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承推辭再三,敖廣懇切道:


    “賢弟切莫與為兄生分了,賢弟初出師門,這洪荒險惡,若是賢弟有甚損傷,豈不愧對師尊乎?”


    眼見敖廣把錦元仙尊都搬出來了,擺出一副你不收就是不給我麵子的樣子。


    姬承也無奈,便說道:“兄長厚意,小弟隻能愧領。”


    敖廣這才高興起來,笑道:


    “此甲亦有些靈性,賢弟可滴血於其上,效果自現也。”


    姬承既然決定於與龍族交好,便也不再糾結,反而顯得小家子氣,日後修為更高時盡可回報。


    隻見精血一點,寶甲上閃爍幾道毫光。


    姬承心念一動,寶甲便自行披掛起來,隻見這英武少年甚是不凡:


    頭戴遊龍捧珠冠,身著星紋玄麟甲,腳踏追風步雲履,手持三尖兩刃戟。


    威風凜凜,器宇軒昂,麟火金眸神光照,沉月白袍顯風流。


    不得不說姬承賣相極好,縱然是閱曆豐厚,見慣少年英傑的敖廣也略有幾分失神,連聲道:


    “賢弟當真好風采,比為兄當年也隻遜一籌罷了。”


    敖廣命人擺宴送別,席間敖乙對姬承頗為不舍,一陣挽留,姬承笑道:


    “我家便在西牛賀洲萬靈玄清山,說來與西海龍王乃是近鄰,日後賢弟若無事,盡管來尋我便是。”


    敖乙大喜,笑道:“若走海眼,半日便可來回也。”


    東海作為四海的老大,內有一口鐵鼓,一尊金鍾,凡有事之時,敲鍾擊鼓,四海龍王須臾間便趕來相會,走的便是海眼。


    海眼聯通洪荒大陸水域,海眼與海眼之間便可稱作水脈,龍族天生近水,承受得住水脈真水的衝刷。


    二者的關係,就如同姬承與玄黃氣。


    龍族能夠通過水脈快速移動,超強的機動力,也是龍族能稱霸四海的原因之一


    宴罷第二日,姬承正式帶領兩隊蝦兵蟹將護送敖心瑤回西牛賀洲。


    敖廣作為長輩,沒有相送晚輩的道理,便讓敖乙與敖丁代送,二人依依不舍,送出百裏方罷。


    回宮後,兄弟二人麵見敖廣,敖丁問道:


    “父王,孩兒有一事不明,若論高手,我東海怎麽也找得出幾個來,盡可護送心瑤阿姊。”


    “若說勢力,三界中敢招惹我等的卻也不多,為何父王偏偏搭上一套上好寶甲,也要請元念叔父出馬?”


    倒是敖乙嗬嗬笑了起來,說道:


    “四弟啊,這你便不知道了吧,依我看來,父王倒是想撮合元念兄與堂姐才是。


    “一者元念兄對瑤姐有救命之恩。二者兩人都居於西牛賀洲,萬靈山離碧波潭也不過千裏遠。三者二人郎才女貌,元念兄又與我龍宮有舊,豈不天作之合?”


    敖丁搖了搖頭,事情沒這麽簡單。


    元念師承不凡,碧波潭勢力終究是弱了些,顯得門不當、戶不對。


    自家父王老謀深算,就算是聯姻,該東海先來才是。


    誰料敖廣卻笑道:


    “沒想到乙兒這些時日卻有所長進,沒錯,為父正是想要撮合二人。”


    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敖廣便不再是鎮壓海域的東海龍王,而是慈父一般的人物,對於兒子的困惑,敖廣也樂於解答。


    “我四海之龍王乃天庭正神,背後也俱有靠山,加上你二叔三叔四叔也是有能為的,能鎮得住局麵,算是安穩。


    “可那西牛賀洲卻不同,天庭、佛門、妖族、散修,各個勢力盤根錯節。


    “你七叔是個清雅性子,這幾千年卻不得不與各方勢力周旋,苦苦支撐,若是能與玄元一脈結成姻親,也能震懾宵小,保得一家平安。”


    接著,敖廣語氣深重道:


    “丁兒,為父知你天資聰慧,但行事卻少了幾分人情,需知世間萬事,不是所有事情都得計較得失,龍族乃是一體,你需切記!”


