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日理萬機的,怎麽今晚那麽早就回來,我想不是專程回來看我和母親的吧?而是關心著我為您招攬了多少良才,能夠幫助你的宏圖大業吧?”安宰天突然站起來,雙手撐在書桌上,鷹隼般的眼神直盯著自己的父親,似乎要看穿自己父親的內心世界,


    “天兒,為父是身在廟堂之高,身不由己啊!別看父親在軍中風光無限,那隻是表麵,不知道有多少政敵等著我犯錯,而追著我窮追猛打,置我於死地啊!這些年來,我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生怕哪一天我出事的話,你們母子還能享受這樣的富貴嗎?不能,你們將成為階下囚,成為奴隸,成為眾人淩辱的對象,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已經沒有選擇了,你懂嗎?”安富絲毫不在意兒子的無禮,他明白這個孩子心裏想的是什麽,那麽多年,自己虧欠他們母子的,卻是太多了,可是他不想讓兒子一直這樣誤會他下去,


    “怎麽會?父親,你那麽多來,對洛氏忠心耿耿,為了洛氏帝國四處征戰平叛,立下了赫赫軍功,就算有幾個小人中傷父親的話,領主念在您為洛氏那麽多年效了犬馬之勞的份上,一定會維護您的,您又何必在乎呢?”安宰天眼神不鹹不淡的,說出的話,讓人分不清他的真實用意到底是什麽?


    “天兒,你還是太嫩了,有些事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的,政治這玩意,你一不小心就會掉入萬劫不複之中的。”安富剛想駁斥兒子,想趁機教育一下兒子的時候,才看見安宰天嘴角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撲通”一聲,安富的心裏一跳,這下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自己這個兒子,那麽多自己都未好好關注過他,想不到他還有如此深的心思,自己差點就被他剛才的那番話給糊弄住了,


    他的心裏是既惱又喜,惱得是這小子竟然和自己的老爹玩陰的,喜的是,自己的兒子不簡單啊!並不想他所想的那樣單純啊!


    安富想想又釋然了,自己都是這個模樣,自己的兒子難道不會遺傳自己的秉性嗎?哈哈!


    “哈哈!我的兒子,你不簡單啊!”安富哈哈大笑起來,


    “哦,父親,何出此言?”安宰天翹翹他的鼻子,明知故問道,


    “因為我看到了你不一樣的一麵,咱們安家對洛氏倒是忠心耿耿,可是洛氏到底是怎麽想的?天兒,應該心如明鏡,知道咱家的處境啊!”安富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


    “唉,薑的還是老的辣,兒子心裏這點小九九還是瞞不過父親的慧眼啊!”安宰天自信自己掩藏得很好,想不到還是被父親看出來了,看來自己的情緒控製得還不夠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在應付別的事情的時候,都不會失去應有的理智,可是一看到洛莎和多吉那小子在一起的時候,就感覺整個人都快瘋掉了,根本就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恨不得將多吉那個鄉巴佬暴揍一頓,才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愛和恨,都會讓人失去應有的理智,有時候這有可能是致命的,但是安宰天此刻卻並不知道而已。


    “不,天兒,像你如此年紀,就能掩藏得如此之深,已經是甚為難得啊!假以時日,繼承我的衣缽,何愁我安氏的大業不成呢?”安富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看到家族傳承下去的希望,有此子輔助自己,再好好謀劃一番,又可多幾分勝算,


    思忖片刻之間,安富心裏就有了定計,看來是時候將自己的事情透露一點給兒子了,他已經具備接受這樣大事的心裏準備,父子齊心的話,那不是更好嗎?


    “天兒啊!我愁啊!”安富手扶額頭,做痛苦狀,


    “哦,那不知道父親為何犯愁?天兒能不能夠幫助到你呢?”安宰天心裏暗笑,搞政治的人,都是這樣的德行,非得拐彎抹角地說些廢話,才會扯到正題上,不過他也沒想過去戳穿,畢竟是自己的父親,有些事還是要按規矩來的,


