼無奈……”


    “你滾……”


    馬阿菊歇斯底裏怒吼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


    趙俊傑悲痛不已,抱住馬阿菊肩膀,哭出聲來。


    啪!


    馬阿菊掙脫,回身還了趙俊傑一個巴掌。


    “你就是一個沒骨氣的狗,虧我瞎了眼跟了你一年,你給我記住,從今以後,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阿菊,別這樣好嗎?”


    趙俊傑又拉馬阿菊手腕。


    “走開!”


    馬阿菊甩開,朝前走去。


    趙俊傑追上兩步,說道:“好,分開前,我隻說兩句話。”


    馬阿菊回過頭,看著趙俊傑。


    “說!”


    趙俊傑痛苦的看著天,撩了一下蓬亂的發型,說道:


    “你確定為了他,要和我鬧掰嗎?”


    “是!”


    “阿菊,你這樣我心好痛,真的好痛……你明白嗎?”


    馬阿菊聽他又開始廢話,轉身就走。


    身後的趙俊傑再沒有追趕,他站在原地,雙手捏得叭叭響,一股戾氣從鼻孔裏冒了出來。


    “好,你們給我等著……”


    二天早上,天麻麻亮,木龍和哥哥姐姐們去豬圈尋找師父。


    豬圈在培育場後麵一個山坳裏,一長排簡易的建築,裏麵養育著三千頭大肥豬。


    幾人不知道師父在哪裏,也無法打問,隻能一間一間尋找。


    腳步踏進豬圈,一股惡臭迎麵撲來,幾人忍不住趕快用袖子捂住鼻子。


    木龍走在前麵,他探頭到豬欄裏,豬欄裏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大肥豬,光線有點暗,他看不清有沒有師父。


    “師父!”


    木龍輕輕的叫。


    叫了幾聲,母豬哄哄的站起來,木龍確認沒有師父後,到第二個豬欄裏尋找。


    “師父……”


    如此這般,直到二十多個豬欄的時候,聽到了師父黃安的回應。


    “木龍……”


    “師父……”


    幾人到黃安睡覺的豬欄邊站定,看到黃安端坐在豬圈裏,旁邊是馬阿菊。


    而在二人旁邊,臥著十幾頭大母豬,母豬旁邊是數不清的小豬仔,小豬仔不停的哄哄叫,不停的鬧騰,不停的拉屎拉尿,惡臭一浪接一浪。


    再看黃安和馬阿菊身下,完全沒有打掃清理,完全沒有任何鋪墊,他們就那樣坐在成堆的屎尿裏。


    “師父……”


    看到這狀況,幾個人全哭了,木龍掀開豬圈門,到黃安身旁,拉住黃安,馬阿菊的手,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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