    ……


    另一邊,姬承護送萬聖公主返鄉。


    萬聖公主坐於輦車中,輦車由六匹龍馬所拉,翻山越嶺隻如平地,跨湖躍海亦是等閑。


    車前是姬承駕馬,兩側有力士護衛,眾人晝行夜息,龍馬腳程快,一日也能行數千裏。


    幾日後,眾人進入南瞻部洲地界,這南瞻部洲人道昌盛,名山大川無數。


    此地又是東南吳越,形勝之地,煙花雨巷,畫橋流水,倒是有幸讓眾人一飽眼福。


    這一日,眾人行至一座山前,隻見幾座寺廟錯落其上。


    正是空山新雨之後,山抹幽翠,小徑疊疊,乃是雅致清幽之所在。


    姬承也是欣喜,吟道:


    “寺閣東山下,煙花象外幽。”


    “懸燈千嶂夕,卷幔五湖秋。”


    “畫壁餘鴻雁,紗窗宿鬥牛。”


    “更疑天路近,夢與白雲遊。”


    姬承一首詩吟完,卻聽輦車內的敖心瑤,怯生生的聲音透露幾分欣喜,道:


    “元念……公子,莫非也精通詩律?”


    這幾日趕路,敖心瑤大部分時間都在輦車內,沒個說話的人,又不好意思主動與姬承搭話,卻也無聊。


    今日聞聽姬承吟得一首好詩,她又是個自幼飽讀詩書的女子,當下情難自禁,忍不住出言詢問。


    在異性麵前裝x是動物的天性,姬承摸著鼻子,厚顏承認道:


    “哈,便是在下拙作,不值一哂。”


    不曾想敖心瑤欣喜道:


    “不曾想賢弟竟能文能武,我於此道也略有些拙見,不知賢弟能否指教一二。”


    得,沒想到這萬聖公主還是個女文青,這一會兒就從元念公子變成了賢弟了。


    行啊,反正路上無聊,能和這位文青大姐姐聊聊天也是極好的。


    嚴格來說姬承的文化底蘊是挺深厚的,畢竟這個世界沒有專門的文藝課程,文化書籍十分寶貴,多是私人傳承,當做傳家寶一般對待。


    加上交通又十分不便,缺乏交流的平台,文化素養大多隻能靠自己摸索著提升。


    而姬承前世作為文科生,對此有過係統的學習。


    至少在思想與眼光層麵,姬承是超越這個時代的,再加上錦元仙尊也是個風雅之人,有不少藏書,姬承學藝之時便不曾將其落下。


    此世姬承若是專心治學,幾十年後少不得個“鴻識大儒”、“一代文豪”之類的稱號。


    兩人談興已至,由詩詞談到曲藝,再由曲藝到人文,再到天文地理與馭人之術,天南海北的聊天。


    直到最後二人聊到學術問題,又爭論起生產力與社會的關係。


    敖心瑤發現眼前的少年並沒有仙人一貫的高高在上,反而博學多才,對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大到演化宇宙洪荒,通過極大與極小的角度說明佛家芥子須彌之理,小到詩詞歌賦,韻律和諧。


    在姬承親身演示下,敖心瑤第一次見識不需要龍王施法力,天上就能下雨下雪。


    而隨著姬承親身展示雲霧蒸騰與霧雪的形成過程時,敖心瑤又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她隱隱感知到,眼前的少年似乎掌握有一股十分神秘且強大的力量,幾乎能撼動世界的力量。


    用姬承的話來說便是什麽來著,對,知識就是力量!


    當然,姬承可沒心思在西遊世界搞什麽工業文明。


    工業文明講科學,而修仙,最不講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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