    “唉,天兒,你也該知道,我當年還是你這樣年紀的時候,跟隨在老領主身後鞍前馬後,受到賞識,才被分配到軍中效力,我也不負眾望,憑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穩穩地走了過來,節節攀升,才有如今的地位,誰知道老領主仙逝,當今領主洛威即位後,威望不高,不再像老領主那般虛懷若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隻知道驕奢淫逸,不理政事,但是我能夠感覺到領主有很強的控製欲,並不像我們看到的那樣,他有很強的野心,他想大權獨攬,可是他的性格暴躁,喜歡為所欲為,一旦讓他真正掌權的話,對於整個洛氏帝國,就是一場災難,這些年,他下令修繕洛安城和王城,不知道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和錢財,搞得許多百姓是苦不堪言啊!我受老領主遺言所托,奉命輔助領主,承平天下,讓百姓安居樂業,誰知領主一直不納忠言,置若罔聞,意氣用事,根本就不管百姓的死活,再這樣下去,民心不安,遲早生亂啊!我真是愧對仙逝的老領主啊!”安富在告訴兒子之前,還是決定現行試探一番為好,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安宰天心裏暗罵一句,老狐狸,狡猾狡猾的,事到如今了,還和自己的兒子玩虛的,還和自己打官腔,真是讓人無語,


    “哦,那父親的意思是?”安宰天說完,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父親已經功高蓋主啦?”


    “對啊,功高蓋主,多少年了,我跟隨老領主的時候,就立下了不少軍功,才會在軍中積蓄了無數的人脈和威望,再到如今的領主即位,我就成了兩朝元老,再加上兩年前,我帶領軍隊平定極南地區的叛亂的時候,我的威望在軍中更是無人能及,你說領主會容忍一個屬下,還是一個在軍中素有崇高威望的人繼續呆下去嗎?我現在恐怕已經成了他眼中釘肉中刺了,恨不得將我除之後快吧!”安富淡淡地笑道,將自己疲憊的身子重新窩在靠椅上,


    “嗯,父親說的極是,從他任命楊誌為今年新訓學子的總訓官,就可見一斑,說明他開始注意到自己應該在軍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啦!”安宰天點點頭,算是認同父親的話,因為他終於肯向自己吐露真實的想法了,這才是心裏最欣慰的事情,


    “哼,現在他想培養自己的軍中勢力談何容易?就比如那楊誌,資曆和威望都不足,剛被任命為總訓官,下麵的各級貴族子弟和軍中將軍就頗有微詞了,心中根本就不會服他,指不定現在得有多少人在等著看楊誌的笑話呢,好取而代之。”安富聽了,卻曬然一笑,毫不放在心上,


    “那領主不是要焦頭爛耳了嗎?”安宰天笑了笑,問道,說到底他沒有經過曆練,還看不懂政治這玩意,


    “不,沒有你想的那樣,那楊誌還是有點本事的,領主還算是有點識人之明的,現在結果如何還未定,現在就下結論還為時尚早,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好啦!想必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楊誌,就盼著他露出小尾巴呢,嗬嗬!”安富就老成多了,作為一個久居官場的老油條,他想的就要比安宰天想的要深遠的多,


    “嗯,父親說得對,楊誌那家夥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可小覷啊!”安宰天親眼見識過楊誌的厲害,自然是知道他的本事的,


    他飽含深意地看了父親一眼,才慢慢問道:“那不知道父親的大業謀劃的怎麽樣?”


    安富的眼裏冒出了精光,抬起來看了他一眼,“還算安穩,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不過任重而道遠啊!”


    “是啊,可惜軍中部分人對洛氏還是忠心耿耿的,這也是我們最大的障礙啊!”安宰天隨口應道,


    “一語中的!”安富讚道,


    “嗬嗬!如果天兒說,能夠再給您的大業再添一助力,您會不會吃驚呢?”安宰天露出小小的得意之情,


    “哦,助力?天兒快快道來,為父願聞其詳。”安富一聽有助於自己大業的事情,心裏就開始熱乎了,立馬站起來,急不可待地問道,


    安宰天見父親如此失態,淡淡一笑,也不言語,隻是看著她,


    安富這才反應過來,訕笑起來,才慢慢地坐回了靠椅,


    “天兒,說吧!”


    “父親,這事事關重大,這間書房絕對的安全嗎?小心隔牆有耳啊!”安宰天謹慎地問道,


    安富心裏暗讚一聲,自己的兒子心思縝密,才慢悠悠地道:“不用擔心,這書房有聲波和信息的屏蔽係統,今晚的事,就入得你耳,爛在我的腹中,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唉,這樣我就放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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